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結局
無歡之癢 萬族王座 冒牌公主正牌妃 弒天封 暮海沉,楚天闊 陰陽墓師 血狐天下:狂傲殺手妃 大繁榮 胭脂戲游龍 麒麟一笑
第75章 大結局
第75章 大結局
“老大,我來晚了。”猴子面上帶著自責,他不該離開她的,竟然讓她獨自吃了如此多的苦。隨即他轉頭對皇甫勳說道:“當日你折她手腕,今日我斷你手筋,這筆賬算是扯平了,但如今你如此待她,這門仇,又該如何算呢?”
他惡狠狠地盯著皇甫勳的青紫的臉,眸光噴火,帶著無盡冷意!
平阮兒心中震驚,當日回京封賞,皇甫勳故意折斷她手腕以她需要養傷為由奪了她手中兵權,晚宴散後回府途中,猴子就說過,斷手之仇,他早晚有一天會為她報的。原以為不過一時氣話,卻不曾想他記到如今,還真的做到了!
心中滋味難辨,這時卻聽得一聲熟悉的女聲傳來,“蘇小珉,他既然放著後宮中那麼多美人不顧,顯然對女子沒有興趣,想來他的傢伙什早就廢了,不如咱們行行好,替他切了吧?”
蘇珉的嘴角抽了抽,看著朝他走來的紫衣女子,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平阮兒亦震驚地看著紫衣女子,女子戴著僵硬的人皮面具,不過那聲音平阮兒卻認得出,是孫書影!不由得驚訝於她類似俠女裝扮的同時,更詫異先前那邪惡的話語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還記得那個在侯府與她脣槍舌戰故作矜持的女子,那時的孫書影是驕矜的,雖不是官家女子,卻遠比官家女子貴氣,又因為出生商家,所以還帶著一股買賣人的聰慧狡詐,雖大膽,卻只是表現在“捍衛愛情”方面。而如今,言語間帶著一種江湖兒女的縱意無忌,整個人轉變驚人,言語做派與昔日大相庭徑,真是令她錯愕不已。
還有,蘇小珉……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她不禁覺得好笑莫名,看蘇珉的樣子,似乎真的遇上了剋星。心中大石終於落下,或許猴子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女子已經不知不覺地融入了他的生活,成為他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不動手是吧,不如我來吧!”孫書影竟然直接從腰間抽出佩劍,對準了皇甫勳的**!
“你敢!”皇甫勳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話,目光狠戾地盯著孫書影僵硬的臉。儘管此刻他動彈不得,然而身上的王者之威卻依然不容忽視。
“蘇小珉,怎麼辦……他嚇我。”孫書影故作害怕地朝蘇珉眨著眼睛。
“別搗亂!”蘇珉頗為無奈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身後一帶,同時奪過她手中長劍一劍就揮了下去!
一聲如獅怒般沉悶的聲音自皇甫勳喉中發出,帶著野獸特有的暴怒和咆哮,令人心驚膽寒。
蘇珉將帶血的長劍扔在地上,冷笑一聲道:“還給你留了一半,至於你是否能人事,看天意吧!”
一旁,一直狐假虎威的孫書影卻“嘔”的一聲吐了出來,顯然也被這在陣仗嚇到了。
蘇珉不由得頭疼,說道:“不是你的建議嗎?”
“嘔——”孫書影連忙擺手,弓腰乾嘔了好一會兒,這才抬眸看向她,“我替自己的劍覺得噁心行不?”
“回頭給你重新尋一把好的。”
“好!”她立即歡喜得跳起來,隨後瞥見皇甫勳衣襬上的血跡,嗷的一聲又轉過去繼續嘔吐去了。
看著兩人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談論著切除自己的命根的事,皇甫勳氣得青筋鼓起,只見他拳頭緊握,眼眸赤紅,緊緊盯著蘇珉,咬牙切齒道:“今日屈辱,他日必十倍還之!”
正吐得厲害的孫書影聞言扭頭如看白痴一般地掃了他一眼,嗤笑道:“還真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敢大放厥詞!”
“你們逃不出皇宮的!”皇甫勳憤然道!對於宮中的防衛,他自是十分自信的!這些人能悄無聲息的潛進來,未必就能走得出去,“何況,平阮兒,別忘了,你的孩子還在朕手中!”
“我們根本沒打算逃好不好!”又是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卻是許久未見的雪禾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奔了進來,“皇甫一族果然都不是好人,皇甫凌天竟然將女帝白未汐的雕像立在殿門處,哼!是想要女帝臣服嗎!真夠齷齪的!”
說罷她已經閃身到了平阮兒榻前,伸手就替平阮兒把了脈,“還好,只是軟筋散,看來這狗皇帝是想將你養好慢慢折磨,呸,真不是東西!哼,如今也讓他享受一番我研製的五彩斑斕軟筋散!”
原來猴子箭頭上塗抹的毒藥是雪禾給的,平阮兒暗道。
這時候,只見雪禾從身旁斜跨的彩色編織布袋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就送入平阮兒口中,同時低頭對她說道,“我覺得奉子成婚這招挺不錯的!嘻嘻,趕明兒我研製點藥將楚筠拿下,看他還怎麼逃避!哼哼!”
雪禾嬉笑中帶著認真,一手摸著下巴,似乎真的在考慮先生子後成婚的可能性。
平阮兒卻沒太注意她是否是開玩笑,因為雪禾的話,讓她想到的是失去蹤影的三個孩子。就在這時,她似乎有所感應,立即偏頭朝機關開啟的地方看去——
“咿呀咿呀!”
清亮的聲音響起,透出小女孩愉悅的心情,伴隨著輕快的童音,小胳膊也不斷揮舞,似乎想要吸引平阮兒的注意力。
只是,下意識撐起身子坐起的平阮兒卻只是瞟了眼襁褓中的小傢伙,隨後全部目光都落在了抱著小傢伙的楚軻身上。
只見他一身紅衣殷紅如血,熾烈似火,內斂中蘊含無盡霸氣,仿若黎明前破開黑暗撕裂天空的陡然躍出的一輪紅日,令人心生希望,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那上挑的精緻眉眼,依舊帶著無盡魅惑,飛揚出獨屬於他紅軻的傲然凌厲來,只是那凌厲中,卻又透著溫情,而那溫情,唯獨給與他眸中的人兒。
再次四目相對,隔了重重時日。
昔日一別,今日再見,轉眼竟已是大半年。
“咿呀咿呀——”
偏偏有不懂風情的小傢伙出聲打斷了這對有情人的深情對望。
望著懷中不安份的小傢伙,楚軻不由得一聲輕笑。這一笑仿若無數血紅木棉競相綻放,在寒咧的春風中微微擺動,抖落花瓣,染紅了天地。
“小汐兒這是想孃親了?我們去接孃親回家好不好?”只見他輕笑著朝襁褓中的嬰兒徵詢道,然後抱起就朝平阮兒走來。
看著這一幕,平阮兒如鯁在喉。
小汐兒?始祖曾說過,若是他們將來有女,不如就叫汐。而他如此叫,很顯然把小女孩當成了自家閨女。
她突然撇開頭,不願再看。因為她不知該如何告訴他,他懷中珍之重之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閨女,他們的兒子已經……已經不知所蹤。
一隻小手摸上了她的臉龐,她輕輕伸手捉住,眼淚卻不自覺地淌下。
“是為夫來晚了。”
鼻端湧入熟悉的青荇味,下一瞬,她已經沒入一個寬闊而熟悉的胸膛之中。
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歉疚,從他幾乎令她難以呼吸的緊緻擁抱中,她更能感受到他不曾有過的後怕與擔憂。
鼻頭一酸,淚水紛湧,她又如何告訴他,她的歉意。她將他們的懶小子弄丟了……
感覺到胸膛的溼意,他不禁放開了她,伸手輕柔地替她將眼角的淚抹去,“平阮兒,本家主竟不知,你還是個愛哭鬼?”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如往常一般反駁他,只是低頭伸手自己抹掉了眼淚。
看著自己被她推開的手,紅軻眸子微微深了深,隨即將手中抱著的小孩遞到了她手中,然後便站起了身子,眸光如利劍出鞘,帶著無盡冰寒之意,“皇甫勳,本家主沒有死,讓你失望了。”
說話的瞬間,紅色的袍袖猛然一揮,一陣勁風猛地朝皇甫勳扇去,令他整個人往空中飛去,然後狠狠地撞在了大殿另一側的牆壁上!
“雪禾,給他解藥!”他冷聲吩咐道。
誰都能看出來,紅軻這次是真的怒了。
“哦!”雪禾也不禁有些被嚇到,急忙從布袋中取出一粒藥丸,指尖一彈送入了倒在牆根下的皇甫勳口中。
“咿呀咿呀!”
懷中的小傢伙張口咿呀喊著,小手不住朝空中抓去。
“嫂子。”只見楚筠走上前來,手中也抱著一個嬰兒。
平阮兒這才發現,小傢伙原來是在找哥哥。
她略微點頭,伸手接過楚筠手中的嬰兒,卻沒有發現楚筠眼中一閃而逝的苦痛。
“可愛吧,以後我們也生一個!”雪禾立即插話道,伸手逗弄著小汐兒,眼神卻緊緊地盯著楚筠的臉龐。
“哇!”小汐兒突然哭出聲。
雪禾眼中閃過不悅,收回了手,隨即繼續盯著楚筠。奇怪的是,她剛收回手,小汐兒就不哭了。
雪禾眼中的偏執與佔有不禁令平阮兒心裡打了個突,因為這樣的神色,她曾在皇甫勳的眼中看到過,更何況,楚筠臉色冰冷,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彷彿當她如空氣一般,這樣的冷漠,和楚筠平日溫和的脾性大不相同。
平阮兒心中不由得一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雪禾的執拗,弄不好,會是一樁孽緣。
兩廂相悅幾多難尋?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殿內的紅軻身上,卻見紅軻單手負在身後,冷冷地盯著牆根下掙扎著起身的皇甫勳,如看一隻螻蟻負隅頑抗一般。
“你不能……不能殺我……”皇甫勳扶住牆沉聲道,儘管脣角不斷溢位鮮血,背脊卻依舊挺直,臉上也依然保持著帝王的尊嚴。
“你是說因我紅氏家訓,所以不能對你皇甫氏一族下手?對付你,本家主還嫌髒了手,不如,你自己動手如何?”
話音一落,眾人彷彿看到地上躥其無數黑色的火焰,純黑色的火焰立即朝皇甫勳猛然撲去!而火焰中的皇甫勳,瞳孔立即大睜,隨即瞳仁渙散,一聲狂吼,便見他伸手不斷地擊打著自己的周身各大關節,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
黑色透紅的火光映照在紅軻臉上,襯得他整個人冷酷莫名,帶著一種嗜血的狂放氣勢!
眾人看著這一幕,卻無人出聲阻攔,雖然對紅軻詭異手法感到畏懼,卻更憤恨皇甫勳的無恥!
這個帝王,卸磨殺驢,手段殘忍,縱然是個合格帝王,卻也未免太過瘋狂!
無人對他產生絲毫同情。
過了半晌,火光才漸漸熄滅下來。
紅軻走到平阮兒身側,將她懷中的小孩抱起遞給了楚筠和猴子,道:“叔叔和舅舅一人一個。”不待二人反應便將平阮兒撈入懷中,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二哥,這狗皇帝怎麼辦?”楚筠一邊手忙腳亂地抱著小汐兒,一邊出聲問道。
“不過是斷了他的經脈,令他成了廢人而已,這赤焰國的帝君依舊是他,本家主倒要看看他這半殘的身軀能在龍椅上坐多少年!”
孫書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扭頭看向蘇珉,說道:“蘇小珉,你這妹夫好恐怖……幸虧本姑娘及時懸崖勒馬,太恐怖了……”
蘇珉看著懷中的安靜的小傢伙,再望了眼身旁的女子,頓覺頭疼,立即道:“走吧。”
孫書影看著蘇珉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曾問過他,既然喜歡平阮兒,為何不爭取一番。她還記得他的回答:“我有為她死的勇氣,卻沒有陪她生的覺悟。而那個男人,他都有。”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陣心酸,這麼好的男子,以後就由她來愛吧。
“嘻嘻!蘇小珉,你趕緊去把長鳴劍要回來吧,我想看看長鳴劍長什麼樣!”
“蘇小珉,你這樣抱他是不對的!”
“哎,蘇小珉,你等等我呀!”
……
女子嬌俏的聲音漸漸遠去,偌大的殿堂不一會兒就只剩下楚筠他們四人。
“哇哇哇……”小汐兒感受不到哥哥的氣息,立即哭出聲來。
“好了,不哭不哭,三叔現在帶你去找哥哥好不好?”楚筠連忙寬慰道,說著便施展輕功追蘇珉而去。
“師兄!”雪禾狠狠一跺腳,咬了下嘴脣,卻還是追了上去。
待所有人的都走光之後,地宮中只剩下皇甫勳一人在苟延殘喘。不一會兒,便見同樣狼狽的影主被丟了下來。
“主子!”
“帶朕出去。”皇甫勳眸光暗沉,整個人處於暴怒的邊緣,然而那盛怒卻被他死死壓制住了。
心中無比清楚,他能撿的一條命,完全是紅軻手下留情,殘忍的事實就是,自己遠非紅軻的對手!只要對方想要自己的小命,立即就可以取!
話說這頭,紅軻帶著平阮兒一路來到楚府,一進門平阮兒就發現經護法跪在大堂外,整個人渾身是傷,衣服上滿是血跡。
還未等她開口,紅軻就冷聲道:“沒有保護好你,隱瞞懷孕訊息,當罰!”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冷氣,令人莫敢靠近。這是平阮兒第一次在情緒不明顯的楚軻身上看到如此明顯的怒意,於是她索性乖順的閉了口。
直到紅軻將她放在房內臥榻上時候,平阮兒才趕緊抓住了他意圖抽離的手,弱弱地喊了句:“紅軻……”
“我去幫你取衣服。”紅軻說了句,然後起身從衣櫃中取出了他的衣服,又從抽屜中取了傷藥過來。
“我幫你換。”
明明他的動作很體貼,聲音也很溫柔,平阮兒卻感到了一陣涼意。
“你在生氣?”她抓住了他的手,制住了他想為她換衣的舉動。
他猛然將她的手扣在身後,低頭便準確擷住了她的脣舌,似要將滿腔思念與擔憂訴諸脣齒,好叫她明白自己那顆如在火堆裡滾來滾去的煎熬的心!
狂暴而猛烈的攫取與壓制令平阮兒幾欲窒息,幾次三番他幾乎咬破她的脣,還撞疼了她的牙齒。她無聲地承受這一切,只能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任他發洩。
她知道,這一刻看似粗暴的男人,與脆弱的孩子無異。
半晌,他才放開她,一拳砸在了臥榻上,“平阮兒,我恨我自己。”
平阮兒連忙捧住他的臉,誰知他卻將臉埋進了她的懷中。
“紅軻?”她輕輕喚道,手撫著他烏黑如墨的發,心中泛上酸楚。
儘管他沒有出聲,儘管他的肩膀沒有顫動,她卻知道,她的男人,在她的懷中哭了。
室內靜默無聲,她低頭看著他如瀑的墨髮,與她白皙的手指糾纏,似兩人剪不斷的命理。
“你懷孕,我不在身側,你一人面對風雨,我還不在身側,你分娩,我依然不在你身側……”
“是我不讓小經經告訴你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她試圖抬起他的頭顱,誰知他卻死死地埋在她懷中,不肯起來。
“不,都是因為我,若是我在你身側,就不會……孩子就不會丟。”
平阮兒身子陡然一僵,目光怔怔。
孩子……不會丟?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終是抬起頭來,直視她道:“經護法說過,你懷的是個男孩,那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定然不是咱的孩子,我們把霜山都找遍了,茅屋的床榻上分別是兩個女子的血跡,盆裡一共剪了三副臍帶,所以……”
“對不起,紅軻,對不起……”平阮兒淚如雨下,一想到孩子丟失,她就分外難受,幾乎語不成句。
紅軻一把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我已經一把火將茅屋燒了。那是一個大陣,聚靈的同時還聚集陰煞之氣,這兩個孩子不簡單,你先別哭,將那日的情況給我說一下,或許咱們還能將孩子找回。”
聽著紅軻的話,平阮兒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立即哽咽著將當日情況給紅軻說了一遍,哪知紅軻聽後卻陷入了沉默。
“紅軻?”
紅軻沉默著將平阮兒緊緊地抱入了懷中,最後只吐出了幾個字,“詛咒之子。”
“詛咒之子?”她迷惑。
“千年了,那個傳說或許要變成現實。”他頓了頓,隨即對平阮兒說道:“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將兩個孩子送回便可以換回咱們的孩子,只是這兩個孩子卻會被處以極刑死亡;二是咱們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咱的孩子也可以活,只不過或許會辛苦一些。”
平阮兒退出他的懷抱,不解地看著他,“為何,他們那麼小,為何會被……處死?”
“若所料不差,你口中說的泉是這一代九聖宮的宮主白水,她懷的,正是被詛咒了千年的龍鳳胎。這個涉及白墨二宮與七大世家的隱祕,說來話長,若我們想要換回孩子,就只能用他們的命換。”
“可是……可是泉救了我和孩子,而且他們那麼小……他們根本就沒有錯……”
“我聽你的。”紅軻淡淡地嘆了口氣,將她攬入了懷中。
平阮兒閉上眼睛,睫毛不住地顫動,如被雨打溼的蝶翅。
“我看小汐兒很可愛,不如將他們留下如何?”他輕聲詢問道:“我給他們一個取名紅汐,一個叫紅瀾,你看可好?”
都帶了水?平阮兒抬眸看向他。
“夜潮為汐,大波為瀾,而且他們的母親名中含水,算是個紀念,如何?”
“好……”平阮兒哽咽著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若是恩將仇報,用這兩個孩子的性命換取自己的兒子歸來,他們夫妻怕是這輩子都睡不安穩,唯有將這兩個孩子撫養長大。雖然與自己的孩子分離,但總歸是有再見的希望不是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祕密。”紅軻輕聲道。
平阮兒鄭重地點下了頭,子嗣問題關乎血脈,不能混淆,她與紅軻所做作為,若是被察覺了,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泰興六年,燕家反,其子燕文信假扮安遠將軍平阮兒,一路領赤炎軍從大散關攻入關內,與燕家軍匯合,圍困帝京。三月三日晚,燕家對帝京發動進攻,不料平阮兒拿下燕文信,令赤炎軍控制住了燕家軍,力挽狂瀾,解除帝京之困。之後赤炎軍一路追擊燕家軍,燕家軍隱入大川之中,淪為草寇,後成為朝廷隱患。
同年三月初四,帝京整頓之後,皇帝立即對外公佈了先皇為平阮兒賜婚的遺詔,並公佈了為彥昌平反的聖旨,同時對赤炎軍中功勳顯著者進行了一一封賞。
爾後,三月初八,紫琉國質子奚川拜平阮兒為師,由平阮兒行監護之責。
同日,帝京傳來皇帝病重的訊息,一月後,皇帝康復,卻半生癱瘓,臥床不起。
一個月後,寶華寺。
一行氣質不凡的人站在寺內的偏殿中,手中奉著香,似乎是來祭拜的。
這一個月內,紅軻請求寶華寺的忘塵大師替平氏的各位先祖重寫牌位,到今日終是完工,一行人遂前往祭拜。
一同前來的,還有現已編制進赤炎軍中的飛羽騎眾人。除了李朗以傷重為名自請退伍之外,其他的人都繼續選擇了行伍生活。
“平氏列祖列宗,阮兒不孝,無意恢復侯府百年榮耀,只為各位在寺廟中尋了一個簡單的安身之地,還望各位祖宗體諒,莫怪阮兒。”說罷,她深深地鞠了三躬,在香爐中上了香。
一眾飛羽騎也跟著取了香,對平氏的一干忠烈行了禮。
“寧有意,我想你更願意做寧有意吧?如果有來生,願我們在不用受身份束縛,你能擁有自己的自由,對了,給我幫小璋子帶句話,他當年送我的禮物已經拆開了,謝謝他為我求的賜婚詔書。”
說完,她走上前去將香插到了香爐中。
“臭書生,下輩子再聽你說書。”猴子也走上前去將香插入香爐中。
“但願寧書生能改掉鋪墊一大堆的毛病,否則我覺得你下輩子也未必願意聽他說。”平阮兒不由得插道。
“哈哈!”後面一幫飛羽騎的潑猴們立即笑了起來,本來沉重的氣氛立即沖淡了不少。
“笑?潑猴,欠收拾!”蘇珉眼睛一瞪,身後的眾人立即瑟縮著脖子,頗感畏懼。
“蘇小珉,收拾他們!”孫書影立即來勁了。
“噗——”不知誰先繃不住笑了。
“蘇小珉,哈哈哈哈!”爆笑聲立即衝破了佛門的安靜,將竹林裡的鳥兒都驚得飛起。李朗同經護法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襁褓裡的孩子似乎也收到了感染,咯咯的笑了起來。
突然,李朗的面色變得僵硬無比。
“哈哈哈哈!果然波瀾壯觀!”經護法立即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方才斂了神色,一本正經地訓誡李朗道:“既然你決定跟隨我們夫人,就要有被少爺尿的……覺悟,嗚嗚,小汐兒,你能不能總是護著你哥哥,本護法實在誇你哥哥能耐,你為何也要漲潮淹我呀!”
“哈哈哈哈——”看到兩人被尿,大夥兒更是忍不住笑,就連少年老成的奚川也繃不住持重的神色,脣角有些不自然地彎了起來。
平阮兒也不由得抿嘴含笑,伸手搭在了奚川的肩頭,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紅軻從身後環住她,將她護在了懷中,眸子裡卻只有她一個人。
無數鳥雀從翠竹林中飛出,在眾人的笑聲中飛過了土黃色的矮牆與古老的屋簷,迎著白雲高聲振翅而去。寺院中的鐘聲適時響起,嗡鳴聲如湖面波紋一陣陣暈開,在山間遠遠盪開了來。
------題外話------
嗯,終於寫完了~小意要趕緊收拾滾蛋了……
表示元氣大傷。小汐兒的故事,呃,正在醞釀!希望大家到時候捧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