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回 《馬超無奈投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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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回 《馬超無奈投劉嘉》
雖然曹操擁有四十多萬人馬並佔據了幽州、翼州、幷州、青州、兗州、豫州、徐州、雍州等人口數量相對較大的地方，而且猛將如雲謀士如雨。 但曹操有他本身的弱點：
一是曹操所在地盤的防禦面要遠遠大過劉嘉的防禦面，除了與劉嘉有共同的邊界需要防守外，還有江水一線需要防備孫權的襲擊，北方還有胡人需要防備。
二是他還有對手沒有消滅，西邊馬超的部隊就是一個例子，需要十幾萬部隊才能佔到上風。
三是他內部尚有不穩定的跡象，正在與前線的曹操就接到了北方田銀、蘇伯在幽州、冀州準備起事的訊息。 這無疑使他不可能集中多少兵力對付。
說到馬超，這裡不得不再提一下曹操與馬超的戰鬥情況。
自曹操使出殺手鐗——重型騎兵失敗後，曹操再也不敢主動出擊了，他們只是堅守沙城。 當然曹操也沒有采取最保守的方法——多築沙城以堵死馬超大軍的出路，從而迫使馬超倒向劉嘉一邊。
隨著張郃出兵北方攻擊馬超老巢西涼的訊息傳來，曹操就坐等馬超撤軍，以便在馬超撤退途中採取或攔腰沖斷或割裂尾巴的辦法來削弱西涼大軍。
久經沙場的馬超等人自然知道曹操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但因為所有將士的家小都在西涼。 他就是明知道前面風險重重，但也不得不放棄現在的營寨。 在曹操留下地通道上撤向西涼。
直到這時候，馬超等人這時才真正明白僅僅憑士兵的勇氣和蠻力是很難取得一場戰爭的最後勝利的。 打仗不僅僅是kao士兵的勇敢和將領的拼殺，還有很多因素制約著戰爭的勝負。 現在地曹操實力龐大，真可謂地大物博，他隨便從他的領地裡組織一支人馬就是他們這些家底薄弱地人難以抵擋的，強悍的西涼兵即使顧了頭也顧不了尾。
雖然在潼關一線雙方基本上是戰成了平手，但就整個局勢而言。 馬超他們明顯落於下風。
當徐庶大軍班師回成都的時候，馬超大軍也開始踏上了回返西涼的道路。 雖然馬超知道回家的路上陷阱無數。 但那裡是自己的家，是重新崛起地基地。 沒有這個家沒有那個廣袤的基地，困在這裡絕對是隻有死路一條，再說那裡還有所有將士的父老兄弟妻兒老小，怎麼可能看著他們落入敵手？血性十足的馬超深信自己的大軍一定能殺回去，就是損失最大也要回去！
撤軍的決定毫無懸念地被全票透過。 大軍以馬岱、侯選率二萬人為先鋒；馬超、楊秋率三萬人馬為中軍，重傷的梁興躺在擔架裡同行。 同時大軍的糧草、輜重、傷兵都在中軍中；韓遂、成宜、龐德率二萬五千人馬為後衛立即啟程。
本來按馬超地意思是由他親率大軍斷後，由韓遂擔任中軍指揮，但受了一肚子委屈的韓遂堅決不同意，而是自願留在隊伍後面擔當危險的斷後任務，馬超見其他將軍都心存此念，當希望自己這個主心骨坐鎮中軍，所以也就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
象所有人預計的一樣，當馬超大軍動身後不久。 曹操大軍就開始了連續不斷地騷擾：先是曹仁率五千人馬在前面屠殺馬超部隊的探馬和前鋒部隊，遇到馬岱追來地大部隊時就撤退，但只要馬岱部隊一回歸到隊伍中，他們就衝過來謾罵或射箭，對小股部隊探路的部隊就堅決剿滅，讓馬岱、侯選二將無計可施。 再也不敢派出小股部隊了，而是讓一千多人的部隊在自己大部隊前面三四里遠的地方緩慢搜尋著前進以代替探馬，大軍在後面小心謹慎地前行。 前後兩股部隊之間通訊不斷，晚上宿營的時候則距離更近，保證相互之間燈火可見叫喊可聞。 這樣一來，曹仁固然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大軍的前進速度可就慢得不象話了。
除了前軍有大麻煩以外，後軍更是壓力大，大軍出發的第二天中午，曹軍就有三支人馬輪番出擊。 先是許褚帶五千人馬殺向龐德率領的後軍左翼部隊。 殺了好久，還是韓遂帶領中翼部隊來以後。 許褚才率著得勝的曹軍撤退而走。 當韓遂人馬去救援左翼地時候，已成孤軍地右翼成宜馬上又受到了曹洪五千人馬的進攻，成宜苦戰了二個多時辰，直到韓遂帶著人馬到來，曹洪才撤退。
在接下來地日子，韓遂帶領的八千人馬幾乎成了救火隊，一天到晚兩邊奔波不停，讓八千士兵叫苦不迭。
對韓遂和他手下將軍而言，他們的痛苦還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體現在心底裡。 每次去救援，被救計程車兵不但不感激他們而以為理所當然，而且這些被救的將士還用憎恨的眼光看著他們。
有的人甚至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真有本事，只要你們一來曹軍就主動撤了。 我們士兵一個又一個地死去，而你們沒有損失一個人。 ”
“就是，這後軍還不如讓你們八千人全部擔當算了，讓我們這些與曹軍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辛苦幹什麼？”
“我們辛辛苦苦戰鬥，勝利的名聲都是你們得。 真他媽的煩躁！”
韓遂手下自然不服氣，一天到晚腿都快斷了還得受這種鳥氣，所以經常與對方對罵：
“你們狗日的，自己沒有本事，還怪別人。 有種你們把他們殺了，讓他們見了你們就望風而逃啊……”
“功夫都生在嘴上有什麼用？”
……
裂縫一旦產生，要想在短時間內縫補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很快戰場就出現這種情況。 只要出現曹軍，無論是龐德的部隊還是成宜地部隊就去喊韓遂的部隊過來，來慢了那些人就開始冷言冷語。 而韓遂的部隊早就沒有了以前的幹勁，前去支援的路上要走不走，很多士兵心裡甚至還祈禱曹軍把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打狠一點。
曹軍見目的已經達到，立即加大了攻擊力度，而且從左右兩翼同時進攻。 東奔西跑地韓遂軍一時無法顧及兩邊。 只好去支援先出現險情的龐德軍。 當趕走許褚地部隊後再回轉去救成宜的部隊時，成宜大軍已經在曹洪、夏侯淵的聯合攻擊下灰飛煙滅了——成宜本人被殺。 大部分人馬不是被殺就是投降，七千人馬剩下不到二千，這些倖存計程車兵都失魂落魄地逃向了馬超率領的中軍去了。 逃回來的這些人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狀，狀告韓遂部隊見死不救地話差點讓馬超耳朵起了老繭。
成宜的部隊被曹軍消滅後，相互策應的三部後軍變成了二部，防禦面也減少很大，馬超中軍的安全一下受到了曹軍的直接威脅。 曹軍的輕騎兵開始出現在中軍不遠的地方耀武揚威。 馬超無法，只好命楊秋率領五千人馬充實後軍。
但貓捉老鼠的遊戲依然進行著，除了韓遂率領地八千人馬只是疲勞沒有大的損失外，其他二部每天都有戰鬥發生，時時都有人馬損失。
當馬超大軍離長安只有一日路程的時候，曹軍對馬超的後軍發動了最猛烈的一擊：出動了四萬人，先是出動一萬人馬進攻楊秋的部隊，等韓遂去救援後。 立即以二萬人馬猛攻龐德地部隊。 而留一萬人馬強行cha入馬超中軍和後軍之間，阻擋馬超的救援。
幾個時辰的戰鬥下來，龐德幾千疲憊計程車兵被殺的七零八落，他最後只帶了一千多士兵狼狽逃出。 而楊秋的五千人完全被曹軍包了餃子。 當馬超率軍殺破一萬曹軍的阻擋來救援韓遂的部隊時，韓遂已經被部下要挾著率部投降曹操去了。
損失二萬多人馬主將韓遂投降的訊息讓馬超差點氣得從馬背上摔下來：我的天，這才走了多遠地路？
進入長安城後馬超大軍由戰前地十三萬人馬僅僅剩下了五萬多人馬！十部首領僅僅剩下了二個半：馬超、侯選和躺在擔架上生死未定的梁興。
就在進城後地馬超舉棋不定。 不知道是留下來守長安還是繼續冒險前往西涼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差點讓馬超氣得吐血的事：見大勢已去的侯選在曹操派出的密使規勸下，趁馬超不備，率領他的那一萬多人馬投降了曹操。 而且他還順便把半死不活的梁興以及粱興的幾千手下給拐走了。 如果不是龐德發現了異常而帶兵前去察看，恐怕這長安城都已經是曹操的了。
真是牆倒眾人推！
接著壞訊息不斷傳來：
曹操大軍見把馬超四萬人馬趕進了長安城，他就命令各軍日夜兼程向雍州南部各郡進發，讓這些大軍去收服接近漢中的所有城池。 其目的自然是完全切斷馬超南下的道路，防止走投無路的馬超投降劉嘉。
正在北邊一線進攻的張郃見馬超已經進了長安城，立即把隱藏在晉陽城附近的五萬部隊全數出動，準備一舉收復雍州北部各郡後進軍西涼。 徹底佔領馬超的老巢。 把馬超的幾萬大軍的後路徹底切斷先把他們困在長安，等曹操大軍奪了南面的郡縣後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到了這個時候。 馬超自然明白了曹操南北夾擊或四面圍困的意圖。 如果曹軍陰謀得逞那自己四萬大軍要回西涼可難於上天了。 即使曹軍部分成功，自己要回西涼不但要衝破張郃設下的封鎖線，而且還要抵擋曹操在後面的追兵。 可要不回去，留在這孤城長安也必將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馬超無助地看著手下忠心耿耿的二個將軍。
龐德、馬岱都低頭不語。
過了好久，龐德才道：“龐某覺得還是投kao益州的劉嘉為上策。 ”
馬超道：“馬某也想過，先不說我們要忍受劉嘉那小青年的指手畫腳。 就是我們在西涼地家人怎麼辦？難道就看著他們遭曹操的毒手？”
龐德痛苦地說道：“那能怎麼辦？我們就是現在衝回去，一路拼下來，最後的結果也最多剩一萬人馬，全軍覆沒的情況恐怕更大。 這一萬人馬即使將來不被曹操剿滅，我們要憑它而東山再起的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馬岱這時也痛苦地說道：“到現在這個時候，只能考慮將來怎麼報仇了。 如果我們真的衝回去剩下不到一萬人。 還談得上為父親報仇嗎？生存都恐怕有困難。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只有劉嘉才有與曹操對抗的本錢。 也只有他才能幫我們報仇。 只要能替父親和我們地妻兒老小報仇，我們聽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可我們要衝破曹操在南面地封鎖也是困難重重啊！再說劉嘉的大部隊現在還在南方征剿，他們會不會冒著馬上得罪曹操的風險接納我們？以前我們有十幾萬大軍的時候，他們都怕得罪曹操不敢直接出兵，只是送我們一些糧草，現在我們的力量更小了，他們豈不更害怕？”馬超見馬岱如此說。 疑惑地問道。
龐德提醒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們也不可能投kao他們。 還有，他們不有特使在我們這裡嗎？將軍可以問問他，只要我們進入漢中加入了他們，我們完全可以幫他們守住漢中抵抗曹操的進攻，我們幾個人難道憑城池守不住曹軍？只要幫他們守住了漢中，那劉嘉又有多少風險可言？龐某倒認為曹操和劉嘉遲早是要翻臉的，劉嘉絕對願意冒這個風險來接收我們。 ”
馬超一聽龐德提起劉嘉地特使就非常氣憤地說道：“那特使不提也罷。 如果不是考慮與益州劉嘉的關係，馬某早把他給砍了。 他當時來我們這裡的時候不是勸馬某說要馬某對韓遂那jian賊要絕對放心，並保證說那賊子絕對不會投降曹操嗎？害得馬某還真按他的意思對那賊子信任有加，可結果呢，還不是投降了？幸虧馬某事先不讓他參議軍機，把他放在一邊。 否則的話，只怕我們早就身首異處了。 想起這個傢伙，馬某就不敢下投kao劉嘉的決心。 ”
龐德搖著頭說道：“其實這事還真地不能怪那特使。 這是曹操太狡猾了，我們都中了曹操的離間計，現在末將仔細想來，韓將軍……韓遂一直還是盡心盡力地。 將軍信任他確實不錯，但龐某和其他的將軍卻沒有做到，而且很多將軍都懷疑他。 龐某想了很久，覺得韓遂也是被部下逼地，要是他真心要投降曹操。 哪裡會等曹操大軍把他完全包圍了被部下要挾著才降。 他隨時都有更好的機會投過去讓曹操感謝他……”
“再怎麼說他都不應該投降啊。 大不了一死而已，一個將軍被部下要挾。 哼！誰信？”馬岱氣呼呼地打斷龐德說道。
馬超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詢問似地口氣對龐德道：“要不我們就聽聽他的意見？”
龐德點頭道：“試一下也好。 萬一他們不肯冒險收留我們，大不了戰死在這裡。 ”
聽了馬超、龐德等人的話後，應召而來的劉嘉特使楊洪微笑著說道：“蜀王當然非常歡迎馬將軍加入。 正如龐將軍所言，我們與曹操翻臉只是遲早的事。 曹操漢賊也，人人得而誅之。 殺了他不但是為馬老將軍報仇，更是為天下成千上萬地英雄報仇，為天下萬萬老百姓討一個公道。 馬將軍敢憑一州之軍就可以與強大的曹賊對抗，我主蜀王擁有三州之地，怎麼就會怕曹賊而不接納將軍呢？三位將軍過慮了！有了三位將軍的加入，我益州就如虎添翼了，遠比增加一州之地還強得多。 ”
馬超問道：“我們現在進入漢中需要衝破曹軍阻攔，你主能派兵出來接應我們嗎？”
“絕對可以，只要馬將軍修書一封，命令陳倉、廣魏、翼城、天水等城允許我漢中人馬進入，我軍馬上就可以派兵出來接應。 ”楊洪道。
“你們不怕曹操攻你們的漢中？”龐德奇怪地問道，“據我們所知，你們的部隊現在正在南方平亂，一旦派出部隊接應我們，那漢中不就空虛了嗎？”
“哈哈，漢中的事三位將軍就不用操心了。 我們在南方已經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徐庶大軍現在正在班師回成都的路上，而成都附近的兵馬現正日夜朝漢中前進，就算派出接應部隊，我們的漢中還是固若金湯。 ”楊洪笑道。
馬超一聽，心裡多少了一點底，因此問道：“我們什麼動身為好？”
楊洪道：“什麼時候動身不是很重要，最重要地是馬將軍地信越早發出越好。 我們失敗進長安的訊息肯定已經傳遍了雍州上下，陳倉、廣魏、翼城、天水等城一定是人心惶惶，如果我們漢中大軍不立即進這些城池安定軍心、民心，那麼曹操地大軍一到，那些沒有多少兵力防守的城池將很快被曹軍佔領。 依楊某估計就是馬將軍現在寫信，那離曹軍近的陳倉也已經被曹軍攻下。 ”
龐德問道：“想必楊特使也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吧。 為什麼不是我們大軍現在立即動身而只是命令先行？難道你們益州看重的僅僅是我們佔領的地盤而不顧我們四萬西涼大軍嗎？”
馬超、馬岱也有這個感覺，所以都不滿地看著楊洪。
楊洪大笑了：“各位將軍想到哪裡去了？幾個城池又怎麼比得過三位將軍和四萬虎狼之師重要？”
龐德道：“可楊特使這麼安排，可使龐某有點不解。 ”
楊洪笑道：“這雍州地域如此廣大，只要我漢中士兵握有雍州南部一到二個城池，各位將軍和四萬虎狼之師進入漢中的路就不會被曹軍斷絕。 他曹操不足十萬的人馬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切斷我們所有前進之路？他守東邊我們走西邊他守西邊我們走東邊。 所以現在最緊要是確保我漢中軍順利而快速地握有幾個城池。 ”
楊洪接著說道：“我們現在才經過幾天連續作戰，士兵十分疲勞，士氣低落。 如果現在貿然出城迎著曹軍而進，軍隊就有崩潰的危險。 上萬傷兵毫無疑義也會落入敵手？那麼的話，就算我們幾個人跑出去，我們於心何忍？既然漢中有部隊出來幫我們守住進漢中的通道，我們就在這裡先休整一段時間，養精蓄銳後再出發不遲。 各位將軍，你們說呢？”
馬超、龐德沒有立即回答，馬岱卻道：“那時候曹操見無法斷絕我們的退路而馬上撤兵，進而再過來包圍我們，我們困守在這長安，能堅持守多久？你們益州會派大軍直接攻到長安嗎？”
楊洪 老實地搖了搖頭，說道：“直接派兵到長安肯定不行。 我徐庶大軍從遙遠的南方班師回成都都要一個多月，而且他們非常疲憊，肯定還要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參戰。 成都外圍的人馬和漢中人馬能守住漢中以及從雍州新接收的幾個城池就不錯了。 長安能被我們得到當然好，但兵力實在有困難。 ”
馬岱連忙接過話來說道：“就是！既然你們不能派兵過來，又讓我們現在不急，這不矛盾嗎？”
楊洪從容不迫地解說道：“我們益州需要時間不錯。 但曹操他們更需要時間！首先曹操不知道我們南方已經勝利，也想不到我漢中大軍現在已無後顧之憂而可以快速進入雍州。 當時馬將軍你們有十幾萬人馬在潼關附近的時候我們益州都沒有直接出兵，那曹操肯定認為益州現在更不會出兵。 所以他才會命令自己的軍隊現在去佔那些雍州的南部郡縣，曹操之所以這麼做固然有切斷西涼兵南下的企圖但也有防備我益州部隊北上進入他們中原腹地的意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