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節 九一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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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節 九一八之夜
電報的建川是日本軍部的作戰部長，全名是建川美次朗。
為什麼電報提到他呢，因為石原等人，計劃認為設計製造一個事端，挑起戰爭。經過反覆討論，他們決定針對滿洲鐵路動手，滿鐵此時被譽為日本的生命線。他們進口的大部分資源都來自東北，而東北的資源大多數卻是從這條鐵路上運出的，因此他們計劃，藉口**隊破壞鐵路，從而挑起事端，此舉如果進行的祕密，那麼不但他們不用擔責任，反而會引起日本當局和民眾的重視和憤怒。
可是這個計劃洩密了，軍部和當局並沒有做好短期跟國生全面衝突的打算，日本也是深陷經濟危機不能自拔，加上又一次的大地震，日本政府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打一次甲午戰爭日俄戰爭那樣的全面戰爭。而且此事世界範圍內，並沒有戰爭生，西方列強可能的干預也讓日本政府不得不擔心。可是關東軍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此時乃是天賜良機，歐美正陷於嚴重的經濟危機，而日本為關切的蘇聯，還全力進行第一個五年計劃，恐怕也不會干涉日本東北的軍事行動。
於是當軍部現問題的嚴重性後，立即派出了建川美次朗到東北來坐鎮，他們不希望關東軍利用事急從權的特權，來動事變。可顯然軍部選錯人了，建川美次朗這個人也是一個軍國分子，他跟石原莞爾等人早有聯絡，這個計劃他比軍部知道的還早。於是軍部一讓他出面阻止，他還沒離開日本，就先給關東軍去了這些密電。
於是本該月底十月初生的事變，被關東軍提前起了。
這些資訊都是戰後日本人交出的資料顯示的，但是那時候作為戰勝國的國，趙書禮的強力干預下根本不認可這種解釋。趙書禮認為這根本就是軍部預謀動的，如果要阻止他們，方法多了，何必派一個人去，難道不能用電報把關東軍高層召回日本。派出建川美次朗根本就是做個樣子，這一切根本就是軍部導演的一場好戲，不過演員的演技確實不錯，而且還有現身精神而已。
當然事實的真相有時候是永遠也說不清的，其實那也並不重要，史達林說過勝利者是不需要審判的。
總之一八事變還是生了，日本關東軍提前行動，滿洲鐵路上炸開了一道不足一米的口子。這樣的破壞根本不影響火車的通行，不用說很容易修復了。這一切都是另一個人物的傑作，河本大作這個曾經炸死張作霖的直接策劃者。他似乎對於炸鐵路很有心得，這次炸滿鐵他親自測算合適的**量，既能炸斷鐵軌，又不影響火車的通行，並且親自訓練人才來實施。值得一說的是，當年他炸死了張作霖後，因為一時讓日本政府很被動，軍部不得不做出態，他是被解職了的，當石原莞爾到了東北後，他又被啟用了。
鐵路線剛剛生爆炸，十分鐘後日本就開始轟擊東北軍的北大營了。
突然生的事端，讓張學良措手不及，連忙請示蔣價石如何應對。
蔣價石回電，東北軍相宜處理，但要把握住不能擴大事端的原則。張學良反覆琢磨這句話後，認為這是蔣價石把責任都交到了東北軍手裡，讓東北軍相宜處理的意思就是，東北軍打也好不打也好，央都不會干涉也不會支援。但蔣價石不擴大事端的原則，倒是跟張學良不謀而合。於是他決定隱忍為重，不跟日本人生衝突，不給他們挑起事端的藉口。
張學良北平的司令部裡，此時站著一幫子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的軍政大員。張學良、榮珍、萬福麟、張作相等人。
地位高的自然是張學良，接下來應該算是東北軍總參謀長榮珍了。
時間如果倒退兩個小時，這兩人的心情都還是不錯的，張學良正帶著老婆北平的戲院看戲，而榮珍正給自己老子做壽呢。
突的事變讓他們都措手不及，經過多方聯絡後，還是仍舊拿不定主意。
或者說沒有人敢拿主意，打，事端擴大怎麼辦，日本人會不會藉此機會動一場侵華戰爭，不打，萬一日本人藉機攻佔東北怎麼辦。
能拿主意和敢拿主意的就只有一個人，這就是張學良，所有人現目光都放他身上。但是張學良反覆踱著步子，左右也是沒有主意，可是戰局不能拖啊。日本人已經炮擊北大營了，而且聽說還增兵。
“司令您說句話，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榮珍著急了，終於開口問起了張學良。
“不能打啊，一打就給了日本人口實，日本人覬覦東北不是一天兩天了。”
張學良倒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日本對東北有圖謀，可是這反應就實是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北大營怎麼辦？第七旅參謀長打電話詢問了好幾次了，到底要怎麼辦！”
“要他一定要隱忍！”
“可萬一士兵忍不住呢？”
“讓王以哲把庫房鎖起來，不準槍彈！”此時東北軍還是和平狀態，槍彈是分離的。
“那萬一日軍進攻怎麼辦？”
“告訴王以哲，允許他們撤離。”
“報告——”
這時候一個機要祕書闖進了司令部，手裡拿著件夾。
“什麼事？”張學良緊張的問道，他希望能得到來自央的指示，老實說他現有些神無主了。
“塞北軍總司令趙良悟來電！”
張學良‘哦’了一聲，臉上顯出失望，趙書禮的來電他已經收到了五分了，幾乎十幾分鍾就有一份。無非是催促他快下令讓東北軍還擊的，可是能還擊嗎，此時事態還不明朗，日本人什麼意思他也搞不懂。此前日本人頻繁演習的時候，他就詢問過他日本的友人，那些人都表示日本無意武力入侵東北。他日本的友人，不但數量不少，而且身份不低，他有理由相信他們說的話。
“不用唸了，給趙司令回電，謝謝他的關心，至於出兵問題我們還需要研究！”
······
此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趙書禮的司令部裡也是人員齊整，李忘川、李三江、黎行恕、宋邦榮等高階軍官悉數到場。聽聞一八爆的訊息，趙書禮是即緊張又興奮，總算不用再受日本人的氣了，緊張的是擔心東北難以避免歷史上的厄運淪陷於日本人之手，興奮的是終於還是爆了，這些年他也沒少受日本人的氣，是到了解氣的時候了，塞北軍加上東北軍八十萬人，而此時日本軍隊總數才二十來萬，軍力對比上佔優勢。
“他媽得，我這義兄膽量給夠吃了嗎，都這時候了，還不敢還擊！”可得到張學良的回電，趙書禮氣憤不過罵了起來。
“對了，胡田那邊怎麼說？”突然趙書禮想起剛才關注的東北情況。
“還沒有訊息！”李忘川道。
“怎麼還沒有訊息，胡田到底搞什麼？”趙書禮埋怨道，胡田是一個以防守成名的軍官，此時身居師長一職，十天前被悄悄調到東北去，祕密進入油田區進入油田守備隊，做了一名顧問，此時事變突，他的作用陡顯了。當然胡田去東北，也是趙書禮的一步暗棋，但是希望這步暗棋不要用到，他根本不希望此時日本進攻東北。
“我去電報房看看！”李忘川也坐不住了。
不久李忘川回來了，帶回了胡田的來電。
“胡田剛剛回電，他說機場沒問題，已經嚴密佈防了。不過守備隊司令要三萬大洋，否則不肯跟日本人交火！”
大慶油田的守備部隊是張學良建立的，因為他不肯讓塞北軍進入東北，而距離油田核心區五公里外就是日本人的車站，車站上有一千日軍啊。不過張學良建立的這隻守備部隊有幾十名塞北軍官擔當顧問，而且趙書禮早就指示過大慶石油集團的權公望要不惜金錢，籠絡住這隻部隊。
“給，別說三萬了，就是一千萬也得給。給胡田回電，要是需要用錢直接找權公望，無論多少隻要油田能拿出來的都行，要是油田沒錢，給我說。不過告訴他，一定要守住油田區，至少得守到明天八點，而且機場是關鍵，其他地方都能丟，就是機場不能丟。”
大慶油田區的機場是趙書禮幾個月前讓權公望以建庫房的名義修建的，雖然周邊確實建了不少庫房，但是心卻有一塊水泥鋪就的廣場，名義上是卸貨用的，可實際上卻能夠起降飛機。
“是，我這就去電！”李忘川道。
“對了李司令，第二軍準備的如何了？”
趙書禮轉過頭問李三江道。
“隨時可以開進東北，軍隊半個月前就已經是臨戰狀態了。”
趙書禮點點頭，看向了黎行恕。
黎行恕是個聰明人，自從再次回到塞北軍，他就三番四次透過各種方式向趙書禮表了忠心，後魏冉被趕到國外考察後，他以第三軍參謀長的身份兼了軍長一職，第三軍的重建過程揮了不小的作用，目前仍然是軍長參謀一把抓。
看到趙書禮看他黎行恕立即表態：“第三軍也隨時可以出，我希望司令給我們第三軍一個機會，現第三軍實力絕對不會輸於第一第二兩軍。”
他剛一說這話，第一軍參謀長賀粹之就笑了。
“黎參謀長不用爭了，我們第一軍已經到了倫，隨時可以進攻洮南。這次的先頭部隊當然是我們第一軍了，別的不用說第一軍的戰鬥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也只有我們第一軍跟日軍交過手，這經驗嗎大家都知道很重要。”
李三江冷哼一聲，他很不服氣。
“第一軍有戰鬥力我們第二軍就沒有嗎，你們跟日本人交過手，我們還跟英國人交過手呢！”
“好了，不要爭了！這次可跟前兩次不同，這次弄不好就是國戰，你們還怕沒仗打嘛。讓第一軍去自然有讓他去的理由，塞北軍沒有弱兵，但是第一軍的飛機坦克多，東北面積廣大，可不比跟英國打的時候，侷限華北還主要是山區作戰。此次恐怕真打起來就是一場平原的大會戰，讓第一軍打頭陣，萬一不行第二軍後備。”
“司令那我們？”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晉軍將領，由傅作義出面問道。
他們進入塞北軍序列時日畢竟還不長，總難以克服把自己當做二流軍隊，和外來軍隊的觀念。
“你們也要做好準備，萬一大戰爆，全部去東北打，東北打總好過我們塞北打啊。反正遲早東北是一個戰場，苦了老姓了。”
“司令——
脫歡回電了！”李忘川再次拿著電報進來了。
“怎麼說？”
“蒙古騎兵軍已經開進到滿洲里，可是遇到了守衛滿洲里的三日軍的阻攔，不允許他們的火車進入東北！”
“哎，脫歡怎麼回事，這還是蒙古人嗎？做事這麼不果斷，三日軍，趁我不知道前，先解除武裝不就好了嗎。現我知道了，豈不是麻煩。告訴他們，我不管他們用何種方法，明日前一定要進入東北。”
“司令，讓脫歡軍進入東北，恐怕會引起跟東北軍的衝突。”
“怕，怕就別打了，張學良那裡自有我去解釋，我就不信他張學良不敢抵抗日本人，反倒要阻攔我們。”
······
蔣價石也是毫無睡意，張學良一晚上來了幾十封電報，雖然他總是回電讓其隱忍不要擴大事端。但是蔣價石也不是毫無作為，起碼當夜他就給國駐各列強國大使去了電報，要他們照會列強國出面干預。
但是對於張學良的回電，蔣價石的回覆都是相同的，要他隱忍，同時不要擴大。而且不給張學良任何承諾，比如支援軍費，比如出兵助戰之類的，一切都交給東北軍自行處理。第一蔣價石覺得，作為央的代表國家的象徵，由他出面給張學良任何私下的保證都是不合適的，他只能指示外交解決。
對於趙書禮給他的電報，讓他強硬宣告和抗議，他懶得理會了，他覺得塞北這個軍閥還是太年輕了，那裡懂政治啊。有時候他挺矛盾的，他實是難以理解，這麼衝動暴躁的傢伙是怎麼爬到那麼高的位置，現連他都奈何不了這個強硬的軍閥。
所以他沒有考慮趙書禮提出的意見，仍然堅持要隱忍，這樣的決定他手下的謀士都同意，甚至武官們也都贊成，原因無他武官們也不想跟日本人幹仗，當然這指的是已經榮華富貴了的高階軍官，而低階軍官或者普通士兵大多此時還不知道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