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過目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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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過目就忘
“什麼？遇刺？”聽了李鐵牛的彙報。秦天朗勃然大怒。
乒一聲，秦天涯手中杯子落地。“人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秦天朗和秦天涯兩人同時起立，都是臉色大變，前來回話李鐵牛被他們倆一人一邊抓在手上動彈不得，秦天朗更是乾脆拎起他的衣領，一同前來的秦壽瞧著心揪，連忙勸說，“皇。。皇上，王爺，鐵牛他喘不過氣來了。。。你們別急，唐小姐她沒事。”
“沒事。。。唐小姐沒事。。。”李鐵牛臉成了豬肝，死命地憋出一句話來。
“誰幹的？刺殺的地點在哪裡？”秦家兄弟終於冷靜了幾分，鬆開可憐的李鐵牛，秦天朗的臉又成冰山了，他盯著李鐵牛問。
“在。。。在。。。”李鐵牛喘不過氣來，在了半天沒在出什麼來。
“回皇上，在朱雀街中心位置，屬下已經下令讓鷹衛去查了，相信黃昏前必有訊息傳回。”秦壽替李鐵牛回了話，心裡暗自奇怪，怎麼兩位爺這麼大反應？什麼時候那丫頭變這麼重要了？看來一會要下緊急命令了。他心裡盤算著。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對了，她人呢？怎麼不帶來？”秦天朗喃喃地念叨了兩句，像是失去力氣般癱座在椅子上，又問道。
秦天涯奇怪的看了眼哥哥，把同樣的問題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焦急的等待秦壽回答。
“人。。。人回城外的營地了。”秦壽這回卻沒敢搶著回話，他低著頭偷偷地後退兩步，讓李鐵牛去說。
“什麼？”秦天朗面沉如霜。
果然不出秦壽所料，皇上盛怒之下，迸發的殺氣直讓整個御花園的花兒都凍焉了。
“為什麼要去城外？”
“。。。。。。”李鐵牛在秦天朗強大的氣場下硬是說不出話來。
唉，秦天涯一聲嘆息，還能為什麼呢？生氣了唄！想著也是，千里迢迢來大秦，到了家門口還碰見這麼一件事情，以她那點小肚雞腸能不生氣嗎？
“哥，那丫頭估計是使小性子，我去帶她來吧。”
秦天朗看了眼弟弟，臉色稍緩，微微的點頭，嗯了聲，一邊的李鐵牛和秦壽這才覺得能喘氣了。
“那臣弟這就告辭。”秦天涯扯了扯嘴角，lou出一絲笑，他整理了下衣裳，抬腳就準備走人。
“天涯，你等等。”秦天朗叫著，站了起來走過去拍拍他弟弟的肩膀。“哥，還有事？”秦天涯有些不習慣和他老哥這麼親熱了，不自然地動了下身子。
“那個天涯啊，你去接人的時候，記得要客氣些，人家怎麼說都是姑娘家，又是遠道而來就受了驚嚇。。。要不，帶點禮物，我記得她最喜歡銀子。。。唉，好像也不成，她現在可比我們都有錢了。。。”
“是啊，帶什麼好呢。”秦天涯聽的是極暈，只是點頭，傻傻地點頭，就連出了御花園他還沒反應過來，“那是我哥？真是我哥？”
“應該是吧。。。不過也不一定。。。”李鐵牛一邊揉發酸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回答。
秦天涯覺得他更暈了，揉了揉太陽穴，翻了個白眼睛，也沒回頭，問道；“你當時在場的吧。對方來了多少人？武功路數能瞧的出來嗎？”
“屬下當然在啊，還出大力了。。。”李鐵牛跟隨在後，沒瞧見走在他前面的秦天涯在大翻白眼，嘮嘮叨叨地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當然也少不了給自己吹上一吹。
“她的侍衛受傷？有多嚴重？”秦天涯聽了半響，總算是得了句對他有用的話，他停住了腳步問。
“好像快不行了，唐小姐親自治的，她要回去營地可能和這個有關。。。”李鐵牛差點撞上突然停步的秦天涯，倒是讓他福至心靈想到關鍵問題。
“你不早點說。。。”秦天涯沒好氣的說，他沉思了下，從腰間解下塊牌子，“拿著，趕緊去趟太醫院，請王太醫和張太醫過來，我在玄武門等候。速度點。”
“可是，王爺。。。”李鐵牛接了牌子，“唐小滿在青龍門等我們啊！”
“唐小滿是誰？”秦天涯不耐煩的問。
“和唐小姐一起來的啊，唐小姐讓他來接唐小公子。”李鐵牛理直氣壯的說，一副你怎麼連唐小滿都不知道的神情，讓秦天涯看了想揍他，他深呼吸了個，努力控制了情緒，這才凶巴巴地說；“那你請了太醫去青龍門，我在那裡等你。
李鐵牛哦了聲，轉身慢吞吞地往太醫院走，他還沒想明白，英明神武王爺怎麼會不認識鼎鼎有名的唐小滿，那可是連唐小姐都得聽他的人啊！說不讓她坐豪華馬車就不讓她坐。多牛的人啊！
“還不快點去！”身後傳來秦天涯憤怒的聲音，驚得李鐵牛像失控的馬車，嗖地竄了出去，又呯一下摔了出去，再快速地爬起來，兔子似的跑了。。。
秦天涯在後面看的搖頭，想起以前的貼身侍衛秦福的機靈勁兒，滿是感慨。這李鐵牛人是夠忠誠了，只是這腦子怎麼都不開化，都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了，依然冒冒失失的。
他往青龍門的方向望了眼，提氣運輕功快步走去。
大秦的皇宮比起西漢大周都算是寒酸的，但佔地卻極大，反正這新皇帝登基不過數月，許多的規矩沒這麼多的講究。
秦天涯一路在皇宮裡疾走，那些禁軍不過是多看了幾眼，羨慕了下他的絕世武功，壓根沒人覺得這樣不行。更有宮女太監們見了雙眼發直，呼朋喚友地竊竊私語。
青龍門kao近皇城外，算的上是魚龍混雜之地了，許多的小販在這門外擺小攤，賺取皇城裡禁軍宮女太監的俸祿，他們故取所需。在神聖的皇宮門口討價還價爭之毫釐，和普通的菜市場相比，除了這裡大部分的顧客著宮裝外，無所區別。
秦天涯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竟然還是一眼就找出他要找的人。
一身和尋常百姓一樣的普通衣裳，一張路人甲的平凡面孔，氣定神閒負手在每個小攤閒逛，要說他這副樣子和普通的市民很相似，又很特別。
高手！看似毫無防備，但全身上下無懈可擊！秦天涯一眼就鎖定了他。怎麼是他？原來是他呀！秦天涯同時冒出這兩念頭。
就在這剎那間，小滿警覺地朝他看來，對上秦天涯的眼。四目飛濺火花，兩人相視一笑，用眼神說話，一起走到僻靜之處茶攤坐下，隨便地要了一壺茶。
秦天涯坐在小滿的對面，盯著小滿的臉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怎麼是你啊？”
“怎麼不能是我。”小滿淡淡地道。
“呵呵，不記得你改了這麼一個名字，白兄弟，一晃幾年沒見了，武功大進啊。”秦天涯想著剛剛見到他的那一瞬間，竟然找不到他的破綻，記憶中的白朮的確也是高手，但他有自信自己能勝他一籌，可就在剛剛，他半點自信也無。
“齊王爺是在打我的臉嗎，我這點莊稼把式能有什麼長進。。。還有，半年前你不是見過我嗎？”小滿側身讓過小二上茶水，隨意的回答。
“有嗎？”秦天涯迷糊了。。。
“太平城啊。”
“太平城？？？”秦天涯越加迷糊了。。。
“呵呵，王爺貴人多忘事。”小滿打著哈哈，順手拿起茶水慢悠悠地喝著。小滿倒是想起自己上次見到他，也是帶了這面具，以自己這張面具，想要讓人記住還真有些難度。
秦天涯迷糊了半天，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道；“你這張人皮真難看！”
小滿無語。。。
“我記起來了。。。真厲害，嘖嘖，看了就忘記了。嘿嘿，送我一張吧。”秦天涯恬著臉笑，眼巴巴地盯著小滿的臉，似乎都想親自動手了。
咳~！小滿給嗆住。
“呵呵，這面具名叫過目就忘，看了當然該忘記。”小滿說的理所當然。“就這一張，你就別想了。”他補充說道。
“別這麼小氣嘛，想當年我和你師父可是忘年之交，說起來還是你的長輩來著。。。”秦天涯不死心，這個面具沒有。不能有另外的嗎？
他記得孫不醫的大徒弟江湖人稱千面人，是易容高手，但此人脾氣古怪，完全不給他面子，幾次想問他討要個人皮面具，他都裝成不是本人。。。
“咳。。。王爺，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這次來是要接唐缺的，他人呢？”小滿敵不過秦天涯幽怨的眼神，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說。
“缺兒？缺兒現在上學呢！你接他幹嘛？學堂半年才放一次假，想要見他還得等三個月後。”秦天涯眼皮都不眨下，裝成不知道他的來意。
小滿聞言只是淡然一笑，他才不相信秦天涯都出來找他了，還不知道唐糖不願意進城了的事，別人要當他傻瓜，他覺得自己也不用再和他客氣了，“可不是我要接他，是糖兒要接他去太平城，你去準備下吧，我們在城外營地等你，我想，齊王該知道它在哪裡。”
小滿說著就站了起來，不顧秦天涯的驚愕一抱拳；“就這麼說定了，在下先行告退。”他說罷，突然施展輕功飛了，幾下就消失在原地。
“喂！白兄弟。。。”秦天涯想不到小滿會突然變臉走人，出聲相留不及，一張俊臉懊惱的通紅。剛剛想要去追，就聽見那邊李鐵牛在叫他了。
“什麼意思嘛，話也不給人說完。”他鬱悶地丟下茶錢，悻悻地往李鐵牛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