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帝，你會懲罰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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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上帝，你會懲罰我的對嗎？
回到家小坎在沙發上躺著看電視。|.ziyouge.|見我回來從沙發上爬起來。看我一眼後整個人就呆了一下，我才想起剛才的衣服沒有換下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跟前說：“秋姐，你今天約會去了嗎？打扮的，真漂亮啊。”
“沒有，參加了個聚會。”我解釋後，去自己的臥室走去。小坎一步跨到我面前，像小狗一樣伸出鼻子聞聞後說：“等等，你今天晚上還喝酒了？”
我嗯了一聲。他立馬正色說：“穿這麼漂亮還喝酒，你是想怎樣啊？”
“我說怎麼了？聚會喝酒也挺正常啊。”
“哦，我是擔心你酒後被人什麼呢。”說著自己撓了撓頭。他一說我就知道他是在想昨天生日後我們發生的事。便說：“小坎，我酒後很正常。像昨天那麼多的酒，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喝的。還有，昨天的那件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說完我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他卻一下把我喊住，我轉過身，他悠悠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藥，吞吞吐吐的說：“那，那個……這藥給你吧，醫生說72小時有效的。昨天我也喝了不少，本來……本來想著中午給你來著，光顧買手機忘了給你買了。今天下午買的，你吃了吧！萬一要是懷孕了，對你會有傷害的。”說著遞了過來。
我沒有接過來，而是淡淡的說：“我不會懷孕的。”
“什麼？”小坎眼睛瞪的大大的驚訝的說。
我低頭捋了捋頭髮，看著她說，說出我心中最不願提起的一件事，我輕呼一口氣後說：“我們住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吧？你見過我有過經期嗎？沒有吧……我沒有子宮。在生我女兒時因為大出血割除了。知道嗎？”說完後，沒有再說一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脫掉外套。爬到**，流淚，流淚，還是流淚……
不能再懷孕的離婚女人，不能再懷孕的26歲不算老的女人，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共度一生？又有哪個沒有孩子的男人會願意要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小坎，六歲的年齡阻擋不了我心目中的那愛情，可是，無法再孕育生命的命運，會在你我之間劃出如何的溝壑？
未來！在我身上，是何等的迷茫，沒有孩子牽引著的感情，會有多麼的脆弱？
……………………
臘月的天很冷，好在我們的房子暖氣還好。但沒有好到有讓人想在這大冬天裡主動起床的感覺。我看看錶已經快七點了，趕緊抵抗著寒冷起床去做飯。這會一開門卻見他在客廳窗臺那，沒想到小坎竟起的這麼早。
他聽到我開房門的聲音，轉過臉給我個微笑，往外一指說：“秋，下雪了。”
我臥室拉著窗簾，厚厚的窗戶讓我聽不見這雪的輕微。我走到小坎的身邊，我們一起看著窗外的雪花大朵大朵的落下來。那雪輕輕的灑，那雪被不大風在吹著飛，它飄飄蕩蕩落在屋簷上，掛到乾枯的樹枝上，散在落葉上，那麼大把大把的灑了下來，那麼白。小坎，悄悄的從背後摟住了我。輕輕的說：“秋，你看這雪。真漂亮。像你呢。昨天我想你想到半夜，睡不著，起床一拉窗簾就看見這雪下來了。我就看著那雪一點點的落到窗臺上，很短的時間裡就化開了。那會…那會我就想到生命，生命其實也很短暫不是嗎？我們在慢慢墜落的時間裡，是不是該好好的去認真的活。今兒你不上班吧？我們出去看看雪吧。”
他一說我才想起今天是休息日。我輕輕拿開他的手，他也很自然的笑了笑。見我沒說什麼又問：“怎麼不說話？”
我看著這雪，我真的說不出話。那會他抱著我，聽著他那些話語的時候，我想起了智，彷彿就是他在背後抱住了我，那刻我彷彿回到了六年前與小坎一樣大的年紀。在濟南也是這麼個雪天，我和智也是這樣抱著，在同學都散去的教室也是看著這麼一場雪。不同的是我們是從初晚一直看到夜深。他也是那麼從後面抱住我，但我從不會把他的雙手從我身上移開，我從不會……
可，六年過去了。智，你還記得寫給我的那信嗎？
親愛的秋兒：今夜漂起了雪，送你回宿舍，折回的路上我看著這雪白雪白的大地，想到了婚紗。
你我都愛這白色，我覺得如你那溫暖的笑，也似你那潔白的心。我希望我們結婚時，會是這樣一個天氣。下著雪花，你穿上婚紗，邁開了步子大步大步的走到我跟前，然後旋轉，旋轉，旋轉……
漫天白雪之中，一身婚紗的你，雪就那麼輕輕的落在你臉上；慢慢的融化出晶瑩，也化出了你的笑容；一點點都化做那一生的幸福。
…………………………
六年了，這雪還是這麼白，這麼認真。為何你的諾言那麼假？智啊。我胸口好痛，你在哪？
待我看著窗外的雪，發呆的眼淚要出來的時候，小坎一下的搖醒了我問：“怎麼了？發什麼呆呢？”我說沒事，他又問要不要出去，我轉過身去洗手間，邊走邊說：“等會吧。等下的稍小一點吧。”其實也是不願讓他看到我已泛紅的雙眼。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都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後。雪雖然沒有小的樣子，可小坎卻忍耐不住了。拿出他兩副白白的毛絨手套，分給我一副。我們穿著羽絨服包的嚴嚴實實的就踏進了這茫茫白雪之中。
城市裡，依稀的路人。我們一路並排著安靜的走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把胳膊肘往外一伸說：“挽好了。路滑別摔倒了。”
我猶豫了一下，可小坎不由我多想伸手將我的手臂挽了進去。然後，放慢了腳步開始一步步沒有目的的前行。我就那麼挽著他，看著這雪智的面容又那麼開始越來越清晰。他那笑，他的陽光，他曾經對我的溺
溺愛一點點的匯上心頭，我聽著腳步踩到厚厚雪上的嗡嗡聲，我忍不住貼在了小坎的臂膀上。小坎，對不起。我雖依靠著你，但我心裡的那個不是你。不過，那時的你們差不多的年紀，在我那懵懂卻又深愛的年紀。
想著想著，那眼淚一點點的留下。淚就那麼輕輕的在雪裡落出一個個的孔，眼淚裡帶著……
帶著我的思念；帶著智離開我這些年後的灰暗；帶著一個離婚女人的辛酸；帶著那相愛不能愛的為難；帶著所有過往的雲煙……
雪慢慢的落在我們身上，飄到臉上，融化在我的淚中。
我們慢慢的走，不知什麼時候，小坎拉著我已來到了公園。我們進去後，所有樹木都已裹上了銀裝，那純白純白之色是那麼的美，美的純的一塌糊塗，像極了那曾經純而美的戀。
小坎撇過頭看到我臉上有淚痕，趕忙脫下手套，用他溫熱的手幫我擦拭，我扭過頭不讓他碰。他輕輕的掃了掃身上的雪後，一個擁抱將我緊緊的抱在了懷裡。我也抱住了他。上帝，原諒我吧。就讓我在著漫天雪飛舞的日子裡，自私的讓我享受一次愛戀的滋味。上帝啊……您知道我的心有多麼渴望一份深深的愛嗎？我真的好脆弱的，我真的好想找個肩膀去依靠，您知道我多久多久沒有這樣主動的用心去抱一個男人了嗎？好多年，好多年了……
“秋啊！就大膽的選擇我一次吧？”小坎安靜中突然如此一說，我輕輕的拉開一點距離，看著他的臉，那白皙的臉，雖未有智的明亮與堅毅，卻多了份柔情似水的溫柔。我該選擇這樣一個差距的愛嗎？愛一次，愛一次吧？秋，愛一次不會怎樣吧？
不！不可以！這是沒有結局的愛！沒有結局的愛到頭來只會是兩個人的傷害！我與他都沒有，都沒有那衝破世俗的能耐！他還小！我們不可以！不可以！
我的心裡，反覆的掙扎與迴響！我終於推開了他。小坎，謝謝你。謝謝你的懷抱讓我自私的抱了會。可是對不起，我不可以。我一句話未說的沿著滿是積雪的蜿蜒小路向樹林深處走去。臘月的風吹的入骨，那冷一如我心之痛，冰封的愛終會融化，幻化出另一種意境。可我遠沒那麼高的境界，我還在期盼耳鬢廝磨的濃濃……
任這風雪越吹越猛，小坎又重新的與我並排走了起來，看見樹林的寬敞處一對情侶在那打雪仗，那歡聲摻著愛意遠遠的就傳了過來，那是青春，我也曾有過。小坎自然也聽見了，趕忙彎身去做了個雪球，喊我一聲後準備打向我，可看著我如此安靜的看著他，他悻悻的將雪球打向了高空，落在松樹上面顫下大朵大朵的雪塊。
我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說：“你就陪我安靜的走會吧。好嗎？”
他摘下手套，給我掃了掃頭上的雪。點點頭說好。我們一步步的走到了公園的湖邊，湖面厚厚的冰上，那雪像是白原般廣野。那刻的心情，莫名的一陣寬闊。看著那大片大片的湖面，那一塵不染的雪白雪白的湖面，心情也慢慢的平了下來。這是如此浪漫的雪。
如此浪漫的雪自然逃不過小坎那藝術的眼光，他摘掉手套，呵了兩下手掌，然後輕輕的捧起我的臉，在我雙頰感受著他手的溫暖的同時，他那吻伴著熱氣也湧了過來。
我輕輕的閉上了雙眼。所以，上帝，你會懲罰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