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殺人是不對的，揍一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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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殺人是不對的，揍一頓就算了
“行不行啊！我會對你好的。。。”宋起等了會兒。沒聽見李君兒的回答，他吞吞吐吐地追問了聲。卻依然沒聽見回答，他心中懊惱，回過頭去，恰巧看見李君兒向後望，“喂，老子和你說話，你看後面做什麼？”
“什麼？”李君兒心裡驚慌，生怕宋起發現她找人，又要強制拖她走。幸好她雖然脾氣燥，心機還有，她冷著臉轉回頭，眼睛定定地看了下他，剛剛她哪有心情聽這貨說什麼？
“沒。。。沒什麼。”
面雖施了薄粉，但遮蓋不住她的憔悴和憂鬱，但俗氣廉價的衣裙同樣無法掩蓋她雍容華貴，在李君兒刻意的冷漠目光中，宋起突然心生自賤，不敢重複剛剛的話。
“那還不走。”李君兒皺了下眉頭，這人的眼神真討厭，人也討厭。她催促他走。當然不是想快點回家，而是他不轉身，她就沒辦法和後面方老五說上話。
李君兒心中著急，語氣又冷了三分。聽在宋起耳裡極不是滋味，他惱羞地轉過身子大步往前走去，恰巧就到了這條街道的轉彎處。
去妓院前，他是來接這女人回新居的，出了妓院他想帶女人回去舊居發身上的邪火，走到半路卻想娶她做媳婦了。。。
這事鬧的！
宋起打算不想這麼多了，回舊居取了今天早上他們丟棄的舊衣衫，裝扮一下，就帶這女人走，管她願意不願意！
李君兒見那貨突然大步往前走，已經快到轉彎處，心中一喜，又著急，快速轉身尋找方老五的身影，但兩人距離很遠，那方老五雖然是朝她這方向走來，卻是垂著頭，完全沒看見自己。
一時間，李君兒腦子閃過好幾個念頭，出聲叫喚是肯定不行，就算是方老五聽見了，及時衝上來，別提他是不是那貨的對手，就算是。他會幫助自己嗎？他該對自己恨之入骨才對，不上來踢自己兩腳算客氣了吧。。。
自己怎麼死都無所謂，問題是要拉著表哥死！
李君兒緊咬了下脣，已經沒時間讓她多考慮，他們走到弄堂和街道的岔口，走在前面的那貨已經拐了進去，卻不曉得在想什麼心思，竟然沒等她。
“幫我個忙，這個給你，一會叫住後面穿玄衣武者，低頭走路那個。。。。說秦三少奶奶在弄堂十三號門。。。。拜託了，性命攸關。”
弄堂和街道轉角處的算命瞎子猛然睜開熊貓眼，他盯著手中香帕包著的一小塊碎銀，那黑眼圈下的小眼如同黑夜裡最亮的星星，哪還有半點瞎？
“別看了。。。剛剛的話聽明白了嗎？”李君兒見那算命的只顧貪婪地看銀子，急的跺腳！她又恐這江湖騙子不幫忙，只差急的掉眼淚。
“聽見了，叫住後面穿玄衣武者，低頭走路那個。。。。說秦三少奶奶在弄堂十三號門門。。。”算命的話沒說完，李君兒瞧見弄堂裡宋起停住腳欲轉身，她連忙低頭抬腳走了。
“秦三少奶奶？？？我剛剛看見的是秦家三少奶奶？鳳凰城的秦三少奶奶？”算命的傻呆呆地望著那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
作為曾經在鳳凰城討生活的鐵嘴張，他當然知道當年秦家風流事，還曾經感嘆過那常常鮮衣怒馬過市娘們怎麼當初就看不上自己呢？
掂量了下手中的碎銀，約莫只有二兩重，“還真小家子氣，性命攸關的事，才給老子二兩銀子。。。去你媽的。”
他朝那背影吐了口痰。“老子才沒這麼笨，管你家閒事！”
想當年，在鳳凰城裡混的時候，那人家叫幫忙可是丟出一錢袋子，整整的十兩金子來著，自己才出手！
鐵嘴張緬懷了下當年有錢的日子，悔不該跑到帝都來，要不是路上遭了賊子，那點金子省點花花，自己下半身都不用幹活了。
不過這點銀子，也能讓自己半個月喝酒了！想到這兒，鐵嘴張笑了起來。
所謂樂極生悲，所謂財不lou白，此刻正在上演。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鐵嘴張只是眼睛花了下，還來不及動作，那銀子就被人搶走。
“喂~~！”鐵嘴張張大他的大嘴，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被搶劫了。
“搶劫啊~！”他氣急敗壞地怒吼了一聲，原地跳腳大罵。
按他十年行走江湖經驗，碰見小偷強盜除了罵兩聲，追他們是想都別想。這些毛賊跑的比兔子還快。
只能期待是否有行俠仗義之輩出手了！
“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當街。。。石頭？？？”
“李石頭，你給老子站住~！”
“李石頭真是你。。。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張鐵嘴嘴巴張的更大了，難不成自己還真走了好運，碰見有行俠仗義之輩出手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大鐵蛋帶著笑嘻嘻的小鐵蛋回養生堂，趁著中午吃飯的空檔兒，給小鐵蛋從頭到腳買了個新。
兄弟倆足足五年沒見面了，當年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小鐵蛋，如今高出他半個頭了，長的還壯實。
“小鐵蛋啊，你是碰見貴人了，得好好幹知道不？”
“知道了，哥。”
“小鐵蛋啊，咱回頭得空回李家村一趟給祖墳修修吧。”
“行，哥，你做主就行。”
乒！大鐵蛋賞了小鐵蛋一個腦瓜蹦兒，“咋能啥事都我做主呢！你現在可是堂堂校尉了，底下上百號人吃飯，得拿出你的威風來！”
大鐵蛋說這話時站在養生堂的大門口，一手撐在門口石獅子上，聲音挺大。引得酒樓裡小二和客人都紛紛相望，小二們見是大鐵蛋在吹牛，只是笑笑，客人們或有不知情的，他們還低聲相告。
小鐵蛋笑嘻嘻摸摸腦袋。他有些難為情，哥說這個好幾次了，又每次都在大街上。但他也知道他哥這是高興，所以每次都配合著他。
能在太平軍裡做個校尉，讓同是李家寨出身的小二們羨慕不已，比大鐵蛋做秦三公子的貼身侍衛還讓他們羨慕。
當年水月國發水災，李豬哥把寨里人分成兩幫人。青壯的跟著他來大秦，老弱在李石頭的帶領下去西漢。
為這事，李豬哥背上不少罵名，李石頭則曾經一度成了英雄。
但現在，再也沒有人責怪與他了。當年他的解釋也得到大家的認同，老弱去西漢，或許還能得到以仁義治國西漢官府的救濟，能留下一條命來。而去大秦的話，一路上得全kao自己，體弱的很難堅持到底。
之所以李豬哥要來大秦全是為了給大夥兒找出路。青壯的去西漢，活命的機會是很大，但同時，他們去了西漢能做什麼？繼續佔山為王？還是去做苦力？
現在他們的生活都不錯，這酒樓是齊王出資買下的，送與他們生存的資本，在他們老闆娘李枝花的操作下，現在已經成了帝都裡小有名氣的酒樓。
當然，世上沒白來的午餐，酒樓也要給齊王殿下辦點小事，比如收集訊息，打探訊息等。。。
這也是輕鬆活，而且和他們上級領導秦三公子出手也大方，時不時有打賞，按說大夥兒該很知足了才對，但他們看見大鐵蛋和小鐵蛋如今的風光，還是忍不住會羨慕。
大鐵蛋很享受當年同伴羨慕的目光，特別是他們看小鐵蛋那眼神，每次他都樂開花，他這弟弟從小身體差，不被人看好。
有今日的成就，他都要好好謝謝李豬哥，想到當初李豬哥帶人來大秦，自己看見他沒帶小鐵蛋來，差點就把他揍成豬頭，大鐵蛋就想笑，要不是有這磨鍊，弟弟也不會有今日。但他對李石頭捲了錢財逃跑還是說不出的憤恨。
正想著呢，就聽見有人叫搶劫，對於搶劫這事，以前，大鐵蛋每次都很踴躍參加，但自從他披了官皮後，他比誰都積極抓搶匪。
所以聽見搶劫的叫聲，他第一時間就跳了出去，卻不料會碰見李石頭。
想揍他多久了？
乒~！李石頭被大鐵蛋一腳踢飛，狠狠地砸在街道一家店面的牆壁上。
想揍他很久了！
噗~！
小鐵蛋跟上一腳！李石頭被踢翻了個身子，仰天吐出一口血來。
“不用這麼狠吧！”張鐵嘴看的是那個呆啊！
接著，他看見胖乎乎的掌櫃走出來了，鬆了口氣，心想，這老闆一向脾氣好，該攔住他們了，雖然他很想拿回那二兩銀子，也很恨搶他銀子的人，但再打下去都要出人命了。可是。。。怎麼看著不對勁呢？
“打死你個狗日的！”
李豬哥拎著算盤衝出來，他在店裡聽見李石頭的名字，超過旁人一倍的身軀竟然跑在所有人的前面，舉起平時寶貝的不給人摸下的金算盤，芭啦芭啦地往李石頭身上猛砸。
“寨主。。。饒命。。。我。。。錯了。”
“錯，我他孃的才錯，虧我這麼信任你，把寨里老弱託付與你，你他孃的攜款私逃？？？”
噼裡啪啦~！又是一通猛砸！
“呃。。。”張鐵嘴聽進了些，大約地知道他們另有仇怨，只是。。。你們打人殺人我不管，銀子還我呀。
他看著那搶銀子的那倒黴鬼先被兩人圍著打，又被胖掌櫃毆，緊接著店裡夥計也跑出來了，嘩啦啦圍了上去拳打腳踢。。。
嘖嘖，看不下去了，他左看右瞧，那小錠碎銀就在他們腳下踩來踩去，猶豫不決是等他們打完了去撿，還是趁著金吾衛沒到之前趕緊開溜。
“讓開！”店裡傳來一聲清脆女音，老闆娘出來了！張鐵嘴一喜，滿懷期待老闆娘出來阻止惡鬥，好讓他撿回銀子，一看卻傻了眼。
頗有幾分姿色的老闆娘手提菜刀，柳眉倒豎擠出門口，“李石頭在哪裡？？？讓老孃廢他。。。”
“那~！”好事的客人手一指，李枝花又是一聲怒吼，“小的們，讓開，姑奶奶今日要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廢了這畜生。。。”
“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這裡殺人可不行。。。呃，殺人是不對的，揍一頓就算了。”秦三兒也被驚動了，門口的客人自動給他讓了位置，他一出門口就看見李枝花舉著菜刀張牙舞爪地，又好笑又好氣，這些個土匪！在自己店門口殺人，也不怕給齊王惹麻煩，他對人群中的方老五使了個眼色，方老五福至心靈地會意了，咧嘴一笑。
三公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眾怒的李家寨土匪們悻悻地一人一腳踢完，拍拍手回了店裡。
“都散了吧，沒戲看了。”李枝花舞著菜刀和圍觀路人叫，那些看客們嚇地臉發白，哄地一下全跑了。只剩下張鐵嘴哆哆嗦嗦，他不甘心指著地上血染紅了的碎銀，“那。。。那個是我的。。。”
“那還不快去撿，撿了快滾。。。”李枝花眼睛一瞪。
張鐵嘴戰戰兢兢地撿了碎銀，撒腿就跑。
跑了半條街，又覺得不對勁，我跑幹嘛？吃飯家伙都還沒拿呢，想著，他又回頭走，遠遠的就看見方老五陰笑著拖著剛剛的倒黴鬼雙腿往店裡後門走。。。。
張鐵嘴哆嗦，玄衣武者裝扮。。。秦三少奶奶。。。說不說。。。剛剛他可是看見秦三公子了，之所以在這條街上擺攤，可不就是想碰見他，想讓他看在老鄉的份上照顧下自己嗎？但他們是打算殺人滅口啊！
怎麼辦？
張鐵嘴覺得腳發軟，癱坐在地。。。。
ps；很想不囉嗦，感覺這些章節該寫進番外類，不過關於外人的也結束了，這章控制在不滿千，意思下，補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