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六章 新式劫匪

第二十六章 新式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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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新式劫匪

第二十六章 新式劫匪畢竟剛剛見到笑笑,雖然覺得她至少對祖是不同的意下什麼保證。

祖此番前來,恐怕也不單是來感謝我這麼簡單,他更關心的恐怕是笑笑的去向。

“我下午就走,還望將軍多加幫忙。”

我低聲道,“不要告訴笑笑。”

祖瞪大眼睛看我,目光中有驚訝有不解,更多的是驚喜,在他作出重要選擇的時候,有笑笑在身邊,與公與私都是件好事。

笑笑和酸菜已經進來了,笑笑鬢間的白花分外顯眼。

笑笑是未嫁女的裝扮,而酸菜也一直守孝,只不過是已婚婦人的梳妝打扮,只是路上為了行走方便,改換了男裝,那朵白花才被酸菜收在了衣內。

稽紹,笑笑對稽紹始終未曾忘情,那樣一個風神如玉,修挺如竹的男子,要想忘掉,真是太難了。

我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息。

下午笑笑被祖尋了個藉口,派遣出去,我留下封信,就在祖的陪同之下離開了。

又剩下我和酸菜行走在路上,“怎麼這麼安靜?”我斜靠在車上,懶懶問道。

祖的馬匹都要用來留著作戰,但是他送我們一頭驢子代步,還有一個破舊的小車,不管怎樣,比我們兩人走著到廣州可好多了。

只是酸菜一直沉默不語,讓人覺得不習慣。

酸菜神思恍惚,雙手無意識的擺弄著手中的白花,正是她常帶鬢間的那一朵。

“笑笑一直帶著。”

酸菜低聲道,“如果當日不是我,也許……”我握住酸菜的手,她的手指冰涼,“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當年的事情。

誰都無辜,可是誰都不幸福,也許能夠得到安寧地只有稽紹吧,也許吧,只有死者為歸人,生者皆是過客匆匆。

現在不過午後,斜陽已經落在山外,冬天的太陽真是短啊。

不過一會功夫。

天色已經暗了,而沒有陽光。

風立刻變得冰涼。

我是真的想安慰酸菜,然而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自己有些心虛,劉曜的臉龐在我眼前閃過,他的那些話語,重新迴盪在我耳邊,或者說一直埋在我的心底,而我拒絕想起。

真的錯了嗎?不過是想對得起自己,就要對不起別人;不過是想稍微自私一點,就總要無可避免地傷害人。

即使這個人自己根本不忍傷害。

真的錯了嗎?看我無精打采,酸菜強打起精神說道:“主子,其實那個祖很不錯地。”

我點點頭,眯著眼睛不願意說話。

“笑笑說,昨天的那一箭,就是祖射得。”

“啊?”我猛地睜大眼睛,這麼說那支暗夜中閃著亮光的銀色箭羽,竟然是祖的。

他那樣低調的一個人,竟然難道是悶騷型的?天色漸漸暗了,酸菜不斷揮動鞭子催促毛驢,天黑之前進不了城鎮,只能在車上過夜了,而我們昨晚都一夜未睡,是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次。

“小心點。”

酸菜突然出聲提醒我,“前面有人要打車,是個男人。”

我明白酸菜的意思,現在世道這麼亂。

又是個男人,說是搭車,誰知道是不是打劫呢。

一個男人立在路旁的枯草叢邊,一身破衣服。

補得花花綠綠的。

身形高大單薄。

那個男人正衝著我們揮手,大聲喊道:“車上地大姐賞口飯吃吧。”

然後躺到路中間。

看那架勢,除非我們從他身上壓過去,不然別想著離開。

“混賬!”酸菜低低罵了一聲,甩著鞭子,即使小毛驢卯足力氣,也不可能帶著輛破個大活人身上開過去,這是驢車,不是寶馬。

小驢車正往前衝著,那個花花綠綠的男子哇哇大叫著起來,向著旁邊的草叢裡衝去,草叢裡一陣叫聲。

“快走!”我低聲喊道。

酸菜是有功夫,但是草叢裡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草叢裡的男子繼續大叫,“大姐呀,不能見死不救呀,賞碗飯吃吧。”

我突然心中一動,那樣花花綠綠的裝扮,那樣吊兒郎當的語氣,我曾經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只是有可能會是他嗎?那個我以為洛陽城破地時候已經死去的人?我嘆了口氣,良心是讓人不舒服的東西,但是我有良心。

“停下!”我終於下了決心,驢車正好停在草叢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叫聲最多的地方。

“行了,都出來吧。”

酸菜喊道。

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從來不知道害怕。

草叢裡的人沒有動靜,彷彿在發愣。

“不管多少人,都出來吧,姑……大爺我不怕。”

酸菜一躍落到地上,濺起一層塵土,“打得過算你們倒黴,打不過算我倒黴,來個痛快的!”草叢裡又是沉默半響,最後先前那個呼救的聲音道:“應該是我們倒黴。”

說完站了起來,同時站起來的還有一個小男孩,穿地倒是暖和結實,人也白白淨淨,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酸菜有些傻眼,這就是埋伏在草叢裡的劫匪?這也太不夠看了。

剛剛她可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仔細打量那位男子,只見他雖然長髮披散,但是眉目如畫,臉上絲毫沒有惱意,仍是一副嬉皮笑臉地樣子,不是惠普又是誰呢?“惠普!”我一聲大喊。

倒把他嚇了一跳,“你你……”“我什麼我?”我笑嘻嘻地看著他,原來當年他從石勒的刀下活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他手指顫抖。

“堂堂惠普大師都能幹起搶劫地勾當,我又怎麼不能在這裡?”“唉。”

惠普一手掩面,“這都被你看穿了,偽裝的不行呀。”

說完懊惱的扯扯頭髮。

酸菜目瞪口呆半響,終於試探著問:“惠大師?他是惠普大師?”我怎麼忘了,當初酸菜也是狂熱崇拜過惠普的,在她的眼中,惠普不是人,是神仙。

可是她的神仙不僅走下神壇,竟然還當起了劫匪,這個落差也太大了。

“洛陽白馬寺裡的惠普大師,如假包換。”

惠普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

“您怎麼?”酸菜的手指抖啊抖啊。

“老衲不過是自食其力。”

惠普正色道:“世道艱難,民不聊生,貧僧三餐不繼,只能換種方式求個溫飽。”

酸菜露出不忍的神色,眼中泛起淚花,一代名滿京城的得道高僧,竟然最後靠打劫為生,這實在是比我這個皇后改嫁更具有震撼性。

我打量惠普身上的補丁,雖是補丁,卻都是上好的料子,豔麗的顏色,撇撇嘴道:“大師謙虛了,就您這身裝扮,估計也值不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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