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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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哭
“怎麼回事?”葉志遠胸口有一陣冰涼的看到她紅腫著半邊臉的站在那,直覺告訴他,她出事了,才到了一會兒就出事了。才安頓好這隻兔子,葉志遠就召喚來了他的三個兄弟,他要讓他們看看這隻兔子的悲慘下場,以洗刷他昨天被球差點選中的恥辱。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向子武舉得老高的手和她受屈的表情時,瞳孔瞬間緊縮。而當他看到捏住向子武手腕的史天問時,心底更是有著隱約的不安和疼痛。
低著頭的她恍惚失神的逃避著眾人的目光,而儘管葉志遠不肯承認,但是一個頑固的聲音卻還是悄悄而堅決的告訴他,她躲避的只是史天問的目光。
看到葉志遠進來,一些還圍著看好戲的人都紛紛自覺的退避三舍騰出地兒,他們雖然沒有幾個人真正認識少爺,但是在建城誰是少爺卻是婦孺皆知的。史天問放開了緊握的手,向子武臉色蒼白的退了一步。在葉志遠走向我的過程中,我無表情的轉身而走。現在的我,不想面對史天問,不願面對葉志遠。
她的躲避和略帶厭惡的轉身使得葉志遠的心口彷彿被重錘狠狠的擊中,他大步上前一拳揮倒那個向子武。
向子武在空中飛了半米,重重的倒在我的面前,嘴角瞬間留下鮮血。
看到這一幕我有些頭暈,頭很痛。換了一個方向,我想再次逃走。可是腳很重很重,我一低頭才發現,躺在地上的向子武一個翻身就抱住了我的小腿,有些悽慘的苦求道:“救救我,救救我,不然少爺會打死我的,救救我啊!”我失笑的看著這個抱住我小腿的向子武,剛剛還神氣活現耀武揚威的甩我巴掌的他,現在卻在求我。世事變遷週期也太過短暫了吧。我知道,我離向子武最近,現在的他正像是溺水的人抓救命稻草,能抓什麼是什麼。我冷笑著扳開他的雙手……
看到向子武撲向她的一瞬間,葉志遠動作僵住,他怔怔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應,他發現他在期待她為了那個向子武向自己求情,只要她開口,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放過向子武,甚至可以馬上下令不再封殺向家,只要她向自己服一次軟,一次,就一次就可以。而他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看自己一眼,她輕輕的彎下腰,輕輕的掰開向子武的手,輕輕的轉身,輕輕的走了……
痛楚向他全面襲來,葉志遠有些失去理智的再次揮拳在向子武的身上。他無法忍受她三番四次的對自己漠視,他對她關心她漠視,他對她報復她無所謂,而史天問哪怕只是小小小小的一個動作她都會**的做出反應。葉志遠心中痠痛,腦中憤怒,忘記了理智的對著向子武發洩。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史天問和後面進來的皇甫松、馮延濤三個人都攔不住葉志遠一個。
“夠了!”我衝到一團亂戰的五人中間,一個躺著被打,一個跪著揮拳,還有三個半拉半拽。甩下一句,“像群傻瓜!”
感覺到葉志遠收住手了,馮延濤和皇甫松齊愣愣的看向那小丫頭的背影,這個天底下居然有人敢稱他們四個為傻瓜?不是親耳聽到,他們打死也不會相信。而更為可氣的是,她罵了他們是傻瓜後,他們想想自己剛剛的行為還真的有些像傻瓜,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怎麼全失去理智了。
還是洗碗吧,洗碗比面對這群人輕鬆加愉快多了。找了一個竹棍,將游到池子中央的碗碟勾到池沿,我就揮散所有煩心的事情專注於洗碗。洗涮涮洗涮涮,洗洗涮涮涮……
站在二樓走廊上的葉志遠可以清楚的看到蹲在池子邊拼命刷碗的她,她臉上被掌摑的痕跡已經減退了,陽光下的她的身影小小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卻又似乎她原本就是如此的不在乎的,更好像是一陣風吹來就會將她吹散,從此消失不見。葉志遠有些嘆氣的抬頭看天,天空藍,卻帶著鐵鏽一般的滯留感,有陽光,卻似乎瀰漫著陰霾,他的面容不得不冰冷下來,眼神沉黯的看著史天問一步步走向她。
“又在哭了嗎?”史天問站到她的身後,輕聲問。
身後有輕微的呼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我有些恍惚,真的是如此的熟悉……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許久了……
是不是應該就這麼真的哭呢?我有些遲疑的想著,漸漸地,理智回到了腦海,為什麼要哭?回身仰望站立在那的月白色身影,心中又澀又痛,有些無法忍受這樣的樣子被他看到,似乎最後一絲自尊都會在他的目光中被風乾一般。
“我沒事,真的沒事。”我蹲在地上,很想將自己的頭埋進膝蓋裡,就讓我做一回鴕鳥吧,現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什麼都不需要,就讓我自己一個人慢慢,慢慢的洗碗,我會一點一點的tian舐自己的傷口,過後我就會是更強的我了。
葉志遠沉默的站著,一個光暈的圈子中小小的她蹲著,飄逸的史天問站著,畫面很唯美。而他們彼此沉默都能如此和諧的共處一個圈子使得葉志遠心顫抖的像被刀子割著。從一開始,他和她就像是冰炭不能同爐,他覺得她刺眼討厭,她更是怨恨仇視他,她的不屑和無所謂一次次的刺激著他,他以報復捉弄她為樂趣,可是沒有一次他報復捉弄後有著成功的快意。
葉志遠黯然的抿緊嘴脣。為什麼沒有快慰感,為什麼有的是難受,為什麼有的是痛楚,為什麼……
“為什麼攔下志遠?幫你報仇不是很好嗎?”史天問也蹲了下來,近距離的看著她,她的受傷和強撐是那樣的明顯,使得他都有一點不忍。
“不用了,我已經給自己報仇了。”我不動聲色的微微轉了一點身,讓自己的餘光都看不到他,這樣他也就看不到自己了。這是第一次他主動的kao近自己,第一次跟自己是同一高度,而自己卻有一種完全沒有準備的感覺。
“哦?”史天問有些吃驚。
“他也只是打了我一個巴掌,而我剛好還了他一個巴掌,互不相欠了。”
聽著她過於倔強的話,史天問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現在承認志遠說得對,你確實很有意思。”
我悶悶的沒有搭理他,有意思?好像是少年康熙第一次遇見韋小寶時跟他說的話。你以為我是猴啊,有意思!
“你跟一般的小女孩都不一樣。沒什麼可哭的時候放肆大哭,該哭的時候卻強撐著不哭出來,如果剛剛我們不在,你,還會那麼做嗎?”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仗著有你們在所以才敢出手打人?哼,你也太小看人了。”
“你別那麼激動,我只是問一問。”史天問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現在正叉著腰的女孩。
“我告訴你,沒有你們在,我照樣揮手甩掌。”
“可是,你有想過後果嗎?如果我們不在,躺在地上被拳打腳踢的那個人也許就是你了。”
“為了能逃過第二拳難道就要忍下第一拳?不可否認你的觀點與我的有很大出入。如果什麼事情都想清楚所有後果之後再做,那人還算是人嗎?還有所謂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嗎?”
史天問微笑著對著她,“你知道你現在很像誰嗎?”
“誰?”
“志遠。”
切,我像他?我是打不死的小強,他根本就是一隻被吹大的恐龍氣球。
“你怨他嗎?”史天問有些小心的問道,似乎怕再一次的刺激到她。
“不怨。”
“又強撐了!”史天問有些失笑。
“我不是強撐,我是真的不怨。他花了一萬兩銀子把我買來,放在這兒來打工,合理合法。如果一定要怨的話,我怨我自己,怨自己沒錢沒勢沒地位沒能力。”
史天問有些不解:“難道示弱會比強撐更難嗎?”
我閉上眼睛,怎麼跟他說呢?“你們從小都是特權階級,你們習慣了別人對你們示弱。而像我這樣的一出身就是中下階層,我們習慣了強撐,軟弱就代表著失敗,只有kao著大山的人才有資格軟弱,而我的背後涼颼颼的,只有讓自己站直不被吹倒。”不能軟弱,不能服輸,不能被別人欺負,跌到了自己爬起來,這是老媽常常對我說的,也是她窮極一生得出的人生經驗之一。
史天問長久的怔住。
半響。
史天問呆呆的說:“因為沒有依kao才會強撐?……那,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