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和親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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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和親晚宴
桑珏與拉則安頓好後,府中婢女便送來幾樣點心和熱奶茶,給她們壓壓餓。之後,楚離命侍奴抬來了浴桶請桑珏沐浴更衣,離去前吩咐拉則為桑珏梳妝打扮一番,半個時辰後他會來接桑珏去前廳用晚宴。
桑珏沐浴完畢後,拉則從箱子裡挑了件金絲繡花的裙裳為桑珏換上,然後將她的長髮挽成流雲髻,冰清玉容略施粉黛,足以嫵媚動人。梳妝完畢,楚離準時出現在門外。拉則細心地為桑珏披上了狐裘披風,然後站在門外目送著桑珏與楚離離去。
天空大雪紛飛,陣陣雪花被風捲入迴廊。一路上,楚離沉默走在桑珏的側前方,不著痕跡地用身體為她擋住風雪。及至前廳門外,桑珏忽然開口說了聲:“謝謝!”然後在守衛拉起門簾後,徑直走了進去。
看著轉瞬消失在門簾後的那抹人影,楚離怔忡立在原地許久。門簾阻隔了屋外的寒風冰雪,大廳內暖意濃濃,歌舞昇平,酒氣瀰漫,笑語喧譁。然而,當桑珏踏入廳內的一瞬,所有的聲音彷彿燈火被風吹滅一般,倏地消失了。
桑珏默然舉步緩緩向前行走,寂靜中她能感覺到無數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前方一片黑暗,她卻走得極為從容。亭葛梟斜倚在座椅上,手指託頜,眯眼凝望著緩緩穿越大廳而來的女子。紅衣白裘襯得那一抹絕色姿容彷彿隨著大雪而降的天外來客,飄然脫俗,驚豔四座。
大廳中央的舞姬們紛紛退讓至兩旁,目光驚豔地看著桑珏緩緩走過。
穆蘭嫣瞥了眼神色有絲陶醉的亭葛梟,眼中激起一絲陰鬱之色,隨即放下了手中酒盞,妖嬈嫵媚地起身迎向桑珏:“咱們的大美人終於來了!”她一把挽起桑珏的手臂,彷彿許久未見的姐妹一般親密,扶著桑珏向前走了數步後轉眸看向座上目光驚豔呆愣的中年男子說道:“王爺和遠道而來的可是等候多時了呢!”
話落,座上中年男子有絲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將目光自桑珏身上移開,落向主座上的亭葛梟笑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呵呵!”亭葛梟脣邊的笑意高深莫測,緩緩說道:“查扎兄不知道她是誰麼?”
中年男子一愣,轉眸又看了桑珏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如此絕色美人,本王確是第一次見到。”桑珏心下微驚,“查扎”是卓倉族的王族之姓,亭葛梟如今身為象雄的下穹王卻與卓倉族頭人稱兄道弟,明擺著是對上穹的公然挑釁和蔑視!
儘管眾人皆知亭葛梟並非真心臣服於上穹,只是未料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放肆猖狂。只怕下穹的江山根本無法滿足亭葛梟的野心!“她可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呢!”亭葛梟啜了口酒,然後起身走下主座。
穆蘭嫣斜眼看了桑珏一眼,臉上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好戲就要開始了!”桑珏默然而立,陰邪迫人的氣息伴隨著沉緩的腳步朝她靠近。
亭葛梟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片刻,然後抬眸看向目光迷離的查扎德倉說道:“查扎兄可知當日在邊城昌都,是誰將卓倉三十萬大軍逼退至卓倉邊境?”扎查德倉臉色一凜:“當然記得,桑吉!”
“呵呵,你可知那桑吉有一子,名叫桑緲?”亭葛梟說著,緩緩繞至桑珏身後,伸手解開她身上的狐裘披風,令那一襲豔麗的金絲繡花紅裳包裹著的婀娜身姿完全展露出來。桑珏只是眉頭輕蹙了一下,依然沉默立於原地。
“呃……”查扎德倉驚豔的目光直直落在桑珏身上,神情陶醉無法自拔。穆蘭嫣看著卓倉頭人盯著桑珏一臉色迷迷的神情,心中竊笑不止。她拿起酒壺走至他案前,邊為她斟酒,邊故意笑道:“卓倉王酒量不錯,怎麼今日還沒喝多少就醉了呢?”查扎德倉驀地回過神來,乾咳了兩聲,隨即答道:“‘狻猊將軍’桑緲帶兵一舉平定中穹叛亂,生擒前中穹王穆昆,其威名不在其父之下,本王早有所聞!”
查扎德倉的這一番回答有意無意地刺到了穆蘭嫣的痛處,她倏地沉下臉,目光陰鬱地掃了眼查扎德倉似笑非笑的神情,僵硬地立在一旁。“呵呵!”亭葛梟笑得越發深沉莫測,出其不意地伸手攬住了桑珏的纖腰:“查扎兄可知這位美人也姓桑?”
“哦?”查扎德倉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盯著桑珏沉吟半晌,緩緩說道:“本王聽說桑吉有一子一女,莫非這位小姐便是桑吉的長女‘妙音郡主’?”
亭葛梟攬在桑珏腰間的手指不著痕跡地壓在她的穴位之上,令她身體動彈不得。桑珏轉過臉面向亭葛梟,蒼白清冷的臉上隱有慍色。在弄明白他的企圖之前,她唯有忍耐。
亭葛梟笑著瞥了眼她蒼白微怒的臉頰,開口道:“她不是桑吉的長女,而是桑吉的么女……也就是威名赫赫的‘狻猊將軍’——桑緲!”查扎德倉驀地睜大雙眼,滿臉震驚之色。
“誰會想到,馳騁沙場,用兵如神的‘狻猊將軍’竟是如此絕色的一位大美人?”亭葛梟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過桑珏完美的臉頰,挑眉看向一臉驚愕的查扎德倉笑道:“如此,不是意外的驚喜麼?”
穆蘭嫣拿著酒壺呆怔在查扎德桑的案旁,臉色陰沉地看著亭葛梟攬著桑珏一同走上主位,令她眼紅的是亭葛梟竟然還當著眾人的面讓桑珏靠坐在他懷裡,神情舉止極是曖昧。一切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為如今坐在他懷中的該是自己,而不是桑珏!
怔怔地看著亭葛梟懷中的美人,查扎德倉眼中明顯掠過了一絲夾雜著羨慕與失望的神色,極不自然地笑道:“亭葛兄弟是江山美人兼得,實在令人羨慕啊!”
“哈哈哈!”亭葛梟朗聲笑起來,舉起酒杯豪爽地將滿杯酒飲下,然後說道:“查扎兄曾鼎力助我奪取江山,這份情意我始終銘記在心。為表達謝意,我也特地為查扎兄備了一份薄禮!”
話落,查扎德倉與穆蘭嫣同時驚訝抬眸望向亭葛梟。不同的是查扎德倉的驚訝源自好奇,而穆蘭嫣的驚訝則帶著一絲死灰復燃的期待。三聲擊掌聲落,大廳的門簾從外掀起。楚離領著兩隊侍衛魚貫而入,每兩名侍衛手中各抬著一隻半人高的紅漆木箱,一共十隻,整齊擺放在大廳中央。
亭葛梟點了點頭,楚離即命侍衛分別將十隻木箱開啟。廳內眾人驀地發出一陣驚呼。滿滿十大箱的金銀珠寶在廳內燈火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霎時將整個大廳照得猶如白晝,閃爍的金燦光芒令人眼花繚亂,幾欲睜不開眼。
“這是……”查扎德倉嘴巴微張,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亭葛梟微笑地掃了眼十大箱金銀珠寶,淡淡說道:“區區薄禮,還望查扎兄笑納!”
查扎德倉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口水,嘴巴終於合上,半晌才自喉嚨裡發出聲音:“這些珠寶價值連城,本王……豈能無功而受!”卓倉不過一個小小的部族,若是將全族上下的全部財力加起來都恐怕才能勉強裝滿這十大箱的金銀珠寶。而亭葛梟輕易就送出如此厚禮,實在令他倍感森寒,以亭葛梟的雄厚實力,恐怕十個卓倉都不及。
“呵呵,這些身外之物是我對查扎兄的一點心意……”亭葛梟隨手拔掉了桑珏髮髻上的玉簪,滿意地看著那一頭烏亮如絲的長髮垂瀉下來後,接著說道:“另外,也當做是我送蘭嫣妹子的嫁妝!”
桑珏在亭葛梟懷中倏地一震,隨後聽到他又說道:“前中穹王穆昆魂歸西天,留下孤女,我身為其養子自當要好好照顧他的女兒,將蘭嫣視作親妹子一般。只是女大當嫁,身為其兄,若能為她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如此義父在天之靈也能得以慰籍。”
“譁”地一聲,穆蘭嫣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酒液灑了一地。濃烈的酒香瞬間瀰漫至空氣中,濃得令人絕望,烈得令人窒息。桑珏脣邊緩緩浮出一絲冷笑,在亭葛梟懷中低聲說道:“你果然夠狠毒,夠冷血!”
次日,天剛矇矇亮,查扎德倉一行人馬便在漫天的風雪中帶著滿滿十箱金銀珠寶,和意外得來的“新娘”踏上了歸途。蘇毗城還未自一夜的沉睡中甦醒,馬車靜靜走過城內的官道,厚厚的積雪掩去了車輪和馬蹄的聲響。無人知曉,馬車中一身豔紅嫁衣的女子心中的悲涼和絕望。
大雪無聲地下著,掩埋了雪地裡的痕跡,也掩埋了那灑落一地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