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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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用刑
第二十九章用刑
見西鑰玄陌遲遲不審楊歆鈅，紫汐有點坐不住了，這日被王嬤嬤一串搗，決定去看看地牢裡的楊歆鈅，順便再讓她吃點苦頭。
雖身在這地牢之中，沐梓筱卻未曾受過皮肉之苦，就是無聊了些，還有就是想念嫣兒和燁黔，不知他二人過的好不好。
對於燁黔，沐梓筱並不是很擔心，他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喜怒從不形於色。
讓梓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嫣兒，成日裡沒個計較，心思也沒有她哥哥縝密，逢人就愛掏心窩子，喜怒都表現在臉上，雖是討人喜歡，可也會讓心懷不軌的人有機可乘。
平日裡她在時，嫣兒都要膩在她身邊，現在她被囚在這地牢之中，也不知她會不會瞎胡鬧。
沐梓筱這幾日的心一直都掛在嫣兒身上，想著燁黔會事事提點嫣兒一些，稍放了點兒心。
那紫汐早已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她沒有子嗣，想來也不會怎麼為難他們兄妹。
地牢裡很是清淨，這讓沐梓筱靜下心來想了很多事情。
正想著，突然聽到牢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聽聲音應該來了不少人，莫非是西鑰玄陌帶人來審她了？也好，總比在這不見天日的大牢裡等死強！
牢門被獄卒開啟，進來的不是西鑰玄陌而是紫汐郡主。
紫汐衝沐梓筱揚了揚下巴道“楊歆鈅，別來無恙啊！”
沐梓筱側身福了福道“奴婢給王妃請安！”
“王爺人又沒在這，你裝出一副假惺惺的給誰看？我今兒個來是代王爺來審你的，來人，把楊歆鈅這個賤婢拉出去，大刑伺候，看她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沐梓筱被侍衛架到牢外，牢外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得沐梓筱觸目驚心。
紫汐指著這些冷冰冰的刑具道“歆鈅姑姑，你選一個吧！”
“當真是王爺讓你來審奴婢的？”沐梓筱看著紫汐問道。
聞言紫汐臉色一沉“難道本王妃還能騙你不成！”
“王爺他自己為何不來？”
“這種事情還勞煩他動手，況且最近他公務纏身，根本無暇顧忌你，你就不要再對他抱有幻想了，王爺是不會再理你的了！你看，這裡這麼多的刑具，你挑一個吧！”
沐梓筱冷冷的一笑“如果王妃是假傳王爺口諭，後果王妃應該是知道的吧！”
“就算我假傳口諭，王爺也不會把我怎麼樣，我紫汐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你們誰都重，你們這些狐狸精，總算計著要把王爺從我身邊搶走，簡直是妄想，我跟王爺那麼多年感情，豈是說扔就能扔的，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你知道你跟王爺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嗎？是你死去的爹跟你的哥哥，你說你沒有放布偶有誰會信？你哥哥跟你爹爹是因為王爺而死，你忍辱負重，只為有一天能報復王爺，王爺早就看清了你的險惡用心，所以他現在要我來審你！你還是老實交代吧！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不忍心讓你受這皮肉之苦！”
“奴婢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來人，給我把這賤婢押到案上，給我用鞭子狠狠的打，直到她招了為止！”紫汐對獄卒咬牙切齒的命令道。
獄卒將沐梓筱押在案上，將沾滿鹽水的皮鞭向她身上抽去，一鞭子下去，沐梓筱就皮開肉綻了，疼得她差點暈死過去，紫汐聽到她的叫聲，甚是解氣，上前一把搶過獄卒手裡的鞭子，狠狠的往沐梓筱身上招呼，沐梓筱叫得聲越大，她抽得越狠。
梓筱禁不住打，暈死了過去。
一旁的獄卒見沐梓筱暈了過去，忙向紫汐說道“她暈過去了，我們可以畫押了！”
紫汐又抽了一會兒才放下鞭子，握著沐梓筱的手就要朝紙上摁去。
正巧被趕來的西鑰玄陌看到，嫣兒看到架子上鮮血淋漓的沐梓筱嚇得嚎啕大哭，西鑰玄陌抬腳踹在了一個獄卒的身上道“還不快把她給本王解下來！”
獄卒手忙腳亂的把架子上的沐梓筱解了下來，西鑰玄陌忙將暈死過去的沐梓筱攬進懷中，抬眼狠狠的看了紫汐一眼，這一眼，嚇得紫汐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嫣兒嚇得忘了啼哭，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屋裡的御醫把沐梓筱團團圍住，手忙腳亂的給她包紮傷口。
西鑰玄陌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剛剛他問過御醫，御醫說沐梓筱的傷勢嚴重。
燁黔下學回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日思夜想的歆鈅姑姑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向理智的燁黔也變得不理智了“姑姑，姑姑，你聽得見燁黔說話嗎？”
“燁黔，不得妨礙御醫給姑姑診治！”西鑰玄陌看著燁黔冷冷的說道。
聞言，燁黔退到了一邊，靜靜的看著幾個御醫七手八腳的醫治沐梓筱。
“爹，姑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燁黔哭著問道。
“不許哭，你們跟爹去外面等，別再這妨礙御醫！”西鑰玄陌一手牽著嫣兒，一手牽著燁黔，轉身往外走。
紫汐焦慮不安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跺著步，王嬤嬤趕緊上前勸道“郡主，你這轉來轉去的，奴婢頭都被你轉暈了！”
“眼下該如何是好？王爺親眼看到我對楊歆鈅嚴行拷打，還趁她昏死過去讓她簽字畫押！”
“郡主，事到如今，你急也沒有用，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的想個辦法才是！”
“你可有什麼好主意？”紫汐充滿希望的看著李嬤嬤道。
“這……奴婢一時也沒個準注意！”李嬤嬤一臉為難道。
“當初可是你給我出的餿主意，如今這爛攤子，你要我一個人收拾不成？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老嬤子，平日裡就喜歡嚼舌根，遇到事情了就知道往後躲！一點用都不頂！”紫汐咬牙切齒道。
“郡主息怒，你跟王爺畢竟還有十年情分，王爺不會不顧你對他的情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王爺他要這麼對我，我等了他十年，結果等來了什麼，等來了他愛上了另一個人！我的病是怎麼得的？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我會變成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嗎？他是娶了我，可是他卻不碰我，你當我不知那些丫鬟嬤嬤私底下怎麼說我的，怎麼議論我的？我心裡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們誰能懂？”
“郡主，奴婢知道你心裡苦，心裡委屈，王爺早晚有一天會明白你的真心的！”
“只怕到時什麼都晚了，我只恨，為什麼當初會一心一意的想讓他做我的夫君，我父親手握重兵，多少官宦子弟上門提親，為了他我一拖再拖，最後住進了這藏嬌閣！”紫汐邊說邊低聲哭泣。
王嬤嬤正哄著，周公公手拿拂塵走了進來“王爺宣王妃去怡心殿問話！”
紫汐閉了閉眼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紫汐跟在周公公身後去了怡心殿，王嬤嬤跟在她身邊大氣都不敢喘。
紫汐一進門就看到西鑰玄陌坐在麒麟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這幾日身子好些了嗎？”
紫汐欠了欠身道“回王爺，好些了！”
“所以就開始害人了？那楊歆鈅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於她？”
“無怨無仇？如若不是她，王爺你也不會不理臣妾！臣妾等了你十年，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你怎能這麼對臣妾？還有臣妾的咳疾，如若不是當日王爺捉弄臣妾，臣妾也不會變成如今這病怏怏的樣子！現在你是在為那個賤婢怪臣妾了？臣妾在王爺心裡還不如那個賤婢嗎？”
“夠了！你現在是在質問本王嗎？別忘了你的身份！你老實告訴本王，那布偶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紫汐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西鑰玄陌道“王爺如何以為是臣妾做的？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一千個膽子也斷不會這麼做，王爺是臣妾的相公，臣妾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這布偶實則不是針對本王，而是針對那楊歆月，本王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你又何須再遮遮掩掩，你平日裡刁鑽跋扈也就罷了，現在愈發的無法無天，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本王不知道，這次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那是本王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下次本王就不會念舊情了，你好自為之罷！”西鑰玄陌說完，袖子一甩，離開了藏嬌閣。
嫣兒和燁黔大氣不敢喘的坐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沐梓筱。
“哥哥你說姑姑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呀？”嫣兒使勁的撓著頭，好像在算一道很複雜的數學題。
燁黔皺著眉頭，看著緊皺雙眉的沐梓筱道“我反倒是不想讓姑姑醒來！”
“為什麼？哥哥不想讓姑姑好起來嗎？”嫣兒瞪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問道。
“姑姑被郡主打得渾身是傷，醒來時肯定吃疼得緊！”燁黔咬著嘴脣說道。
“可是嫣兒還是想讓姑姑醒來，嫣兒不想讓姑姑這麼睡下去！”嫣兒說著想伸手熨平沐梓筱緊皺的雙眉。
燁黔眼疾手快，一把攔住道“嫣兒你做什麼，不許頑皮！”
嫣兒不甘的收回了手道“嫣兒只是想幫姑姑把眉頭熨平而已，不想讓她皺著，嫣兒看著難受。”
燁黔摸了摸嫣兒的頭道“姑姑總是把自己的委屈藏在心裡，豈是你熨平了眉就能好的？”
嫣兒咬著手指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姑姑就是生性善良，才會著了郡主的道，待你我二人長大之後，一定要精心陪在姑姑身邊，遇事盡力的護她周全！”
“哥哥，姑姑的手好像動了一下！”嫣兒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蹦起來道。
燁黔忙低頭去看，發現沐梓筱還是剛才的樣子，並沒有半點動過的痕跡！ “哪有？是不是你眼花了？”
嫣兒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嘟嘴說道“許是嫣兒看錯了吧！”
“一天就知道渾說，要是讓姑姑知道了，又該生氣了呃！”燁黔點著嫣兒光潔的腦門道。
“哥哥，你看姑姑的眉多好看啊！這就是大家口中說的柳葉眉嗎？”嫣兒看著燁黔問道。
燁黔搖了搖頭道“我怎會懂這個，待姑姑醒來時，你自己去問她罷！”
“平日裡夫子不教這個嗎？”嫣兒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燁黔好氣又好笑的扯了扯嘴角道“夫子怎會教這些女兒家的東西？”
嫣兒癟癟嘴道“原來這世上也有哥哥不知道的事？”
燁黔笑道“，如果我什麼都知道就好了，我就知道這布偶是哪裡來的了！”
嫣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咳咳……
二人聽道沐梓筱的咳喘，忙轉過頭來，沐梓筱微微睜開雙眼虛弱的問道“奴婢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