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八、美軍RB—45飛機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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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八、美軍RB—45飛機飛行員
卡車眼看就要出了新義州，車上人總算舒了一口氣。誰料前方的路中央的一輛著火的馬車把眾人的心情又變壞了。遠遠望去，燃燒著大火的馬車上好像還有兩具屍體，旁邊站著兩個滿臉淚痕的朝鮮婦女，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兒伴著血腥味兒迎面撲來。
熊天羽見狀向巴赫說道：“這是你們美國政府向朝鮮人民犯下的又一莊罪行！”
卡車在馬車旁停了下來，突然，庫茲涅佐夫大喊了一句俄語，卡車便開始急速倒退，兩個朝鮮婦女見狀變了臉色，急忙將手伸進懷中，俄文翻譯聞聲將正在伸著脖子觀看的巴赫撲倒在車廂上，幾聲槍響過後，兩個南朝鮮特務倒在了血泊中。熊天羽沒想到嗜酒如命的庫茲涅佐夫竟是個神槍手，原來久經沙場的蘇情報科長從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兒中發現了異常，及時報警並閃電出手將特務擊斃。事後檢視，發現一個女特務的身上竟然藏滿了炸藥。
回到丹東蘇軍的駐地，只見熊天羽給俄文翻譯使了個眼色，俄文翻譯便附在蘇情報處長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後蘇情報處長便命令士兵將熊天羽和巴赫關進了一間空房內。
二人進屋上炕後，巴赫不解地問熊天羽：“為什麼把我們倆人單獨放在一起？”
熊天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因為我是英國人，俗話說英、美是一家，所以讓我們倆住在一起，親近親近。”
“你不是同性戀吧？”巴赫有點緊張。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是。”熊天羽認真答道。
“那就好，你在英國從事什麼職業？”巴赫鬆了一口氣問道。
“我是牛津大學文學系的學生。”
“你為什麼放棄英國國籍參加中國志願軍？”
“因為我崇拜上校魔術師馬斯克林。”
“哦，我知道他。他是著名的二戰反法西斯的英雄。我也很敬重他。”提到馬斯克林的名字，巴赫的表情馬上變得肅然起敬起來。
“哦，對了，我雖然不會像上校那樣變魔術，但我會看手相，讓我給你看一看手相。”說著熊天羽拿起了巴赫的左手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起來，看了數秒鐘便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你應該不是美國當地居民，你的父母是來自於北歐的某個國家。”
巴赫不禁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了了驚奇的神色“你說得不錯，我的父母是從芬蘭移居到美國的，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會中國的麻衣神相，哦，就類似於你們熟悉的吉普賽人看手相。”其實熊天羽那裡會什麼麻衣神相，不過是從巴赫說話的口音中聽出了端倪。例如正宗的美國人巴赫的發音為巴克[Ba:k]，而北歐一帶的人卻容易將巴克發音為巴赫[Ba:h]。
人在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時候，往往更加迷信，巴赫聽說熊天羽會看手相，聯想到途中美機轟炸時，熊天羽能提前將他撲倒，對熊天羽感激之外產生了一絲敬畏，便急忙向熊天羽請教起了現在的命運：
“請你給我看看，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能否回國與家人團聚？如能，需要多長時間？”
熊天羽見對方中計，便誠懇的對巴赫說道：“上帝給了每個人不同的命運，但命運透過努力是可以改變的，這就是俗話常常說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比如你的命運，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大凶之兆。首先，你沒有配合我方對你的審問，志願軍優待俘虜，當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作為對你不配合的回報，不必將你留在我們俘虜營享受優待，完全可以把你再送回到朝鮮人的手中，你在路上已經看到了美軍對新義州
慘絕人寰的轟炸，朝鮮人對你可不能像我們對你怎麼客氣，結果如何，你只能去問上帝了！另外你不向我們提供有用的情報只能客觀上加長朝鮮戰爭的時間，即使你在朝鮮人手下留得性命，回國也將是遙遙無期。美軍跨越重洋，跑到中國家門口來打仗，取勝的把握有多大？你心裡應該清楚。你覺得美國真的是像對當年日本宣戰時一樣，打得是一場正義的戰爭嗎？當然，你也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留在適合你的俘虜營。”
巴赫聽了熊天羽的話後，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巴赫向熊天羽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我將我知道的情況告訴貴方，你能保證將我送到一個正規的俘虜營嗎？”
“保證沒問題。”熊天羽毫不遲疑的回答。
巴赫終於下了決心“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另外能不能給我夫人帶封信，報個平安？”
“這個應該沒問題，但你的信不能封口，要接受常規檢查。別擔心，我們寄信也必須遵守這個規定。我這就去把你的意思向上級彙報。”熊天羽終於舒了一口氣，向門外喊道：“警衛員，開門，我要向處長彙報！”。
當熊天羽向蘇情報處長將巴赫在優待俘虜的前提下願意配合交代情報時，蘇處長滿口答應了巴赫所提條件，並決定連夜提審巴赫。
當熊天羽拖著疲倦的身子走進庫茲涅佐夫的房間時，看見房中的爐火燒得正旺，庫茲涅佐夫光著膀子呼呼大睡。蘇情報處長和一個蘇中文翻譯坐在一起，巴赫坐在他們對面，見熊天羽進來後，蘇處長便宣佈審訊正式開始。
“Aircraft type?（飛機型號？）”
“RB-45C reconnaissance jet aircraft（RB—45C噴氣式偵察機）”
“Engine type？（發動機型號？）”
“Forty-seven J（47J）”
“Speed per hour？（時速？）”
“919kilometers per hour（919km/h）”
“Explain the specific plane.（具體介紹一下飛機的情況.）”
“北美 B-45 龍捲風（Tornado）是美國空軍裝備的第一種噴氣式轟炸機，也是第一種具有空中加油能力和核彈投放能力的噴氣式飛機。與蘇聯叛逃的第一代噴氣式轟炸機 IL-28效能十分接近。B-45裝有的4個發動機TG-190 由通用電氣製造商生產，軍用型號 J47，與美最先進的F-86佩刀式戰鬥機發動機型號相同。空軍本來計劃裝備規模巨大的改進機型 B-45C 機隊，但在 10 架 B-45C 生產出後，就當即決定停止龍捲風的生產，轉向投資 B-47 的一種放大型（B-52）。33 架仍在生產線上的 B-45C被改裝成能照相繪圖的偵察機，即 RB-45C。偵察型的機組人員也為4 名——飛行員，副飛行員/無線電報員，尾炮手，照相員/領航員，其中照相員/領航員位置在無舷窗的機鼻中。1950 年 4 月首架改裝成偵察機的RB-45C 試飛成功，6 月空軍開始接收 RB-45C，其中多數裝備給戰術空軍司令部，10 月全部 33 架 RB-45C 交付完畢。1950 年秋戰術空軍司令部 RB-45C 部署到遠東，而此時戰略空軍司令部第 91 戰略偵察中隊（巴赫所在中隊）的 RB-29 由於飛速較慢，面臨志願
軍空軍 MiG-15 戰鬥機的嚴重威脅，已無法實施偵察、目標指示和轟炸效果評估任務。於是第 91 中隊接管了戰術空軍的 RB-45C 並開始在北朝鮮上空執行偵察任務。在頭幾個月，RB-45C 都能成功規避米格飛機，但不幸的是這次卻被米格-15擊落了。”由於巴赫是參加過二戰的老飛行員，知道的情況比較多，所以交待的情報比較詳細。
當學習文學的熊天羽聽到巴赫對飛機如此詳細的描述，他頓時覺得彷彿在他的面前打開了一扇神奇的大門，引發了他對軍用飛機這一領域的極大興趣。當他把這段話翻譯過來後，蘇情報處長更是如獲至寶，非常興奮，催促熊天羽按審問大綱繼續提問。
熊天羽看了看大綱，卻提出了一個大綱之外，卻是熊天羽十分關心的問題“你說你們美國的B-45C與蘇聯的IL-28效能相同，難道它倆的通訊系統也相同嗎？”
“B-45C的通訊系統並沒有什麼大的改動，還是沿用老的超短波收訊機，因為它的型號要與其它機型如F-80/F86等保持一致，以便於相互通話。至於IL-28我沒有親眼看過，只是聽說效能接近，不是十分清楚。”巴赫老實的回答道。
一直困擾在熊天羽心中的問題，今天終於有了答案。顯然蘇軍飛機IL-28肯定用的是短波收訊機，因為蘇軍和熊天羽一直用短波接收機監聽敵機，而美軍飛機用的卻是超短波機，兩軍所用通訊系統不同，熊天羽和蘇軍當然收聽不到美軍通話。熊天羽偶爾收聽到的美軍對話應該是老式美機上沒改進的短波系統發出的。熊天羽馬上將這個十分重要的情報翻譯給蘇情報處長，蘇情報處長也是如夢方醒，並對熊天羽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審訊持續了幾個小時，蘇情報處長才讓大家休息。
熊天羽和巴赫在一起住了三天，審訊也進行了三天。蘇軍在三天的審訊中獲得了大量有價值的情報。熊天羽在虛心向巴赫請教航空軍事術語的同時，也對美軍空軍各個部隊狀況，通訊方式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當然，瞭解到的程度取決於巴赫在美軍的許可權所能瞭解的範圍內。
三日後，在巴赫依依不捨地與熊天羽告別時，一個滿身油汙的蘇炊事員送給了巴赫一個大蘋果，巴赫當即將蘋果分給了熊天羽一半，倆人平安分手後，巴赫被送去了戰俘營。
不久，庫茲涅佐夫又帶著熊天羽去朝鮮人民軍處審問一架B-29轟炸機上的戰俘，由於上次熊天羽的計策很成功，這次蘇軍乾脆不出面，並將熊天羽與美機戰俘關在了人民軍一座存放武器的倉庫中，授權熊天羽直接審問戰俘。
熊天羽走進倉庫見到美戰俘時吃了一驚，只見俘虜1米9的個頭，臉被墜毀飛機上的火焰燒壞了，看起來十分令人恐怖。這麼大的倉庫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動起手來，對於身材不高的熊天羽來說，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熊天羽有點後悔當初的自作聰明，只有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熊天羽硬著頭皮與美俘進行了交談，還好，俘虜對熊天羽很尊敬，從交談中熊天羽得知俘虜是B-29轟炸機尾部的機槍射手，軍階較低，是個士官（sergeant），對有價值的情報知之甚少。看來並不是每個俘虜都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能遇到巴赫這樣的俘虜對中、蘇空軍來說是多麼的幸運。
回到丹東蘇軍駐地後，熊天羽看見蘇聯人從匈牙利弄來了幾臺匈牙利產的超短波接收機，熊天羽和蘇軍偵聽人員，馬上進行了安裝試聽，可是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他們還是沒有聽到什麼有效的敵機通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