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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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傷逝
第六十七章 傷逝“準備好了,”我含著眼淚,將司馬臧抱起,說道:“祖母帶你去看。”
“手套……”司馬臧輕聲要求道,徐美人含淚為他戴上,“真暖和啊……”司馬臧滿足的嘆息。
夜風很涼,夜晚很冷,可是天上有一輪明月,院中有無數的燈籠,無數小巧玲瓏的冰雕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如同神仙世界一樣。
“真好……看啊……”司馬臧的聲音越來越低,酸菜端來了打好的生雞蛋。
“臧兒,祖母要餵你喝點東西,你要乖乖的嚥下去。”
我的聲音忍不住顫抖,司馬臧的樣子太可怕了。
“祖母,我不怕……”司馬臧露出了一個微笑,映著滿是鮮血的臉,說不出的詭異。
“我是要去找爹和娘了。”
司馬臧似乎精神好了一些,漫天的星光映入他的眼中,折射出動人的神采,就好像突然之間司馬臧的眼中藏起了整個宇宙,美麗幽遠而又神祕。
迴光返照!這個詞在我的心頭滾過,將我的心碾的無數的碎片,每一片都冰涼無比。
我突然開始顫抖,抱著司馬臧開始顫抖。
“祖母,爹和娘就在天上等我,給我一個星星好嗎?”司馬臧的小手努力的伸向最近的冰雕,酸菜泣不成聲的取下來,司馬臧拿著它,說道:“我要帶到天上,給爹孃看看,我也有星星,是祖母給我的,還要和天上的星星比一比呢,我的應該更亮。”
“哥,我也想去看爹孃。”
司馬尚也撲了過來。
“弟弟……”司馬臧的努力的伸出一隻手,想要最後一次撫摸司馬尚,可是手在空中停頓半響,然後重重的垂在地上,另一隻手還緊緊地握著一個小兔子的冰雕。
“哥……”司馬尚一聲哭喊,然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呆呆的抱著司馬臧冰涼的身體,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卻總也看不清楚,好像再看一場電影,司馬臧手下垂的一幕一遍一遍在我面前重放。
這就是死亡嗎?不對,這是夢。
我肯定在做夢!明日醒來,一切都還正常,我心裡對著自己說道。
“容容,把臧兒放下吧。”
司馬衷過來說道。
“放哪兒?”我茫茫然問道,然後突然笑道:“對了,當然放**啊,這麼晚了,臧兒得睡覺了,明天還要等著收我的禮物呢。”
可是為什麼院中響起了一片哭聲?為什麼連司馬衷的眼中也有淚水浮現?“你們都怎麼了?”我不解的問道,“我是在夢遊,快把臧兒帶回去,不然會凍著他的。”
徐美人含淚接了過去。
“哎呀,我也得回去睡覺了,等我醒了,再和臧兒和尚尚一起玩。”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間,躺在**睡覺。
黑暗中有個人溫柔的抱住我,叫道:“容容……”這是司馬衷的聲音,我突然覺得十分的恐懼,在**抖成一團,牙齒也開始格格打顫。
死亡,一下子離我太近了,就發生在我的身邊,就發生在我的眼前,我無法接受。
“司馬衷,我還在做夢,快將我叫醒。”
我起身抱住他,貪戀他的溫暖也貪戀他的平靜。
“容容……”司馬衷的聲音充滿著無奈,將我緊緊的包圍。
“容容,容容……”司馬衷緊緊的抱著我,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容容要堅強啊。”
“堅強?我一直很堅強呢。”
我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些天我雖然有時候會想家,有時候會遇到挫折,可是我一直過得儘量開心。
“容容,那是因為你不曾真正知道,不曾真正瞭解。”
司馬衷的意思很含糊,“只有經歷過後的堅強,才是真的堅強,但是我希望容容永遠不要經歷這些。”
“為什麼還沒醒呢?我不喜歡這個夢,一點也不喜歡。”
我使勁搖頭,想將自己喚醒,伸手碰到了自己的頭髮,髮梢上還帶著冰屑呢,那是剛才出去時凍在一起的。
我摸摸冰涼的頭髮,想起了司馬臧同樣冰涼的身體,忍不住大哭起來:“我不想做夢了,我想回去,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好,容容,回家,我送你回家。”
司馬衷忙不迭的說道。
“我要找我的爸爸媽媽,我不喜歡這裡,我要回家,回家!”我繼續哭個沒完。
司馬衷的動作停頓下來,抬起我的臉,說道:“容容,你的那個家是回不去了。”
一句話就打斷了我的所有幻想,其實我也知道回去是件很渺茫的事情,可是又怎能甘心的接受這個讓人絕望的事實。
“我不管,我不管,”我大哭,“我就是要回去!”像一個撒嬌任性而又絕望的孩子。
“都是你不好,是你不好!”我捶打著司馬衷的胸膛。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司馬衷任由我盡情的發洩,用一種異常堅定的聲音說道:“我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真的嗎?”我淚眼迷茫的看著司馬衷,心裡卻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真的!”司馬衷溫柔的為我拭去淚水。
“再也不會死人了?”我問道,其實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這樣政局不穩的時代,也許連我們倆都是朝不保夕的,又如何保證別人呢?“不會再有人死於非命了,”司馬衷竟然很認真地的說道,“至少容容身邊的人不會。”
“好,我相信你!”和上次一樣,我再一次破涕為笑,補充說道:“那些壞人可以死,好人不要。”
就好像我們倆就是手握大權的死神一樣,可以隨意選擇終結生命。
“小呆羊,容容可真是善良的小呆羊啊。”
司馬衷寵溺的捏捏我的鼻子,感嘆說道。
“我不善良,”我突然挺直了身子,“我要找出凶手,為司馬臧報仇。”
“金屑酒是什麼?”我覺得先從這個入手。
“是毒酒,一般屬於皇室人員專用。”
司馬衷難得幽默了一次。
我微微一笑,又陷入思索,既然是謀殺皇室人員的專用酒,肯定不是誰都能夠拿到的,只是司馬臧的是從哪裡進來的呢?又是誰給他的呢?皇后當自強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