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輕的玩膩了，玩玩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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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輕的玩膩了，玩玩老的
美蠶娘聽她孃的音調不對勁，忙悄聲對蔣天龍道：“天龍哥，你去睡覺吧，沒事的。“
蔣天龍道：“我應該向——娘——請罪的“
美蠶娘嘻嘻一笑，道：“都叫娘了，就知道沒多大的事情，趕快去睡覺吧，看你累的。“
老婦人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美兒，把他帶進來！“
美蠶娘衝裡面笑道：“娘，天龍哥累了，先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老婦人厲聲道：“難道還要我再叫一次嗎！“
蔣天龍不顧美蠶娘阻攔，徑直走了進去，對老婦人道：“您別生氣，我進來了，我已經想好了，就做美蠶孃的夫君。“
老婦人道：“什麼‘您’不‘您’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傷了我美兒的心，我要向你討債！“
美蠶娘在邊上想替蔣天龍說話，不想老婦人又轉過臉對她道：“叫你別追，你追上去幹嘛？像這種負心的男人，讓野獸吃了才是正經！“
美蠶娘道：“天龍哥不是那種負心的人。“
老婦人沒理會美蠶娘，又轉過臉罵蔣天龍道：“我早說過，像你這麼笨的男人，出去根本活不了，你還不信？要不是我美兒幾次三番救你，你哪有命在這聽我說話？！“
美蠶娘有些生氣道：“行啦！不要說啦！天龍哥，過去睡覺！“
蔣天龍則嘆了口氣，道：“娘——說的對，確實是沒有你的話，我已經沒有性命在這說話了。好吧，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其實不是這裡人，我來自未來……“
蔣天龍在這種時候，彷彿一個醞釀夠情緒的詩人，要把所有的情感都真摯地抒發出來，沒想到美蠶娘卻打斷了他的話，道：“好啦，天龍哥，我們哪裡問過你來自哪裡哦，雖然‘未來’這個村名我們沒有聽過，但一開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個孤兒，要不怎麼會淪落到孤身一人被老虎吃掉的地步呢？不管你是哪裡人，現在你已經是張村的人了。好啦，不要說啦，睡覺吧大家。“
老婦人怒道：“你再偏袒他，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蔣天龍剛才積攢的感情飽滿的情緒被美蠶娘打斷後，就再沒有那種想把前前後後一吐為快的感覺了，道：“我知道我開始是錯了，現在我認錯。如果你們留我，我以後就是咱家的上門女婿，也不求什麼名和利，咱們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行；如果你們不留我，我現在就走人。“
老婦人冷笑一聲，道：“就你這麼一個笨蛋，還想求什麼名和利？！能在這亂世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看來你沒有這個福氣，白白失掉一個上天送給你的好內助！你去吧！我們家不會留你的！”
蔣天龍聽老婦人這麼一說，頓時感到腦袋裡“嗡”地一聲，差點沒昏倒在地。自從剛才差點被那個瘦頭目斬首，他就覺得終於醒悟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叱吒風雲，左右時代的料，就像老婦人說的一樣，能在這亂世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現在老婦人不收留他，他頓時就覺得哪裡也去不得了，出去就是死。
不過他蔣天龍剛才自己也說了，只要不收留他，他現在就走人。所以老婦人這麼一說，他立刻就道：“好，我現在就走人，多謝美——蠶孃的救命之恩。以後若有機會，定會前來報答。”
說著就要走人，美蠶娘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調皮道：“上哪去呀，大黑天的，要走也得天亮了嘛。總不能我才把你從那倆人手中救出來，你一出去就被野狼給吃了，那我豈不是白費了工夫？”
美蠶娘說著，又笑臉對著她娘道：“娘，算啦，我知道你也捨不得天龍哥走。現在他已經回來並且認了錯了，就留下他嘛。以後我就把他當奴隸使，那還不好呀。”
老婦人還未答話，突然外面亂轟轟吵了起來。
老婦人一聽到這種亂轟轟的聲音，臉色立馬就變得很難看，道：“美兒，剛才你說你從兩人手中救出來他，那兩人是什麼模樣？”
美蠶娘此時也有些驚慌，道：“穿著鎧甲，看起來應該是公家的人。莫不是他們來報仇了？”
蔣天龍這才反應了過來，驚道：“哎呀，我知道了，剛才你射死的那兩個人是董卓手下，現在可能他的那些兵來尋凶手了！”
老婦人道：“我不知道什麼董鐲子還是什麼董耳環，總之美兒剛才殺的一定是軍中的頭目。咱們現在顧不得許多了，趕緊下地窖！”
美蠶娘道：“天下這麼多人，他們憑什麼知道是我殺死的人？”
老婦人道：“廢話少說，趕緊下地窖！軍中哪管你是不是凶手，這一帶的人都得死！”
蔣天龍聽老婦人這麼一說，吃驚不小，忙問地窖在哪。
美蠶娘道：“在你那間的睡鋪下，你先快過去把上面的東西挪開。我背娘過去。”
蔣天龍知道自己笨手笨腳，自己那房裡一時又沒有燈，自己拿燈過去說不定又會出什麼岔子，便道：“你手腳利索，還是你過去弄吧，我背娘過去！”
老婦人道：“你們兩個笨蛋，我當然要留下來了，要是沒有一個人，他們豈不是會懷疑凶手就是咱家的？我留下來，諒他們再凶殘，也不會對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婆下毒手。“
美蠶娘果斷道：“娘說的有理，咱們快去躲起來。“
蔣天龍心下雖然不怎麼踏實，但老婦人的確說的有道理，若是三個人都藏了起來，讓那些兵們產生懷疑，大肆搜尋起來，說不定三個人都會沒命。於是便趕緊跟著美蠶娘出去。
走到門口時候，只聽老婦人在後面道：“天龍，我就把美兒託附給你了，你要是敢負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外面的吵嚷聲已經越來越近，分明可以聽到村裡人的求饒聲和呻吟聲。
蔣天龍來不及迴應，只回首點了點頭，便趕忙地過去了。
美蠶娘手腳極利索，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很快就把睡鋪下的幾個不值錢的罈罈罐罐給弄開了，然後便道：“天龍哥，你趕緊下去，我把上面弄下，讓他們看不出來。”
蔣天龍答應著，便摸索著向地窖爬去。
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聲音，美蠶娘急道：“我的笨哥哥，這得退著進才行，這樣怎麼下去嘛。”
蔣天龍一拍腦袋，也是，這樣爬著豈不頭朝下掉進地窖裡？於是趕緊轉身，正在這個時候，聲音已經到了院門外了。
蔣天龍一著急，來不及轉身，硬著頭皮快速往地窖口爬去，不想一掌按空，一下子就摔了下去。幸好地窖不深，他雖然摔得頭昏腦漲，但總算忍住了痛，沒叫出來。
美蠶娘顧不得蔣天龍，極其利索地將罈罈罐罐放回原處，然後從從容容地倒著退進地窖，又把偽裝蓋子蓋好，沿著短梯下去。
剛做好一切，就聽到外面院子裡進來了一夥人，吵著叫人出來。
老婦人相當聰明，在美蠶娘和蔣天龍出去的時候，她就把燈給熄了，為的是怕這些人進來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還點著燈。當下聽到這些人進來，她才在裡面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有強盜！快來人啊……“
這群來人果然是董卓手下的那夥盜墓兵，他們挖了傅說的墓，除了看到一副枯骨之外，什麼也沒有得到，回來又看到兩個頭頭中箭而亡，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其中一個老兵油子有點威望，他當下對這些人說道：“兄弟們，太師向來以凶殘著稱，咱們本來空手而歸就可能會受到懲處，何況又死了兩個頭目，咱們回去就只能等著殺頭了。“
眾兵們趕忙問該怎麼辦，老兵油子道：“怎麼辦？當下正逢亂世，誰他娘佔了山頭誰就是王！我知道這裡向北不遠有座中條山，山勢雖不是特別險要，但也是易守難攻，咱們不如就掠了附近的幾個村子，佔山為王吧！說不定以後發展起來，咱們還成了氣候，與什麼狗屁十八路諸侯一爭天下呢！“
眾兵們正自身難保，又都是光棍一條，見有此生路，怎麼能不走，便紛紛抽刀指天共稱同意，當下推舉老兵油子為大王，於是這才有了張村的這一劫。
當下眾兵匪舉著火把，進得老婦人屋子裡，一眼掃去，真的是窮得連叮噹響的東西都沒有，又見一殘疾老婦縮在角落，便失望至極，一兵匪將火把逼到老婦人的臉前，喝問道：“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要不然！！“
兵匪說著，便冷哼一聲，似乎想吐了這老太婆。
老兵油子在邊上道：“算啦，殺掉吧，咱們走，孃的，一家比一家窮，這家更是窮中之窮。“
老婦人道：“你們不要殺我，我隔壁睡鋪下還有幾個土罐子，雖然有些破漏，卻還可以用來盛東西。你們全都拿去吧。“
老兵油子哈哈大笑道：“我等今天要佔山為王了，知道什麼是‘王’嗎?不是金罐銀罐，我他孃的根本就不稀罕！“
眾人一齊大笑，老兵油子抽出寶刀，對邊上眾兵道：“剛才外面那幾家年輕女人你們都玩膩了吧，這個老東西哪個有興趣試試？“
當下眾人一聲鬨笑，不過肯定沒有人會對一個又老又醜還殘疾的人有興趣，老兵油子又故意問了聲：“兄弟們當真沒有興趣？別以後到了山上沒女人，後悔起來又嫌當初沒玩夠啊！“
眾人聞言又是大笑不止，老婦人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眾人全都靜了下來，奇怪地看她要如何。只聽她笑道：“我敢打賭，你們沒有一個人有本事能把我弄到山上去慢慢玩。我倒想看看，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你們這幫小子哪個能玩得過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