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萬峰為我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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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萬峰為我正名
去濟南的前夜，小坎來電話了。將他北京的手機號告訴了我。
他對我愛語喃喃，我卻總是在“抵擋”。
他說著很多自己學校裡的事逗著我，我半躺在床頭關了燈聽著他的聲音。
心裡那絲牴觸情緒在慢慢的化解，心裡依然比以前更加糾結。因為那刻的我是很想接受他的，很想很想……
可是，我們終於還是沒有將那些說清楚。我也始終還存留著那麼些“顧忌”。
但我們兩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種小坎單方面的努力了。小坎能感覺到我在慢慢的接受他，但他也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非得要個“名分”之類。
掛了電話，臉上的微笑便慢慢的淡去，看著無盡的夜，心中有股子淒涼在侵染著我。夏日的風透著絲絲涼意襲來，告訴我，這個夏天就快要過去了。
再過些日子母親便會帶著棗兒過來居住，到時希望家的換了可以給我些許的慰藉。
……
第二天我便獨自開車去了濟南。
到了華東集團時是上午十點，徑直的去了萬峰的辦公室。
敲門，萬峰熟悉的聲音喊了聲請進。
我推門而入，他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還帶絲怒色的沒怎麼理睬我的繼續處理手上的件。
低著頭邊看件邊說：“說說吧。”
我心裡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思考過了，他如果拒絕我一個電話就可以，但是他讓我來到這裡，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不過，我首先還是要承認錯誤，我走到辦公桌前看著憋著氣的他說：“我知道我沒有按你說的做，你會生氣。但是，我們拆遷的那老石家都死人了。如果當時把價格壓底可能死的不只是老石一個人。”
“你不是沒死嗎？”說著瞥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
我不是沒死？他的意思是對那些死者的輕蔑嗎？
“萬總，我們弄產業基地是為了掙錢，但是，咱們那麼做真的合適嗎？您有考慮過嗎？您看過那些人家的窮樣了嗎？”
萬峰摘下眼睛來雙眼瞪著我厲聲說道：“秋，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不是福利院也不是搞慈善的！你這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不是？你還能了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心中本來就做好了他會生氣的準備，而且就目前他的說法我實在也沒必要跟他和顏悅色了，一點不忌諱的說：“我大聲說話怎麼了？你是人，那些老百姓就不是人？都是爹孃生的，怎麼那麼看不起那些人的生命？你就沒見那慘樣！房子被村支書帶人強拆了，老石快八十的人了，瞪眼氣死在他小兒子家拆下的門板上！”
“那是他們執迷不悟！”
“我承認他們是執迷不悟！但是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執迷不悟！把價格壓的那麼低就是把人家往死了逼。你悟了什麼？人心都是肉長的！幹事哪裡只能想著自己！要這樣這錢你整的舒心？人做事得有良知，幹事得憑良心！”
“呦！脾氣不小啊！”萬峰忽然笑著說。
只是，透過那次撤股時的“上當受騙”讓我知道他的笑不一定是笑。所以，我依舊還是那種生氣的狀態。
看著他的笑，我心裡還有點生氣的：“你笑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我這次來知道你會生氣，但我還是那麼做了。我沒完成你說的條件，但我也沒想再繼續幹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
說完看著他，他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
帶上眼睛，習慣的推了推眼鏡框，笑意濃重的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扶著我的後背，將我推去沙發上坐下了。
我面對他如此善意的動作，仍舊是十分牴觸的。臉上自然也笑不出來。
將我扶坐到沙發上後，他便坐到了我的對面。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他倚著沙發靠背，推推鏡框一副沒事人似的說。
“你剛才那麼生氣，這會又這姿態，鬼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呵呵~哎呀！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呀？”
“我哪裡可愛了。你罵我的吧？”面對如此狡猾的人，我猜著說。
但是想到爹說他有可能也不會生氣，看現在這樣子的確也不生氣了？那他到底為什麼不生氣？難道這都是為了檢驗我？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便告訴了我實情。
“如果你真按照我說的做的話，我是不會要你的。”住繫有技。
他臉上的笑依舊那麼燦爛，那雙鏡片後面的眼睛卻那麼認真而深邃的讓人讀不懂。
“什麼意思？”我心裡隱約明晰了問。
他將腿一翹很自然的說：“當時我去看地的時候，看見那孤零零的幾座老房子就知道那幾家應該是親戚。拆遷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這我肯定是知道的。我看了你們報告上的價格，其實是很中肯的一個價格，也是我很贊同的一個價格。”
“那你為什麼又讓我壓價百分之三十，是為了看我有沒有能力？”
“土地的事，我比你懂！真正做過這些事的人沒有不懂的。行家都知道壓價是非常簡單的！就看你怎麼壓，但是關鍵壓的不是價格，而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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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良心？”我雖然心裡已經徹底的明瞭，但還是想問個清楚。
“恩，咱們是幹大事業的。不是小打小鬧的把戲。我開產業基地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又怎麼會幹一些損人利己的事？呵呵，我說白了就是想檢驗你的品質。而且我還讓程給你施加壓力。”
“程？”
“對，程對我提出了嚴重的‘抗議’，說絕對不可以壓價百分之三十。我當然知道那是不可行的。我對他說了我是想檢驗你品質的話後。程就同意了。而且還比較配合。看樣他對你的品質還是非常瞭解的。”
“你這人還真是挺壞的。利用我最信任的人來對我施加壓力。”
“那樣才能更加確定你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樣的。劉總好色我知道，但是他很多時候也是善良的。他收了點小禮我也知道，但是我讓誰去那個位置都難保不會收。他只要做的不是很過分我都會睜隻眼閉隻眼。所以，我用人必須用有良知的人。你，是個有良知的人。”
他引出劉總來說教，怕是他還不知道劉總是如何的一種色法吧。我要是讓他知道當年拿著皮帶將我整個後背抽腫了的話，他可能還不會相信呢……
可見，劉總在萬峰面前裝的還是很好的。
“我本來性子就柔弱，也見不得別人可憐。與其說我有良知，還不如說我是婦人之仁呢。”
“哈哈！你這小妮子啥時候也學的伶牙俐齒了。行了。”說著，打了個電話。
接著進來了一個女中年人。
萬峰看著我說：“身份證呢？交給她。”
“做什麼？”
“你試用期滿了，該給你轉正了。”
……
就這樣，我真正的成了萬峰的助理，只是在最後說給我轉正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眼中難得一見的柔情。
當然，讀者們不要說我狐狸精了。是有很多男人喜歡我，但是要知道男人對於漂亮異形有時候不是喜歡。而是“想上”的想法更多。美貌對很多男人來說要比風景來的美的多。但是又和風景有個共同之處，就是----看的時間久了也就那樣了。
萬峰的柔情是那種極少表露出來的。就是那一絲的柔情，也很快的被他自己所隱藏。
助理的職務，已經相當於一個小中層了。
分給我的任務便是和波哥、程一同處理產業基地的問題。
……
一個月後。
萬峰做了一件讓我極其感謝他的事情。
他讓我站在了他身邊。
如果別時站在他身邊倒是沒什麼，可是那次是在產業基地的動工奠基儀式上。
如此一個重大的專案，是有很大的領導來的。萬峰也穿上難得的正裝站在了奠基儀式的講話臺上。
整個儀式的流程是由我來策劃的。但是，請誰去也是由他來通知的。當時整個市裡的有頭有臉的人都去了。
奠基儀式有一項是“培土”，就是由奠基人和一圈請來的貴賓雙手持握繫有紅綢的新鍬為奠基石培土。在去培土的時候，萬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臨時起意喊著讓我過去。我立刻小跑上前。
“老劉啊！”
劉總趕忙跑了過來。
“你去看看xx（大領導）們的禮物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奠基一結束可能有些趕著走的，你先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別耽擱了他們。”
“那這培土的事我就先不去了，剩…剩著把鍬呢！”
“你甭管了！”萬峰說到。
看劉總遠去以後萬峰又轉身對我說：“秋啊！你跟我過去一塊培土吧。”
當時我就猜測萬峰是故意的，但也沒多問的跟在他後面。
他指了指旁邊的拿一把後，衝我很神祕的一笑。
當時，我是不知道萬峰用意的，只看見那攝像機照相機的噼裡啪啦的拍照。
但是當後來我知道了他的用意。
也知道了他那一笑的“魅力”。
如此大的一個專案自然是要上電視上報紙的。
而最佳的圖片自然是當時為奠基石培土的畫面了。看著發麵中我是那麼醒目的在他身邊培著土，身邊還有各種大領導。電視上出現我時竟然還有個小特寫。
雖然一般人不知道我是誰。
但是，很多辱罵我的人、說我是騙子的人、說我靠色相上位的人，都認識我的。
萬峰輕輕的一個起意，竟然就那麼輕鬆的為我化解了罵名。
不過，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老伍老孟他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