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0章 打壓

第110章 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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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打壓

第110章 打壓

只聽得李諮說道:“鑑於目前兵力制肘,和本朝律例,再經過樞密院商量。樞密院決定給予王爺你三萬貫錢,用於難民中招募士兵,不過最多隻能夠組建一軍兵馬!兵力編制包括王爺目前的扈從禁軍在內!”

這一軍的編制,別看好像很多,雖然古代有三軍主帥一說,說得三軍兵力很多。而實際上,北宋的禁軍編制,不同於古代和現代。北宋禁軍百人為一都,五都一營,五營一軍,十軍一廂。

也就是說,一軍滿編不過是二千五百人,而且其中還超過八成,還要趙禳自己從難民中招募的。而實際上宋朝禁軍很少有滿編一說的,理論上一個步兵營應該是五百人,實際情況只有四百人左右,而騎兵營更加少,只有三百騎,有的甚至只有三百騎不到。

趙禳壓抑著心中憤怒,道:“三萬貫,真是多錢啊!而且還不包括裝備武器呢!李相公是想本王,帶著手無寸鐵計程車兵,赤手空拳去護送糧食嗎?”

李諮臉皮厚的很,一臉委屈的說道:“王爺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這不是有三萬貫軍費嘛?這可是三萬貫啊,王爺你知道三萬貫有多大用處嗎?都足夠萬戶百姓一月所度了!”

宋仁宗其實也看得出趙禳被一眾宰相打壓,但是宋仁宗性子軟,而眼下的宰相,都是當初奮力推自己上位的人,實在沒有好辦法調解。正因為如此,宋仁宗才一臉不自然的在預案上傾聽著,不發一言。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宋仁宗也覺得李諮等人做的的實在太過分了。畢竟趙禳怎麼說也是自己親弟弟啊!宋仁宗忍不住插口道:“李相公,三萬貫的確是不少,但購買武器應該也花費不少,你便支一些給長沙王吧!”

宋仁宗都開到口,李諮不好拒絕。不過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李諮眼珠子一轉,道:“如此臣便讓兵部撥二千杆長矛、五百套鑲鐵皮甲、一百套步兵甲,弓三百張,於長沙王吧!”

宋仁宗想了想,也覺得這也算不錯。宋朝的禁軍部隊披甲率也就百分之四十以上。李諮撥了六百套盔甲給趙禳,再加上趙禳本身的禁軍有二百套左右的盔甲,八百套盔甲雖然沒有四成的披甲率,但鑑於宰相們針對趙禳的情況,能夠有這樣的待遇,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宋仁宗滿意,趙禳卻是咬牙切齒。他那裡不知道李諮等人的小心思呢?鑑於大宋目前已經三十年沒有什麼大的戰事發生,兵器庫裡面,有的是陳年盔甲。這些東西穿了比沒有穿還苦逼,鐵片都生鏽的,鏽跡粘在一起,穿上他後動作僵硬,活生生一個箭靶。

至於皮甲?那東西里面都不知道藏了多少蟲子,膽子小一些的穿上去,看到幾百只各型別的蟲子怕出來,怕還沒有打仗就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武器什麼的就不用說了,那東西沒有碰的時候,還裝模作樣的,但手一握長矛,都是木屑渣滓。矛頭和矛杆兩斷了,拿這玩意上戰場,不是送人頭就是潰敗。

趙禳冷笑著看了李諮、張士遜等人一眼,咬牙切齒道:“黨爭誤國啊!古人誠不欺我也!本王現在才深有體會啊!皇兄,臣弟告辭了!”

面子都撕破了,趙禳說罷便拂袖轉身,怒氣衝衝的離開。

宋仁宗臉色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剛剛親政的宋仁宗,對於朝野上下的掌控能力真的弱小得緊。

張士遜等人都臉露怒色,語帶不滿的向宋仁宗告辭。宋仁宗都成了什麼?受氣包?於是宮裡面的東西遭殃了,又有幾件陶瓷之類的傢伙被摔破了。

李迪厚道一些,覺得趙禳臨走時候的負氣話。有些心虛的說道:“順之(張士遜)、仲詢(李諮),我們剛才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呢?”

參知政事王隨猶豫了下,也說道:“打壓宗室,此乃正道,只是以京東東路四百萬百姓為代價,豈不是太過了些?”

張士遜冷哼道:“你們這是婦人之仁,再說京東東路老夫豈會真的置之不理呢?你可別忘記了,範(諷)補之在那裡當知府,再則程琳雖然是見風使舵的小人,但他還是有能力的!”

李諮最是激進,喊道:“古曰:宣王復古也,宣王能內修政事,外攘夷狄,覆文武之境土(注:1)。古代聖人都知道,如果不能夠把內部修正,怎麼能夠中興國家呢?”

(注1:周宣王恢復先輩輝煌,是因為能夠在內部修理政事,對外擊敗蠻夷,所以恢復周文王、周武王時候的疆土。)

王隨可以說是一個宋仁宗的翻版,他喜愛佛家,所以為人性子也軟,聽了李諮這樣說,沒有敢吭聲了。

李迪想說什麼,但見王隨沒有吭聲,有看看走在最後面的王德用。此時王德用頭低低的,如果不是那身官袍,怕是叫人誤會這是一個宦官。李迪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王德用出身武人,為朝野上下士大夫所排擠,王德用雖然名為宰相,實際上唯恐被人誣陷造反,可是什麼事情都謹小慎微。

雖然如此,王德用沒有做幾個月宰相,就被孔老二的子孫孔道輔以“壯貌奇偉,疑非人臣之相”彈劾。好吧!王德用嚇的屁滾尿流。民間又盛傳,王德用樣貌很像宋太祖。

王德用已經不是屁滾尿流了,而是嚇的快死了,連忙上表請辭,跑去徐州避難,雖然掛著軍職,卻一點軍中事情都不敢碰,唯恐他人猜忌。

可以說,從宋仁宗一朝開始,武人被打壓的情況,發展到極處。勢力相對宗室根深蒂固的武人尚且如此,數十年無人為官的宗室,現在只有趙禳一個異類突圍而出,也不知道能夠走得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