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_第三十八章 雕版老漢(求點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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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_第三十八章 雕版老漢(求點選!)
未回到客棧,小喬的肚子便開始“沸騰”,蹲時茅房裡拿衣服兜住屁股,急不可耐拉出一泡,回頭找棍子一撥弄,沒有,沒有“美人媚”,怎麼會這樣?小喬想不明白。月上樹梢,繁星點點,一天幾次三番,小喬實在受不了巴豆水灌腸,氣若游絲狀對阿蓮說:“等我死了,你把我肚子拉開,把珠子拿出來吧,可能那珠子已經化在我肚子裡了。”
阿蓮剛失去爹,眼見小喬又要“掛掉”,嗚咽抽泣,小喬剛要摸一下阿蓮的頭髮,突然立起:“不行了不行了,出恭!”這次他使出全身力氣,完成工作後回頭一看:“美人媚!”他伸手抓起珍珠,提著褲子跑出來:“出來了,出來了。”
小乞丐聽到小喬鬼哭狼嚎般的喊聲,以為發生大事,跑出來一看,捂住鼻子啞然失笑,指著小喬的身子說:“不錯,都露出來了。”轉身回屋。李煦坐在屋裡,聽到小喬的喊聲,剛要起身,忽又感覺真氣斷斷續續,他緩身坐下:白天真氣流動通暢,與武藏紀美子一戰毫無不適,為什麼晚上卻是硬澀?何處能有高人垂詢?昔日師父沒說過真氣執行會有此異像?峨眉山或許有高人,但本來是黃帝得道昇天的道場聖地而今卻成佛教洞天,自己的武功師出道門,還需道門師長解決。真氣是走火入魔嗎?正百思不得其解,小喬捧著清洗乾淨的“美人媚”走進來:“大哥,這珠子害苦我,終於出來了。”
李煦看珍珠滋潤閃透,點點頭:“果然是好珠子。交給阿蓮收好,一定小心。我們明早去眉州。事情結束早回大梁。”
李煦與綠珠共劃一條船,阿蓮劃一條船,二條船順都江往眉州方向駛去,途經凌雲大佛,二船停靠江邊,五人仰頭望去,見大佛雙手撫膝正襟危坐,寶相莊嚴,頗有頂天立地之感,大佛左右兩側沿江崖壁上,還有兩尊身高10餘米,手持戈戟、身著戰袍的護法武士石刻,數百龕上千尊石刻造像。“無法想像,如此巨大的佛像是如何一錘一錘開鑿而成。”綠珠說完,走回船艙,整理行禮。
五人不日來到眉州,眉州是都江的最後一站,李煦打算在眉州下船,休息一晚即刻趕赴益州。將船泊好,李煦問阿蓮:“我們回大梁時需坐船直奔廬州,這兩條船還是寄放在眉州,我們騎馬去益州。”天色已晚五人棄舟登陸,自東門入城。
眉州城不大,護城河上長著參差不齊的蘆葦,蘆花早已開開過,剩下枯杆兀自挺立,城牆南面臨江,修築在崖壁上的城牆低矮,稀稀落落幾株楊槐樹的樹枝高過城牆。街道兩旁刻字雕版的鋪子和文房四寶店據多。五人沿眉州的東街尋到客棧住下,溫老漢剛死不久,阿蓮心情不好,吃一碗“眉州香碗”早早躺在**。綠珠吃著“枕頭粑”問李煦:“已到年底,節前回不去大梁,我們乾脆在益州過節如何?益州是蜀都,元日一定相當熱鬧。”
小喬啃完口水雞的翅膀,“主意不錯,就怕大哥想嫂子。”李煦沉默不語,半天才說:“不知道大梁現在如何?這裡地處偏僻遠離中原,幾日水路行船,中原的訊息也聽不到。”
“聽到又能怎麼樣?”小喬說,“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在益州如何收古董吧。”
“你現在開始積極了?”綠珠損他,“一路上你收過幾件古董?”
“話可不能這樣說,是吧,小乞丐?”小乞丐舔淨手指,未等說話,小喬踹他一腳,“跟你說過多少遍,你這要飯的毛病總也改不了,吃完東西總是要舔手指,真是沒出息。”
第二天一早,五人在渡口尋個看船人交待妥當,沿著西街一路往益州方向準備出城。行至西街路口,街旁的一家雕花版鋪子裡傳出吵嚷聲:“孽障,好好一塊板子,你又刻壞,滾!”一張椅子從門裡扔出來,差點砸到阿蓮的腿。
小喬張口罵:“不長眼
的,誰?”
門裡跑出一個小廝,顧頭不顧腚抱頭跑出去,一個僂著腰滿頭白髮的老漢追出來,扶著門框喊:“別再回來,廢物。”
“你的椅子?”小喬問,“差點打到人你知道麼?”
“你從我門前過,不長眼不有理?”老漢說完,轉頭進屋。小喬受了搶白,看看阿蓮,頓感臉上無光,一腳踢開橫在街上的椅子,吊著兩隻胳膊走進店裡:“你打人還有理?老傢伙。”
“你說什麼?”老漢坐回桌旁,拿起雕刀,聽到小喬罵他“老傢伙”,立時咆哮如雷:“滾出去,別擾亂我雕板。”
李煦聽到屋裡的吵鬧聲,抬步走進店裡,店裡擺著一排排架子,架子上面摞著一層層的木板,木頭的香氣混合著墨香,令人有些窒息,正面牆上貼一張刻彭祖壽星的木板,笑容可掬地望著進店的人。李煦拉開小喬,對老人施禮:“兄弟不懂禮數,望老丈見諒。”
老丈看一眼李煦,“沒事出去,別打擾我雕刻鏤板。”
李煦好奇,忍不住問道:“鏤板?雕刻鏤板用做什麼?”
“印書,印碑帖,沒見識。”
“碑帖?雕刻鏤板?”李煦一怔,鏤板是雕板的意思,“你這裡能做什麼樣的鏤板?”
“這些都是,”老漢自豪地說,“都是我雕的,好多印書樓來找我刻梓。”
“你刻梓一般用什麼木板?棗木?”
“付之棗梨,梨木用的最多,以野梨木為上,講究的書樓要用黃楊木、石楠木槧板,不過,價錢高。”
“我想買些鏤板可以嗎?”李煦問,“拓碑帖用。”
“你要什麼樣的碑帖?如果字數多,要集數十名以至百餘名刻梓工,花費數月,數年甚至數十年,一部《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共8208字,二百張板,算上寫樣上板,耗費我近二年時間。”話未說完,一陣咳嗽。
“你現有什麼樣碑帖鏤板?”
老漢站起身,帶著李煦穿行在架子中間,指著上面疊放整齊的鏤板,“這塊是曹全帖,《漢郃陽令曹全碑》,又名《曹景完碑》。這三塊是《禮器碑》、《史晨碑》、《乙瑛碑》。這是李斯的《泰山封山刻石》、《琅琊刻石》,時間太久,《會稽刻石》的板子已經裂了。”李煦默默跟在老漢的身後,看著他毛糙變形、骨節*的手,問:“你做雕工,該有幾十年了吧?”
“不多不少,五十四年。我七歲學徒,已經五十四年了。”老漢拿起一塊雕板,“看,這是王羲之的《十七帖》,九百四十三字。敕付直弘文館,臣解無畏勒充館本,臣褚遂良校,無失,僧權。用筆寓方於圓,藏折於轉,我的寶貝。”
“有幾塊石刻你可曾聽過?”李煦突然問,“我曾經聽說過卻苦於無緣一見。”
“石刻?哪幾個?”老漢駐足,沉吟半刻問道,“說來聽聽?”
“《畜君開通褒斜道》,《李君表》,《石門頌》,碑文有“漢明帝永平四年楊孟文所開,逮桓帝建和二年,漢中太守同郡王升乃嘉其開鑿之功,琢石頌德雲”。《楊淮表記》,隸書。《李苞通閣道》碑,《石門銘》,共計六個。”
老漢曲指一算,搖頭,“我只有其中四塊。”
“張芝的《八月帖》和蔡邕的《熹平石經》?”
“有,張芝以草書見長,蔡邕則是隸書。”
李煦拿起老人所雕《乙瑛碑》仔細觀看,《乙瑛碑》立於山東曲阜孔子廟內,全稱“漢魯相乙瑛置百石卒史碑”,又稱“百石卒史碑”,簡稱“乙瑛碑”,共十八行字。師父李英早年在老家時曾赴孔廟,買過一本《乙瑛碑》的碑帖拓本,李煦在師孃羅季仁的指導下臨摹過一段時間,稱其“書風嚴謹,字剛雄建,頗有男人氣度”,
故此自己記憶猶深,現在見老人的鏤板,無一不合章法,問:“剛才提到的鏤板,我想全部買下,不知道老丈多少錢可以割愛?”
“不賣。”老漢回答得乾脆,“我刻它們,如同生養它們,視它們如子嗣。”說完,哼唱一句“劍門倚青漢,君昔未曾過。日暮行人少,山深異鳥多。猿啼和峽雨,棧盡到江波。一路白雲裡,飛泉灑薜蘿。”轉身回去坐在桌旁繼續刻字。李煦尷尬地站在架子中間,又問:“你刻這些鏤板,不也是給書樓印書?”
“不錯,但是印完後要把鏤板還給我。”老漢眯著眼,一刀一刀地刻,一字一頓地說。換句話說,版權所有,概不外賣。李煦搖搖頭,“即使是孩子,總也有長大的時候,總也要讓其獨立門戶。”
老漢抬頭看看李煦,欲言又止,低頭繼續刻板,滿臉皺紋,深如刀痕。小喬拉著李煦出門:“大哥,跟他磨哪門子?周圍不也有幾家刻板的?何必在他那棵樹上吊死?”
李煦搖頭,“若論普通鏤板雕刻書籍印製,其它店鋪選一些倒是無妨,但這是碑帖,必須求真、求神,嚴守墨跡,講究法度,以前我只聽說過拓碑取字,第一次見到雕刻碑帖。若是將鏤版買回大梁自行刊印豈不是方便許多?”
小喬聽出李煦的話外音:自行刊印,豈不是想印多少印多少?能賣多少就印多少?他笑起來:“還是大哥有遠見。可老東西死腦筋,他不賣。”
“那也得想辦法才好。你尋一下他剛才趕走之人,此人想是與他非親即故,說不定會有法子。我們回原來的客棧等你。”
小喬不消一刻打聽清楚:老漢姓畢,膝下只有一個孫子,兒子早亡,不好色不愛財,只喜歡鏤板,沒什麼親屬。整個是石頭人,你說,我們怎麼辦?”小喬躺回**,“刀槍不入,拿他沒轍。”
“今天早上又是怎麼回事?”
“鏤版時雕錯一個字,老漢大怒。錯字需從板上鑿下來,另尋合適木方鍥上,十分費力。”
李煦搖頭:“人總有一‘好’,鏤板雕刻是他的全部寄託,我若將雕版盜來,也未必不能,但實在是取之不仁。看來只好在他的喜好上動腦筋。”
洗漱完畢,李煦坐在桌房,估計不能在年底返回大梁,取出一張灑金箋,提筆寫到:喜梅吾妻,我自金陵一路向西,後日將至蜀都益州。年關已近,無法按期返回大梁。千山重重,寒意惻惻,你切要保重身子。喬二綠珠皆好,勿念為盼。單兄仁慧,思慮活絡,茶販一事不知所議如何?筆長素短,心意天鑑。事畢吾自當速回大梁。夫李煦。
寫完信,李煦封好火漆按上指印,尋思明日一早尋驛站投去,忽然又想起妙珍,萬千風塵,不知道她是否能記得自己,他復身從行禮裡取出妙珍窗外摘下的石榴,夔峽一役,早已乾癟的石榴在打鬥中被踩踏破碎。李煦拿著碎成幾塊的石榴,定定望著飄乎不定的火燭,一時感覺胸口被堵得嚴嚴實實。
早上起來,李煦打過二趟拳,站在城牆上,絕壁下面的岷江像一條閃光的玉帶蜿蜒繞過州城浩浩蕩蕩一路東去,幾艘木舟沿江而下,傳來陣陣船工的號子聲。想到大梁城內臘月門裡家家忙著採辦年貨,小孩子們怕是該滿街跑著放鞭炮。眉州多個民族混雜,年味寡淡些,李煦走下城牆,“到底如何才能打動老漢賣雕板?”他邊想邊打聽尋到驛站,投信後回往客棧。
阿蓮正拿著青鹽給小喬擦牙,小喬見到李煦,吐出嘴裡的鹽巴,“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他孫子今早跑來說,老漢有一嗜好,平時惜言如金,二兩雄黃酒下肚,立馬長話連篇,尤其喜歡與人胡攪蠻纏。幾年前無數次痛下決心戒酒,可一聞到雄黃酒香,不免又貪杯。雄黃酒在端午前後喝,他卻平日裡飲用,確是怪痞,與眾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