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部_第五十八章(二)

第一部_第五十八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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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五十八章(二)

“為啥叫我一個人過堂!我不去!”兆琪高聲叫嚷著,掙扎著不想出去。

別的學生一下子也喊了起來:“我們一起要過堂!我們一起要過堂!”大家邊喊,邊往中間擠,這一下子兩個當兵的被卡住了,動彈不得。

剛毅急了,喊道:“琪妹,快出來,過堂是要放你出去,放你出去的。”

學生們全靜下來了。全轉過頭看著兆琪,自動讓開了路。

兆琪甩開當兵的,說:“只放我一個人,不去。要放,把我們全放了。”

站在牢房外的剛毅急得直跺腳,說道:“琪妹,聽我一句勸好不好,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才求軍法處長開了恩,這才答應放人的。別犟了,快出來吧,姑姑和姑父都急昏了。”

他幾乎是在哀求了,叫道:“兩位老總,求你們把他給硬拖出來!我每人給二塊大洋!”

兩個當兵一聽有錢,就用力拽兆琪,兆琪掙扎著不走,高喊:“我不走!要放把我們全都放了,我才走!”

一個女孩有多大力氣,如何抵得住兩個壯漢,終於要拖到門口了,兆琪大喊道:“同學們,幫幫我,咱們一起進來,非得一齊出去!”

同學們一哄而上搶下了兆琪,然後連推帶搡把當兵推出鐵門。

“剛哥,告訴當官的,要放人就得全放,不然我們繼續絕食抗議!”兆琪說道。

剛毅看看無法,只好悻悻離去。

學生們在牢中絕食的訊息不脛而走,各大報社全頭版頭條登了出來,成都及全川大中學校聞訊全都罷課,上街遊行聲援,商店也*,工人罷工,事情越鬧越大。就在此時學校的校長們也聯名上書給劉稚龍,要求擔保放人。劉稚龍正愁找不到臺階,順勢叫校長們簽名具保,將關押的學生悉數釋放。

回到家裡,劉氏不停地抱怨女兒:“你是大門大戶千金小姐,跟那些男娃娃攪合在一起,鬧騰些啥子嘛。多你一個,顯不出多,少你一個,看不出少。你去逞什麼能,出啥子洋相。你這麼做,圖個啥子嘛。你爸都急得病犯了,吐血……”

“媽,別說啦嘛,爸聽了,更糟……,兆琪顧不了許多,忙忙跑到父母臥室了。

她見父親躺在躺椅上,病懨懨的,不住咳嗽、吐血,心中很不是滋味,上前跪在躺椅旁輕聲問道:“爸,是女兒不好,讓爸這樣……女兒對不住爸。”

鴻飛面無血色,頭髮蓬亂,脖子上青筋多高,上氣不接下氣說道:“琪兒,回……回來……就好,爸是老毛病……沒……沒事兒……”

“爸,……”兆琪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淚水滴了下來。一個小丫環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說:“老爺,請喝藥。”

兆琪伸手接過藥碗,用調匙沾了一點在自己舌頭上,還有些燙。她輕輕吹著,讓藥涼得快一些。她心中有些壓抑,父親的病是因為自己而復發,實在對不起老人了。她不言不語,只默默地吹湯藥,藥湯麵上浮著一根小梗,她用小手指尖把它挑了出去。這時她嚐嚐藥湯,不熱不涼。兆琪輕輕扶起父親,把碗送到他嘴邊,讓他慢慢喝下去。喝完了,她輕輕把父親放躺。又把躺椅前的踏腳墊高,讓父親舒舒服服躺好,又蓋薄絲棉錦被。喝下藥之後,鴻飛沒有咳了,慢慢睡著了。

劉氏帶著兩個丫環進來,叫她們守著鴻飛。她叫兆琪到書房說話。兆琪默默跟母親來到自己書房,劉氏還沒開口,門房來報:“表少爺到。”

劉氏說:“快請表少爺進來。”

剛毅拎著兩大包禮品進來,見到劉氏行禮,然後說:“孃孃這是家父母給姑父買的生血養肺的滋補品,希望姑父早日康復。家父忙於生意,實在脫不開身,特派侄兒來看望姑父的。”

“哎喲,何必這麼破費,一家還講究這些。好,好,我讓下人去弄好,交給你姑父用。你姑父剛吃完藥睡下了,莫去打攪他。等你姑父醒了再過去吧。”劉氏叫剛毅在椅子坐下,叫丫環給倒水沏茶。兆琪一直站牆角小方高几旁邊。她用手撫摸著留聲機,沒吱聲,心裡亂糟糟的。見到剛毅她就想起那天的爭吵,自己沒錯,卻落得這麼個結果。而且在牢裡自己不肯單獨被放,讓同學們刮目相看,卻讓剛毅大掃面子。今天面對剛毅該說什麼呢?她冥思苦想也沒個結果。

羅大進來說,有幾件事情要辦,劉氏吩咐兩句就跟他走了。臨走前對兆琪說:“琪兒,陪剛哥說說話,為了救你出牢,剛哥出了大力的,中午廚房備幾樣菜,叫剛哥留下來,吃了午飯再回城。”

兆琪“嗯嗯”答應了兩聲,沒吱聲了。

剛毅尷尬坐在那兒,只顧一口一口吮吸杯裡的茶水,不抬頭也不說話。

兆琪想開口,卻又不知講什麼。

僵持地沉默了半個鐘頭,剛毅忍不住了:“琪妹,我早就講過,遊行示威不行,要被抓去殺頭的。不是我去找軍法處長,早就把你們給斃了。幸虧我去找了上面,是上面說了‘暫緩’,才保住你們的小命的。雖說死裡逃生,卻在裡面,叫人家拳打腳踢,挨餓受凍,呼來喝去,何必呢?你是千金小姐,如此滋味,好受嗎。學生就是學生,與政府作對,只有倒黴的份兒……”

兆琪越聽越不順耳,見他沒完沒了地嘮叨個不停,頓時火冒三丈,嚷道:“你這是胡說八道!南京是個啥子政府!只會禍國殃民,只會賣國求榮!有槍有炮有軍隊不去收復東三省,不去打日本。整天叫什麼剿共剿匪,殺害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叫啥子攘外必須先安內,這純粹是賣國漢奸腔調。青年學生要求抗日,就是擾亂治安,就有格殺勿論的死罪。他們那些當官不能安邦定國,當將軍的不能保衛國土,丟了東三省,還有臉大言不慚剿共是先安內,安內後才能攘外,這是什麼邏輯!他們不抗日,還不準學生抗日,完全是賣國賊的腔調!”

“琪妹,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和CP論調一模一樣,快閉上嘴!”剛毅真是鬼火亂冒,從椅子上站起來制止道。

“哈哈,哈哈。”兆琪見他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笑開了,“我是CP論調,對,對,你真是高看我啦,抬舉了我。我若真是CP,該多好,至少我還有良心的。不像你們這些當官的跟那個蔣光頭一樣昧著良心當漢奸賣國賊!可惜CP不會要我這種人,爺爺是大清帝國一品大員,爸爸是廣漢最大的地主和商人,我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布林喬亞(英文:Bourgeois資產階級)大小姐!中國的布林喬亞也要生存,也要活命,也要抗日!所以我也要抗日!劉大法官,你聽清楚了嗎?”

“琪妹,我沒說你是CP,我的意思是你們這次遊行肯定是CP在背後操縱。”剛毅急於表白,結果越描越黑,“你們是上了CP的當。”

“一派胡言!遊行是學生自治聯合會組織的,我是學生自治聯合會主席,自始至終,我發起、我參與、我組織的;難道我就是CP!別拿紅帽子來壓我!”兆琪被他的話激怒了。

“你不是CP,並不等於別人不是,你們學生自治聯合會裡肯定有CP!”剛毅是寸步不讓。

“少拿CP來壓我!若真有CP,說明CP是愛國,比你們這些強一萬倍!”

剛毅把椅子一推,轉身衝出書房,扔下一句:“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