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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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拜年
終於過年了，天涯海閣非常人道的開始休假，樓裡的姑娘開始閒的發慌。方淺語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問了柳寄奴之後，按照柳寄奴的話就是平日裡已經佔了人家的丈夫，爹爹，新春佳節本就是家人團圓的時候，這樣的節日，怎麼可以再撩撥人家男人的心，也該給他們和家人相聚的時光。方淺語想想也是，這天涯海閣的休假有十天，從大年三十開始到正月出九，初十晚上正式開門營業，但是天涯海閣的姑娘多是無家可歸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卻成了雲海城裡更熱鬧的一道風景。平常在天涯海閣的姑娘開始結伴上街，在這個社會里，也有些笑貧不笑娼，窯姐上街，倒也沒人說什麼。
爆竹聲聲，方淺語穿的也喜慶，在這異世的第一個新年，她過的便不孤單，天涯海閣的姐妹一起過年，她和柳寄奴她們一起過年。媚姐不但是**人的好手，居然還會包餃子，她包的餃子，飽滿又好看，年三十那晚，是媚姐下的廚，當熱騰騰的餃子上來的時候，方淺語眼眶有些溼潤，此時，遠在現代的母親一個人又會是怎樣過的年？到了年初一，她們就有些無趨了，特殊的身份，使她們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朋友，所以也不用拜年。但柳寄奴還是打點了幾份貴重的禮物，以方淺語的名義給城主拜年。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就更無聊了，方淺語開始嘆氣，無聊啊，真是太無聊了，別人都是很熱鬧，為毛她就是沒的事情做呢？
“忍冬，以往過年，我又怎麼過的？”百無聊賴地，方淺語懶洋洋地問道。
忍冬似乎總有活幹，此刻手上又拿著線忙活，她回道：“以往公主每日要向太后請安，還要去見幾位親王，再就是練親棋書畫。”
“唉！”方淺語嘆了口氣，公主也閒啊，每天做重複的事情。突然，她腦光一閃，不知道穆青硯又是怎麼樣過年的。他家大業大，是不是很熱鬧呢？要不，上他家看看？這念頭一動，方淺語便是騰的起身，說道：“忍冬，幫我挑份禮，我上穆家拜年去。”作為天涯海閣的大老闆，方淺語還收到不少的拜年的禮品，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就想出那麼多花樣的名目來。
提著打理好的禮包，方淺語慢悠悠地坐著馬車來到了穆家，可是越接近穆家，就越覺得冷清，其他人家都是其樂溶溶，閤家歡樂的，而穆家這邊卻很安靜。到了穆家大門前，方淺語發現雖然門上是貼了新的對聯和年畫，但是人氣卻沒有，心裡疑惑著敲開了穆家的大門。開門的依舊是上次的那個老管家，他看了一下方淺語，用低沉的聲音問道：“穆家年間不迎客。”
啥？這是什麼道理，哪有過年不接待來客的？方淺語說道：“老伯，我是來給穆青硯拜年的，你能不能讓我進去？”要是先讓管家去通報，方淺語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呢！穆青硯住的地方在哪她又不是不知道。
老頭卻有重複了一句：“穆家年間不迎客。”
方淺語有些無語，她好心拜年來的，怎麼能吃閉門羹呢，太晦氣了。她往前擠了擠，說道：“老伯，你看穆家這麼冷清，有人來拜年應開門大迎才是，做生意的要大開前門，這樣才能財源廣進啊！”
那老頭卻是伸手推了一把方淺語，一邊關門一邊說道：“不迎客！”
方淺語被碰了一鼻子的灰，她氣的跳腳，這……這……太不象話了，怎麼可以在過年的時候閉門謝客呢？她很是不甘心，其實也是太無聊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可幹，在門前踱了踱，她最後一個深呼吸，扯開嗓門喊道：“穆青硯，我給你拜年來了！”如此吼了三遍後，大門咿呀又開了，這次卻是雲落。方淺語感覺雲落看她的神情有點讓人難為情，呵呵，她是怪異了些。
“進來吧！”雲落側身讓她進了門。
方淺語嘿嘿地笑了笑，揮手向雲落打了個招呼，遞給他一個小禮包，說道：“雲落，新年快樂啊！”
雲落接過方淺語的禮物，大大的一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過年麼，人人都有禮物送哦！”方淺語看雲落的樣子，心裡一樂，他該不會沒有人送他過禮物吧！
又是繞了一圈又一圈，走了老長的一段路，終於來到了穆青硯的院子，今天穆家很冷清，看到的人還沒上次的多，哪有半點過年的味道。“雲落，怎麼今天人那麼少，穆家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啊！”方淺語吃驚問道。
“穆家的僕人回家過年去了。”雲落回答。
呃，這麼穆家還放年假啊！方淺語有些奇怪想到，這麼大的一個家，卻沒有半分的人氣，還是在這樣的喜慶日子裡，未免也太不像人住的地方了。
“難道沒有人來拜年，送禮什麼的嗎？”
“穆家年間不迎客。”
這話還跟那老頭說的一樣，方淺語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頭？”
“你的聲音。”
“呵呵！”方淺語有些郝顏笑笑，不要問她為什麼做那麼丟人的事情，實在是心裡鬱悶啊！日子無聊惹的。以前還可以串串門，拜拜年，有和朋友同學出去聚，假期總是不夠用，但到了這裡，每天都無所事事，人閒著也會發狂的。更何況，這是過年啊，過年過成這個樣子，她心裡是夠鬱悶的。
見到穆青硯的時候，穆青硯埋頭看文書呢，桌子上擺了很多的書啊，賬本之類的，潮生像木頭一樣站在一邊，懷裡抱著劍。
“唉，潮生，新年快樂啊！”方淺語如同先前一樣的和潮生打招呼，隨手拋給他一個禮包，說道：“你的新年禮物。”
潮生本能地接住，卻有些怔怔不知所措。方淺語想到這兩個人難道真沒人送過禮物給他們嗎？這也太可憐了。“穆大哥，我給你拜年來了。”
穆青硯抬起頭，看方淺語把一個包好的禮品放在他桌上，也是一愣。
“穆大哥，現在是過年啊，你怎麼還是一點都不休息呢？”方淺語一看穆青硯就在忙生意，嘆息道，像穆青硯這樣做的比牛多，到底圖的是什麼呢？財富，他有的幾輩子也用不完吧！
穆青硯把手頭上的事一放，說道：“小方怎麼想到來我這裡？”
“拜年啊！”方淺語回答的理所當然。
穆青硯嘴角微微一笑，拜年？穆家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了，過不過年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一樣，最多隻能說，家裡更冷清了，自己既要看去年的利潤，還要分配來年的事務，只是，更忙了。
方淺語看了看周圍，不禁皺了眉，問道：“不要說現在穆家就你們三個人吧？”
“不，還有管家！”穆青硯說道。
“就四個人？”方淺語聲音陡然提高，“其他人難道都回去過年了？”
穆青硯點了點頭。
“吃的呢？誰給你們做吃的？”
“雲落會。”
方淺語眼神飄向雲落，這些人真能自身自滅，穆家的冷靜和外頭的熱鬧幾乎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如果一個人活著只為忙碌不為享受，那生存的意義還有什麼？“唉！”她不由深深嘆了口氣！“穆大哥，出去走走吧，別一天埋頭於這些事務，多累啊！”
穆青硯卻是很輕鬆地拿起一本賬本，說道：“對於我來說，看這些是最輕鬆的。”比起和人爭生意，比起躲明刀暗槍，這應該是最輕鬆的吧。
“你還真是勞碌命啊！”方淺語不由連連搖頭，“所謂人生得意需盡歡，穆大哥啊！你辛苦每天，求的是什麼呢？”
“小方，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好命的。”穆青硯淡淡說了一句。
只這一句，卻讓方淺語愣了半天，她好命嗎？她是好命啊，死了一次還能穿越，穿越還能穿到公主身上；雖然有個**的大哥皇帝畸戀著，卻還能有空間自由呼吸；還能吃吃喝喝，想玩就玩，的確好命啊！再看穆青硯，他戴著雲海最大的財富，有著……是啊，他除了錢還剩下什麼？此刻的穆青硯就那麼坐著，戴著銀色沒有表情的面具，只看到他微薄的雙脣，這一刻，方淺語的心突然被針刺了一下，這個男人很可憐啊！她覺得他很可憐！可憐到她想讓他歡樂些，輕鬆些！
於是，只見方淺語嘴角輕揚，lou出一個淺笑，這笑容慢慢擴大，只聽她認真且肯定地說：“我命由我不由天，穆大哥，請你記住這句話，你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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