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條山義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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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中條山義勇軍
西山頭並不大，山上亂石無數，光禿禿地沒有樹木，很難看，但地勢更加險要，絕對易守難攻，
老婦人專門讓蔣天龍在雲蓋寺來西山頭的惟一路上插上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我等在西山頭！
眾人對立牌的做法都非常不解，美蠶娘道：“孃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讓敵人看到牌子後偏不信這路有人。”
蔣天龍恍然大悟似地笑道：“當年毛……”說到這突然打住，因為他的原話是“當年在延安對付胡宗南十萬大軍就用過這招。當時胡就偏不信毛在山上，毛為此撿了條性命。”
老婦人問道：“天龍，你說什麼‘毛’？”
蔣天龍忙道：“沒什麼，說錯了。”說到這，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忙又道，“我是想說雖然兵法上面有‘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但若是對方疑心特重，就會反其道而行。咱們現在插牌子反而會引敵人前來。”
老婦人驚喜地看著蔣天龍一會，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叫你插就插好，說這麼多話。”
美蠶娘笑道：“沒想到天龍哥還‘飽讀兵書‘啊！”言語間帶有善意地諷刺。
老婦人則哈哈笑道：“美兒，你天龍哥雖然笨，但為娘相信他一定讀過不少書的。至少比你強那，大字都不識一個。”
蔣天龍忙道：“她不識字都比我聰明好幾百倍。”
美蠶娘聽了這話心中比蜜還甜。
眾人一行撤到西山頭上，天已經擦黑了。老婦人命眾人不得休息，把四處的大小石頭都搬到邊上來。
眾人做完這一切，已經快到子時的時候了，果然遠遠看到雲蓋寺那邊出現大批火把，至少有一百來人。眾人不由得更加驚服老婦人的智謀。
蔣天龍卻突然叫道不好。
老婦人忙問出了什麼事。
蔣天龍道：“插路牌的時候我忘了看，不知道是不是把字朝向外面了。若是他們看不到就糟了。”
美蠶娘笑道：“就這還‘飽讀兵書‘啊！你確實把字轉在了另一邊，不過你放心了，我斷的後，自然已經轉了過去。”
蔣天龍擦擦流汗的腦袋，對美蠶娘不由感激萬分。
那一百來人果然是老兵油子帶來的。不過他們到雲蓋寺一看，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為首的一員小將向老兵油子喝道：“怎麼不見有人？！我看分明是你在說謊！我看你們是沒有給太師找到，怕兩位將軍治罪，所你們就趁他們二人不備合力殺了他們！老實交待，是不是這樣！“
老兵油子拖著傷腿，不顧疼痛地跪下道：“將軍，不是這樣的。小的說的句句屬實。要不然，我領你們上來這裡幹嘛呀！我乾脆跑了不是更好嗎？“
那小將冷哼一聲，道：“鬼知道你是不是和你那夥人鬧翻了，想借我的手殺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神機妙算的老婦人，更沒有箭法如神的小丫頭！更更不是這些人搶了！“
老兵油子這下無法辯解，只恨自己運氣太不好，當下只能支支唔唔說不清楚。
那小將見老兵油子果然無話可說，當下氣得咬牙切齒，罵道：“孃的，害老子冒著與十八路諸侯軍相遇的危險，費盡氣力上到這荒山野嶺，卻連個鬼影都沒有！“
小將說著，一把抽出隨身寶刀，當下就要斬老兵油子。
正在這個時候，一兵來報：“透過搜尋周邊，在那邊一路口發現一新立路牌，上面寫著‘我等在西山頭’“
老兵油子見這是個救命的時機，忙道：“對對，他們肯定就在西山頭上。“
小將收起寶刀，罵道：“我為將多年，豈能不知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過去就會中計，根本沒人！“
老兵油子眼珠子一轉，道：“那老婦人自侍神機妙算，那小丫頭自侍箭法無敵，都不把將軍你放在眼裡哪。他們這分明是在挑釁！“
那小將經此一激，又“唰“地抽出寶刀來，道：”這些小賊的雕蟲小計豈能瞞得過本將，不需半個時辰便可將他們盡數剿滅。眾人聽著，找到書，萬不可毀掉！“
西山頭上這夥人看到對方一百來火把排成一隊向這邊迅速過來，都不由有些緊張。
全場只有老婦人和美蠶娘兩人看起來什麼都無所謂。蔣天龍也是強抑住內心的恐慌，畢竟這種戰爭場面還是第一次親臨。
老婦人看著這些兵匪膽小的樣子，心想這些都是些新兵，沒臨敵經驗。必須想個辦法減輕他們的恐懼。於是叫過來蔣天龍，問道：“天龍啊，你沒打過仗，害怕嗎？“
蔣天龍雖然一邊都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但一邊仍嘴硬道：“娘，我不怕！“
老婦人呵呵笑道：“不怕就好！不過害怕就是害怕，這並不丟人。但是打仗這事，自古以來有一個非常準確的法則，就是越是害怕的人就越死的快，越是膽大包天越死不了。這是上天的法則，上天為了保護膽大的子民，就賦予了他們不死的命運。我昨晚已經夜觀天象了，咱們這夥人一個都死不了，我知道大家都是膽大的。再加上你和美兒都武藝高強，諒他們百來個小兵光你們倆就可以解決大半。更不用說眾兄弟只須滾下手中的石頭，就可以令他們死傷殆盡！“
老婦人這番話自然是故意說給那眾人聽的，他們聽了這話，果然頓時覺得信心百倍，膽子也大了起來似的，牢牢抱住石頭，準備迎敵。
老婦人命蔣天龍點起一支火把，以便吸引敵方。
老兵油子深知老婦人的智謀，看到火把，就知道絕對是誘敵之策，當下故意顯得腿傷發作，疼得拖慢了速度，漸漸地落在了後面。
那小將看到火把，被激得火起，命弓箭手射拿火把的人。但由於山勢較高，無一人能把箭射上去。
美蠶娘站到邊上，故意大聲嘲笑道：“你們這群笨蛋，這麼高，怎麼可能射得上來？教你們看看本姑娘的箭法！“
說著，她立即搭弓引箭，“嗖“地一聲，正中敵方最前面一弓箭手的面門，那人應聲便倒。
山上眾人都開始嘲笑下面人笨。
那小將怎能受得了這種侮辱，忙命眾兵向山上進攻。
老婦人要山上眾人稍安勿燥，等敵近了再扔石頭，一切聽她號令。
這西山頭坡度近八十度，如果不順著惟一的羊腸小道上，要爬上去實在過於艱難。眾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了一大半，中間也有十來個人中箭身亡。
小將以為山上人不多，武器肯定也不多，過了這麼長時間只有一人在放箭，可見上面的人簡直就是在等死，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誘敵“，根本目的就是嚇人。
小將一想到這裡，便命令眾兵再加快速度上去，正說著，突然聽到一陣響聲，緊接著便是一片慘叫聲，抬眼一看，原來上面無數巨大的石頭滾落下來。當下就砸死五六十人。半山腰除了幾株不足擋石的小樹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躲的地方，少數沒有被砸中的人又紛紛往下跳，結果都給摔死。
山上的巨石源源不斷滾將下來，爬山的人基本都死掉了。有幾塊巨石從小將所乘的馬邊上掠過，那馬一時受驚，狂奔亂跳了起來。小將很快便被摔下馬來，又被馬在背上踏了兩下，當下就斷了氣。
老婦人見眾兵已經所剩無幾，活著的這些人也多少帶了傷，當下令眾人下山追殺，有投降的就收下。
老兵油子躲在遠處林子裡，眼看著這一百來號人就在這極短的時間全軍覆滅，哪還來得及想什麼，也不顧腿傷，拔腿就跑。
老婦人手下眾兵追殺了一些傷兵，也納了幾個投降的人，老婦人自然宣佈有賞，將這百來號人的武器裝備統統賞給了眾人。此是後話，不提。
中條山之戰不費一兵一卒即大獲全勝，眾人對老婦人的神機妙算更深服不已。
蔣天龍實在不敢相信三國曆史上還有這麼個足智多謀的“天機老人”，其妙算水準絕不亞於諸葛亮。想要問其姓名，又覺得過於不尊。在回雲蓋寺一路上不斷地在腦海裡搜尋，到底她是誰？
突然。
“咚！”地一聲響，緊接著“哎喲，好痛！“
眾人忙往發聲處看去，原來是蔣天龍沒注意看路，腦袋一下子撞到了一棵樹上，正使勁用手按住痛處。
眾人知道蔣天龍是老婦人的兒子，此時為了表現，都紛紛跑過去問長問短。
美蠶娘在人群外調皮道：“他的傷倒是沒事，只是你們這麼圍著他都要把他圍窒息了。“
眾人這才紛紛散開，繼續趕路。
美蠶娘跳到蔣天龍身邊，故意悄聲道：“我的‘高手’哥哥，你如此失態，讓大夥怎麼看你呢？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想到那個美女獵人身上去了？“
蔣天龍忙喊冤枉，說自己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軍士來的會如此之快。
老婦人聽到蔣天龍說的疑問，便叫到她跟前，道：“道理很簡單。第一批出來那麼多人都沒回去，第二批自然就要出來打探，且人數不會少。那個逃跑的人根本不必到澠池去搬兵，在半道上就會遇到。我算了大致的路程及軍馬腳力，就是子時的時候可以到。“
蔣天龍聽了老婦人的分析，大為驚服，又問：“那如果逃跑的那個因為受傷過重，再慢些，那豈不就超過子時了？甚至到天明都是有可能的。“
老婦人笑道：“那人因為身手不錯，又怕咱們派人追殺，所以他的腳力一定不會慢。再者，你要知道，這裡不是董卓的勢力範圍，他們只能在夜間悄悄行動，連火把都是在張村及中條山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才敢點上的。他們肯定把時間算得比誰都準，天一亮他們就回不去了。“
美蠶娘對他倆說的這些並不感興趣，只問道：“那為什麼要把雲蓋寺的房舍又弄得不像人來過似的，既然都插路牌告訴咱們的方位了，那樣做不是多餘？“
老婦人笑道：“美兒的問題就是刁鑽。我之所以那樣做，並不為什麼，只是為了保護那些房舍，免得弄得乾淨了，他們在看到路牌前一把火給燒了。“
邊上的眾人聽了老婦人的各種解釋，紛紛讚美即使孫子在世，其智謀也不過如此。當下邊上一人更是進言道：“以老掌櫃的智謀，咱們是不是應該招兵買馬，壯大聲威，也和人傢什麼幾十路諸侯一樣，威風威風？“
邊上眾人一聽此言，也都紛紛附喝，要求招兵買馬，壯大聲威。
老婦人笑道：“咱們現在就這不到五十號人，連房舍都是借前輩的，明天的食物還得自己到山裡去打，沒有一分本錢，尚且自顧不暇，招那麼多人幹嘛？人家不來就算了，人家若來，你跟人家說‘去，自己先搭個窩棚住著，餓了自己想辦法打野味去’，那不是叫人笑掉大牙麼“
老婦人一席話說得眾人都哈哈大笑。
老婦人接著又說道：“當然，叫你們這些行伍出身的人老是打獵，那自然不行。招兵買馬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要先發展個一年半載，等有了本錢，再圖其它。“
眾人當下叫好不已，有人道：“老掌櫃不妨現在就給咱們的隊伍起個名號，等以後拉起人來，也好讓別人往出傳揚不是？”
眾人又是一陣附和。
老婦人高興道：“天龍，你讀的書最多，你就給咱們這隊伍起個名號吧。”
美蠶娘笑道：“天龍哥，要起個響噹噹的名號哦，叫天下人一聽就都知道咱們不好惹！”
蔣天龍想了半晌，道：“我看，就叫雲蓋寺義勇軍吧！”
眾人裡除了老婦人還有些文化外，都是些睜眼瞎，可以說隨便取個他們聽不懂的名字，他們可能都會說好。當下蔣天龍這名號一說，眾人都朗聲叫好。
老婦人也是覺得不錯，道：“這名號很不錯，不過就是雲蓋寺叫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是出家人。我看，就叫‘中條山義勇軍’吧。”
當下就拍定了中條山義勇軍的名，並命人第二天就把旗幟做好，掛在中條山上。
聽到老婦人說以後會招兵買馬，蔣天龍心下不由得又生出了一絲虛榮的念頭來：莫非，我會從山匪起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