第一部_第三十七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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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三十七章(二)
澤元渾身一哆嗦：“司令知道了，你我都得槍斃！”
“那有啥哩，司令把我嫁給你啦，而且讓我昨晚就同你圓房哩。”她說道。
忽然大胖頭在門外喊：“老弟，起來了啵？”
“司令，我……”澤元要起身，那女子卻死死抱住不放。
“司令，我們還想再睡一會兒。”她叫道。
“哈哈，哈哈，珠珠好好侍候高參，高參正當年輕，你一定要他玩得有滋有味。”大胖頭在門外喊道，“**，好好玩吧。”
大胖頭得意地大笑著，走了。
澤元渾身癱軟在那女子身上，掙扎著要起來。
這位叫珠珠的女子用手帕給他擦去額頭、臉上，後脊上的汗珠，款款軟語地講著：“你呀，昨晚上醉得不省人事，像頭死豬。這間房子是司令預先叫人佈置好的，叫我來同你圓房的。衛士把你抬進來放在炕上。我叫他們出去。然後給你脫光了衣褲，蓋上被，你一個勁說熱，把酒呀肉呀吐了一地，臭氣燻人，我只好揭去被子，替你把吐的東西收拾乾淨。這時你又說冷，我只好又給你蓋上被，把你抱在懷裡。你又說渴，喝了整整一壺涼茶水。你抱著我親熱，叫我啥哩，哦，叫我鳳珠，我說我是珠珠，你說珠珠就是鳳珠珠。昨晚你和我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的……”
澤元越聽越無地自容，他恨自己不檢點，竟然懵懵懂懂和一個姑娘睡覺，而且還如此……
珠珠總想重溫剛才的溫柔，於是翻身騎在澤元身上求歡：“相公，再來哩。”
“天都快晌午了，還做啥哩。”澤元想盡量擺脫目前的局面。
“不，不，我還要相公……”此時的珠珠可能迫切需要男人，於是騎在澤元身體上逗引著。澤元畢竟年輕精力過盛，終於珠珠得逞了。
一陣急風驟雨之後，倆人都喘氣大氣來，汗流如水。
“相公，舒坦啦？”
“舒坦了，珠珠，你和我已經在一起了，心和心，血肉和血肉都在一起，告訴我實話，你姓啥？多大？家在哪兒？原來幹啥？為啥會成我的太太？”澤元決定問個明白。
她對澤元可是巴心巴肝，雙臂緊緊勾住澤元頸項，雙腿纏著澤元腰際，豐腴而柔軟的**緊緊貼在澤元胸口：“相公，俺們這兒叫當家的，俺今天是你的婆姨，死了，俺也是你家鬼。你可不能把俺扔了，賣了，行不？”
澤元點點頭，說：“行，不過我得告訴你，我在老家已經娶了媳婦，你只能是二房姨太太。”
珠珠連想都沒想說：“中，不管你娶幾房太太，我就是你的婆姨！”
慢慢地珠珠講明瞭她的身世。
陝北總誇：“羊脂孃姨綏德漢。”說的是羊脂縣的孃姨長得標緻漂亮，白如羊脂，美似天仙。對男人體貼入微。綏德縣的男子吃苦耐勞，能幹賺錢顧家。珠珠爹是綏德人，姓袁。珠珠娘是羊脂縣有名的美女，嫁給袁家。倆口子在關中小縣做生意，日子過得挺紅火。珠珠十四那年，住在街對面老劉家小子託人來提親要娶她。就在迎親拜堂那天，劉家的仇家勾結官府，帶了一隊官兵，栽贓說老劉家通匪，先殺了劉家一門，然後又來追殺珠珠爹孃。官兵把珠珠當戰利品掠回官府，幾個大官都想獨佔珠珠，鬧得不開開交，死的死，傷的傷。官府人說珠珠是禍水，把她賣到渭南。渭南妓院老鴇見珠珠人長得漂亮，年紀卻有些太小，就待價而沽，白養著，讓她學習些琴棋書畫和女紅打發日子。
半個月前劉司令來渭南妓院，一眼就看中了珠珠，花大價錢買了下來。說是做自己姨太太。其實劉司令根本無法與女人*，他卻喜歡買些姑娘當姨太太，給這些買回來的姑娘買衣服，買金銀首飾，好吃好喝養著，姑娘們從人間地獄的妓院中一下子變成了養尊處優的“公主”，如何能不感恩戴德。可是劉司令會突然找一個藉口把某姑娘賞給一個他認為很重要的師長、旅長做太太或姨太太。這些師、旅長若是對姑娘滿意且寵信有加，自然會死心塌地為劉司令賣命。若師、旅長對姑娘不好，也不敢怠慢，只能聽之任之。可是姑娘在愛人冷落時自然會懷念劉司令的好處。於是不斷地向劉司令打小報告，一旦師、旅長有異心，劉司令決不手軟，格殺勿論……
“哇，珠珠是司令的臥底？”澤元冷汗出來了。
珠珠得意地笑道：“當家的，這一下你可服軟了吧。”
澤元皺皺眉頭，推開她：“走！俺不要你！”、
珠珠一下回過味來，捂著臉嚶嚶哭起來。
“哭啥呀？”澤元沒好氣問道。
珠珠哭得更傷心，雙肩抖動著。
澤元沒理她，嘲諷道：“你是司令派來監視我的，有啥哭的？”
“不，不，”珠珠悲傷地哭道，“不是的，當家的，俺命苦哇，十四歲沒有了爹孃，沒有了家，被人賣到妓院。又被賣給劉司令，俺心裡苦，劉司令會說我總是哭喪個臉，是禍水，是喪門星，要把我賞給他的馬伕。正巧那天看見你了，你不怕槍斃，一心為大家找活命路，俺看上你了。劉司令想讓你打下西安，就用俺來買你的心。你說俺……俺還能活嗎？不如死了吧！”
她邊哭邊用頭撞澤元的胸口。
澤元這時卻沒了主意，只能抱住她：“好啦，好啦，別哭啦，我不說你啦，不說你啦……”
珠珠滿臉淚水，說道：“三天前，一位姓姜的師長說劉司令賞給他的姑娘長了一顆剋夫痣，不要。劉司令立刻叫衛士把那姑娘槍斃了。另賞一個。”
澤元倒抽一口冷氣，大胖頭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澤元心軟了，用手輕輕拭乾她臉上淚水，說：“珠珠，甭哭啦，甭哭啦，我娶了你，讓你跟我一輩子，中不中？”
珠珠立刻破涕為笑：“當家的，真的？”
澤元很無奈地笑了笑：“是的，千真萬確。”
珠珠驚喜萬分抱住澤元，送上一個長久的熱吻：“當家的，珠珠永遠是你的。”
雖然憋得喘不上氣，澤元卻仍然沒鬆開。他想，珠珠接納了，還得去北京。讓她跟自己一齊離開這個虎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