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誰才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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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誰才是野種？
第234章 誰才是野種？
“朕的江山，朕要傳給何人，還要受一個臣子來置喙不成？這太子之位，本就是你的，朕欠了你母妃良多，難不成還你一個太子之位，還是有錯不成？什麼‘殘顏殘廢’，朕定要抄了此人的九族！”燕帝雙眸一蹬，很是氣惱。
不過是將原本屬於離兒的東西還給他罷了，當初若非顧及離兒的身體，這太子之位斷不會落到旁人手中。
慕容離斂下雙眸，掩去其中的冷光。
終是有人呆不住了？這般明目張膽的站定陣營，倒不知他日後可會後悔。
“皇上，皇后娘娘說若是您沒空見她，亦定記著莫要累著了自己。”方才那公公手中捧著人参雞湯，恭敬道。
燕帝瞪一眼那公公：“朕說了，朕不愛喝這雞湯。”
“父皇。”慕容離站起身來，走到下頭的公公身前，將托盤上的雞湯捧到燕帝的身側，道：“到底是母后的一番心意，父皇莫要傷了母后的心。”
燕帝悶悶的哼了一聲。
他會如此氣惱，卻是因著皇后來時，燕帝正在看那本奏摺，故而方會遷怒於皇后。
這膽敢出言斥責慕容離“殘顏殘廢”的朝臣，正是常日與國公爺廝混在一起的人。皇后是國公的女兒，又碰巧在這般一個時候出現，自然便成了燕帝的遷怒物件。
“朕會這般氣惱，還不是為著你？”燕帝冷哼一聲，卻到底是從慕容離手中接過那小碗兒，看也不看便將那雞湯一口喝乾。
慕容離將小碗送回公公手中，淡笑一聲，道：“好了，你去與母后說，她的心意父皇知曉了。”
公公退出御書房。
燕帝卻是瞥了慕容離一眼，無奈至極：“你這個臭小子！”
羅氏既打定主意叫顧念卿好看，便自是要抓緊時間。
那嬤嬤受了羅氏的吩咐，去了京中最負盛名的“琳琅閣”，又急匆匆的趕回相府。
剪裁得當的火紅色長裙，銀絲勾勒出朵朵燦爛妖冶的牡丹花，自前胸開始綿延至腰際，飄落的花瓣卻是直散落到裙襬之上。腰間輕紗細挽，領口處的暗色花紋更是異常美麗。
“夫人，奴婢已是將琳琅閣最貴的衣裳買了下來，您看……”那嬤嬤跪在地上，面上盡是諂媚之色。
羅氏伸手撫摸著那紅裙，眸中盡是歡喜。若是為著算計顧念卿，她定是不會將這等好東西交給顧念卿那小賤人！
“那東西買了？”羅氏眯了眯雙眸，伸出手來。
細長白嫩的手指上，今日方塗上的蔻丹明豔，卻是無比的美麗。
老嬤嬤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對著羅氏笑了笑，方壓低聲音，道：“這東西奴婢可是從外頭那些花樓裡買來的，夫人放心，奴婢定要叫顧念卿快活得——像那樓中的姑娘們一般。”
羅氏脣邊勾起一抹冷笑，揮揮手，很是滿意：“好了，本夫人倒是要去會會咱們的大小姐了。”
羅氏並非叫顧念卿等了多久，正是黃昏時，羅氏便與顧念歡來到顧念卿院中。
“原是夫人來了。”顧念卿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去，頗為意味深長的瞥了顧念歡一眼，方掩嘴笑道：“還有——二妹妹。”
“二妹妹”二字最是耐人尋味。
彷彿顧念卿是在刻意提醒她二人什麼一般。
顧念歡滿臉通紅，氣呼呼的瞪了顧念卿一眼，猛地上前將羅氏擋在身後，小巧的下巴高高揚起：“大姐姐，好久不見。聽聞你今日與太子殿下一同去聽了戲，可當真是叫妹妹好生羨慕呢！”
她如顧念卿一般掩嘴而笑，一雙眸子卻是緊盯著顧念卿那張明豔如初的小臉，緩緩道：“不知大姐姐可曾聽到一句話，便是‘好馬不吃回頭草’。”
顧念卿面上卻並未有多大波瀾，便是眼神都不曾有一絲改變。
她要的便是顧念歡的嫉妒，女人愈是嫉妒，便愈發會沒了理智。
最好是能再刺激她一番，這齣好戲才更是精彩。
“我自是與二妹妹不同的，二妹妹有爹爹庇護，我卻不過是一個自幼喪母的孤女，二妹妹可以朝三暮四，我這做姐姐的，卻是不得不把著太子殿下不放了。”顧念卿慵懶至極的打了個呵欠，媚眼如絲的模樣更是叫顧念歡恨到骨子裡。
“你！”顧念歡跺跺腳，伸出手來，直指著顧念卿的鼻尖，叫道：“顧念卿，你這個賤人，竟敢妄想著與太子殿下……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顧念卿懶懶的掃羅氏一眼，卻見著她似乎並不在意顧念歡的動作一般。
這是要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的意思？
顧念卿冷笑了一聲，雙眸嗜血至極的望著顧念歡的食指，聲音中滿是冷意：“二妹妹這手，是不想要了？若是當真如此，我這做姐姐的——雖說未必便是親姐姐，自是願意幫你一把。說起來那日書沁只不過殺了幾個歹人，這幾日心中正煩著呢，若是能來個人好好兒折磨一番，不知應是多欣喜。”
顧念歡臉一白，下意識的將手收回來。
她竟是忘了，顧念卿身側還有那等人物。
聽聞那日書沁眼都不曾眨一眨，便是將那幾人一刀殺了。如此心思歹毒之人，說不得一時魔性大發，便當真將她殺了。
“二妹妹怕了？姐姐還當二妹妹膽子是極大的呢，如若不然，怎會當著姐姐的面兒，生生的與未來姐夫相勾結。二妹妹今日來指責我，又是用著什麼藉口？若說太子妃，亦不是二妹妹，劉家妹妹可是不曾說了什麼，二妹妹卻是耐不住性子了？”
顧念歡的臉更是白了一分，又是劉若珊，若不是那賤人，她便不會只是一個側妃！
側妃！
說到底亦不過是個妾室！
太子妃本該是她，是她！
顧念卿瞧著顧念歡的神色，繼續道：“姐姐如今做的事，不正是同二妹妹從前一般？姐姐知曉，你心中對太子殿下很是鍾情，只姐姐的東西，做妹妹的又怎好拿走。我不過是將屬於自己的一切，拿回來罷了。二妹妹，你說對不對？”
尾音在舌尖繞了幾圈，婉轉又動聽。
那絕色女子笑眯眯的望著跟前白了臉的嬌弱女子，眸中卻是滿滿的冷意。
她不過是將屬於自己的一切拿回來罷了。
“你胡說，太子殿下本就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拿回來？劉若珊守不住男人，是她沒能耐，若是我定不會叫你有了可乘之機。你這個賤種，算什麼姐姐——”
“歡兒。”
眼看著顧念歡落了下風，羅氏方開口喝止她的失態。
緩步自後頭走出，羅氏今日雖有些心煩，卻到底不會在顧念卿跟前沒了體面。她身穿一襲正紅長裙，彷彿是在同顧念卿昭示自己的身份一般。
下巴微微揚起，雙眸卻是瞥顧念卿一眼，羅氏柔聲道：“卿兒莫要見怪，你二妹妹是被為娘寵壞了，方會這般任性。”
字字帶刺。
顧念卿呵呵笑了兩聲，道：“二妹妹是有娘寵著，只我這孤女卻是沒有的，也怨不得外頭的人總說，顧家的大小姐最是規矩，想來便是因著沒有孃親寵著的緣故。”
羅氏話中的深意，不正是說她自幼喪母，方會養成今日這般性子？而顧念歡卻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自是有資格任性。
“何況，我娘早便死了。夫人若是將我當成你的女兒，便不怕我將你剋死不成？”
當初顧念歡便是這般說的——顧念卿命硬，剋死了孃親。
正是因著如此，顧相與顧長安方會總見不得她，彷彿她是一個罪孽一般。
羅氏不曾想到，她不過才說了一句話，顧念卿竟是能將她反擊得毫無臉面。
“顧念卿，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憑什麼詛咒我娘？你這個賤人，若不是生在了相府，你有什麼資格張狂？”望著顧念卿那張臉，顧念歡心中便忍不住冒出憤恨來。
不過是仗著一張臉皮子生得好些罷了，還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草包廢物，她憑什麼跟自己爭？
倒是從未見過這般趕著上前來給人收拾的姑娘。
顧念卿掃了一眼顧念歡的臉，清麗有餘，明媚不足，眉宇間的嫉恨更是擋都擋不住。
“二妹妹這話可莫要胡說，若當真論起來，這僥倖生在了相府的人，只怕並非是我。”顧念卿嗤了一聲，道：“不過便是二妹妹生在了外頭，也總歸是相府的人。”
顧念歡被戳痛腳，只恨恨的尖叫道：“你胡說！我是才是相府的嫡女，你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你，你……”
顧念卿嘲諷的抱著雙手，只冷眼看著顧念歡發狂。
不過是才說了一句，便成了這般氣惱的模樣，難不成是心虛了？
也是，那人分明說了，顧念歡亦是知曉一切的。
“好了，莫要胡鬧。”羅氏冷聲道。
只這胡鬧之人指的是何人，卻又是不曾說清了。
顧念卿只當自己聽不明白。
“是姐姐的不是，明知二妹妹身子不好，卻總說些刺激人的話。”顧念卿捏著帕子，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嬌聲道：“只這外頭的傳言著實太過傷人，姐姐這些年在府中受了委屈，方會一時說錯了話，二妹妹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