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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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撒謊
他們剛走,**的陸雲中就哼哼了。我趕緊拉開帷幔,看到他醒了。開啟那瓶子的蓋,給陸雲中上藥。
這時代沒有棉花籤,本來想用史天問送我的絲絹的,想想還是捨不得,用手好了。陸雲中一直咬著嘴角儘量不哼哼,我看著有些心酸:“痛就喊出來,憋著更痛。”可是陸雲中還是咬住嘴角不哼哼,男人啊,就是要面子。
敷好藥,我蓋上瓶子,問道:“真的是葉志遠那混蛋找人打的你?”
“嗯。怎麼你不相信?”
“任何人的一面之詞我都不相信,不過兩面之詞我就信。其實你早就醒了對不對?”
“嗯。”
“原來不只是女人愛裝睡,男人也愛裝。”說完這句話我就想到了什麼,“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女兒身的?”
“昨天,你在聖恩樓上抓住我手腕的時候我從你領口中看見的。”
“你——”要不是陸雲中已經是豬頭了,我一定一揮拳把他打成豬頭。什麼叫非禮勿視,他懂不懂啊。“所以在我們一起面壁的時候你才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所以你昨晚才會要救我是嗎?”如果我還真是個男的你救不救?這句話我不敢問,怕問了太曖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覺,要說喜歡陸雲中,那還真的是沒有,但是我醒來時唯一想關心的人又偏偏是他。
陸雲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有些嗔怪的看著我,兩隻眼睛一隻烏一隻青真是不用上裝就可以演小丑了。見場面有些尷尬,我趕緊沒話找話道:“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城府極深,我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老覺得你就是那麼一個火爆少爺的樣。”
“沒錯啊,我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的,只不過是葉家讓我不得不既火爆又深沉。”
“我就說你一個火爆少爺怎麼有腦子在聖恩樓上按一鈴鐺,怎麼能有意無意的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原來你都是做戲給葉家的人看的。陸府有很多葉家的臥底嗎?你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嗎?葉家到底要的是什麼?那個頭牌滌煙也在陸府找著什麼東西,而現在我們這樣,是不是東西已經到了那個人的手上了?”我的八卦精神一上來就收不住了。
“什麼東西?別人也在找什麼東西嗎?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還是你不相信我?陸雲中變臉速度太快,那一臉的無辜有些過了,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還不相信我。也不能怪他,每日生活在葉家的陰影中,難免對什麼都懷疑,對誰都不信任,就當他不知道吧,也當我不知道。
剛剛還覺得跟他似乎離得很近,一轉眼其實還是很遠。我們或許就只是被那個人強扭在一起的兩個螞蚱,卻相互欺騙彼此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是不管怎樣,他為我受傷,這是事實,鐵一般的事實。而葉志遠戲弄我也是事實,鋼鐵一般的事實。所以幫陸雲中我幫定了,跟葉志遠作對我也作定了。葉志遠你給我等著——
城南精緻隱蔽小院中,葉志遷手握酒杯,緩緩的喝著酒。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關注上那個小丫頭。他只知道,這次如果他不出手,那麼這隻兔子如果從陸家出走的話,或許就真的會從此消失。從這麼多天的觀察來看,這隻兔子確實沒有對陸家懷有什麼目的,她似乎是無慾無求,無怨無恨的。這樣的一個人只要走了,就可以走的相當乾脆,而葉志遷不能讓她走。她對誰都沒有情是嗎?那他就幫她套上一個情感的枷鎖,他也相信隱忍了這麼多年的陸雲中能夠說好謊。她對誰都沒有仇是嗎?那他就給她植入仇恨的能力……
因為陸雲中正一臉豬頭樣,所以我們並不能去書院也不能回陸府。我出去買了一些乾糧當中飯,因為陸雲中將隨身的銀子都孝敬給了那兩尊門神,而我帶的錢給陸雲中買了容易下嚥的蛋粥後能給自己買的就只有幹饅頭了。
我背對著陸雲中一臉痛苦和委屈的啃完饅頭。陸雲中開口道:“兔子,你如果吃完了的話就去書院吧。”
“我去書院?我去幹嘛,而且現在都中午了啊。”
“劉老夫子不允許有人無故不到的,而且你別看在那好像並學不到什麼。但是在那聚集的都是一些豪門子弟,他們無意中談論的一些話題就是一個震動建城的大事,而這些在外面你花錢都買不到。”
“所以你才會冒著經常要掛在走廊外的危險還硬留在書院?”
“別說的我這麼高深莫測,葉家大少並不經常來上學,而且我也是一個需要學習的學子。”
得了吧你,需要學習?天天不是站壁就是掛走廊,天下什麼學子這麼學習的?
見我還有些猶豫,陸雲中推了我一把,“快點吧,這時候書院也剛好用過中飯,大石他們應該就在門外,他們會送你去的。”
我被陸雲中推了一把還真的有點踉蹌,這小子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走就走嘛,幹嘛推人家。
等到聽到樓下的馬車聲漸遠,陸雲中才一股腦兒的從**跳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自己現在這臉,但當他對著鏡子再看自己的臉時還是嚇了一跳,他的臉根本可以開染坊了,什麼顏色都有。不過陸雲中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叫什麼徐世承的易容術還真是厲害,整張臉看上去毫無破綻。陸雲中用手沾了一點水,輕輕撕下罩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陸雲中粗粗的搓著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那徐世承是用錯了什麼還是故意整他,這人皮面具擦上那什麼愈傷膏之後就奇癢無比。支開了那什麼宣心照,陸雲中也是忍不住的嘆氣。
昨晚,他從滿月樓裡出來,還真的有些擔心那兔子。可是還未走到自己的馬車旁就被人攔住,一陣風過後就毫無知覺。醒來後,到了一個無人的陌生房間,陸雲中從**下來,本來想趁人家不在開溜的。但是無意間看到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忍不住叫了出來。陸雲中還未回頭就從鏡子中看到了身後有一個少年正盯著自己,還非常自豪的問道:“喜歡自己的臉嗎?”
陸雲中以為自己在昏迷中被揍到七葷八素了,但是用手摸摸卻沒有疼痛的感覺。陸雲中狐疑的轉過頭,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了,而旁邊的桌旁卻坐著一男站著一女,剛剛那少年現在正站在那男的身後。
在一番話後,陸雲中知道了這幾個人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如果自己不想真的被揍成鏡子中的這副模樣,陸雲中只能選擇合作。令陸雲中吃驚的是,他跟那人的目的其實是接近的,那有什麼理由不合作呢?
令陸雲中想象不到的是滌煙居然是他們安cha的人。當初,為了豎立自己丑陋不堪教化的形象,他從飄香院包下了滌煙。之後陸雲中知道滌煙是被迫淪落妓院的,而陸雲中本身也只是想演戲,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合作逢場作戲。他相信就算滌煙是臥底但她也找不回她要找的東西,因為陸雲中知道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東西的所在。當年大哥慘死之時,爺爺急著從汝陽趕回,客死在半路上了,沒有留下遺言,沒有交代身後事。所以那東西連父親都不知道所在,要不是陸雲中無意中發現,他也不知道陸家還有這東西,要不是他知道葉家也想得到,他還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
陸雲中撕下人皮面具的時候,我正在路上沒命的趕。
“滿場都是閒人,袖手旁觀,聽戲不知做戲苦;凡事終須結局,從頭演起,上臺容易下臺難。”誰撒的謊,誰布的局,到了最後就得由誰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