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忽悠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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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忽悠長公主
第446章 忽悠長公主
顧念卿自認為解決了半夏公主的人生大事後,便很是愉悅的在王府中等著慕容離哪日與她一同去拜訪鹿嶽。
便是在宮宴的前日,慕容離終是騰出了時間來,與顧念卿一同去拜訪鹿嶽。
鹿嶽是凌國來使,故而正暫住在使館中。
顧念卿身穿一襲紅裙,墨髮高高挽起,發上別了兩朵妖嬈的牡丹花,更顯得一張小臉嬌媚異常。一雙比黑寶石還有璀璨的眸子,帶著別樣的光彩,櫻桃小嘴微微撅起,不悅的看著比她高出許多的白衣男子。
慕容離將顧念卿發上的牡丹花取了下來,丟到一旁踩碎了,方很是得意的看著顧念卿,道:“去見鹿嶽,不必盛裝打扮。”
所以離王殿下,您是哪隻眼睛見著人家盛裝打扮了?
顧念卿瞪圓了雙眸,指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髮髻,道:“便這般出門去?旁人還當離王府是窮得沒有銀子給我置辦首飾了!”
她素來愛美,墨髮都挽起來後,便正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當真是叫人覺得無比的驚豔。尤其是光潔的額頭下,那一雙璀璨至極的眸子,甚至帶上了絲絲蠱惑。
“用這個。”慕容離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根簪子,上頭的樣式,正是並蒂蓮。
小心的將簪子別到顧念卿的髮髻上,慕容離方滿意的哼了一聲,道:“如此旁人一看,便能知曉你是本王的人了。”
顧念卿為慕容離的幼稚覺得很是無語。
她抬起頭來,摸了摸頭上的髮簪,皺著眉頭不大樂意:“好吧……”
這一根簪子雖是精細,但比起她方才的明豔來,卻是多了一分儒雅。明豔被書卷氣掩去,倒也不再是方才那般亮眼了。
顧念卿自覺比方才醜了些,但慕容離卻是在懊惱不已。
“卿卿這一身衣裳,可真是醜啊……”慕容離口是心非道。
怎知顧念卿卻是瞪了他一眼,怒道:“別以為我不知曉,你是想要糊弄我換一身衣裳。”
她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的瞪著慕容離,直至慕容離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來,低聲道:“去見鹿嶽,自然是往醜了打扮,如若不然,那臭小子看呆了,又來與本王搶人,本王定是要——”
弄死他的!
顧念卿心中的怒意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她無奈至極,低頭揪著自己的裙襬,道:“如今我都是夫君的人了,如何還能與旁人走?若你不負我,我自是不會做出叫你失望的事情來。”
慕容離上前牽著她的手,道:“本王自然是不會負你的。”
那不就是得了?
顧念卿嗔了他一眼,轉身往外頭走去。耽誤了不少時辰,只怕鹿嶽是等急了。
鹿嶽確實是等急了,這是顧念卿頭一回主動來見他,他自然是欣喜得很的。自收到訊息後,鹿嶽便守在使館外頭,等著顧念卿的到來。
自然,顧念卿是正兒八經的送了摺子來的,凌國長公主自然也是知曉,顧念卿即將要來拜訪鹿嶽的。
長公主尋了個由頭,便與鹿嶽一同在門外等著。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為何還不見離王妃的蹤影?”凌國長公主頗為無奈的揪著帕子,將額頭上的熱汗給擦掉,語氣溫柔,卻是帶著絲絲的不悅。
鹿嶽皺了皺眉。
不待他開始答話,便又聽得凌國長公主道:“將軍在這裡等了怕是有一個時辰了,莫不是離王妃……”
長公主還想著挑撥兩句,只鹿嶽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眸中的煞氣毫不掩飾,直直的壓向長公主。
長公主咬了咬下脣,揪著裙襬,不敢說話了。只雙眸卻是恨恨的瞪著前方,彷彿若是顧念卿若是來到了,她定會衝上去將人給撕碎了一般。
鹿嶽心中有些失落。
他自得知顧念卿要來後,便很是愉悅,如若不然,亦不會早早的便出來等著了。只是……正如長公主所言,他已是等了一個時辰了,卻還是不曾見著顧念卿的蹤影。
莫不是,她不來了?
少年又是成熟了不少,那一張娃娃臉更是長開了些,卻是愈發的精緻了。一雙圓溜溜的鹿眼,卻是帶著叫人覺得窒息的煞氣。
鹿嶽嘆氣一聲,罷了,等不到便算了,改日他親自上門拜訪便是了,雖說會遇見離王那個麻煩精,但若是能見著卿兒,倒也是可以忍受的。
鹿嶽彈了彈衣上的灰塵,轉身便要往裡頭走。
長公主面上一喜,連忙道:“不等了嗎?”
她本是想要展示一番自己的遺憾,只語氣卻是太過愉悅,自然是要換來了鹿嶽的冷眼。
但長公主卻是半點兒都不在意鹿嶽的冷眼,於她而言,若是鹿嶽不等那賤人了,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鹿嶽方想要抬腳往裡走,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他回過頭來,便見著那女子正拎著裙襬,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雙極為漂亮的眸子,正對著他眨啊眨。
鹿嶽驚喜:“卿兒?”
顧念卿歪了歪腦袋,含笑點點頭,聲音清脆動人:“你等了多久了?”
“不、不算久。”鹿嶽有些結巴。
顧念卿瞥了一眼他的雙腿,意味深長的抿了抿脣。
依著她對鹿嶽的瞭解,他定是在外頭等了許久了。
鹿嶽還想要說什麼,卻是見著馬車的簾子再次被人掀開了。白衣男子一如既往的俊美,雙眸中帶著瘮人的寒意,正黑著臉看著他。
鹿嶽抿脣,不悅:“你怎麼來了?”
慕容離挑眉,道:“本王自然是隨本王的王妃一起來的。怎麼,鹿小將軍以為,本王的王妃會孤身一人來見你?”
一見面便針鋒相對,顧念卿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一轉眼便見著站在鹿嶽身側的少女。
那女子倒也不算是不美,只卻是帶著些叫人覺得不適的感覺。本應是狹長嫵媚的丹鳳眼,生在那女子的臉上,卻是並未生出嫵媚來,反倒是叫人覺得很是虛偽。
雙眸中掩不住怨恨,顧念卿愣了愣。
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女子。
憑空而來的怨恨,倒是叫人覺得很是不適。但顧念卿倒也不是個軟弱可欺的性子,轉眼便明白了那女子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她笑了笑,對著鹿嶽撇撇嘴,道:“這是何人,我倒是不曾見過。”
鹿嶽掃了身側的長公主一眼,不情不願道:“是凌國的長公主。”
除此之外,卻是什麼也不想說了。
顧念卿點點頭,慕容離便牽著她的手。
“在外頭站著吃灰塵?”慕容離看著鹿嶽,很顯然是在說鹿嶽招待不周了。
鹿嶽極快的反應過來,道:“這是燕國的使館。”
所以有灰塵,亦是燕國的不是。
慕容離哼了一聲,比起鹿嶽來,他有絕對的優勢,起碼他是成功的娶到了心上人,鹿嶽卻只有眼紅的份兒。
鹿嶽走在前頭,將顧念卿與慕容離迎進去。本是站在他身側的長公主見狀,連忙跟著鹿嶽,對著顧念卿笑道:“離王妃平日裡愛喝什麼茶?這使館雖說不如凌國的皇宮,但離王妃頭一回來,到底是不能太過隨便的。”
呵呵,這是將自己當成主人的意思了?
顧念卿皺了皺眉頭,她倒是不介意鹿嶽能尋著一個深愛之人,但很顯然,這位公主不合適。
頭一回見面,還是在燕國的地盤上,這位長公主便想著給她一個下馬威。若是她當真能裝,倒也就罷了。只這般拙劣的手段,著實是叫人喜歡不起來。
顧念卿細心的觀察了一番,發覺鹿嶽似乎對這位長公主並沒有任何意思。
她放下心來,輕笑道:“長公主,客氣了。本王妃平日裡最愛喝的茶,長公主怕是沒見過。何況這使館,本王妃倒是熟悉得很,倒是長公主若是有什麼需要,不必同本王妃客氣,只管與本王妃說便是了。”
慕容離目光冰冷,涼涼的掃了長公主一眼,而後將視線移開,與鹿嶽大眼瞪大眼。
對付一個凌國長公主,於卿卿而言不是難事兒。索性這些時日卿卿在王府中悶得慌了,能有一個凌國長公主來逗趣兒,倒也算是放鬆了心情了。
長公主顯然是被氣到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偏生顧念卿目光清澈,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彷彿方才說的,不過是真心話,是當真在擔憂長公主在使館中過得不好一般。
“什麼茶,本宮竟是沒見過?”長公主忍了忍,沒將心中的怒火給忍住。
也是了,她在凌國很是受寵,便是她的皇兄皇妹,都不敢與她為難。
“冰紅茶。”顧念卿含笑道。
她便不信,長公主當真是這般“有見識”。
慕容離掃了一眼笑嘻嘻的顧念卿,明白她說的,定是不存在這個時代的東西。
果真,長公主冷下臉來。
鹿嶽倒也不出聲替她解圍,顧念卿還彷彿不知曉長公主的難堪一般,忽悠道:“這冰紅茶啊,便是取冬日裡梅花樹上的冰水,存在地窖中。待到來年春季,將每棵桃樹上最頂端的桃花給採下來,小心的晾乾了,存上兩三年,再就著冰水泡茶,方最是美妙。不過,這桃樹亦不能是尋常的桃樹,而是十里桃花中,最是拔尖兒的那一棵。”
忽悠完了,顧念卿便老神在在的眯著雙眸,等著看這位長公主要如何應對。
長公主的臉色更是黑了一分,她確實不曾聽說過,有這等怪異的茶。
她哼了一聲,不悅道:“莫不是離王妃在糊弄本宮,何人會去特意去種了十里桃花,便是為著那一丁點兒的桃花?”
“長公主不曾見過,但並非代表著這世上是沒有這些東西存在的。”顧念卿和和氣氣的笑了笑,道。
若是當真是個通透的人兒,便能知曉,這是顧念卿在給她臺階下了。
但長公主卻是愈發的不樂意了,她不願在鹿嶽跟前落了下風,只嗤了一聲,道:“離王妃的意思是,你見過這種茶?”
“自然。”
給臉不要臉,那就莫要給了。
顧念卿掃了一眼鹿嶽的神色,確定鹿嶽並非因此惱怒了,甚至隱隱有些看好戲的意思,方道:“說起來長公主是不曾見過,便是在燕國的江南一帶,有一個桃花莊,那裡頭便種滿了桃花,莫說是十里,便是百里亦是有的。”
外頭的桃花園,加上桃花莊裡頭的桃花,可真是不少了。
“嗤——”長公主冷笑,道:“種了桃花,離王妃便當是當真有那勞什子‘冰紅茶’了不成?離王妃可真是見過識廣,便是連燕國江南一帶的桃花都見過,還親自品嚐過了。”
若是那“冰紅茶”,當真如顧念卿所言那般難尋,那桃花莊的主子,如何會送給旁人,還是一個不過尋常的女子。
“哦,忘了與你說了。”顧念卿笑眯了雙眸,道:“巧的很,那桃花莊便是本王妃的。這裡頭的一切都屬於本王妃,自然,桃花亦是如此。”
長公主臉色陰沉。
她卻是不曾想到,顧念卿一個京城中的貴女,會在江南一帶有產業。
顧念卿自覺碾壓了長公主一番,心情倒是變好了不少。但長公主卻是氣惱得很,她本是打算碾壓顧念卿來著,怎知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長公主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拎著裙襬跑了。
顧念卿望著長公主可謂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輕笑出聲,自然很是愉悅。
慕容離捏了捏她的手掌,另一隻手舉起,將她方才因著太過得意,便有些凌亂的髮絲給整理好,方道:“開心了?”
顧念卿點點頭,雙眸晶亮,應道:“這長公主倒是好生有趣兒。無憂日後怕是有得煩心了,我瞧著這位長公主到燕國來,怕是沒有挑選夫婿的打算。”
慕容離牽著她的手坐下,那頭的鹿嶽亦隨之坐下,擰著眉頭道:“此番來燕國,目的本便不是和親。”
鹿嶽雙眸幽深,頭一回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來。
他被召回凌國後,攝政王便與他說,要他護送使臣一行人到燕國來。只來燕國是為何,卻是不曾細說了。
在來燕國的路上,鹿嶽亦曾向使臣打聽了一番,那使臣亦是不知曉,只說攝政王說了,帶上長公主,到燕國去走走。
“沒有和親的意思?”顧念卿扭頭看著慕容離,道:“沒有和親的意思,卻是帶來了一位公主,難不成是要給咱們尋開心?”
“只怕長公主是個幌子。”鹿嶽道。
依著他對攝政王的了結,攝政王的意思定不會是和親,但若是長公主當真看上了燕國的皇子,倒也並非是不能呆在燕國。
只是主要的目的,定不會是為著長公主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