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部_第八十九章

第一部_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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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八十九章

八十九

澤懷半閉著雙眼,坐在寫字檯後面皮轉椅上,細細品味昨晚的事兒,五姨太異常溫柔,一絲不掛和自己嬉戲玩樂,無所不用其極,真是快活極了。讓他高興的是他的花言巧語穩住了五姨太。他說現在美金兌法幣由一比二十變成了一比二千,黑市上已是一比四千。也就是幾天之內他就可以獲暴利三十億法幣。如果再這三十億法幣兌換美金,就會換得更多的美金。澤懷則勸五姨太先忍一下,等他換得美金再給她。五姨太居然聽話,沒有再硬逼著他要美金。

其實澤懷早打好主意,將這十萬美金交給兒子們,讓他們去美國定居或讀書用。再給他們五十根金條,留五十根金條自己以備不測。正是這一百根金條才讓張胖子的“鴛鴦洗”平安無事,生意越來越紅火。

金條實在太重,還是換成美金好攜帶,於是他拿起電話給賈行長打過去,是忙音,只好放下。

祕書進來說:“報告,兵工廠廠長黃承孝求見。”

“黃承孝?他來幹啥子?”澤懷疑惑不解。

“請他進來。”沉吟片刻,他終究答應了。

不多一會兒,黃承孝一臉沉重進來。

“請坐,黃大廠長。”澤懷起身迎道,指指寫字檯前的椅子說道。雖然黃承孝依舊保留中將軍銜,卻只是個兵工廠廠長,比自己畢竟低一級。澤懷臉上卻浮現一種藐視的冷笑。

黃承孝沒有閒話,開口就說:“晏書記長,我來找你,不為別的事,是因為你手下中統特務把我廠職業學校教師任木子抓了。任木子沒有什麼犯罪,是守法公民,請你們趕緊放人!”

“任木子?我咋個沒聽說有過此事?”澤懷裝瘋賣傻。

“晏書記長,這是大前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你們中統的人在重大門口抓的人,有人看見你們行動大隊長趙某帶人去幹的。”黃承孝語氣硬邦邦的,強忍著火氣。

“真有此事?容我問一問手下,可以嗎?”澤懷想用緩兵之計,拖個幾天,讓它不了了之。

“根本不用問,人是姓趙的抓走了,你下令放人就得,不然……”

“這個,這個,”澤懷猶豫了。原本抓任木子進來,是給賈行長一個交代。剛關了兩天,就有人來要人,此不讓他兩頭作難。

“晏書記長,‘這個’是啥子意思?任木子是我廠職工,不曾犯法,憑啥子理由抓他?”黃承孝質問道。

澤懷皺皺眉頭,重慶之大,何曾有人敢當面質問他。你這個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黃承孝,今天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來質問本座,不怕我翻臉把你扔到大街上!

黃承孝沒有住嘴,而是繼續說道:“你不就是收了賈行長的好處,才幫他出力的?姓賈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娶了八個姨太太,還想把北碚溫泉姓花的土財主女兒花小妹娶回來當九姨太。花小妹非任木子不嫁,任木子也非花小妹不娶。壞了賈行長好事。你們才想出這個損招陷害無辜。如果我將此事在報紙上一抖落,你們中統亂抓無辜民眾,恐怕會惹得眾怒的,你也無法收場……”

澤懷心中一驚,咋個搞的,這點隱情全叫姓黃的知道了,“日他個先人闆闆(方言:他媽的先人祖宗的牌位)!”他在心中罵道。難道自己就栽在這個洋博士手裡嗎?當年的“張英倫事件”不就是認賬,才弄得那麼灰溜溜的。

“黃廠長,抓人之事全由行動大隊乾的,我得問問才行。”他繼續推拖。

黃承孝冷笑一聲:“晏書記長,今天我可把話說明了,任木子是兵工廠的人,若是因為此事激起兵工廠人公憤,罷工啦,可就影響前線急需的彈藥。老頭子怪罪下來,來個殺一儆百,我可要直言了,責任由晏書記長來負喲。”

澤懷吃驚不小,此話不假,兵工廠的人都是工人無產階級、天生赤色分子。有一點星星之火就會燃氣熊熊大火、罷工、遊行……槍炮子彈一停產,老頭子立刻會抓自己,殺頭以謝天下……想到這兒他一身冷汗。

“別,別這樣。有話好商量,好商量。黃廠長,你我都是*之人,要精誠團結才是。這件事我向你保證,明天一早放人!明天一早放人!”

“不行,必須現在就放人!”黃承孝防他變卦。

“哎喲,黃廠長,咱們都是大男人,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本座說道做到。明天一早放人!”澤懷錶情誠懇,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黃廠長,我說句實話,人是行動大隊在沙坪壩抓的,當時把人關在磁器口牢房裡。你想想,磁器口這兒多遠。天已經這個時候了,來不及了。所以明早放人,行啵?”

黃承孝看著澤懷煞有其事的樣子,本想戳穿他的把戲,可是一想何不把戲演下去,於是說道:“晏書記長,咱們說定了,君子協定,明天一早你就放人。我明早八點準時來領人。這件事決不能鬧著玩。否則,大家都脫不了干係。”

“一言為定!”澤懷馬上拱手送人,“恕不遠送。”

黃承孝走了,澤懷卻滿腹疑慮。想那任木子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教書的,何必勞動堂堂的中將廠長親自出馬來撈人?背景,賈行長說他不過是花財主家洗衣婦的兒子,無錢無勢。澤懷好奇了,“我倒要看看這任木子,究竟何許人也!”

澤懷起身來到地下室,命令手下把任木子提出來過堂。澤懷正襟危坐在堆滿打人的牛皮鞭、竹籤、匕首等等刑具桌子後面,牆邊屋角堆滿了各種各樣拷打犯人的刑具,地面上一灘灘血汙,屋裡充滿了血腥與皮肉燒焦的氣味,昏暗的白熾燈光,陰森森的。

沒多久,小特務押著任木子進來。剛關進來時特務們把他推進牢房,摘去頭罩綁也鬆了。一直沒審也沒有戴手銬腳鐐。一見面,澤懷心一震,他忙用手揉揉眼睛,莫不是花眼了:“這不是當年的李偉業!”他蹭地站起來,拔出手槍,槍口對著任木子。叫人把燈光對準他,問道:“你是誰!”越看越像,越看心越發毛。

“任木子!”

“不,你是李偉業!”澤懷失魂落魄大叫道。

“不認識!”

澤懷稍稍定定神,想想李偉業比自己小了不過三兩歲,現今也是五十開外了,哪裡會如此年輕。這小子不是李偉業,卻可能是李偉業的兒子!

聽見澤懷突然喊了“李偉業”三個字,任木子心中明白自己遇到了仇家澤懷了。頭一抬胸一挺,更鎮定了。

任木子臉上的細微變化如何逃得過澤懷的眼睛,他心中說:“小子,你就是小李偉業!”而嘴上卻說:“任木子,別在本座面前裝瘋賣傻,你就是小李偉業,天生的共產黨!”

“少來那一套,要殺要剮,隨你!”任木子大聲答道。

“哼!李偉業的兒子不是共產黨?鬼都不相信,天方夜譚。限你明晨三點以前招供,不然本座要你去西天見你老祖宗馬克思!”澤懷不敢再看任木子,他心神不定,生怕李浩、李偉業的陰魂找上門來。他揮手叫人把任木子押下去。

回到辦公室,倒在沙發上,彷彿身心俱疲,閉上眼,彷彿李浩滿身血跡朝自己走來,後面跟著雄姿英發的李偉業……

“這,這,這事不怪我,全是三三癩子搞的……”他渾身發軟,抱頭說道。說完,腦袋一片空白,彷彿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澤懷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聽見大座鐘打響了八下,窗外已是漆黑。

“叫趙六來!”他對祕書說道。

十多分鐘過後,趙雲吉來了:“主任,有何吩咐卑職?”

“趙六,實話告訴我,抓任木子的時候澤元的兩個兒子和女兒在場嗎?”

“不錯,他們在場,還阻攔我們抓人呢。多虧我機警,沖天放了兩槍,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逃啦。”趙雲吉時刻忘不了在澤懷面前表功。

“這就怪了,澤元肯定知道任木子被抓的事情,他不出面,反而叫黃承孝出頭來要人,這是一定蹊蹺!”澤懷沉吟說道,“難道他會不知道任木子是李偉業的兒子?不可能……”

“此人不可留,寧可錯殺三千,決不可漏掉一個!”澤懷滿眼凶光,咬牙切齒說道,“明晨三點你帶人把任木子押到大河灘活埋,挖個深坑活埋掉。”

“是,卑職遵命。”趙雲吉立正答道。

澤懷想了片刻,命祕書叫來一人,佈置另一行動方案,以應付黃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