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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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望塵莫及
第一女將軍
心中有所猜測,平阮兒自是不肯就此作罷,當即對擋著她的經護法說道:“我要見他。”聲音篤定,不容置疑。
見經護法有些為難,她又補充道:“當初他壓制不住天火時的模樣我都見過,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何況你也知道,我一身功法乃逆修而成,或許有所助益也不一定。”
本以為這般分析下來經護法會讓她進去,誰知經護法一聽,臉上猶疑一掃而空,反而更加堅定地將她攔在門外,“家主口諭,我等不得違抗,還望平將軍體諒。”平將軍既然見過家主發作的模樣,而家主卻仍然執意避開,恐怕並不單是怕嚇著她令她擔心,只怕還要更深層的原因,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人放進去了。
沉默半晌,平阮兒終是應道:“也罷,有訊息了還請你通知我一聲。”
“自然。”對於平阮兒突然的客氣,經護法也莫可奈何,家主命令,他是真的沒膽違抗。同時他還默不做聲地後撤了一步,以防平阮兒又像上次一般驟然發難,將他敲昏過去。
見經護法這般警惕,平阮兒心中更是擔心,卻也深知自己這點兒功夫與三位護法相比遠遠不夠看,只得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回到房中。
沙漏中的細沙緩緩漏下,忠實地記錄著流逝的時間。平阮兒在房中來回踱步,左右徘徊,卻還是無法平復心中擔憂情緒,反倒走出一身的汗,嘆息一聲,她走到窗戶旁,舉目眺望遠方。
天光大盛,日頭毒辣。太陽熱辣辣地炙烤著大地,空氣中騰起滾滾熱浪,景物在熱浪中扭曲模糊。
見狀,平阮兒浮躁的心緒彷彿被這如火的日光燎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灰燼,沉沉地覆在心頭。?? 第一女將軍2
這大旱已經持續兩月有餘了。旱災嚴重,糧食顆粒無收,東面戰事又吃緊,毫無疑問地產生了大批難民。據說皇甫勳已經派人賑災,發放糧食與水,倒沒有讓國內引發太大的動『蕩』。便是先前帝京中夫子學者因她圜丘壇祭衝撞神靈而於城門靜坐絕食一事,他也四兩撥千斤地處理了。
這讓她不禁聯想到圜丘壇祭祀的刺殺案,當時皇甫勳便是果斷迅捷地藉機發難,借懲治工部尚二人懈怠失責之事順帶整頓吏治,治理朝中人浮於事、官員冗雜的弊病。
而這一次,面對來勢洶洶的紫琉國,他先是大膽起用自己,果決任命自己為徵東大軍,並在自己放棄沁陽縣、退守倒馬關之後,也沒有急著召集西境烈焰軍,而是趁機剝奪了燕國公的實權,“寬宥體諒”地准許燕國公頤養天年,無論是對人心還是時機的把握,都讓人望塵莫及。
作為帝王,他的每一步不僅考慮了國家戰情,更是將朝內派別的傾軋算了個透徹,環環相扣,機變靈活,端的是讓她看得眼花繚『亂』,佩服不已。
當年的少年隱瞞的深沉心機,在宮牆內陰溼厚重的土壤中長得愈發令人揣摩不透。而少年的清俊容顏,也隔絕在寬廣連綿的高大宮牆之後,從此,再看如霧裡看花,辨不清其輪廓五官。
帝王心,不可測。
這次彥老將軍一事,若非他一心籌謀,何以變成如此?雖然這其中或許還有史光臣的手筆,或許那幾個士兵也真是紫琉國細作,但之後一切便全是皇甫勳的推動了,不知該是嘆史光臣算計得好,還是為上位者的冷血而悲哀?
更甚者,或許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若真是這樣,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同時,彥昌這件事也讓她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大軍雖然聽她指揮,其中卻不乏皇甫勳的人!
那日將傻兒綁起來,同影衛一起演了一出殺傻兒燉肉湯的戲的校尉,很顯然是皇甫勳的人,而且是明面上的人。既然丟擲了這枚棋子,說明皇甫勳還有埋藏得更深的,且官階還不低,除去赤炎軍外,徵東大軍就只剩下飛羽騎和邊軍。而楚軻身為紅氏家主,自然不可能;李朗是她的人,更不可能,也就是說,這人極有可能是蔣世德、司馬慶兄弟、孟錚以及飛羽騎六大都統中的一個。
還有便是被她擱置已久的寧有意的身份,精魂衛暗衛之主?雖然已經見到信物,但是她還是留了一份心,給小六傳了信,只待收到回信就真相大白。
心中一沉,她迴轉身去,從筆架上取了一隻『毛』筆,抽出一張紙迅速在上面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
這是她的習慣,一旦有所想法就寫在紙上,然後再慢慢理順,或許一時之間沒有思路,卻保證了不會產生遺漏之處。
皺眉細細思索,她在腦中將眾人品『性』與平日行事過了一遍。
手一頓,筆尖上的飽滿的墨汁就掉了下去,落在了司馬二字之上,暈開一攤濃黑之『色』。?? 第一女將軍2
看著被染黑的紙張,她的眉目中突然多了一分冷意。
“篤篤。”門突然被敲響。
平阮兒抽出一張白紙將這寫好的紙張蓋住,然後才抬頭望向來人。逆光中,一抹挺拔的紅影立在門口,光影在他四周打上一層淺薄卻炫目的光暈,不禁令她微微失神。
先前覺得最煎熬的莫過於不知情的等待,後來打發自己做正事才好不容易定下心,然而此刻真正看到楚軻,竟然已經不知道拿出什麼表情,抑或是說些什麼。
那晚之後,想過第二日起來後再見會不自在,會尷尬,卻沒有想到根本沒見著人,也沒有想到人一失蹤就是三日光景。好不容易得知人回來了,卻被經護法堵在門外,那一刻,所謂的尷尬侷促都拋在了腦後,只剩下濃濃的擔憂與焦慮。
這人,還真是太不讓人省心!
如今看到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剎那的怔愣之後,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埋怨與憤恨來。
輕哼一聲,平阮兒卻沒有與他打招呼,反而有條不紊地抽出先前的紙,佯裝思索起來,其實耳朵卻暗暗豎起去聽門口之人的動靜。
腳步聲漸近,余光中閃過一抹紅『色』。
瞥見那紅『色』的時候,她的心偷偷漏了一拍,執筆的手竟然有些僵硬。鼻端傳來若有若無的青荇味,她不由得想到剛才抬眼見到的那一幕,那抹紅就這般直直地撞入眼底深處,震撼心靈。
青荇之味,淡,怡人;若重了,便會帶有鐵鏽腥味,同血的味道可是像得很。當初她第一次聞見之時就在想,湛藍『色』讓楚軻如遠天遼闊,透著股遺世獨立的味道,若是換成紅『色』的話,他便是世間最利的劍,殺伐霸氣,冷酷睥睨!
今日得以一見,卻覺得他穿紅『色』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震駭!那樣的紅『色』,如暮靄時分沉入黑暗中最後一抹暗紅日光,如黑夜裡沙場上連綿不絕的戰火,紅與黑共存,冷厲中帶著焚盡一切的悍然力量!
“墨暈開了。”他輕笑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因刻意壓低而顯得微啞,又因為歡喜的心緒染上兩分靡麗。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他便已經伸手取了她手中的筆。因為他靠她極近,她甚是感覺到兩人衣袖摩挲的輕癢,以及身後他胸膛的熱度。
這麼一怔,竟然就任由他取了筆。
“你……”
“我想你了。”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句堵了回去。只是這本該讓人甜如蜜糖或是羞怯的情語卻讓她聽出了一股疲倦的味道來。
說罷,他竟然直接從後面伸手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肩窩中。
二話不說,平阮兒直接掰開他的手,一個擒拿手捉住他的手腕,反身瞪著一雙大眼牢牢地盯著他,“還請紅家主自重!”
楚軻失笑,與其說她是要與他撇清關係,莫不如說她是秋後算賬來了。
“嘶,痛……”他輕蹙眉頭,示意她將他的手腕捏痛了。誰知這樣的表情並沒有讓平阮兒心軟,反而更加觸怒了她。她大力扔開他的手,只冷冷地盯著他。
本想讓平阮兒心疼一下矇混過關的,看來不成了。楚軻心中苦笑,知曉自己的確讓她擔心了,明明自己先前答應她的……
只是那種情況下……
還不待他開口,平阮兒卻冷靜道:“紅軻,我平阮兒不是那等遮掩之人,如今孤身一人,更是無所顧忌,不過你卻不一樣。所以,你得想好了。”
相比之前的衝動與憤怒,此刻的她冷靜得出奇,認真的目光彷彿能直刺人心般。
楚軻毫不避諱地對上她的目光,深邃的眸子裡漸漸暈開笑意,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心思還是這麼重,不就是想激我,問我的傷勢和靈殿的情況嗎?非得繞這麼大一道彎。”
下意識的,平阮兒就想反駁,然而對上他了然的目光,話到嘴邊卻拐了一道彎,“既然知道還不老實交代!”眉『毛』一挑,分外凌厲。
他不禁失笑,看來自己極有可能娶了個“悍『婦』”進門呀。
“夫人交代,莫敢不從。”他立即應道,卻轉而拉住了她的手,“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你的手上傷痕處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