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_第七十一章 傾城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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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_第七十一章 傾城綺玉
李煦忽然想起孫延希,此人對玉器頗是精通,幾日未見,不知他在忙些什麼。李煦決定改日去孫延希府上尋他出來,吃頓飯聯絡一下。打定主意,李煦回到屋裡,對綠珠說:“歇歇手,明天晚上我打算跟內供奉孫延希吃飯,你去不去?”
“我去幹什麼?跟個太監吃飯,虧你想得出來。”綠珠伸個懶腰,“坐得時間長,腰也累。”
“我幫你揉揉。”李煦可是抓住機會,湊過去輕輕捏綠珠的腰:“怎麼樣?可惜我師祖沒學會拆骨,否則身上的病皆能手到即除。”
綠珠舒服地閉上眼,嘴裡應付幾句,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我娘來,真要提起鄭滿文的事情怎麼辦?”
李煦停下手:“我哪裡知道?你娘對我印象不咋地,當年在鄴都時高低要我離你遠點。”
“是麼?有這會子事?你怎麼不早說?”綠珠若有所思,“看樣子真要做好準備,不然到時候真要把我許給鄭滿文……哼,我死給她看。”
“死呀活的,你媽來就別讓她回鄴都,實在不行買塊宅地,回頭蓋間房子讓她住。”
兩人坐在屋裡東一句西一句直說到太陽下山,叮噹跑進屋:“大哥,綠珠姐,今天的梅瓶又訂出一百隻,不過,州橋西首有家瓷器店也開始賣釉上彩的梅瓶,畫工雖然差些,但喜梅姐說,如果不抓緊時間,怕是日後越來越多的人家賣釉上彩,咱們家會壓貨的。”
“知道了,”李煦點點頭,“讓他們做,做的越多將來壓貨越多。走,珠兒,做飯去。”
綠珠和叮噹去廚房做飯,李煦來到東廂鄭滿文的房間,鄭滿文伏在桌上不停地踏板,帶動解玉石琢玉。桌子上擺著幾件生肖玉器,李煦走上前,見個個小巧可愛,憨態可鞠,不由點頭,又見架子上有兩隻白玉碗,直徑兩寸有餘,心裡好奇,取下來一看,見玉色彩綠透光,溫潤盈手,脫口讚道:“好手藝。”
鄭滿文聽到李煦的聲音,停下手中的活計:“是李掌櫃?這兩隻玉碗,本來想做一對玉鐲,可惜玉中綠色花紋不夠對稱,所以隨手做兩隻玉碗。”
“我找人在碗沿鑲上金邊,放在櫃上定能賣個好價錢。”
“行,李掌櫃你決定就成。”
李煦捧著玉碗走到前廳,放在櫃子裡,對小乞丐說:“這對玉碗明日請師父來鑲上金邊。”喜梅在院裡喊:“吃飯了,快來吃飯。”
熊老爺從陶谷府上回來,毫不徵兆突然病倒,二天水米未進,躺在**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熊奇振嚇壞了,跪在床前搖著熊老爺的胳膊哭道:“爹,求你醒醒,你可別嚇我。”
無論怎樣搖晃哭喊,熊老爺仍舊閉目不醒,請來的大夫個個搖搖頭,嘆口氣,提著藥箱走開了。府上有人傳言:按照來一個走一個的規律,碧桃懷孕,熊府應該走一個人才對,更有人煞有其事的翻著黃曆,歷數某年某月熊府發生過類似的情況,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碧桃懷的孩子是個索命鬼。熊奇振站在院子裡破口大罵:“誰要敢胡說八道,亂棍打死。”
可傳言依舊甚囂塵上,愈演愈烈,第三天頭上,熊奇振的幾房乾媽哭哭啼啼圍在熊老爺面前,一個個打著算盤想卷細軟出府各奔東西,熊奇振實在沒有辦法,打算請和尚來做法事驅鬼避邪,偏偏這時,熊老爺在**咳出一口濃痰悠悠轉醒:“張美,我到陰曹地府也不放過你。”
熊奇振撲在爹的身上:“爹,你終於醒了,想吃點什麼?”早有下人捧來黃米紅糧粥,喂熊老爺吃下。
“米鋪不能一成不變,張美是*咱們內訌,”熊老爺靠在炕頭,上氣不接下氣,“當務之急,先盤下王掌櫃的米鋪,你去跟他家人說,要想辦法贖他出來,否則越等事情越難辦,最後王掌櫃的命不一定能保住。總之,想辦法讓他家人同意,兌出米鋪
。”
熊奇振沒想到爹昏迷三天,醒來後交代的第一件事竟是吞下王掌櫃的米鋪,他趕緊點頭:“你放心吧爹,我明天一早就去。你現在沒事吧?”
“沒事,我還沒那麼容易死,”熊老爺強撐著坐起來,“現如今只能對不往王掌櫃。若真是槽運一開,天下糧米皆可順利到達大梁,到那時我們的日子更難過,可只要把住米鋪,無論誰的米都要經過米鋪賣,米鋪才是根本。”
“兒子記下爹的教誨,爹,你還是躺一會,別太勞神。”
熊老爺不出聲,瞪著兩眼定定地看看熊奇振,兩行濁淚順著臉頰流進嘴裡,熊老爺發現自己的眼淚是苦澀的,正如此時自己的心。
“爹,你又怎麼了?”熊奇振搞不明白,爹大睡三天之後,為何會哭了?他哪裡知道,他爹在夢裡不停地掙扎,卻始終沒逃過張美的利爪:是不是自己與張美是前世的冤家?熊老爺想不明白,萬一自己不在人世,兒子熊奇振根本撐不起這個家,他哭,是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辛苦幾十年的心血早晚要付之東流:從別人手裡奪來的東西,早晚要還給別人。可他的本性使他決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他要反抗,要兒子想辦法接收王家的米鋪,他決不可能與張美拼個魚死網破,那是蠢人的做法,兩敗俱傷不是熊老爺的風格。熊奇振的腦子裡哪知道他爹的想法?他急急跑出去,直奔王家米鋪。
天色已經擦黑,李煦耐心地站在孫延希的府前等他,說是孫府,其實只是一座位於皇城裡偏僻一角的小院落。孫延希換身乾淨衣服,帶上香囊,一切收拾停當走出家門。
“李掌櫃,你太客氣,今天咱們去哪裡吃飯?”
“孫大人在宮中吃飯向來精細,出來吃飯自然也不能將就,出朱雀門,咱們往西街去,那裡有家‘會仙樓’,菜式精緻,據說有幾位是吳越那邊來的廚子。”
孫延希點點頭:“好是好,吃頓飯走那麼遠,吃胖也走瘦了。”
“還用走嗎?我早已僱好馬車等孫大人。”李煦向後一招手,一輛單騎馬車從不遠處走出來,轅上掛著銅鈴,李煦拉開車廂門,“孫大人,請。”
馬車一路小跑,鈴聲清脆,孫延希坐在車裡伸個懶腰:“修整迎春苑的門樓子真是繁瑣,螭吻連放三次都沒固定住,尺寸明明不差一絲,真是邪門。”
“換人如換刀,換個工匠試試。”李煦從車廂下面翻出蜜餞甜棗瓜子,“聽說迎春苑是符皇后住的地方?”
孫延希嚼著蜜餞,含糊不清地說:“是,符皇后隨軍出行,趁機會修繕,從漢高祖劉知遠起就沒正兒八經整過。螭吻本是辟邪之物,卻從未像今天這般費勁。”
“符皇后親隨皇上出征,難道不放心皇上?”李煦掀開簾子,馬車拐上西街,經過三司諸衙,各色服飾的官人進進出出,頗為忙碌。
“皇后賢慧靜淑,她認為南方潮溼,擔心皇上龍體不適,堅持不讓皇上親征,可皇上一心建功立威,皇后拗不過皇上,最後執意隨行,親自照料皇上飲食起居。”
說話間,馬車停在“會仙樓”前。會仙樓建有三層,飛樑挑簷,廊廡掩映,吊窗花竹,各垂簾幕,遠邇笙歌,通夕才罷。冬有暖閣夏設冷室,門前掛滿燈籠,亮如白晝,每層迴廊相連,站在迴廊上可眺望州河上往來的船隻,或是東面曹陽大街夜市熱鬧的場景,會仙樓匯聚大梁最有名的廚子和能歌擅舞的伎人,每到夜晚,廊上常常站著三三兩兩的食客和賣唱賣笑的藝女,嘻笑*,樓內回鶻、波斯、倭人、大食等外國人亦是常見,更有胡女的旋轉舞引來陣陣口哨。
李煦和孫延希走進預訂好的包間,地上鋪著波斯產的綠色羊毛地毯,屋子中間的樑上吊一隻巨形琉璃燈,內放十幾斤重的牛油燭,映得屋裡亮堂。孫延希指著桌上的幾件梅瓶問李煦
:“是不是你櫃上的瓷器?本來是盛酒的瓶子,現在被李掌櫃隨意畫上幾筆,倒成了裝飾品,佩服。”
李煦見梅瓶上畫的是“百鳥朝鳳”和“馬上封侯”的畫案,不禁笑道:“想是客人喝完酒順便擺在那裡,早知道會仙樓的老闆有此雅興,今天真應該拎幾隻瓶子以充酒資。”
孫延希的酒量不大卻喜歡喝酒,幾碗酒下肚,指著桌上的菜對李煦說:“李掌櫃,說實話,我自覺跟你說話比較投緣。會仙樓的菜,菜式好看味道卻是一般。”
李煦拍拍孫延希的手:“你整天吃的是御廚做的菜,當然與這裡沒法子相比。最爛的御廚也比這裡的廚子要強百倍。比方說,一鍋老湯,皇宮裡可以燉上十年八年,別的地方哪捨得這樣下本錢?”
孫延希“嘿嘿”一笑,“還是李掌櫃會說話,來,喝,人生有酒須盡歡。”
李煦淺嘗一口酒,“前陣子聽說皇上要犒軍,這事你聽說沒有?”
“有這碼子事,不過最近聽說壽春那邊戰勢不太好,本想速戰,劉仁贍拼了老命守在城裡,皇上心緒不佳,我估摸犒軍的事十有八九要黃。”
“是嗎?”李煦恍然大悟,“前些日子聽人說陶侍郎不再催辦犒軍的東西,原來是這個原因。”
侍女走進來,端著四個果盤:“這是饋贈的水果,你們慢用。”轉身欲走,門外傳來一陣琵琶聲,李煦聽過妙珍、阿蓮和周憲的琵琶,自認為天下琵琶幾乎無人再能出其右,門外的琵琶雖說不如妙珍和周憲,卻不遜於阿蓮,李煦好奇,問侍女:“誰在外面彈琵琶?”
“是綺玉小姐,會仙樓頭牌琴師,來我們這裡只有三個月,客人都稱她一笑傾國,一唱傾城。”
“綺玉?”李煦搖頭,“沒聽說過,孫大人,你聽說過此人?”
“沒有,”孫延玉抬頭對侍女說:“等綺玉小姐彈完此曲,請她過來一敘。”
外面又響過兩首琵琶曲,房門推開,走進一位抱琵琶的女子,房間裡頓時彌散清幽的香氣,李煦見來人十六七歲年紀,綰著“堆雲髻”,插著黃金花簪,額頭帖花金鈿,瓜子臉,眉似彎柳葉眼似黑葡萄,鼻如牙雕櫻桃小嘴,戴赤金圓耳環,月白色緞子小衣繡金絲薔薇,月白色薔薇盤扣,釦子中間釘一粒黃豆大小的金珠,月白色百褶裙也繡金絲薔薇,每朵花蕊中間也縫黃豆大小的金珠,月白色繡花鞋,鞋面繡一朵金絲薔薇,花蕊中間同樣縫一粒金珠,外面罩一件鵝黃色齊腳長袖錦衣,錦衣上也是繡滿金絲薔薇。
“新上的水果,二位官人為什麼不品嚐?荔枝甘甜,龍眼汁水滋美;檳榔肉雖然苦澀,需扶留藤與古賁灰合食則柔滑爽美,不過久食易生癮。”綺玉斂裙施禮之後大大方方說完,坐在二人對面:“大人喊小女前來,想聽什麼曲子?”
孫延希心裡不舒服,見不得漂亮女孩子,隨手一指李煦:“你問李掌櫃,別看他年輕,你們這裡擺的幾隻瓶子,都是經他手畫的。”
李煦擺擺手:“還是孫大人請,孫大人見多識廣,隨意說個曲名就好。”
綺玉輕輕一撇嘴:“二人大人沒想好麼?哪有隨便說的道理?李白的《相逢行》你們聽過嗎?莫如讓我彈唱一曲《相逢行》可好?”
未等二人表態,琵琶音立起,忽高忽低,抑揚悅耳,綺玉起口唱道:朝騎五花馬,謁帝出銀臺。秀色誰家子,雲車珠箔開。金鞭遙指點,玉勒近遲迴。夾轂相借問,疑從天上來。蹙入青綺門,當歌共銜杯。銜杯映歌扇,似月雲中見。相見不得親,不如不相見。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胡為守空閨,孤眠愁錦衾。錦衾與羅幃,纏綿會有時。春風正澹盪,暮雨來何遲。願因三青鳥,更報長相思。光景不待人,須臾發成絲。當年失行樂,老去徒傷悲。持此道密意,毋令曠佳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