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_第四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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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_第四章上(一)
四上
這一天,秦渝生和呂道金拿著市軍管會文教衛科組簽發的調令到兆琪這兒報道。調令上寫明秦渝生為革大一分校副校長兼教務主任,呂道金為華光學校副校長兼任兩校的總務主任。
兆琪一看調令,高興了,說:“老秦,老呂,咱們又在一起工作了。你們來了,我的擔子就卸下一半了。華光已經完全復課了,上了軌道。革大一分校籌建工作正在進行。根據組織的意見:革大教師都從部隊幹部中的抽調;學員則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部隊中優秀的,具有小學以上文化的戰士;第二部分是華光學校應屆畢業生,這些人必須是在‘反內戰、反飢餓’鬥爭和護廠護校鬥爭中積極分子;第三部分是社會上的進步人士,年齡可以放寬一些,五、六十歲都可以。老秦老呂同志,你們的任務就是先在華光學校應屆畢業生摸摸底,把適合的積極分子選撥出來。”
“這個沒問題,我們即刻就開始選拔工作。”
“還有一個問題,華光有兩千多人 ,二、三百教職員工,卻只有四、五十個黨員,太少了。我求你們迅速在師生中發展壯大黨的組織,把那些積極分子經過慎重的考察之吸收進來。老秦老呂就辛苦你們啦!”
“為了黨的事業,我們一定加班加點做好這些工作。兆琪同志,你放心好啦。”秦渝生和呂道金答道。
三月初部隊的幹部和戰士陸續調進來了。渝梅因為是應屆畢業生,也被選入革大一分校,被分配到兆琪這裡做助理。此時兆琪的腿傷已經好多了,但是還是不敢站太久,走太遠,所以更多的時間還是坐在輪椅上辦公。
一天中午,渝梅正在自己助理的辦公桌上整理檔案檔案,兩位穿著整潔軍裝、揹著行軍揹包的軍人站在辦公室桌前,立正敬禮,說:“報告晏渝梅同志,晏長文、晏長武向您報到!”
渝梅抬頭一看,驚喜得叫了聲:“大哥、二哥,怎麼是你們倆個。”他跳出來,抱著兩個哥哥歡喜得咯咯地笑。
“你們都來了,媽媽肯定更高興。跟我來,進去見媽媽!”渝梅拽著兩個哥哥進了校長室。
兆琪正低頭專心地看檔案,沒有注意三個孩子躡腳躡手進了辦公室,兄妹三人來到她的辦公桌前,齊聲喊道:“媽媽,好!”
兆琪一驚,抬頭看見長文、長武和渝梅,笑道:“還像住三樓那時候,調皮鬼!”
“媽媽,兒子奉命向你報到!”長文、長武立正敬禮報告道。
“怎麼你們兄弟倆都調進革大啦?”兆琪是又驚又喜,問道。
“是的,這是師政治部給我們的調令。”長文雙手捧出調令呈給兆琪。
兆琪看見上面寫明:“茲有我部的晏長文同志(職務:指導員兼連長)和晏長武同志(職務:連長)奉上級命令調入革大一分校擔任政治指導員。”後面師政治部印鑑。
“媽媽,這是我們的組織介紹信。”長武遞上了兩個人的組織介紹信。
兆琪看了,不住地說:“好啊,好啊,孩子,你們都出息了,媽媽高興,媽媽高興……”
這兩個小兄弟,正式參加瞭解放軍,不過半年就提拔當了指導員,、連長,進步很快呀,兆琪能不高興嗎,“長文,你到三連當政治指導員。長武,你到四連當政治指導員。”
“是,我們堅決服從命令。”兄弟倆立正敬禮回答道。
“還有,”兆琪繼續說道,“革命大學是為黨培養新中國建設需要的幹部的新式學校。我們不學數理化,也不講金融經濟人文道德。主要講當的方針政策,向廣大群眾傳達黨的聲音、宣傳*思想。同時還講農村的階級狀況,和農村階級成分如何正確地劃分,如何搞好農村土地改革,堅決執行黨的正確路線問題。學校目前準備成立十個連隊。每連一百人,其中部隊戰士二十人;應屆華光畢業生四十人,他們都來自貧苦的工農家庭、思想進步的積極青年;還準備從社會上招聘四十人,由於他們都是舊社會過來的舊知識分子,腦袋中舊思想、舊觀念很重。雖然客觀上他們要求進步,但是由於舊的世界觀已經形成,必然會出現反覆。這就要求我們對他們進行思想改造。什麼工作都好做,思想工作是最難的,改造一個人的世界觀比培養一個人新世界觀要困難許多。不僅要費很大力氣、耗費很多時間和精力,更主要的是可能出現反覆、多次的反覆。所以你們一定要做到耐心細緻、堅持不懈,要有打持久戰的決心和必勝的信心,決不能打退堂鼓。”
“請組織放心,我們一定學會做思想工作!”
兄弟倆正準備走了,渝梅攔住他倆,問道:“任哥不是同你們在一起嗎?”
“任哥在接官堡和我們在一起。後來我們隨解放軍去追擊國民黨匪軍了,後來又是剿匪。任哥被爸爸命令留在長壽主持縣委工作了,再就斷了聯絡。”長武說。
“聽人說,任哥好像成了長壽縣委書記啦。你寫封信代我們問問好,行嗎?”長文請求道。
“好,今晚我就給任哥寫信。”渝梅答應道。
五天之後革命大學在全市招收新學員,條件很簡單:年齡從十六歲到五十歲都可以;性別不限,文化水平中學畢業肄業皆可,個人歷史清白,身體健康,有要求進步,跟共產黨走,願意為人民服務。
由於重慶剛解放,雖然國民黨軍隊已經潰敗,但是卻留下大批潛伏特務、反革命分子。人心尚不穩定,還在觀望。所以招收廣告在報紙上刊登的頭一天,僅僅有幾十人來報名,當他們聽說革大同解放軍一樣實行供給制,吃穿與連排級幹部相同,每月只有兩萬元(此時使用舊人民幣)津貼。而當事工廠工人每月工資是三十萬元(舊人民幣,相當於新人民幣三十元)。學徒每月工資都有十萬八萬(舊人民幣,相當於新人民幣十元八元)。其中大部分人認為上革大既不能當官、又沒有錢,無油水可撈,都走了。可是還是有人一不圖當官、二不圖發財堅決要求進革大。一對老夫妻給兆琪留下深刻印象。那天兆琪正坐在輪椅上看檔案,一對老夫妻進來了。男的五十歲左右,頭髮鬍鬚都已斑駁,戴一副度數很大的近視眼鏡,眼鏡的一條腿斷了,用一條橡皮筋掛著,身材高瘦,腰板卻筆直。滿口江蘇口音自我介紹道:“我叫楊壽凡,江蘇蘇州人民,早年畢業於上海復旦大學,學的是國文,畢業後一直在江蘇、四川各大中學教書。”女的用滿口江蘇話自我介紹:“我叫李瑛,今年四十五歲,畢業於中國美術專科學校,是徐悲鴻先生的女弟子,學的是中國畫。畢業後即與楊壽凡結婚,後來一直在中學教美術。抗戰後內遷四川,就在四川全省輾轉教美術。四六年我們夫婦參加廣大師生的‘反內戰、反飢餓’運動,上街遊行,演講。夫婦倆雙雙被反動派抓進監獄關了兩年,因為沒有共產黨背景被放了出來。可是從此就失業了,四處尋找工作,都被拒之門外。為了生計,我先生只好在街頭擦皮鞋,我呢,在街頭賣畫。”
此時李瑛已經淚流滿面了,“先生在街頭擦皮鞋,國民黨反動軍警特務經常來找茬,把先生打得滿地亂滾。同時還到我攤子上撕畫掀攤了……”講到這裡李瑛竟失聲大哭起來。
楊壽凡緊握著拳頭說:“李瑛別哭,國民黨反動派整不死我們。今天解放了,我們倆口子一定進革大,跟共產黨走!”
兆琪看見楊壽凡身穿一件破舊棉袍,補巴連補巴,領口袖口都毛了邊,棉袍衣襟上還有鞋油汙跡。李瑛面容清瘦蒼白,可以想象年輕時是位美女,身穿一件舊旗袍,顏色都洗褪色了,一雙布鞋都毛了邊。想想他們說的不會是假話。說道:“楊同志,李同志,你們進革大,我們歡迎,可是這裡待遇不高又是集體生活,你們家中有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