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權

第五章 --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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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權

“轟嚓!轟嚓!”黛靜套著一套沉重的盔甲,像機器人一樣半死不活地一望無際的平原上走著。

她越發不知道自己像什麼了。

當那個滿嘴絡腮鬍子的小隊長對她說明天發給你盔甲,她還以為是在調侃她——雜役哪能穿盔甲啊。

沒想到第二天還真發給她一套。

厚厚的鐵皮,至少有幾十斤。

她記得這種盔甲一般都是作裝飾用。

沒想到還真有人把它穿到身上……咦?不對。

其他人的盔甲都很輕啊。

只是用鐵環一環一環扣著組成的,只有頭盔、肩頭、帶扣和護膝是鐵皮製成的。

為什麼自己……身旁人的竊竊私語解除了她的疑惑:“怎麼讓她穿那樣的盔甲?那可是裝飾用的啊。

這是哪個傻瓜……”“噓!小聲!聽說是王子讓她穿的呢。”

哼、哼哼,黛靜在心裡冷笑起來。

果然又是那個變態狂!她已經被整得沒脾氣了。

看來變態自古就有。

只是人們沒發現罷了。

現在是初夏,悶在這套盔甲裡別提多熱,而且穿著這套盔甲走路很耗費力氣,身上出的熱汗和散發出來熱氣積在盔甲裡出不去,把盔甲里弄得像蒸鍋,而她黛靜就像蒸鍋裡的螃蟹。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溼透了,貼在她身上,磨著她細嫩的面板——這衣服估計是樹皮扯出絲兒做的。

古歐洲做衣服的料子就只有麻和毛料,還有樹皮。

還得好幾百年,馬克波羅才能到大元帝國發現棉花。

而且帶回來的也只是個走了形的傳說:中國有種樹上能長出綿羊來!(因為棉花遠遠看去像綿羊)。

好不容易到了吃飯時間。

她終於親眼見到了古代歐洲人的吃飯方式——以前還覺得很有野趣,現在看起來真是粗陋原始:幾根大木頭架成一個三角架,下面掛著一個大鐵鍋,敞口的。

裡面“咕嘟嘟”地煮著肉塊和蔬菜。

每人的麵包是自己揹著的。

黛靜因為是臨時加入的,她的麵包是現從農民那兒征討而來。

肉和蔬菜煮熟了之後每人發一碗,負責炊事的雜役舀著岩漿一樣的湯菜往人們碗裡灌。

輪到黛靜的時候他的手竟然有些抖,湯灑了好多出來,差點燙到黛靜的手。

看來他,不,他們,對黛靜還是充滿著戒心的。

要是以往,遇到這樣的排斥黛靜恐怕早就吃不下飯了,可她現在卻能若無其事,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嚼——她的心理素質變好了?吃過飯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沃爾特男爵的封地。

只是一個圍著木柵欄的城堡,外面聚了好幾個村落罷了。

村莊固然簡陋,不過城堡還是頗有幾分氣勢的。

通體用巨大的黑石砌成的城堡,用頂端削尖,一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巨木組成的柵欄,全都給人一種蒼涼粗獷的美感。

王子他們在這裡駐紮下來。

黛靜終於可以脫下那可怕的盔甲了——不行軍的時候可以不穿的。

貴人們自然被安排到豪華舒適的房間裡,而黛靜則和其他雜役一起被安排在一下塞幾十人的大房間裡。

不過還好不是大通鋪,每人有自己的一張床。

人多也是個保護。

很少有人會當著很多人的面非禮——關於這點上黛靜應該是多慮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會自覺地和她保持距離,不會有人非禮她的。

住的地方一搞定,黛靜就立即飛跑出去找洗澡的地方。

沒想到偌大一個地方竟然沒有澡堂!?她簡直要瘋掉了,如果不洗澡的話她覺得自己簡直要腐爛了!忽然想起自己看過的一個歐洲油畫中有美女在水中洗浴的場景,便橫了心往山野裡跑。

一邊跑一面安慰自己:在河裡洗澡不僅能洗沐身體,還能把衣服也洗洗。

山裡的河流還真不少。

她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一跳河床寬敞,河水清澈,水流緩慢的河。

河底的鵝卵石,大的小的,一顆一顆地看得很清楚。

黛靜只有這時才覺得還是古代好。

沒有汙染的天然河水,不僅洗起來舒服,說不定還能養顏哪。

黛靜爽快地脫掉了靴子,等到要脫衣服的時候又犯了難——雖然這附近沒有人,她還是沒有在露天地裡脫衣的勇氣。

她遲疑著下了水。

水浸過腳踝,涼絲絲的。

她正盤算著是不是可以穿著衣服洗,這樣可以把衣服和身體一塊洗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嘩嘩”的打水聲。

一個少女忽然從水裡冒了出來,見到她之後立即驚叫著抱住身體。

黛靜省悟過來自己穿的是男裝,趕緊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是女的……”少女聽到她發出女人的聲音,立即釋懷地笑了。

她那褐色的頭髮和潔白的肌膚上附滿了水珠,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雖然她長得不是十分漂亮,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和清水的映稱下,恍然如山林裡的仙子一樣美麗。

看到她如此坦然地坦露自己的身體,黛靜也放得開了,把那像蛤蟆皮的衣服幾下揭了下來。

揭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佈滿熱創,簡直像蛤蟆一樣。

少女很驚訝。

她羞愧地朝少女笑笑,怕少女嫌她骯髒。

少女瞪著她那蔚藍的眼睛,不無痛惜地問:“你這是怎麼了?身上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有個變態逼著我在這個天氣裡穿鐵皮盔甲。”

黛靜脫口而出,之後又後悔了……當著國民的面辱罵王子該當何罪啊?轉念一想,又放心了;“變態”這個摩登的詞在二十世紀初才被創造出來,這個時代的人應該聽不懂。

果然少女只是不解而又友好地笑笑,請她自便。

黛靜趕緊用力搓洗起身上來。

放鬆了之後忽然有點酸溜溜——她的胸部比那少女小太多。

雖然她在東方人當中也算是凹凸有致,但還是無法和西方油畫裡那樣的女人比。

兩人洗著洗著就攀談起來。

原來她叫卡梅拉,她洗澡是為了迎接自己的結婚典禮。

她邀請黛靜也去參加她的婚禮。

黛靜非常高興地答應了。

高興簡直有些過頭,幾乎要淚光閃閃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第一次感受到溫情。

村民的婚禮並不奢華,熱鬧卻十足。

新娘只是穿了身白色的禮服,戴著花冠和新郎一起跳舞,村民則圍在他們四周一起跳。

黛靜出汗出怕了,只在一旁看著,倒也情緒十足。

忽然一個年輕的貴族騎著馬旁若無人地衝了進來。

人群立即**起來。

貴族的隨從大聲說了幾句之後,人群一陣大譁。

黛靜忙問怎麼了,一個老農悲憤地說:“領主要履行他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