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歲月總不能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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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歲月總不能靜好
給小坎打了電話，開車到達賓館的時候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給他裝上行李後，他一開車門看見棗兒，很是驚訝。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孩子，我感覺到了他臉上的那絲轉瞬而過的尷尬。
“爸爸？”棗兒看著瞪著大眼睛看到開車門的小坎就不自覺的吐出。
“呃…呵…”小坎張著嘴巴愣住了。
“行了，快上車吧。別晚了火車！”我趕緊喊說。其實，自己心裡也是緊張的七上八下的。
小坎便去了後座。車發動後，棗兒整個就活潑了起來，扒著前座就轉過身子的去端詳小坎。
我趕忙讓她做好，可是棗兒整個的已經跟入迷了似的。
“爸爸，星星呢？”棗兒滿滿的好奇問。
“行了，棗兒，快坐下。”我又說。
棗兒依然看著小坎，小坎訕笑說：“秋，棗兒怎麼……”
“哦……她，她看了你給我的畫冊。那上面你畫了咱們兩個的，她就以為你是爸爸了。前些日子做夢夢見你給他摘星星！呵呵，小孩子說胡話呢。”
“哦…呵呵，小孩就是天真…”小坎說著便拿手去碰棗兒的臉。
“星星呢？”棗兒不依不饒的問。
“星星在天上，我改天去給你摘好不好？”
“爸爸，你說話算話嗎？”
“啊？我，我不是你爸爸…我是叔叔哦！但是叔叔也可以給你摘星星的！”小坎很溫柔的說。
也很溫柔的傷了兩個女人的心。
“爸爸騙人！爸爸媽媽才可以親嘴的啊！你就是爸爸啊！畫裡帶著的呀！”
“行了……棗兒，快做好。他是叔叔…不是爸爸……”我心口那股酸直直的沁上了眼。自己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深呼吸將那淚壓了回去。
小棗兒卻坐到座位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了。
我沒有去管她，因為我怕我一去管她自己都會哭出來。
小坎，探過頭來看棗兒，棗兒將頭扭向了一邊。使氣似的不讓小坎看到她流淚。
“棗兒生我氣了嗎？”小坎的語氣裡讓我嗅到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但是，我不確定。
“哦，沒事，她經常這樣，一會就沒事了。”我“解釋”說。
“哦。”說著小坎就回到了座位上去。
……
市裡的火車站。
停下車，棗兒也已經停止了哭泣。
牽著棗兒的手去送小坎。
小坎去買了車票，我和棗兒在入站口處等著他。
我蹲下身子對棗兒說：“棗兒不許哭了哈，會讓小坎叔叔不高興的。”
“你們都騙我。你說他是爸爸的，為什麼又成了叔叔。”
“……”
我無言以對，我…只是覺得自己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我不該如此時間就帶著棗兒見他的吧。
拎著棗兒的手和小坎一起進了站。
因為棗兒在身邊小坎沒有和我有太多的肢體語言。
微笑著看著他說：“行了，快去檢票吧。去北京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一樣，我…我走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他輕輕的回頭揮了揮手，當他從檢票口進去以後，我以為他還會揮揮手。
可是沒有。
“嗚……”棗兒看見小坎走了，也不忍著了。放聲的大哭起來。
我的淚也出來了，我不知道小坎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並不見得多麼喜歡棗兒。
棗兒三歲多了，他沒結婚沒有孩子，他不知道有孩子存在會是什麼感覺？
是我草率了。
……
小孩子什麼事來的快去的也快。
回到家時，棗兒就不哭了。
可是，大人不一樣。
我的心裡總像是有根針在扎著自己，想拔又拔不掉的感覺。
我從未像今天這般期待著黑夜的來臨。
因為晚上小坎或許會給我打電話。
可是沒有……
棗兒睡了以後，我主動的給他打了個電話。
“啊！今天剛來就挺忙的。我現在處理老師畫展的東西。待會再給你回過去吧！”
說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
小坎在沒見過棗兒之前，他腦海中的愛很堅定。但當棗兒突然出現的時候，就沒有了那份堅定。
當他聽到那聲‘爸爸’的時候，他那刻的那絲不漏痕跡的尷尬，讓我知道了我們是不合適的。
無需語言，什麼都不許要，就那麼靜靜的分手了。
他說給我回電話，可是沒
有。
二十天的時間，一個電話都沒有再打來。
一天晚上我將棗兒送到母親的住處。
自己買了一瓶白酒。
簡單的做了頓飯。
然後，我就那麼一杯杯的喝，喝多了就把眼淚流一下，讓自己輕鬆下。
秋啊…誰都不要怪。怪他們做什麼麼？自己的命或許就該如此。何苦為難別人呢？
他走了。那麼堅貞的愛，在真正的碰觸到一起後走了。
喝完第三杯的時候，我控制不住的給小坎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
“喂？”小坎熟悉聲音響在耳邊。
我捂著嘴抽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你哭了嗎？”
“嗯…我們分手吧？……”我哭著說。
“喔。”他淡淡的回了一個音。從他簡短的回答中，我知道了他早已經有了分別的心。
“是因為棗兒？對不對？”我使勁的收了收眼淚問。
思慮片刻，小坎說：“秋。對不起。我…還沒有做爸爸的準備。來北京的時候，棗兒在車上喊我爸爸時，我的心裡好像一下就被堵了起來。那…那是種責任。我承擔不起。我最近想了很多。對不起，我接受不了，棗兒會讓我有很大的壓力。這些日子，我也很亂。我很糾結，秋，我愛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面對棗兒的時候，會是那樣的一種感覺。你…你體會不到的一種感覺。”
“嗯，謝謝你。你給我個賬號我把你的錢還給你吧？我一分都沒動。”
“不用了。以後再說吧。”說著，便掛了電話。
還有以後嗎？
沒有了……
拿起酒杯，將最後一杯酒一次性的喝掉後，我便不省人事了。
翌日清晨。
躺在沙發上睜開了眼睛，看著一桌的狼藉。
我靜靜的那麼躺著，頭隱隱的有些痛。看著窗外的樹上開始發芽。才意識到這又是一年。
……
愛，放下吧。陣協華才。
秋啊…回到現實裡來。如果，現實當中沒有你喜歡的何苦去尋那些飄渺。
好好的幹自己的事業吧。
放下，都放下吧。
03年，是很忙碌的一年。
大哥跑路的訊息傳遍了親戚之間。
最後，竟也沒有什麼人再提及。
那一年是建築業開始真正回暖的一年，曾經我們撞破頭的去找別人要活幹，現在倒是成了人家聯絡著我們去幹活。爹的建築隊規模也開始壯大。但爹總是很謹慎的做著一切。
爹會時不時的找一些貴人們來一起喝酒，曾經他非常不屑的一些人，現在也底下了身子與別人聊天喝酒。
爹說：曾經的我很固執，固執了一輩子。總是看不慣很多的東西，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很多事啊！得噁心著幹，幹過去了就不噁心了。
……
那一年sars病毒流行，全世界都在擔心。我想給小坎打個電話，因為北京是重災區。
可是總是徘徊著按不下去。
那天正好跟爹在一起看著電視報道，爹看我猶豫的樣子。便問我什麼事。我給他說小坎在北京，有點擔心。
他一揮手的說：“那還愣著幹嘛。人家對咱有恩呢。趕緊打過去問問。”
我便給他打了過去。
得知他們暑假都不讓回來了。但是他是健康的。我便也心安了。
然後，兩人隨便的聊了幾句家常。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便掛了電話。
打電話時他身邊有個女人急的問我是誰。
他可能談了新的女朋友了吧？
祝福他吧。
那刻的心裡，竟然也沒有再痛了。
03年雖然忙碌，但也充實。一年的時間裡老孟老伍的都沒有再出現。
人，是一種脆弱的生物。在時間的洪流之下，有時候脆弱的不願意去仇恨。在安靜的歲月之中，我也一樣。
我看著身邊的棗兒，只想好好的這麼過下去。
棗兒再也沒提過爸爸，我也早已將那本畫冊藏了起來。
單親吧。
棗兒，媽媽對不起你。
但是，媽媽會一個人好好的照顧著你。
……
04年達令夜店重新的裝修。我將小坎給我的那100萬用上了。
夜店的生意一直不錯。我和小李子也非常的開心。
本以為歲月這般靜好，卻不想我的命運似乎註定了不會平靜。
因為，04年3月。
劉總被抓了。
原因是----老孟與他撕破臉了。
案件比較重大，而且當年我和劉總有很多的交集。
所以，我自然是被相關部門傳訊去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