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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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

走出睢陽再往下行,就會進入章瑙。 章瑙城是東篌國土上非常大的一座城市。 東篌建國初期,還曾以章瑙為都,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風水上的原因,這才將國都另遷。

不過章瑙之繁華興旺,卻也仍舊是其他一般的都市所比擬不了的。

早在進入章瑙之前,安以顏就已經知道,這地方除了是東篌的重要城鎮外,更重要的,它還是展翼的水雲堂總部所在的地方。

果然,眾人還沒進城,堂主夫人——也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妙手菩薩關素心就已經帶著水雲堂的一干人等在城外了。

兩廂碰面,展翼也沒有與關素心說些什麼,只是彼此遞了會心一笑,然後展翼便將關素心一一的與眾人引見。

除秋無雙避在車中沒有下來外,就算是最容忍展翼不得的姚小陶也規規矩矩的同關素心互問了好。

關素心如今已該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可保養極好,額上眼角非但見不到一絲皺紋,面板簡直白皙嫩滑得如同二十來歲的年紀。

她雖長得不算傾城絕色,可眼梢嘴角總是帶笑,又舉止得體,一看就是良善而家教極好的女子。

進城的時候,安以顏忍不住上了秋無雙一直躲著的馬車。 她坐在車廂一角,臉上的神色極淡,並不見平日裡顛倒眾生的媚態。

安以顏不知多年前還沒有與展翼分手之前的秋無雙是什麼樣子,只是依照此刻看來地話。 兩個人倒確是截然不同的女子。

秋無雙得天厚賜,長得是豔麗無雙,在安以顏所認識的女子中間,大概除了楚寧外也再沒有人可以在容貌上與她一爭了。 可是從前還不覺得,這幾日秋無雙因為身上帶著重傷,神色明顯比不上從前,臉色蒼白不說。 眼袋的浮腫也極為嚴重。

安以顏坐在車上,卻不知該與秋無雙說些什麼。 她的神色太過平靜。 如同一潭沒有絲毫波瀾的死水,反倒要安以顏覺得有些些的難過。

xian開車窗地簾子,安以顏索性把視線調到街上。

本來不過是打算在設計幫楚寧和凌瀟瀟了結與東篌一戰的同時,看場熱鬧,打發一下無聊地時光,可到底卻還是將自己陷了進去。

從一開始發現自己穿越而來,安以顏就是抱著一種戲謔的心態。 既然老天爺可以如此戲弄她的人生。 將她原本的生活一瞬間全部打亂,再另扔給她一個亂七八糟的開始,那她又何必在繼續認真過活?

不想認真,也不想跟任何人扯上長久深刻的關係。 所以一路上奔奔跑跑胡亂折騰,不與任何人建立深層的聯絡。 就連與她來自於同一個世界地楚寧,安以顏也是能避則避。 可到最後,還是忍不住cha手了她的事情。 不想看她因東篌與西硫的戰爭陷入困境,所以才費盡心機的設計。

可是到頭來。 就算是這些她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犧牲的人,因為這些時日的相處竟也生了些些的感情。

就算不是出生在這個世界,就算沒有先天的羈絆和情感,也還是不可能做到全無感情吧。

日久生情,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就算還淺淡。 她也已經開始學會對這個世界裡地人付出感情了嗎?

馬車在水雲堂的門口停下來。

安以顏下了車,抬頭上望,水雲堂的金漆招牌氣派非凡。 單隻從門口的佈置就可以隱約猜測得到水雲堂的雄霸一方。

進入內庭,就更是感覺得到水雲堂在富麗之外的威嚴氣勢。

內庭裡很顯然是關素心地地盤,招呼眾人住下,安排房間和晚飯,無不殷勤周到。

本來姚小陶根本不想跟來這裡讓展翼招待,最初見面的時候不在關素心面前失禮也只不過是因為齊垓的約束。 可關素心卻是那種一看就讓人不忍拒絕的女人,再加上齊垓堅持讓他乖乖聽話不許胡鬧,姚小陶最後雖然也是冷著一張不情不願的臉。 卻到底還是來了。

而秋無雙雖然一開始沒有下馬車與關素心相見。 但吃飯的時候卻也沒有再拒絕。 只是臉上的神情還是很淡的罷了。

飯桌上,寒暄招待一番後。 關素心關心的問道:“諸位好像身上都帶著傷,素心雖不才,卻廖懂些醫術,不知諸位可願飯後讓素心看看。 ”

其他人都還沒有說話,姚小陶就已經忍不住先冷哼道:“算了吧,誰知道你們又安得什麼心,給你看傷,說不定等你看完我……哎呦,趙小妹你踩我幹嘛?”

坐在他旁邊的趙小妹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一副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地樣子。

姚小陶擺手,“哎,算了,算了,不過不許你再踩我!”

兩人說話的同時,關素心探究地看了展翼一眼,可展翼只顧著在吃飯,沒有迴應她的眼神。

倒是齊垓爽快道:“展夫人既有此心,那就多謝了。 俺從前就聽聞說展夫人醫術卓絕,又是菩薩心腸,能得展夫人醫治,真是感激不盡。 ”

關素心微垂著頭微笑,“齊大俠客氣了。 ”

姚小陶瞪著齊垓,臉上的表情完全是在說“你是白痴嗎?”,可齊垓根本理都不理他,說完話後便低頭吃飯。

果然飯後,關素心帶了醫箱便去拜訪受傷的眾人。

姚小陶和趙小妹均守在齊垓的屋裡,眼看著齊垓一臉沒事人似的讓關素心看診。

他身上最重的兩處傷,一是斷臂後留下。 二便是後背上地劍傷。 劍傷倒還好說,經過魯大夫的料理,雖然癒合緩慢,可到底沒有什麼發炎的症狀。 然後斷臂之處卻因為受創面積過大,而屢屢發炎流膿。

趙小妹每次幫齊垓換藥時,都忍不住會紅了眼眶。 而姚小陶自齊垓受傷之後,便開始勤練武功。 甚至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休息的間隙。 只要稍有機會,他就會找柳清桐與他對打。 而柳清桐竟也從來沒有拒絕。

關素心看過齊垓傷口,眉頭微微一皺,從醫箱中拿出一把薄刀。

姚小陶一驚,彎刀立刻出鞘,架上關素心的脖子。

“你要幹嘛?”

關素心很平靜的看他,“齊大俠的傷口已經發炎,如果不把發炎地部分刮乾淨。 恐有性命之虞。 ”

姚小陶瞪大眼睛,倒吸了口氣,“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

齊垓嘆了口氣,無奈道:“小陶,你是大夫,還是展夫人是大夫?還不把刀子收了。 ”

姚小陶猶豫了一下,之後乖乖收刀。

關素心取過蠟燭。 用焰火給刀刃消了毒,“齊大俠,會很痛,您忍著點。 ”

齊垓點頭。

關素心在姚小陶的瞪視和趙小妹地監督下動手削去了齊垓發炎的部位,然後為他上藥包紮,並寫了一劑方子。 要趙小妹按時給齊垓煎服。

本來眾人是打算第二天便離開章瑙,可當安以顏帶著人要走的時候,卻被關素心攔下,言辭厲色不許齊垓離開,並稱齊垓若是再不好好治傷而急於趕路,終會死在本不致命的傷下。

安以顏沒法,只得答應了關素心再多留三天。

三天裡,關素心不僅時時候在齊垓左右,幫他煎藥換藥,更是悉心教導趙小妹一些基本的護理工作。 讓她日後方便照顧齊垓。

其他幾人。 除秋無雙外,最後也都在她的堅持下。 將傷給她看過。

其中姚小陶在齊垓的壓迫下不得不給關素心看了傷勢後,立刻就被她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因為受傷之後,他一直沒有真正地好好修養,傷處非但沒好,反而更有惡化的傾向。 可姚小陶一直嘴硬強忍,沒有將此事告訴眾人,此次被關素心發現,立刻禁止他再行胡來。 許是知道他絕不會乖乖聽話老實修養,關素心倒也沒有強迫他不許再練功,只是按他的傷勢程度幫他規定了強度,讓他不致因為過度的練功而毀壞身體。

用心記下姚小陶的恢復計劃,齊垓向關素心道:“展夫人,這幾天多賴你殷勤照顧,讓你費心了。 ”

關素心微微一笑,坦言道:“齊大俠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在折殺我嘛。 雖然大俠仁厚,什麼都沒有對素心說。 可素心到底不是傻瓜,展翼在外面做什麼,素心雖然管不了,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他總是說他身為一派之主,自有他的迫不得已之處和必行之事,這些素心都管不了。 可是素心也有素心的原則,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是明日要與展翼成仇之人,只要素心認為該醫,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

姚小陶愣愣地看著關素心,道:“可是你不怕展翼生氣嗎?”

關素心微笑,“他有他的必行之事,素心也有啊。 而且,水雲堂前面的大廳是他的行事之所,可這裡是後庭,是素心的地方。 素心願做什麼,都是素心的自由。 ”

姚小陶含糊地應了一聲,這才想起這幾日根本就沒有在這裡看見過展翼出現。

此後,雖然還是對展翼有刻骨之恨,可姚小陶對於關素心卻已是另眼相看,再不給她冷臉。

秋無雙同安以顏坐在房頂上,遠遠的看著姚小陶跟在關素心屁股後面給齊垓拿藥。

秋無雙笑道:“很了不起吧。 短短几天,關素心就連姚小陶都給收服了。 ”

安以顏看著她,“你恨她。 ”

秋無雙搖頭,“我討厭她。 ”

安以顏笑,“有差別嗎?”

秋無雙苦笑,“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關素心是個假好心的虛偽小人,我觀察了她很久,可後來我才發現,這個人,竟然真的就是一個好到讓人討厭的人。 她與展翼其實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可偏偏展翼愛她的就是她的這份良善。 雖然他們兩個為此而吵了無數次,可展翼到底是容了她這點。 我沒有辦法恨她,因為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如果我是展翼,我大概也會選擇她吧。 可是你明白那樣的感覺嗎?明明她才是那個後來者,可偏偏好像周圍地所有人都會覺得,展翼本應該就是屬於她地。 我才是應該退出的那一個,明明我才是那個被傷害地人,可是好像我只要做出一點點傷害她的事情,我就會變成一個罪惡滔天的壞女人了。 所以,我是真的很不甘,如果那個人不是關素心,我也許早就已經放下這件事了。 可正因為介入我與展翼的是她,所以我才不能夠放手。 我不甘心,憑什麼就因為她足夠好,所以我被傷害就變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難道就因為她純真善良,就可以不付傷害他人的責任?是不是展翼愛她至深,我就該瀟灑成全?我才不要。 ”

安以顏道:“可是你也沒想過要去對付關素心。 ”

秋無雙冷哼,“對,因為我不恨她,我恨的是展翼。 我恨他拋棄我時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就算我這一輩子被毀掉,我也絕對不會要展翼好過!”

安以顏嘆息著倒在瓦片上,再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