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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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狂書生
畢竟是辦過大事的人,李恪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
第二天下午,他就賣下了一處宅子,由於考慮到皇城離宮城最近,天子腳下,訊息也比較靈通,方便他們更快地瞭解天楚國,所以宅子選在皇城裡。
宅子就位於皇城的通正大街上,宰相府和九王爺府都離得不遠,之前的主人是告老還鄉的尚書都省都事謝常卿謝大人。
下子馬車,夏雪就看到綠樹掩繞之下,“謝府”的府門靜靜地矗立在那裡,隱隱可見樓閣飛簷。
看著“謝府”那兩字,夏雪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笑著對李恪說。
“哥,你說,這宅子是該叫李府還是夏府呢?”李恪極不自然地“呵呵”笑了兩聲,“這個嘛,咱們再商量商量。”
他可沒忘記,前兩天他們為了姓李和姓夏的事還爭了將近一個晚上。
“按理說,這宅子是用你的錢買的,應該是該叫夏府……”“夏府,這是你說的哦!”夏雪逮住機會,馬上拍上稱好。
“可是……”如果取名夏府的話,我哪還有面子住進去,李恪心說。
“好啦,我開玩笑的,李府就李府羅,只要房契上是我的名字就行。”
夏雪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而一旁的李恪也鬆了口氣。
“公子,小姐,你們回家了,快請進吧。”
一位頭髮半白慈祥可親的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
回家?在現代,夏雪和羅涵雅、姚安娜喜歡把那個三室一廳的小窩稱之為“家”。
藍管家不知道,他一句回家了,給了夏雪非常好的印象。
終於,她又有家了。
“藍管家,辛苦你了。
我是鄉下丫頭,不懂事,還請你多提點。
我叫你藍伯可好,以後你就把我當晚輩一樣就行。”
身份是早就商量好的,夏雪是在鄉下長大,也沒機會識字。
李恪自小離家求學,現在家裡已經沒有其它親人了,李恪才把妹子從鄉下接來。
這樣即使夏雪二十多歲還不識字也沒有人懷疑。
李恪奇怪的看了夏雪一樣,夏雪的刁蠻任性他是見識到了,曾不只一次感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此刻的夏雪是他所不認識的。
藍管家則在心裡想,主子人不錯。
進了府,迎面而來的就是花園,環境意外的清靜幽雅,夏雪暗贊李恪的眼光。
花園小徑的盡頭是流風樓。
流風樓實際上並不只有一個樓,由一棟三層樓的主樓和兩棟配樓組成。
主樓是主人房,配樓分為東廂和西廂,主要用作客房。
流風樓的後面有一個醉荷池,池面上漂著朵朵睡蓮,池子裡一群群錦鯽游來游去。
此時還是春節,睡蓮只有葉沒有花。
池子中間是座梅花亭,與眾不同的是,梅花亭獨立於池塘中央,沒有橋與岸相連。
夏雪看到醉荷池的岸邊停著兩葉小舟。
炎炎夏夜,泛舟醉荷池,應該別有一番情趣吧。
繞過醉荷池,就是倚欄居了,藍伯介紹到,“倚欄居以前是書房,謝老爺只有兩個女兒,歸老還鄉的時候只揀了幾本喜歡的書,其餘的都留下來了。
公子和小姐可以看看,有喜歡的書可以留下,不要的老頭子就收拾了。”
“不用了,全都留著吧。”
李恪覺得自己是挖到寶藏了,書房裡整整有四個書架的書,其中還有不少是精裝本,看來這謝老爺也是愛書之人。
走過倚欄居,是翠竹軒。
院子裡幾竿綠竹迎風而動,似乎歡迎它們的新主人。
“小姐,公子說這個院子以後就是您的閨房。”
走到翠竹軒的門口,藍管家不再進去。
“府裡現在就我和我老婆子兩個下人,小姐看需要個什麼丫頭,老頭子去幫你找。”
這就是我的閨房了?夏雪心裡狂汗。
她知道古代女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她以後是不是就只能呆在翠竹軒了。
她很喜歡翠竹軒沒錯,可是竹軒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在翠竹軒和自由之間讓她選擇一樣,她一定選擇自由。
而且讓她一個人住在翠竹軒,即使以後再加個丫頭,她也不敢啊,從小到大,無論是住家裡還是住學校宿舍或許後來在外面租房子,她從沒一個人住過一個院子。
“哥哥,你住流風樓是嗎?我可以住你房間隔壁嗎?反正流風樓的房間多。
一個人住翠竹軒我怕。”
夏雪覺得自己現在叫李恪哥哥越來越順口了。
“那好,你就暫時先住流風樓,等藍伯給你找了丫頭你再搬回來好了。”
在府門口看到了夏雪可親的一面,而現在又看到夏雪軟弱的一面,李恪幾乎沒考慮就答應了,雖然他也知道這不符合禮教。
或許,我註定不是一個好哥哥吧,李恪在心裡嘆氣。
“好啊。
對了,藍伯,你不用急著幫我找丫頭,我不急的。”
最好是不要找,夏雪心裡補了一句。
第二天,李恪把藍管家叫到書房。
“藍伯,我想幫小姐請個先生,你有沒有什麼人選。”
李恪也跟著夏雪叫藍管家為藍伯。
幫夏雪找先生的事他考慮了好久,本來想張榜徵才的,可是雖然他在唐朝文韜武略,在這裡他只能看懂一些淺顯的文章,要考別人,卻是萬萬不能的,他總不能考較別人的《四書五經》吧。
“眼下倒是有一個人,也有點才,就是謝老爺也誇過的,不過——”藍管家有點猶豫。
“不過什麼?”既然有這種人才,他當然要請來了。
“此人名叫東方醇,人挺狂的,有人暗地裡叫他‘狂書生’。”
“他人現在在哪?你帶我去請吧。”
就是他了,狂點才好,遇上個怕事的估計也教不了夏雪。
“他現在借宿寒夜寺中。”
寒夜市在外城,位於西區。
“東方施主正與住持方丈下棋,請施主改日再來。”
李恪和藍伯在寺裡喝了半天茶,等了半天,結果小和尚卻告訴他們東方醇沒空見客。
“那本公子等他。”
李恪一點也不生氣,只吩咐藍伯先回家,告訴小姐他今晚不回去了,讓藍媽今晚陪她。
意思很明白,他與東方醇耗上了。
小和尚轉頭又走進簾內,估計是報告東方醇了。
李恪以為東方醇很快就會出現,可是東方醇並沒有出來,小和尚也沒有再出現。
直到東方乏起魚肚白,才出現一位藍衫公子。
“你找我何事。”
“你就是狂書生東方醇?”李恪先入為主,以為東方醇是個中年文士,沒想到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在下李恪,想請先生到我府上教小妹習文寫字。”
“哦?”東方醇只是揚了下眉,不置可否。
“我有一妹,今年二十有餘,自小長在鄉下,大字不認識一斗,倒是把脾氣養得刁蠻任性。
一般的先生是教不好的,聽人說起先生有些才能,想請先生下山教她,不知道先生自認能不能教好?”李恪對症下藥,決定採用激將法。
“你不用激我,這個西席先生我做定了。
只有我不想教的學生,還沒有我教不會的學生。
我現在就去收拾包裹。”
明知是激將法,還是想試試。
也不待李恪答話,自回後堂收拾行李。
搞定,望著東方醇的背影,李恪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不枉他等了一夜。
劉備三顧毛廬才請到諸葛亮,他就幸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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