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_第十六章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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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_第十六章下(三)
“唉,你這死腦筋,伯伯是遼遠市一把手,只要他開口,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阻攔?再說啦,我可以寫封信給伯伯求情,伯伯能不給我面子?”任木子是酒壯口氣,滿嘴牛氣。
“好,好,聽我們家任書記的。”長文也有些活動了,他轉過來對汪茹芬說:“親愛的,咱們家任大書記說啦,讓你從遼遠調回江佑,江佑正在辦高中。”
“好啊,老公,我正想回來呢。”汪茹芬一聽很是對胃口,她正尋思如何回來照顧老爸老媽呢,想不到任木子竟主動提出來了,“任書記,如果這裡能調我回來,我保證明天去說服我伯伯伯孃把‘保仁堂’和診所全都公私合營啦!”
“好!好!”任木子和長文一齊拍著巴掌叫好。
晚上長文和汪茹芬住在縣委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任木子、長文和汪茹芬來到保仁堂藥房。保仁堂藥房位於城中最繁華的中大街上,滿街都是店鋪和飯店旅館。診所就在藥房旁邊。人們在診所看病,然後拿著方子到藥房拿藥煎藥,很是方便。所以到這兒看病的人多,拿藥的人也多。這在整個綿州專區是無人可比的。
那些看病的、拿藥的人看見本縣任書記陪著一位志願軍和一位女同志來藥房,紛紛上前同任木子打招呼握手致意:“任書記好!任書記好!”
任木子一一同他們點頭說:“你好!你好!”一一握手致意。
汪茹芬直跨進診所,一個年輕後生說:“同志,來看病嗎?請拿了號牌,到後面排隊。”
汪茹芬笑了笑說:“同志,我不看病,我是回家。”
後面一個年近五十的老中醫認出了她:“喲,是大小姐呀,你這麼多年沒回來了。來,來,快去見你伯伯!”他衝裡面喊道:“老師,大小姐回來了!”
在診所最後面一間診室裡走出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矮矮敦實的,喊道:“芬兒,是你嗎?想死伯伯啦!”
“伯伯是我,是你的芬兒!”汪茹芬飛奔過去,撲在父親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老人抱住女兒,老淚橫流,泣不成聲,“芬兒,想死伯伯啦!想死伯伯啦!”
這時候長文走到父女面前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啪”一個立正,行了個標準軍禮,說道:“伯伯,小婿長文不孝,拜見岳父老大人來了。”
老人放開女兒,雙手把住長文雙臂端詳,從汪茹芬來信中他知道女婿是志願軍團長,沒想到今天站在自己面前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後生,穿一身筆挺整齊的志願軍軍裝,胸前掛滿了各種獎章,更顯得威武瀟灑。他脫口而出:“好一個保家衛國的英雄兒郎。”
他轉過臉對女兒說:“好閨女,你給我找了一個光耀我汪家門庭的好女婿,伯伯太高興,太高興啦。”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老人笑完之後,長文才介紹身旁的任木子:“這一位是縣委任書記,我的妹夫。今天特來看望您老人家的。”
老人拱手道:“任書記好!全江佑縣的人都知道你,你是江佑縣的好父母官。雖然老朽無緣與任書記面談,但是書記夫人、衛生局晏局長有幸與老朽和賤內打過幾次交道,晏局長不愧是書記夫人,說話隨和,通情達理,真是大家閨秀。聽說任書記岳父母,這一回也成了老朽的親家公和親家母了,咱們也成了一家人了。哈哈,哈哈。”
任木子拱手致意問好:“汪老先生一向可好,任木子有禮了。”
“任書記,不必客氣,既然都是親戚了,就隨意。請諸位進後面草堂敘談敘談。後面比這兒清靜。”汪老先生引著大家從診所後門出去。
這裡是一片足足有十畝地大小藥圃,全種的是中藥材,有白芍、茯片、當歸、黨参、……汪老先生衝著那頭一個婦人喊道:“老婆子,你寶貝女兒帶著寶貝女婿回家來了。還有縣委任書記也一齊來了。你快回去燒水沏茶!”
“哎,我這就回去了。”老婦人答應著走了。任木子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這麼好的藥圃,這裡的藥材這麼齊全,長勢這麼好。不禁問道:“這裡一切都是老夫人一手操持耕種?”
“是的,是賤內一人耕種經營的。別看這小小藥圃,保仁堂裡一半的藥材都出自這裡。”汪老先生頗為自豪地說道,“保仁堂後面有二十來人在製藥,都由這個藥圃出產的呢。”
“真了不起,汪老先生,你們老夫婦真是江佑縣、綿州專區裡第一懸壺濟世的大好人,活菩薩!”任木子由衷誇獎道,“了不起,了不起!”
老人連連擺手,說道:“真正的活菩薩是共產黨解放軍,志願軍,是他們解救了全國的窮苦人,是他們保家衛國讓全國人民不再受侵略戰爭之苦。任書記,我們不過是秉先祖教誨,積德行善罷,絕不敢行一點惡缺半分德呀。”
“老先生真不愧江佑縣老闆姓說的是‘永真善人’呀。”任木子誇道。
“慚愧,慚愧。”汪老先生說道。
藥圃後面是一棟五丈長、一丈多高的青瓦白牆大宅。正中一間大廳,廳內正面牆上掛著一幅足有八尺長三尺寬的中堂,上面畫兩隻白鶴、一枝虯龍松,兩邊是董其昌寫的一幅長聯,下面是一高長几,几上兩個鈞窯的彩釉帽筒。下面才是一檀木八仙桌,桌子兩邊是兩把太師椅,兩邊各兩把太師椅和茶桌,全是紅木的。
老先生請任木子坐在右邊太師椅上,自己則坐左邊。長文和汪茹芬則在下面左側一列茶几和太師椅就座。
汪老太太拎著一把長嘴大茶壺給每人倒水沏茶。汪茹芬拉住母親:“伯孃,聽女兒說句悄悄話。”
“鬼丫頭,有話就講。老愛神神祕祕幹啥子嗎?”汪老太太說道。
“伯孃,伯伯,你們都曉得,你們的乾兒子(方言:當地人把女婿成為乾兒子)在志願軍是團長……”汪茹芬說道。
“團長是多大的官兒?”汪老太太問道。
“團長就相當於縣長。”汪茹芬答道,“在部隊上要管一兩千人呢。”
“哇,是大官呢。丫頭,你真行咧。”老太太高興極了。
“我呢,在遼遠市一所高中當老師,還入了黨,也是國家幹部,用江佑話說是公家人喲。”汪茹芬自豪地說道。
“丫頭,你和你男人都有出息,公家人咧。”
“伯伯,伯孃,當年你們說汪家祖上訂了規矩什麼傳男不傳女,你們要把汪家家業傳給哥哥,才出錢讓我到成都讀大學的。現在哥哥走了,汪家的醫術我也沒學,當然也不能繼承汪家祖業啦。何況我和我女婿都是公家人,不可能來繼承這份家業的。今天我就是來告訴伯伯,汪家醫術我繼承不了,伯伯就選個好徒弟把祖傳的醫術傳給他們。不要絕了這門醫術。但是汪家的保仁堂和診所,我請伯伯、伯孃,你們就聽共產黨的話,公私合營,交給政府,讓保仁堂和診所長久辦下去。伯伯、伯孃,女兒就這麼個心願,你們說呢?”汪茹芬說道情深處忍不住淚流滿面。
汪老先生聽見女兒這情深意長的肺腑之言,很久沒有講話,他在思考著,雖然他很早就考慮過,卻總也決斷不了。
“老頭子,你講話呀,咱們寶貝女兒都發話了。你不是說過,女兒要咋個辦,我們就咋個辦,聽女兒的。”老太太催促道。
汪老先生一拍桌子,果斷地說道:“芬兒,老漢聽丫頭的。從今天起當著縣大老爺任書記的面,我立刻把保仁堂和診所、外加那十畝藥圃全部公私合營。我和我老婆子只是留在這裡工作掙口飯吃!”
頓了一下,他對長文說:“乾兒子,我對你有一個要求,你和芬兒生下的孩子,不論男女都必須姓汪,以免我們汪家斷了香火!”
任木子聽了很是興奮,大聲說:“汪老先生果然深明大義。我也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縣裡正在籌辦一個縣人民醫院。縣政府已經擬定由老先生您出任第一任醫院院長。現在我代表縣委縣政府宣佈,從現在起,你老先生就是江佑縣人民醫院院長,主持全院工作、負責全院業務。汪伯母您就在中藥房當藥房主任。”
全房的人都歡呼起來,汪茹芬抱著母親又蹦又跳,歡呼著:“太好啦,太好啦!”
汪老先生拱手對任木子說道:“任書記,老漢無德無能,如何令黨和政府如此抬愛,慚愧慚愧!”
“伯伯,你甭謙虛了,幹好人民醫院院長,為全縣人民造福。伯伯,你放心,將來我和茹芬的孩子全姓汪,一定不讓汪家斷香火。”長文說道。
汪老先生欣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