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一再退讓

第十九章 一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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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再退讓

長安附近。

自董卓東進後,鎮守在安定附近的四萬西涼鐵騎,加上馬騰、韓遂、王國餘部近六萬步兵,一起東進,駐紮在長安附近,準備隨時攻取潼關,斷卻董卓西歸之路。因為陽翟長公主下嫁,身在河東主持大婚的皇甫嵩聽到靈帝駕崩的訊息後,當日連夜趕回長安,對皇甫嵩來說,此時洛陽的局勢一亂,很有可能影響到西羌的戰事。誰也不能保證羌胡不會趁此時機再次叛亂。皇甫嵩要比其他人想的多,他關心的是整個帝國的衰亡。至於董卓與袁氏誰能掌控朝政,他理會不多。

當然,皇甫嵩也知道,趁此時機,圖謀不軌的人會很多。

即便當夜親口告知皇甫岑的公孫瓚未嘗沒有這等想法,身為邊鎮重將,手握上萬胡騎,這等人,最危險不過。

對皇甫嵩來說,亂事越早完結越好。

對於皇甫岑的動向,皇甫嵩也是很懷疑的。

不過皇甫嵩如今能夠做到的很少,只有確保身處長安一線的西涼軍不要亂動就好。

未等皇甫嵩趕回,皇甫岑從河東的信鴿便已經送到至閻忠等人的手中,信箋中並未示意他們隨時動手,只是讓閻忠、馬超、趙雲三股勢力調動兵力,圍困陳倉、長安、潼關等地,隨時等候皇甫岑佔據大義後,斷卻董卓歸路,皇甫岑由河東征調人馬入朝平叛。

這對閻忠等人來說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他們這些涼州武人等待的便是今天這樣的結局,如果不是董卓驕橫,皇甫嵩推辭不任,他們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了。

以往,包括涼州三明在內。

不論是賄賂升為太尉的段熲,還是自詡名門的皇甫規、張奐,都是為皇權而疲於奔命的人,但如今,天子年幼,外戚大將軍何進與十常侍同歸於盡,朝廷中樞盡滅。身為國之重臣的董卓帶兵入朝,給一心士人主政的袁氏等門閥心生不滿。眼下,亂世之相已經呈現。

什麼都能亂,大漢的軍隊不能亂。

雖然對皇甫岑插手西涼的事情,皇甫嵩一直是保持預設的,但是眼下他卻不得不多想想,如果皇甫岑真的藉助涼州、幷州涼州的軍力侵吞天下,皇甫嵩拿什麼阻止。偏偏不反對,一個如董卓般的人更加讓人厭惡。

在皇甫嵩心裡,董卓可惡之皇甫岑。

他此時的內心是極度複雜的。

卻沒有想到,就在皇甫嵩剛剛趕回長安軍營之內的時候,身為董卓的使者便到了。

來人是李肅。

在說服呂布投降董卓後,李肅也是水漲船高。備受董卓重用。

董卓想要續絃拉攏皇甫一門的事情,盡託付與李肅。

扶風馬氏雖為皇甫岑生母,但畢竟妾室出身,又不是馬家直系子女,而漢代,女子在丈夫死後改嫁也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更何況,現如今董卓的地位如此之高。所以提親一事自然是找安定皇甫氏的族長,現如今的槐裡侯皇甫嵩。

聽聞李肅來訪。

皇甫嵩只是通知了閻忠,並沒有告知夏育、尹端、蓋勳、張猛、梁衍、傅幹、袁渙等人。

傅幹是傅燮的幼子,傅氏在關西也是名門,堪比蓋勳一門。只因傅燮早亡,等皇甫岑掌控涼州鐵騎後,才被閻忠調入軍中加以重用。而袁渙本人算是袁滂袁氏的質子。雖然閻忠不是很明白,皇甫岑為何要重視袁渙,倒也沒有為難袁渙,把袁渙帶入軍中。

兩個人坐在軍帳之中,接見了李肅。

本是想處處討好,說些吉利話的李肅,剛進軍帳,便失了分寸。軍帳之內雖然只有兩個人,而閻忠一副笑面虎的樣子,都沒有身在行伍的那種殺伐之氣。但身處正位的皇甫嵩卻是一身戎裝,雖然沒有怒目相向,還略帶幾分敬重。但從皇甫嵩幾十年歷練出來的殺伐上位者的氣勢也非朝廷之上的人能比。即便是呂布與皇甫嵩也不可同日而語。呂布身上個人的強勢氣息很濃,但皇甫嵩舉止投足之間,彷彿就是整個大軍在隨從。單單只是輕問幾句,便讓李肅從心懼怕。

想罷,這裡李肅有些打顫,也不打算隱瞞,直接開口道:“我替太尉大人前來求婚。”

董卓先是為籠絡劉虞,而封劉虞為太尉,後因兵權之事,改封劉虞為大司馬,自己為接任太尉。位列三公。

聞言,皇甫嵩眉頭一蹙,不明李肅何意,自己的幾個女兒皆已嫁人。而且論輩分,也犯不著為董卓求婚!

倒是閻忠臉色一改,側頭凝視李肅,隱隱之中,閻忠感覺到一股即將到來的危機。

至於,這種危機之中誰能夠長存下來,很難說的清。

“太尉與我家大人同輩論交,哪有合適人選?”

心知皇甫嵩不好迴應,閻忠開口說道。

“有。有。”

李肅驅步上前,急道。

“何人?”

閻忠問道。

皇甫嵩亦是側目觀瞧李肅,這一看,嚇得李肅縮了縮脖子。

李肅硬著頭皮,不敢看皇甫嵩,怯聲道:“聽聞已故度遼將軍有一妾室尚在,不知……”

話還未曾說完,便見皇甫嵩的額頭上冷汗涔涔,青筋幾乎是暴露出來。不要說扶風馬氏地位如何,只要扶風馬氏同意,他皇甫嵩也不會橫加阻攔。但這些年過來,皇甫嵩還能不知道馬氏的脾氣。如若往常或許沒有什麼,這個時候誰都看出來董卓是為了結好皇甫嵩,但是卻忽略了馬氏的脾氣,加之馬氏幼子皇甫岑尚在,這種事情叫他皇甫嵩如何應對。

不言而喻,閉門羹。

“太尉自正室故去後,數年未曾續絃,正應……恰逢……”

李肅沒有抬頭去瞧皇甫嵩的面容,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只有一股腦的說完,至於結果如何,他不太想關心,只要不涉及到他的生死,怎麼著都行啊。

就在他喋喋不休的言語中,皇甫嵩憤然起身,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身離去。

望著突然離去的皇甫嵩,李肅尷尬的抬了抬手,嘴巴僵持在那裡。

閻忠起身,撩開門簾對著李肅說道:“不送!”

李肅見閻忠起身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本是和氣的閻忠也是一副相同表情,又聽閻忠這般送客,自覺尷尬的轉身離去。

“回去告訴董仲穎,此事休要再提,否則……引出什麼亂子,都由他董仲穎一人負責!”說罷,閻忠放下門簾,腦海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伐,如今董卓自己找死,皇甫嵩不會起兵相抗,但也不會再插手皇甫岑佈局一事,嘴裡呢喃道:“董仲穎自找的死路,看起來是要準備出兵了!”

……

董卓永遠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眼下,他卻在為另一件事情而頭疼。

剛剛復起計程車人們上奏,舊太后何氏在其兄當政期間,曾屢次逼迫婆母永樂皇太后(靈帝劉巨集的母親董太后),以致皇太后憂慮而死。這種違背婆媳常理、不講孝順禮節的教法,應當受到嚴厲懲處。

而在董卓入宮前,董卓這個人的立場是十分矛盾的。

他雖為大將軍何進招來的外援,卻也是董太后一系所依賴的一人。

兩個董姓雖然並不是同出一門,但董太后、董重亦是未曾沒有幫過他董卓。

如果不是何進的意外身死,董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立場。

雖然位極人臣,但同樣所受的緋議一點都不少。

他需要考慮的人和事都太多了,士人強大的輿論,讓董卓在做某件事情前不得不考慮。

議事過後,一臉惱怒的董卓一甩衣袖,扔掉手中的茶盞大聲呵斥道:“豈有此理,當真是沒有把老夫放在眼中!”

從後跟隨的李儒揮揮衣袖,示意下人離去,不要惹怒已經忍耐至極限的董卓。

既如此,那些下人轉身離去。

“文優,你說說,這些人究竟想如何?”

李儒沉思不語,似乎也在考慮著什麼。

這群人威逼董卓如此行事,看起來是要給董太后翻案,但難保不會在中穿插什麼貓膩,這對李儒這些人來說,亦是相當的困難。

“會不會……”

董卓突然想起什麼,抬頭望去李儒。

李儒也恍然大悟點點頭,迴應著董卓道:“看樣子他們是想敗壞主公的名聲!”

“心思竟然如此毒辣,枉我董卓百般忍讓。”

已經隱隱有些憤怒的董卓拳頭不自覺的開始握緊,彷彿就要捏碎這些與自己相抗之人。

但是董卓也十分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率先怒了,那麼之前做作的一切都化為須有,那將是前所未有的打擊。即便這樣,董卓也只有吞下苦果,自己往自己肚子裡咽。

“文優,莫不如就依了他們?”

雖是詢問口氣,但李儒聽得出,董卓這話之中有多少肯定的成分。

“依了?”

李儒一驚,他沒有想到董卓為了穩定洛陽京畿竟然做出這般讓步,這還是那個縱橫北疆的董卓嗎?

“唉!”輕輕發出一絲感嘆,董卓無奈的搖搖頭,他也不想如此,但事實上,他沒有多餘的選擇,除非使用暴力手段,但治國怎麼能與治軍相同?“如果真要同治軍一樣,老夫就省心多了!”

“可是主公一旦退讓,不僅名聲有損,恐怕還會讓這些人得寸進尺,如果這般,我等恐怕……”

“文優你是想說如果老夫真的處置了何太后,這些士人還會提出其他要求?”董卓抬頭想了想,然後迴應道:“這樣也無關緊要,大不了老夫在他們沒有開口前,幫他們辦了就是。”

“呃。”

李儒一怔,他沒有想明白,董卓會應允什麼。

“文優,我已經想過,陳蕃、竇武一事,定是有許多士人心中不忿,莫不如就此相助他們一番。”

“這……能行?”

“靈帝兩次黨錮,禁了士人向上的路,他們心中積怨已深,我看此事可以商量一番。”

李儒搖搖頭,在心目中始終忌憚著這群士人。他不似董卓,可以為了政治犧牲一些東西,反而在李儒心中,為了他涼州部眾,事事私心也未嘗不可。但李儒始終是臣,逆不過董卓之意。而董卓又始終心中對士人抱著一絲容忍的態度。

“可是,儒說一句不該說的,如果此兩件事情皆已辦妥,如果這些人還不依不饒,我們無論可退之時,怎麼辦?”李儒抬頭望向董卓。重複道:“更何況,十萬大軍在京,無糧無草,難以挺上些許時日。”

“無論可退之時,便不要再退!”

董卓猛然轉身,一甩衣袖,憤然道:“老夫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他們當真要把老夫當成傻子,老夫也不怕同他們搏一搏。”

“好!”

但見那董卓表情亦如往常那般,李儒點頭。

“派人上書,接觸黨錮,為陳蕃、竇武平反。責令何太后遷居永安宮,兩件事要一同來辦。”

“好。”

李儒令明便要下去。卻被董卓叫住,尋聲問道:“對了,去安定提議婚娶一事的李肅回來沒有?”

“還沒有他的訊息。”

“怎麼搞的,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他的訊息?”

提及安定兩皇甫岑,董卓的心彷彿就像是壓了兩塊石頭。山東諸侯縱然強詞奪理,輿論施壓,但自己掌握十萬大軍,手中又有天子,自然不懼這些人,可話又返回來說,他們要是真聯合上安定兩氏皇甫岑,他董卓的退路又在哪裡?硬碰硬,沒有把握勝出。以皇權扼制皇甫嵩可以,但是皇甫岑的為人,董卓見識過,那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即便皇甫岑的面前頂著巨大的壓力,在皇甫岑的眼裡,只要是認定,就不會退縮。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李儒反饋道:“如果安定皇甫一門當真不願,反應應該會很過激!現在恰恰什麼訊息都沒有。所以”

聽李儒此言,董卓點點頭,回饋道:“好,去吧。”

……

破巷。

黑衣人迎風而立,似乎在感受著對面襲來的陣陣寒風,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經。

而他似乎也正需要這凌厲的寒風,告誡他不可鬆懈。

許久之後,才從巷口處哆哆嗦嗦的走出一人,素顏面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輕聲迴應道:“此乃陳孔璋派人送來的書信。”

沒有伸手去接,黑衣人反而問道:“怎麼,袁紹已經決定起兵了?”

“嗯。”

“呵呵。”黑衣人一笑,迴應道:“倒是我太過擔憂了,即便袁紹沒有出兵,以東郡橋瑁之能,加之韓馥心意,便也能激怒董卓。”

“可惜,董卓還不清楚此事,他還在為洛陽城內士人刁難何太后一事而為難。”

“刁難嗎?”黑衣人冷哼一聲,然後搖搖頭不屑道:“他們都該死,要不是她縱容閹佞,怎麼會有今日之事?同十常侍這些閹佞有瓜葛的人不死也難!”

聽黑衣人這般過激的話,來人沒有應承。

“哼,何太后失勢,下一個死的便是遜帝劉辨。”

遜帝,顧名思義,被退位的皇帝。

少帝劉辨便是這類的皇帝。

“黑山軍那邊怎麼樣?”

來人搖搖頭。

“沒有訊息?”黑衣人臉色一沉,似乎在他的印象中,不應該沒有黑山軍的訊息,但事實上,眼下,他確實沒有得到黑山軍的訊息,這個不定的因素讓本已經穩操勝券的黑衣人大感不悅,隨即搖頭回應道:“該死的,他張氏一門難道忘了老夫的恩情!”

“黑山軍沒有動靜,我們是不是過去一趟?”

來人問道。

黑衣人想了想,轉回頭看著來人,問道:“遜帝如今如何?”

“一如往常,董卓確實沒有為難他!”

“哼!”黑衣人沉吟一刻,然後迴應道:“去通知劉表。”

提起劉表,來人心神一動,回頭凝視著黑衣人,迴應道:“恐怕你要失望。”

“怎麼?”

黑衣人轉身,不明白來人為何這般說,難道劉表也像孫堅、曹操一般投靠董卓了?不過不管如何,董卓都不是他的人,而董卓其實未嘗不是他想捨棄的一顆棋子。當然,不管董卓願不願意當他的棋子,畢竟如今橋瑁、韓馥、袁紹、袁術四人已經開始謀劃伐董!

“劉表要走。”

“走去哪裡?”

“聽說荊楚。”

“荊楚不是由董卓調配,由東夷校尉劉備擔任荊州刺史嗎?怎麼會……”話到一半,那黑衣人似乎想起什麼,然後回頭瞧著眼前的來人,問道:“劉表最近同什麼人走得近?”

“大將軍何進俯下曹掾蒯越、南陽蔡氏。”

“好個劉表,竟然想借機脫離這裡,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黑衣人與劉表的關係很複雜,雖然劉表清楚黑衣人的背景,而且也曾相助黑衣人,但劉表並不是黑衣人安插在洛陽的人手,反而劉表時時有脫離之心,這讓想控制劉表的黑衣人很為難。因為劉表手中,即便是現在還掌控著北軍。董卓也遲遲未曾對劉表動手。隨即一甩衣袖,迴應道:“先不走了,解決完劉表的事情,再去黑山!”

言罷,二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