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二十九章 芳心乍亂

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二十九章 芳心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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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二十九章 芳心乍亂

“也不一定”,皇甫世煦總算大致聽明白了事情緣由,便委婉相勸道,“姑娘本來就打算只作短暫停留,這樣正好,反而是歪打正著,等他們尋來京城,姑娘早已離開,不會耽誤姑娘去辦事的,不過,玉姑娘,在下斗膽相勸,一旦辦完所需之事,務必要儘快趕回百萬莊吶,不管怎麼說,姑娘孤身在外,不僅姑娘莊裡的人擔心,就是在下,也無法高枕。 ”

“知道了!”玉鳴因為受挫而情緒低落,低著頭少有溫順的應承道,內心卻實在沮喪不已。

“嗯,既然大家把話說開,就該沒什麼誤會了吧,我們在此處已經耽擱太久,得趕緊離開才行,薄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問你,一起走吧?”

夏薄棲點點頭,取過車廂內車伕的斗笠和車鞭,“你們上去,我來駕車!”

“裡面橫著個人怎麼坐的下啊!”玉鳴抱怨道,儘管她被夏薄棲堵了話頭,可怎麼想都覺得夏薄棲的行為還是怪了點,到底因為什麼他非得放倒車伕呢?

夏薄棲說不是自己下的手,這玉鳴基本還是相信的,因為夏薄棲既然再次點了車伕,就完全沒必要不承認先前的行為,又說是他自己去追那個下手的人了,那麼到底是誰要為難車伕呢?

又或者,真正下手的人並非針對車伕,目標不是自己就很可能是高士煦,但……百萬莊的人段五他們就算已經到了京城。 又怎麼猜得到自己在高公子家?退一萬步,他們猜到了,也會光明正大去高府找人,何必要偷偷摸摸跟到這裡對車伕下手呢?

想來想去,都不該是自己惹地麻煩,剩下的可能性卻更令人疑惑,莫非是高士煦生意上的對手。 故意要來害他的麼,夏薄棲的出現是碰巧還是刻意呢。 他和高士煦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把他kao在一邊車廂壁,然後你我再kao另一側擠著坐一下吧,只能如此了,好麼?”皇甫世煦懷了一點小小的私心作著安排,他其實是很樂意和玉鳴擠坐在一處的,只是怕玉鳴心生尷尬而已。

玉鳴還未答話,夏薄棲卻搶先道。 “還囉嗦什麼,趕緊上車啊!”

玉鳴瞪了夏薄棲一眼,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得提著裙角,磕磕袢袢地先坐了上去,跟著皇甫世煦進來,兩人合力將車伕扶坐起身,kao在車廂壁上。 然後皇甫世煦的氣息一近,像是擁著玉鳴一般緊挨著她坐下。

玉鳴挪了挪,卻實在無處可挪,她半側著臉對皇甫世煦道,“喂,你也不用非要佔那麼大地盤吧。 過去點行不行?”

皇甫世煦委屈道,“我怎麼佔地盤了?佔地盤地明明是這個熟睡的傢伙還差不多,喏,他的一雙腿就橫在我的肘邊,死沉死沉的,推都推不動,不信你摸!”

玉鳴身子一縮:“嘁,我摸他幹嘛,你,你還是自己摸好了。 不過。 不過你的這隻手在我身後做什麼?”

正說著,只聽一聲“嘚。 駕!”前面的馬匹隨聲而起步,迅猛地朝城中撒蹄狂奔,玉鳴猝不及防,斜身一撲,差點被甩出車廂外去,幸得皇甫世煦穩穩地一手攬住了她。

“我忘了告訴你”,皇甫世煦在黑暗中做了一個怪臉,“坐誰的車,都不能坐夏薄棲的車,他是瘋狂的飛車族!”

“不是吧,就這輛半新不舊的破車,能經得住他這麼狂奔嗎?”玉鳴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尖叫,但也有些聲調失色的驚嚷。

“幸虧是在京城裡跑,沒事的,要是在路途崎嶇地地方,我就寧肯自己甩大腿了,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哦,是了,我這隻手……咳咳,你現在該明白我做什麼了吧,不扶著你,你剛才……”

“知道啦!”玉鳴沒好氣地打斷皇甫世煦,自己則伸手緊緊掰住車廂門板,以防再次出糗,“高公子,我說你是在哪兒認識這麼個瘋子的,和他相比,我覺得認識高公子都是上天垂憐!”

“噓!別在他背後……”

皇甫世煦的話還未說完,前面駕車的夏薄棲就已經介面道,“別在我背後說我壞話,當心順風有耳,駕!”

馬車更猛烈的顛簸起來,玉鳴心悸道,“這不明明是逆風嗎?唉,高公子,你害苦我了,早說一聲啊,早說我是死也不坐他的車地,這下可好,顛得我五臟六腑都快嘔出來了。 ”

“呵呵,我第一次坐的時候跟你想的一樣,不過,習慣過後就好了!”

“什麼?這也能習慣?”玉鳴不滿地嘟囔著:“反正我打死也不會習慣!”

“嗯,如果不是車廂太顛簸的話,以這樣的速度狂奔是一件多麼刺激的事兒啊,當你痴迷上風一樣的速度,就不會介意顛簸與否了,何況,夏薄棲實在難得當一回車伕的。 ”

“你的意思,還指我太有運氣了?”

“呵呵,不,是我太有運氣了。 ”

“你?哦,是啊,你又享受一回風馳電掣嘛!”

“唔,不完全是哦,最大的運氣,是碰巧和玉姑娘一起經歷風馳電掣!”皇甫世煦地語氣越說越溫柔,暖暖地熱氣就在玉鳴的耳畔縈繞,弄得玉鳴耳根直癢癢。

“才,才不要呢!”玉鳴經受不住這溫潤地男人氣息,神思頓時恍惚起來,迷離萌生中胡亂應了一句,便羞赫得背對皇甫世煦,只覺心如小兔般亂撞。

黑暗的車廂內,女子的羞赫更讓皇甫世煦心動如潮,說不清究竟為何,但懷中女子的每一顰一笑都在不知不覺裡,絲絲縷縷滲透進了他的靈魂,這大概就是真正的喜歡吧,他多麼想一生一世都如此刻般,擁著心愛的人,賓士在同去同歸的相守相攜路上,永遠都沒有終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而慢了下來,然後停住,外面的人假意咳了兩聲,“到地方了,下車吧!”

皇甫世煦和玉鳴都彷彿剛從夢中驚醒,慌慌張張勉強拉開一點距離,而皇甫世煦的手臂更是懸在半空,於狹窄的空隙裡收不回來,亦不好再攬住玉鳴。

還是玉鳴硬著頭皮開口道,“那,那我先下了?”

“嗯,小心點兒!”皇甫世煦溫柔的低聲叮囑道,等玉鳴鑽出車簾外,才鬆了口氣,收回已經半僵硬的胳膊,因為剛才一路,他既不敢攬得太緊惹玉鳴反感,又不敢撤力,萬一出個什麼意外他還不得急瘋?

待皇甫世煦也跳下車,四下環顧卻原來距離高府還有一截路,夏薄棲道,“該換我進車裡蹲著了。 ”

皇甫世煦明白夏薄棲的意思,他也不願意更多的人見到夏薄棲,便牽過韁繩,示意夏薄棲上車,然後對玉鳴笑著說,“好啦,這下我們總算安穩了”,遂牽著馬車,步行回高府。

玉鳴沒有多言,她沉浸在某種追悔當中,自己這是在幹嘛呀,為什麼會對另一個男子產生連自己都說不清的迷亂呢,難道可以這麼快就忘了孑曄的死,忘了對孑曄的承諾嗎,玉鳴內疚得恨不得一頭在牆上撞死,不,再也不能這樣了,她得走,得儘快離開高士煦才行。

皇甫世煦還未敲門,門就已經吱呀開啟,郎宣提著一盞燈出現在門口,“哎呀,我的公子我的爺啊,您可算回來了,沒把小人給嚇死愁死,生怕您出了什麼意外,怎麼溜達到這麼晚啊?”

“廢話少說!”皇甫世煦懶得解釋,拉過玉鳴就往門裡進,“郎宣,玉姑娘累了,你趕緊去打水讓玉姑娘洗漱,安頓玉姑娘休息!”

“是是,小的明白!”郎宣一面應著,一面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皇甫世煦見到郎宣的眼神,就知道宮裡應該平安,至少沒出大亂子,但他此刻不想和郎宣討論宮裡的情況,因為郎宣所看到聽到的,很可能都是表面現象。

“那,小女就先去歇息了,公子也早些睡罷!”玉鳴雖然不清楚夏薄棲為何連高士煦的下人都要回避,可既然想不清楚,還不如不想,再說,那也是高士煦和夏薄棲之間的私事,所以玉鳴就只當不知的迴避了。

“嗯,我會的!”皇甫世煦深情地笑笑,“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玉鳴略施一禮,不再抬眼看皇甫世煦,轉身即走。

皇甫世煦沒有察覺到玉鳴情緒上的變化,玉鳴所深藏的悲哀,他也不可能知道,此刻的皇甫世煦已然回到了現實,迴歸了他皇上的身份,他得趁郎宣忙碌的時候,把夏薄棲帶進高士煦的屋內。

隔了一陣,郎宣來敲皇上的門,“公子,您的水也準備好了,奴才現在就給您端來?”

“不必了,郎宣,你先退下吧,我沒有叫你,你就不要出來,聽明白啦?”

郎宣很是納悶,皇上不僅不問宮裡的情形,還不許他出來,究竟怎麼啦?可郎宣沒膽量違抗聖旨,只得喏道,“是,那奴才就下去了,公子,有事您一定要叫奴才啊!”

“去吧去吧!”

郎宣狐疑的靜等了一會兒,見裡面確實已無動靜,這才訕訕離去,皇上大概是玩的太累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