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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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苦肉計
“來，空兒，多吃肉，你現在在長身體，不吃葷可不行。。。蔬菜也多吃點，這些外頭可吃不到。”
描繪著盛開牡丹的青花瓷小碗，疊疊層層紅綠白黃美食，雍容華貴的太后此刻只像是一個普通的母親，親自舉筷兒給小兒子佈菜，殷勤地勸說。
秦天空在這一瞬間有些感動，一尺處那從小就掌握自己命運，對她的命令不得有半點違背的老女人，現在看來也沒這麼可惡了。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和她生活了十來年，秦天空自認為最瞭解她，這種慈愛只是她的心血**，她心裡的兒子只有一個，那便是大哥。
“謝謝孃親，哦，謝謝母后，我自己來就行，您也多吃點。”秦天空很靦腆地笑，小口地吃著菜，動作優雅。
“呵呵，這孩子，現在又沒外人，還是叫我孃親來的親切。”太后呵呵地笑，眼角的皺紋便不客氣地綻放了。
“是，孃親。”秦天空抬頭，眼裡都是純潔無暇的天真版歡喜。
“乖兒子，吃吧。” 太后笑的越發開心了，又給他布了不少菜，自己卻沒吃幾口。
飯罷，太后便要考校秦天空的功課，曾經也是帝都一才女的她對兒子提了不少問題，看他回答的還相當不錯，好好地誇了他一番。
“你那太傅還不錯，回頭我讓你哥好好賞他。。。最近看什麼閒書？”
秦天空眼裡閃過一絲莫名情緒，很快換上他招牌的天真笑臉。“《兵策》。”
“《兵策》？你學什麼兵法，難不成我們秦家還要親自上陣殺敵嗎！胡鬧！簡直是胡鬧！”太后翻臉比翻書快，砰一聲，手拍在桌子上，嚇的不僅是秦天空白了臉，那些宮女太監更是跪了一地，齊齊喊著；“太后息怒，保重鳳體。”
這讓太后更生氣，“出去，全都滾出去。”她手指著宮人罵道。
待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秦天空哆哆嗦嗦著來到她面前，撲通地跪下；“母后，孩兒錯了。”
“錯了，你還知道錯了！”太后冷笑著，眼裡有瘋狂的嗜血慾望，哪裡還有半點剛剛慈祥的樣子。
老妖婆，遲早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手上！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秦天空心裡咒罵，臉上卻lou出又驚恐又害怕的表情，接著，他除去他的上衣，裸lou出瘦弱的身體，那尚未發育完全的背脊上竟然縱橫著無數舊傷。
啪~！
太后手中不知從哪裡冒出一條細鞭子，隨著一聲脆響，鞭子落到那瘦弱的身子上，頓時出現一條紅色的鞭痕，那紅色刺激著這老女人的神經，她老臉老眼都紅潤了起來，興奮的直喘粗氣！
啪~！啪~！啪~！
秦天空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捱打了！只知道，這被打的榮幸，整個家裡就他一個！每次做了忤逆她的事，她就會打他，打完了，老妖婆又會變成另外一個，假惺惺地又來心疼他，而通常這個時候，他想做什麼，老妖婆都會答應他，不過，他這次所求卻不是要她答應他的請求。
“說吧，為什麼要學什麼兵策？那個學了與你有何用？你要學也該學學治國之策啊！”太后畢竟年紀大了，打了幾下就打不動了，她手握著鞭子，氣喘吁吁。其實她並不想這麼做，可自從一次無意中空兒不聽話，她這麼打他了，就再也經不起這種**，甚至還上了癮，每次打完了，她總是後悔，不過這一次她覺得自己打的有理。
“母后，孩兒知道錯了。”秦天空慢慢地穿衣，輕聲地抽泣。
“平白浪費光陰！”
“對不起，母后，孩兒讓您失望了。”
“唉，空兒啊。。。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說你學那些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想當將軍？我們秦家已經得了天下，你現在本該好好做學問，秦家少的不是將軍，少的是有學之士。。。。就算得空要看看閒書，看點治國類的閒書也罷了，好歹以後能幫幫你大哥。。。”太后越說越覺得自己打的有理了，只不過看見他唯唯諾諾害怕的模樣，放柔了語氣。
“我。。。嗚嗚。。。大哥有二哥幫襯，輪不到孩兒。。。嗚嗚。。。孩兒愚笨，只想著學點領兵之道，萬一有不測能保護孃親。。。”秦天空一邊抽泣，一邊擦拭眼淚，眼角的餘光快速朝太后看了眼，果然，他說到有二哥幫襯大哥的時候，那老妖婆就變黑了臉。
“你二哥！哼！就一白眼狼！他幫你大哥？他能幫個屁！想當年，你大哥去從軍，你爹只知道喝花酒，那點俸祿還不夠他自己花，我一個婦道人家撐著整個家。他倒是好，坐駟馬高車，穿錦衣，食玉食，帝都大小莊子鋪子數都數不清，何曾記得幫襯下家裡！一次家裡實在是要揭不開鍋了，讓來福去找他，你可記得？”
“孩兒記得，孩兒不敢忘，那管事的丫鬟叫水粉，不僅沒給來福銀子，還羞辱了他一番。”這些話，秦天空聽過無數遍，但還是很配合地滿臉憤色。
“那小賤人不過是爪牙。。。哀家遲早會收拾她。。。你先起來吧，讓哀家看看，可苦了我的乖孩子了。”
任憑老妖婆的手在身上輕柔，手碰觸到衣衫，緊貼著受傷的肌膚就傳來鑽心的疼，秦天空噙淚咧牙，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恨的。可他還要說；“孃親，孩兒沒事。。。等孩兒長大了，就給您報仇！”
“乖孩子。。。你大哥最近常常讓你二哥做事？”
“是啊，孃親。”秦天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樣子落在太后的眼裡，心裡七上八下的，秦天涯和秦天朗走的近，是太后對秦天朗最不滿的地方，她急於給秦天朗找皇后，其中不足與外人道的祕密便是秦天朗還沒子嗣，就算是現在那小妾都快生養了也沒用。
按他們秦家祖訓族規，妾室生的孩子想要繼承父親的位置，除非撫養在正室膝下，而她的寶貝兒子，卻連正室也沒啊！
而那白眼狼卻有一個正室所生三歲的娃了，萬一寶貝兒子頭腦發熱要立那白眼狼為皇太弟。。。又萬一寶貝兒子走在自己前面去了，那。。。自己也不用活了！
不得不說太后想的是多了點，而秦天空恰好就是知道她心思的人。聽見她這問話，他覺得自己今天苦肉計沒白廢了。
“是啊，母后，大哥和二哥都很忙呢，二哥還要照顧那太平城來的小姐。”秦天空又提醒似的加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