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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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孤軍奮戰
“既然看不清他們為什麼退而不攻,咱們就對他們加大力度的施加壓力。”在趕回魏郡的驛道上,戲志才追趕著皇甫岑大聲的吼道。
皇甫岑沒有回答戲志才,手中的馬鞭卻是不停的擊打著**的戰馬。
“大人,你倒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戲志才略有惱怒的吼了幾聲,不甘心被皇甫岑甩下,也顧不得自己的屁股能不能受得了這樣異常的顛簸,拼命的打著馬臀,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馬韁,生怕掉下去。
“還怎麼想的,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張角絕對不會就這麼束手待斃,我們要在天亮前趕回魏郡,通知老師,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
“可是。”戲志才一急,心中憂慮越盛,憑盧植的個性,還有眼下的時局,盧植決然不會發兵急打廣宗太平道。
聽到戲志才的遲疑聲,皇甫岑心中突兀的一顫,其實他自己也早就想過,自己的老師定然不會發兵,加大部下的損傷,身為名士的盧植,這很難做到。不說盧植,任憑他人,也不會接受。但是,以皇甫岑對張角,還有張婕兒很熟悉,他可以清晰的嗅到一股危險的氣味。
“不管做到做不到,咱們總要試一試。”皇甫岑手上的馬鞭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也只有這樣了。”戲志才無奈的嘆息一聲,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如果皇甫岑沒有勸動該怎麼辦?難道違抗帥令,擅自出兵?那師徒二人的關係又該如何,要是日後黃巾軍很快的被平定了,真相大白還好。可要是如果沒有真相,單憑盧植倔強的骨頭,師徒二人勢必會心生間隙,甚至是隔閡。到那個時候,皇甫岑揹負的罵名就該多了一條——欺師滅祖、忤逆不孝。
有些人想要找你的麻煩,遠不需要那麼多真相!
……
“高昇同嚴政都死了?”張婕兒剛剛跳下戰馬,靠在一旁的大樹下小憩,便接到了從廣宗傳過來得快報,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空氣中那**的味道,一觸察覺。
“嗯。”
“我剛剛南下三日,他們竟然就在斥丘縣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們……他們。”張婕兒有些惱怒,高昇、嚴政竟然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了。說實話,突破斥丘縣,接下來距離廣宗就應該不遠了,這中的戰略防禦縱深也就越來越短了。
“少主,打破城池的是盧植的二弟子,就是那個在昌黎城大破鮮卑的白馬都尉。”
“我知道。”張婕兒瞪了眼身旁的人,在這種時候,說話還不自然的偏向他皇甫岑,沒有分寸。北地戰事雖緩,盧植並沒有正面的發起大規模的攻擊,卻在招兵買馬,聚攏兵員,並在內黃等地部屬兵力,就是要致黃巾死地。而且他的三個弟子手下皆備騎兵,加起來都能抵得上大漢小半數的騎兵員,他們要是真發起狠,才更加讓人擔驚受怕,尤其皇甫岑最擅偷襲,如果自己內部大意,很有可能讓皇甫岑殺入城下,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封諝親自來,估計也沒有機會了。
“少主。少主。”
“走。”張婕兒拾起馬鞭,急匆匆跨上戰馬,就在周圍一眾不明的眼光中,高聲喝道:“快走,天亮前一定要趕到廣宗。”
……
鉅鹿。
鉅鹿太守郭典這些天一直沒有睡好覺,眼下黃巾軍攻城的氣勢很猛,比起義之初還要猛上許多。郭典隱隱約約察覺這其中有些不同,估計應該是朝廷發兵了,蛾賊有些急了,但是城內訊息不通,也不知道南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唉!也不知道朝廷平定南方的蛾賊沒有?”
“大人勿憂,看城下蛾蟻的氣勢,應該是有朝廷的援軍到來了。”鉅鹿郡丞在旁安慰道。
“嗯。”郭典長嘆一聲,鉅鹿地處河北內陸,沒有都尉,原本的郡國兵也很少,要不是憑著自己府內家丁眾多,充當兵員,估計很難挺的過來。“也不知道朝廷這次派的誰?”
“我聽說,從北邊來了很多騎兵,應該是遼東幾位年輕將領吧?”
“公孫瓚、劉備?”郭典搖搖頭,心中略有不滿的回道:“這個訊息不好,我聽說那皇甫岑是他們的結義兄弟,兄弟三人一條心,偏偏這皇甫岑對咱們士人歷來不對付,要是他們,估計會坐視不管!”
“不會吧?”郡丞藏在袖子中的手顫抖不停,心中恐懼的望著身旁的郭典,眼下鉅鹿的戰況越演越烈,聽說就連廣宗張角都派了他的兄弟張寶親自來攻打,日久天長後怎能守得住。
“呵。”郭典苦笑。
“要是那樣,咱們就給朝廷上報。”
“給朝廷?哼。”郭典冷哼一聲道:“歷來的教訓還少嗎,他公綦稠、陽球哪個人不是鼎鼎有名的海內大儒,可是他們的下場都怎麼樣?”
“那咱們給袁公去信。”
“袁公?”郭典苦笑:“現在還有袁公了嗎?他退居幕後,凡是指望著借用外戚來制衡宦官、武人,依我看,何進是要拉攏他們這些武人的,決然不會就這麼輕輕鬆鬆讓袁公利用。”
“那……怎麼辦?”
“咱們先等等看。”郭典有氣無力的起身望著西南。
……
“仲嵐,你是說讓我現在發兵,攻打廣宗?”盧植並未理會身旁宗員的眼色,略有微怒的盯著皇甫岑,問道。
“是的,老師。”皇甫岑也不理會戲志才投遞過來的眼色。
“哼!”盧植鼻子輕哼一聲,譏諷的問道:“你可知這河北有多少蛾賊?”
“不下百萬。”
“那你可知我手下有多少人,加上你們師兄弟三人的兵馬,也不過萬數,你是想讓他們去送死嗎?”盧植反問。
“不是。”
“你以為你在斥丘城打了一個勝仗,就可以改變局勢嗎?”盧植來回徘徊的腳步越來越快,眼神冰冷的盯著皇甫岑,犀利的質問道:“難道,你把這數萬士兵的性命當成兒戲?我看你這幾年帶兵帶出傲氣了!”
“老師,弟子有話要說!”皇甫岑衝著盧植微微拱手。
“什麼都不要說了。”盧植揮手斥責皇甫岑,令道:“下去,下去!”
“宗將軍,你看。”皇甫岑希望宗員能多說幾句。
“唉!”宗員搖搖頭,轉身離去。並不理會皇甫岑,不知道他心中在想著什麼。
戲志才微眯著雙眼,跟在宗員的身後不快不慢的走著。
皇甫岑落到最後。
瞧見宗員走後,盧植故作打碎手中的茶盞,傷到自己一般。
“老師。”皇甫岑急忙轉身拉住盧植的手臂。
“噓。”盧植急忙豎起中指,在皇甫岑的耳邊,低聲道:“這兵不能發,我已經命人暗中建造攻城器械,在等三個月,廣宗城必破,黃巾必滅!”
皇甫岑心若明瞭的瞧著遠走的宗員,為難的說道:“可是老師,你這樣,會遭人算計。我們攻城如此之急,太平張角卻不應戰,我恐這中有什麼變故,咱們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雖然急攻可能損失會很大,但如果等,我預料不到張角出什麼招數,我們恐怕……”
“能有什麼,無外乎是調離主將。”盧植搖搖手,笑了笑道:“我不當這個主帥,但只要還有你們師兄弟三人在,拿到那些攻城器械,此城必破,張角必亡,黃巾之亂必定平息。”
“這。”
“這什麼,你還不知道,你同士人關係視同敵人,時刻都要提防他們。”
“老師。”這時候,皇甫岑才明白為什麼盧植的苦心。
……
“父親。”張婕兒剛剛逃回廣宗,便趕往張角的房屋,焦急的喊道。
“婕兒,你回來了。”張角也略顯興奮,扔掉手中的書卷,急走幾步。
“是,父親。”把手中的馬鞭掛在牆上,急著跑到張角的近前,開口道:“父親,高昇和嚴政都死了?”
聞此,本是有幾分喜悅的張角臉色沉了沉,點了點頭。
“早就讓他們務必小心他,他們偏偏不聽!”張婕兒氣的做到張角那張特製的椅子上,拿過一旁的茶水,大口的飲著,並不時的發出埋怨。
“他”這一個字,頓時讓張角加了幾分注意,瞧向張婕兒問道:“洛陽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封諝已經答應,雖然不能撤離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他們,但他答應拿下盧植。”張婕兒心思儼然沒有在封諝那件事情上。
“如此便好。”張角思慮了一下,回聲道:“如果能拿下盧植,陷害入獄,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三人必定心生間隙,不會出力,偏偏熟悉北地的將領也就這麼幾個,要是他人來,或許不用咱們反撲,他們內部也必然會出現分歧,那時拿下他們就容易多了。”
張婕兒點頭,道:“封諝封公公也是這樣的意思。”
“如此,咱們就在等一等。”
“父親。”張婕兒平息一下自己的想法,抬頭望著張角,開口道:“父親,孩兒心中有所憂慮!”
“什麼憂慮?”張角也察覺了張婕兒不同往常的異動。
“我怕。”在看了看沒有異常的張角,張婕兒才放下心思的回道:“我怕,他們會看出來咱們的意圖,進而藉著咱們避戰,對咱們發起猛攻。”
“嗯?”張角思慮了一會,然後問道:“盧植這次只徵調了他的三個學生吧?”
“嗯。”
“公孫瓚、劉備久居邊城,能帶來的部隊大多是騎兵,也定然不善攻城,而這皇甫岑手底下最有名的部隊也只是‘白馬義從’。難不成他們要用騎兵攻城?”
“當然不會。”張婕搖頭,卻開口道:“但是父親,我以為他皇甫岑絕不會這麼收手!攻破斥丘城,斬殺高昇、嚴政只是一個前奏,咱們勢必要對他皇甫岑多加防備,畢竟他是以奇襲出名的將軍!”
張角心中一笑,自己的女兒終於說出心裡話了,方才還口口聲聲能說盧植的三個弟子,最後卻成了皇甫岑。無疑又加重了自己心中所想。“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會多加註意的。”
“這。”張婕兒欲言又止,對著張角施了一禮,然後離去。
看著張婕兒從開始到現在的表現,張角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茶盞,低聲道:“如果真要這樣,恐怕我真的要多派人手了!”
……
在趕回斥丘城的路上。
皇甫岑**戰馬的馬速比同來時的降了一半,腦海之中似乎在想著東西。
戲志才倒是很愜意,悠閒的騎在戰馬上,不時的吹著小調。“我說,大人用不著這個樣子吧?”看著沒有精氣神的皇甫岑,戲志才忍不住的說道。
“什麼樣子?”愣神,轉回身的皇甫岑看著戲志才問道:“你說我要什麼樣子?”
戲志才微怔,皇甫岑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態,倒是在自己的面前經常會這樣,他清楚皇甫岑是把自己當做朋友,可以不用掩飾的朋友,“看起來,大人對子幹先生很擔憂啊!”
“廢話!”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子幹先生對你們,不,也可以說對你的照顧!”戲志才急忙糾正自己的口誤,然後說道。
“你看出來了。”皇甫岑嘆了口氣,然後把盧植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又同戲志才講了一遍。
“大人,依我看就照著子幹先生的意思吧!”
“這怎麼可以,就算有人暗算,我也不會接受的。”皇甫岑斷然否定道:“不能讓老師陷入危局,如果真是那樣,我豈不是對不起老師!”
“嗯。”戲志才點頭,在皇甫岑的身上有很多缺點,正直、重義、重情,也恰恰是因為這些東西感染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願意同他同生共死,而自己也不例外。人無完人,而自己的存在就是擬補這些不足。
“他在想什麼呢?”皇甫岑望著天,這一刻似乎想到了張角。
“誰?”
“張角。”
“要讓我猜,他在想怎麼能抵擋住咱們的進攻!”戲志才想起自己很長時間都沒有喝的酒,從馬鞍上摘下酒壺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皇甫岑反問。
戲志才早就察覺了皇甫岑的異常,從幾年前他對太平道,對張角就表現出不同的感覺,眼下提起張角,估計他心中藏著更多祕密,但戲志才不想問。戲志才從另一方面解道:“張角既然料敵於先,在之前避而不戰,就一定為咱們猜到後做好了準備。所以我才這麼說。”
“我想聽聽你的建議,他憑什麼?”
“除非不用打,咱們自己就亂了。”戲志才聳聳肩,說道。
“咱們自己亂了?”皇甫岑想了想,卻覺得不對,問道:“可他同士人們已經決裂,朝廷上下無外乎四系勢力,漢室、士人、外戚、宦官,哪個體系似乎都不可能支援他們,而且天子也一向不喜歡聽士人的建議?”
“不聽士人的,就沒有想過聽聽宦官的?”
“這怎麼可能?”皇甫岑反應很大的驚問道:“他們當初能同士人聯合在一起,就是因為看不慣十常侍把持朝政,禍亂大漢,魚肉百姓!”
“可如今已經時過境遷!”戲志才慘淡的笑了笑,補充的說道:“而且,這些人又不是一個人,他們榮華富貴的時間很短,所以總會給自己尋找出路!”
聽戲志才之言,皇甫岑恍然大悟的說道:“如果這樣,我恐他們進讒言陷害老師!”
“不僅僅是進讒言這麼簡單!”戲志才搖搖頭,笑道:“大人就沒有想過天子現在的心情,如今長社之戰已經小取戰績,而我們在河北卻一直按兵不動,我只怕現在天子心中已然有了間隙!”
“走,咱們走。”皇甫岑急忙拉起戲志才便要上路。
“幹什麼?”
“咱們這就給天子傳書,說清內情!”皇甫岑急道。
“大人糊塗,天子看重的是你的出身,而且你又是天子一手提拔,對他他人自然不同。可是子幹先生無論怎麼說,都是士人出身,你二人怎可同日而語!”
“呃。”皇甫岑緩了緩,還不敢確定天子劉巨集會不會信任自己,即便信任自己,估計對老師盧植也沒有那麼多的信任!“那咱們現在如何是好?”
“打!”
“打?”皇甫岑一怔,反問道:“怎麼打?”
“雖然我不贊同大人不聽帥令,可是大人要是救子幹先生,那接下來咱們就要打一場痛快的仗,在天子猶豫期間,拿下廣宗,平了太平道,然後這些就自然而解!”
“好!”皇甫岑下定決心,他很清楚,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麼,他以兩千之眾,面對氣勢正盛的數十萬黃巾,那將是一條很艱難的戰爭。“我這就去通知伯珪、玄德他們二人一同進攻!”
說完,打馬離去。
戲志才反應慢了些,怒道:“怎麼可以這樣,等等我!”卸磨殺驢,真是可以。不過,想借助公孫瓚、劉備,恐怕你要失望了,這一回,咱們才真是孤軍奮戰,以往你的身後總會有支援你的百姓、天子,現在,他們都站在各自立場。大人,你這條路,選的很荊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