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章 醬油黨——決鬥

第一百二十章 醬油黨——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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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醬油黨——決鬥

對於到底要不要跟著炮灰團的隊伍一起上路,安以顏、樂小白、秦絡以及隨日四人其實曾有過激烈的討論。 安以顏因為耐不住想湊熱鬧,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要跟著炮灰團一路晃到寶藏地去。 可樂小白和隨日卻都已太過危險為由反對如此。 一張嘴總敵不過兩張嘴,秦絡對這個問題又很無所謂的不設立場,安以顏只得勉強同意了還按照原本的計劃,跟在隊伍之後伺機而動。

以上,是在見過尋寶隊諸人之前的決定。

在那之後,不管隨日和樂小白再怎麼反對,安以顏最終都一意孤行的決定要與炮灰團同行。

安以顏有預感,能不能找到寶藏還在其次,這次出行卻一定會非常熱鬧。

臨離普慶之前,公主韓嬴又再尋了安以顏一次。 如果不是因為雁翎此刻的境況尷尬,說不定連她都會想要同行。

從韓嬴的話裡聽出這樣的意思的安以顏,實在不由從心底裡面開始對雁翎被參一事心存感激。 而據韓嬴所說,雁翎之所以被參通敵,似是因為她在任東篌國督軍其間,多次過西硫探查敵情。 這倒沒有什麼,可問題卻在她去西硫的時候,無意中結識了西硫主將白綺,並與之結為了好友。 本來這件事情,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祕密。 可畢竟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壁,沒有過上多久,西硫方面就已經首先知道了此事,甚至也還有人向楚寧據此向楚寧參了白綺一本。 然而參白綺的本子被送到楚寧那裡之後。 卻沒有任何迴音地被楚寧壓了下來,並暗示不必再追查此事。 這件事情經由東篌在西硫的密探查知,回來上報,這才有了又來參雁翎的本子。

韓嬴將事情講給安以顏的時候,後者也只是當故事聽聽,沒有過多的在意。 雖然找雁翎的麻煩,將她從督軍的位置上調下來是安以顏地期望。 可畢竟這些朝廷上的事情,安以顏頂多是耍耍小計謀。 再多地卻是無力控制。

而韓嬴不知安以顏在這中間所起的作用,將事情告訴她也不過是找個人在心裡上分擔一下,並不真的指望她做些什麼。

一番說話之後,兩人便再不提此事,只等炮灰團約定的出發日子到了,韓嬴又出宮親自送安以顏一行人出了普慶的城門。

對於安以顏的同行,炮灰團諸人持了保留意見。

於是安以顏、樂小白、秦絡、隨日以及蘇無休連同炮灰團八人。 共十三個人就開始了浩浩蕩蕩的尋寶之路。

出城行了約有半日,十三人地隊伍來到一處黃土漫天的地方。 因為並沒有走正常的官道,周圍放眼望去沒有一絲綠色,都是光禿禿的土道。

一行人騎馬而來,本是一路暢通,沒有絲毫阻隔。

可就在將近中午的時候,隊伍前百餘里的地方卻在逆光中立了一道筆直的身影。

眾人趕馬到那人近前停下,走在隊伍最前的展翼首先開口道:“前面仁兄可是在等我們嗎?”

逆光中地人影看不清眉目。 只能看見他穿著一身土色的長袍,一柄長刀直直的cha在地上。 風吹過,長袍隨風搖盪,長刀則紋絲不動。

那人沒有說話,柳清桐卻開了口,“既則兄是在等在下嗎?”

安以顏微微偏了偏頭。 隨日無奈的湊過來,“江既則,用刀好手,從前與柳清桐決鬥過兩次,都輸在了柳清桐手上。 ”

安以顏斜著眼笑,“那還來?”

“正因為輸了兩次,所以才非來不可。 若是不能打到柳清桐,江既則就要一生都屈居在他之下。 江湖中有些人,極看重這些武功的排名。 ”

安以顏點頭,表示理解了。 可轉眼她又奇怪道:“誒。 不對呀。 柳清桐和展翼不都是東篌武林的人嘛。 怎麼柳清桐認識江既則,展翼卻不認識呢?”

隨日似乎是覺得安以顏地這話問得很奇怪。 “展翼如果和江既則沒有見過,那不認識不也是正常?”

安以顏搖頭,“不是啊,他們這些武林人,不是就算沒見過,聽傳聞也可以知道對方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就認得出來的嘛。 ”

隨日靜默。

秦絡輕笑著湊過來道:“主子,如果您說的是江湖中那些打扮得特立獨行,或手上使得武器很怪異,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那確實就算沒見過,也認得出來。 可大部分的江湖人,沒見過的,認不出來才是正常。 畢竟就算是江湖人,穿的衣服也都是街上買的,不時也還要換換樣式,束髮的樣式也與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至於長相,也是有俊地有醜地,為了讓人方便認而刻意的在臉上劃上幾刀那是沒有地。 所以可能你沒見過一個人,卻知道他的一些事蹟。 但單憑傳聞就想把武林人都認全那是沒有可能的。 ”

安以顏扁了扁嘴,嘀咕,“這可跟我知道的不一樣……”頓了一下,她道:“我要是有一天當了武林盟主,就規定全江湖的人每個人固定一個打扮,不許隨便亂換。 身為江湖人,沒有一點讓人方便的有特色的形象,那怎麼說得過去?”

隨日嗤笑,“等公子您能當上武林盟主的那天,這江湖還有沒有都說不好呢。 ”

安以顏白他一眼,“江湖要是都沒了,那我當什麼武林盟主。 ”

“江湖沒了才好啊。 江湖沒了,自然也就沒有別的人跟您爭盟主的位置了嘛。 到時候您別說是要當武林盟主,您就算想當武林皇帝都行。 ”

安以顏氣得伸手要打隨日,可在剛剛他們胡扯的時候,江既則同柳清桐不知說了些什麼,此刻眾人已經紛紛的下了馬來。

安以顏趕緊一拉樂小白,“怎麼回事?怎麼都下馬了?”

樂小白也翻身下了馬,然後又來扶安以顏,“江既則剛剛說要同柳清桐比武。 因為現在幾乎全武林都在盯著我們要找的寶藏,江既則覺得這樣一路下去,柳清桐還指不定能不能回來,所以非得要現在跟他決鬥不可。 ”

安以顏扶著樂小白的手下了馬,微諷道:“這人還真是看得通透。 ”

樂小白沒有答話,眾人都已經牽著馬走到一旁,將一大片空地留了出來。

柳清桐和江既則在空地的中間對峙。

安以顏這時才看清了江既則的長相。說不上好看可也說不上難看的一張臉,沒有什麼笑意,給人的感覺是三十多歲就已經歷盡了滄桑。

柳清桐的臉上同樣也沒有什麼笑意,卻不是因為即將要面臨一場決鬥,只是那個人反正自安以顏見他也就沒見怎麼笑過。 任何時候都冷冰冰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過,安以顏曾經特意的觀察過,因為他和趙小妹都同樣整天一副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所以安以顏實在很好奇這兩個人的情緒都被用在了哪裡。

經過仔細的觀察和鑑定,她得出結論,柳清桐是真的心平如鏡,外界的絕大多數事情都引不起他太多的情緒反應。 而趙小妹基本上則可以被歸到面癱一類,她不是沒有情緒,只是什麼情緒都很淡,而表現在臉上的就更加淡。

就算是在此刻,面對著挑戰者凝重的表情和早已抽出地面伺機而動的長刀,柳清桐也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但他手中的長劍卻也同樣瞄準著敵人。

兵器相擊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光禿禿的一片黃土地上,兩道人影乍合乍分,安以顏還完全沒有來得及看清兩人之間的動作,一切就已經結束。

血,一滴一滴的從江既則的胸口流下來,他的臉上略帶著驚愕的神情盯了會兒自己的傷口,然後抬起臉來苦笑道:“原來,上兩回兒你都沒有用盡全力……”

一陣風颳過。

柳清桐沒有說話。

江既則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血卻仍舊順著指縫流了下來,“罷了,就算死在你的手上,江某也算見識了一回兒什麼叫用劍的最高境界,江某……死而無憾了……”

嘴角上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江既則仰面倒了下去。

柳清桐終於開了口,對著已經沒有意識的傢伙道:“我沒有殺你。 ”

張無意失笑,“我看清桐你還是補上一刀的好,反正是死而無憾的傢伙。 省得他醒過來知道你沒殺他,再千里迢迢的追著我們求你殺。 ”

柳清桐用手帕將劍擦了,才入鞘,“會髒劍。 再好的劍也禁不住血來汙。 ”

安以顏感嘆,“真是愛劍之人。 ”然後她又轉向秦絡,“秦絡你就沒這問題吧。 你都用手嘛。 ”

秦絡笑著瞄她一眼,開玩笑道:“我的指甲會劈。 ”

安以顏怒,“誰讓你不剪指甲?”

秦絡攤手,“它總是在我要剪之前就劈了。 ”

安以顏一手點著下巴,望天想,“那你下回帶手套試試看?”

秦絡笑,“那樣手感會差。 而且,你也沒見過用不出鞘的劍殺人的吧。 ”

安以顏嘆氣,“看來幹什麼都要付出代價啊。 ”

搖頭晃腦的,她上了馬。

最後上馬的齊垓看了一眼失去意識的江既則,很可惜的道:“本來俺還打算走之前給他點藥,可他如此不畏生死,俺想俺這藥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自求多福啦,兄弟。 祈禱自己血流光前有人發現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