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3章 兄弟

第133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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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兄弟

對面沒有再傳來言語,然而只聽得利刃破空的聲響疾速而來割裂了石祺耳邊的空氣。這一箭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而過,釘在身後的樹上,石祺能夠感覺到臉頰上**辣的,卻很奇怪的似乎並沒有鮮血流出來。然而這一箭給他的震撼太大,如此高超的身手和精準的瞄準,在黑夜之中尚且如此,那若是在白天呢?百步穿楊取敵軍項上首級豈非易如反掌?

石祺心中狂跳如雷,然而卻毅然不動的站在那裡,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然而面色剛毅沉寂,抱著必死的決心。

終於,只聽得對面剛剛那個人又道:“你走過來。”石祺心中一喜,然而面上不敢怠慢,仍舊是大張著雙手將全身要害暴露在空氣中,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上前來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暴露出自己內心的喜悅,並且給對方足夠的時間去接受你的誠意,所以不可以走得太快。說實話,石祺完全看不見腳底下是什麼東西,所以即使他走得很慢,可還是不住的被腳下的東西弄得磕磕絆絆踉踉蹌蹌。或是樹根或是石頭,總之走得十分艱難。

也不知道他向前走了多少,黑暗中無法視物讓人分不清方向和距離。而後石祺只覺得自己的雙肩被一左一右扣住。石祺一經,卻沒有做出動作來。之後石祺就由這兩個人引領著,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雖然看不見,可石祺還是暗暗驚訝於這段路程的遙遠。既然如此之遠,那足以見得剛剛那人內力的深厚了。若這人是上位者,那一定要說服他。如果這人不過是個手下人,那這暗黑帝國可就是最大的一個神祕助益。無論如何,今次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石祺被帶過來,而後只覺得眼前一亮,有人點燃了一個火摺子。太久不見光亮的眼睛無法適應這個變化,石祺不由得往邊上躲了躲。待得適應之後望過去,這才看清楚這些暗黑國的人。

他們的膚色都十分的蒼白,蒼白中還帶著青色,想來是終年不見日光的緣故。他們的額頭寬大,鼻樑高挺,眼窩深陷。目光銳利如鷹,有男有女,皆一身短打,然而衣服上的花紋十分的有特色,像是圖騰一樣,就連他們的手臂上也有類似的圖案。石祺沒見過那麼多,然而卻從官少憂那裡聽說過不少各地各族的特徵,石祺越來越覺得這些人像是巫月的子民。

當中一個男子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然後開口道:“你究竟想說什麼,讓你連命都不顧?”

石祺定睛去看,這個男人大概三十上下,下巴如刀削一般,兩隻眼睛更是銳利無比,叫人一眼望過去就似乎被戳中心底。他算不上俊美,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英姿,比之軍隊中的將軍似乎還要有幾分威嚴。他只是這樣站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和淡淡的殺意自他身上蔓延開來。石祺心道,這就是剛剛那個說話的人嗎?光是從面相來看,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石祺對著他抱拳道:“在下石祺,是大慶珏……”

“別和我說大慶,我們這裡不問世事。”石祺還沒有說完,那人當先打斷他。石祺一聽,看來是不能用正常的方法了。於是他道:“此番小弟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小弟早就聽聞暗黑國的子民各個驃勇身手絕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人有一位朋友如今正需要像閣下這樣有一身才乾的人伸出援手,是以不顧規矩冒死前來,還望閣下能夠原諒。”

這個男人看了他很久,像是要分辨石祺話中究竟有幾分真意一樣。末了開口卻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石祺道:“小人石祺。”

“你說,你有一個朋友?是什麼朋友?”

“……說起來,若是按照我們那邊的規矩,我是沒有資格做他的朋友的。可是在私底下,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生死與共?呵。”那人聞言卻笑了起來:“你將他當做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可曾將你看做生死之交?你是受了他的命才來的是吧?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成了,那是他的功勞。若是失敗了,他根本就不會來救你!”

“若當真如此,只能怪我沒有本事,無法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罷了,怨不得別人。他救我是情分,不救我是本分,我怎會奢望或是埋怨?”然後石祺笑了,他說:“可是我知道,若我當真出了事,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同樣會如我一般,豁出性命。”石祺的笑容很是篤定,很是安詳,似乎在這個問題上根本沒有什麼需要辯解或是爭論的地方,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這個男人看著石祺的表情,那樣的堅信,然而他絲毫不為所動。所有來到暗之國的人都是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他們同樣堅信自己的能力,也堅信自己的夥伴不會拋棄自己。然而最終他們都失敗了,這就是人心。一旦見到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跑得比誰都快。什麼道德什麼情誼,怎比得過性命重要?

男人問:“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石祺很高興,忙問他:“什麼條件?”

男人說:“你在我這裡作為人質,我們也會放出話去。若是他如你所言不顧性命來救你,我們就幫你。若是他沒有,小兄弟,我很欣賞你,就這麼讓你死掉未免有些可惜。”

聽到這個條件,石祺欣然一笑,道:“我答應你。”

男人微微的訝然,他沒有想到石祺聽到如此不公平甚至幾乎一定會丟掉性命的條件,居然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曾經他和無數人提過相同的條件,他們不是當即放棄就是立刻抵抗,最終的下場自然不必多說。可是如石祺這樣坦然接受並且心安理得的覺得那人一定會來的,是頭一個。

男人不禁對石祺,對他說的那個朋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早點見到那個人,看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讓這個有點意思的男人如此信任著。究竟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還是一個只會巧言令色叫矇蔽他人的渣滓,他很好奇。

於是這份好奇他沒有忍住說出了口:“你就這麼篤定?若是他當真沒有來呢?我見你也不是個自命菲薄的人,怎地如此將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

石祺笑笑,說:“我不是不將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相反的,我就是因為當一回事所以才同意了你的要求的。否則,我直接同你拼個魚死網破豈不是更好?沒準我豁出命去倒是能將你傷上一傷,那麼他來的時候對付你才不會那麼吃力。我將我的命當一回事,是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允許我就這麼輕易的死去。”說到這裡石祺忽然低低的笑了,有些無奈的樣子,說:“他這個人,太霸道,如果沒有得到他的准許,我怎麼敢輕易的就將性命丟到了別人那裡?那……他一定會生氣的。他說,如果我真的敢那麼做了,他就是追到地底下也要把我抓回來,誰攔著他他就殺誰,閻王爺也沒用!我答應你,是對我自己的保護,是對他的承諾。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因為他是他,所以我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或許是石祺說得真切,或許是男人終於被他眼裡的信仰所打動,他沒有再出言反對,縱然他對這仍舊不理解,仍舊覺得那不過是石祺的個人所想。然而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去打破他的堅持,因為若最後結果是,那人當真沒有來,至少此刻,要給他留一些足夠的幻想。

男人招招手,立刻有兩名獵手過來一左一右帶住石祺。男人從懷中拿出個小瓶子來,倒出一顆紅色的丹藥,遞給石祺。石祺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吃了進去。男人又是一個驚愕,石祺實在是帶給他太多的不一樣。別人若是得了這顆藥,一定會問“這是什麼”,“有沒有解藥”,“什麼作用”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石祺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得好奇道:“有什麼不妥嗎?難道不是給我吃的?”言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左右,好像自己真的將別人的東西搶過來吃掉一樣的,小孩子的模樣。男人道:“不,那是給你的。可是……那是毒藥。”

“哦,那就好。”石祺這樣說,叫男人又是一個傻眼,石祺道:“你不用覺得奇怪,既然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那就一切聽你的嘛。對了,我帶來的人你要怎麼樣?”男人剛要開口,石祺搶先道:“他們都是些沒什麼用的傢伙,不若就放了他們如何?你看,殺掉的話還要找地方處理屍體,不殺的話你又要擔心。何況我都在你手裡了,你捏了一張牌在手裡,有什麼好怕的?”

男人覺得有意思,笑道:“你是叫我放了他們?那日後傳出去,豈不是要說我暗之國是隨意想來就來,想走卻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出入的地方!”

石祺道:“不算沒有代價啊,我不是在這裡做人質了?若是日後有誰想要要效仿我,也得留下做人質才行啊,否則那怎麼能公平呢!”

男人笑了,石祺道:“我叫他們從此消失,此生決不再踏入暗之國半步,出去後也不準說出暗之國的具體為止,一句有關的話也不許。你看如何?”

男人想了想,點頭,“就依你。”於是石祺寫了文書,另外將自己隨身的佩劍交給送信的人,叫他們帶給自己的手下。一來是保證這寫信的就是自己,二來官少憂來的時候,見到這把劍,就明白了。所以這把劍,是一個訊號。

做完了這一切,石祺一臉坦然的說,“走吧。”男人點點頭,石祺又問:“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男人對石祺這個傢伙覺得他很是有趣,很是對自己的胃口,於是臉上也難得的帶了幾分笑意出來:“你叫我離裴吧。”於是石祺就這樣跟著離裴回到了暗之國的腹地。

當官少憂自己來到暗之國附近的時候,很快的就與石祺留下的人手接上了頭。這些人得了石祺的命令,一直沒有離開過,就在這附近晃悠,並且每天都派出人去尋找官少憂的身影。一旦見到了他,就立刻將珏王爺帶來與其匯合。所以官少憂幾乎是一到這邊陲就被手下人給接了過去。

這些人將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給官少憂講了,官少憂聽到石祺被暗之國的人帶走作為人質這回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並不知道石祺和離裴做了什麼交易,他們以為是石祺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王爺,請准許我們出戰,前去營救石護衛!”

然而官少憂捏著石祺留下來的這一張薄薄的紙,以及這把佩劍,沒有回答。這把劍還是當初兩人都還年幼的時候,官少憂送給石祺的。這是兩人小時候的約定,石祺很寶貝它,所以這把劍不會錯。如今連劍都交付了,是想告訴他什麼呢?

官少憂出來這一趟十分不容易。他對林夏說有些事情發生,要去一趟南邊和吳總兵匯合。蕪城和烏山相去不遠,不過十天就能夠趕到。這一來一回的也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雖然兩人剛剛成親就把她自己一個人丟下官少憂心中有無限的愧疚,然而林夏卻對此表示十分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