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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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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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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北夷大營一待數日,果真一直未再見過賀婁伽晟。倒是賀婁羅貞每日在我早晚用藥時都會過來看望,傷處幾次換藥也都是她親自動手的。我也方知,昏迷時自己的傷也是由她上藥包紮的。

賀婁羅貞自小體弱,可謂久病成醫。後來又曾與一位避難於北夷的老大夫學過幾年較深的醫術,論其造詣也可謂不錯,雖是比不得華朝宮中御醫,但較之民間普通的大夫卻也不落分毫了。而她之所以會隨軍一同跟到這兩軍戰地,也不過是一意為了營中那些的受傷是士卒出上一分力。

我的傷本就無甚大礙,當日我下意識地輕哼出聲時湛璟瑄即時便鬆了手,因此傷口裂開的本就不深。而有羅貞與我自己的小心照料,又有良藥加身,不過幾日已是好得八九分了。

而多日下來,我與羅貞的相處卻是越見得好。每次她過來,總會在帳中陪我說上小半個時辰的話。只是交談裡,我與她很少會提及北夷的軍政之事。而有關湛璟瑄的話題,亦是再未有過多談及過。

我早已不奢望從羅貞這裡問到些什麼,更明白自己與她談過何事,怕是當日便會傳到賀婁伽晟的耳中。我還不想過多引得賀婁伽晟的注意而令其更加地嚴備自己。但關於湛璟瑄的事,我曾試著問過幾次他的傷勢近況,卻每每都被羅貞簡單的一兩句敷衍般應過便有意避開了。我雖是多有不解,卻也唯有暗暗地按耐於心中了。

幾日裡,我安心在帳中養傷,未嘗踏出過大帳一步。不是不想出去稍稍探探這北夷大營,只是實是不想會在營中遇到那個人罷了。而昨日聽到羅貞說起賀婁伽晟已領部分駐兵離開了營中駐地,我心中方是微動。

“羅貞,這幾日我傷勢已好了許多,多日未曾走動,倒想出去換口氣了。”這日一早用過了藥,我笑著對坐在對面仔細配著藥材的羅貞提了一句。

“沐秋想出去走走嗎,好啊。”羅貞自滿桌的藥材中抬起了頭,對我粲然一笑道:“前兩日我便勸你出賬走動,這樣對身體也好些,你卻不肯,今日終是呆不住了。”

“是啊,”我笑了笑,起身活動幾下腿腳,“羅貞可要陪我一起才好。”

“當然了。”她亦笑著輕點了點頭。

許是因著我半點武藝不通也沒人會信我能輕易跑了吧,賀婁伽晟倒也未禁了我於營中走動。與羅貞走出帳門時,我注意到門前守著的四個鐵甲覆身,執戈而立的大漢。看到我走出營帳卻仿若未見一般,不說詢問,便是目光都沒有瞥過半分。看來這幾個士卒守在這裡也只是防進而不防出了,果然如我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真是讓人放心的很了。

倒是在我們走出不遠時,瞥眼間我卻注意到似有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了我們身後,不過看起來更像是保護著羅貞的。

我隨著羅貞並肩走在營中,看似隨意而行,暗中卻是留意著整座大營的分佈。起先所過之處搭建的軍帳並不是很多,只零星幾座大帳相隔餘里而立,而帳外具有眾多士卒把守。待走的稍遠了些,四周的營帳方漸漸密集了起來。看來自己所棲之處應是大營最中心的位置。

“羅貞,你的寢帳是哪一座?”我側過頭,故作好奇地問向走在身旁的羅貞。

“哦,就是那一座。”羅貞舉臂指著不遠處一座同我的寢帳一般的的白色大帳。兩座營帳相距並不是很遠,果然如我所想一般,自己確是與這軍營內最為重要的幾個人物同搭帳在大營最為腹心之地了。

“我們的寢帳相距不遠,沐秋若是閒了也可常去我帳中坐坐。”羅貞揚脣笑著,忽地指尖一轉,探過頭來,對我輕聲道:“喏,旁邊那座便是哥哥的營帳了。”

我怔了怔,轉目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回過頭來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那座白氈金頂的大帳正正立於我與羅貞的營帳之間,與我所處的營帳間隔不過一里,尤為的鄰近。呵,我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

一路慢步走著,放眼看去,我只覺這整座大營營帳林立竟似連綿不盡。看規模,估算足可藏有十萬兵丁了。而營帳間錯落有致,井然有度,亦可看出大營佈置的森嚴莊肅。抬頭遠遠望去,隱約看得到大營的邊角處幾座矗立的高達足有三丈的箭塔射臺。稍稍推想,不難猜測整座營防還會有著怎樣警戒的機關佈局。

於營中行走間,隨處可見跨刀執矛計程車兵身影,各處明哨暗哨不斷,更不時有一隊隊的巡邏士卒往來遊走。

我微低了頭,不禁暗暗咬了咬牙,這樣戒備森嚴的大營,若想從中心腹地一路逃出數十里外的營門,更要避開之後四下裡的沿路追擊,單憑我這打是打不過、跑還跑不動的柔弱身板,只覺是天方夜譚。

“沐秋,你看……”

思緒翻轉間,忽感到袖口輕微的扯動,耳邊亦響起羅貞輕快的聲音,我忙斂下心中所思,側頭向她看去,卻見她正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比他處大上許多營帳,“那處便是傷病營了。”她笑望著我道:“我平日午後都是會在那裡的。”

“嗯……”我點了點頭,略略看了一眼,復想到剛剛一路走過來,列隊計程車卒與我們擦身而過時,每一個士卒都會肅穆地對羅貞躬身執禮,看得出對羅貞是尊敬非常。此時我卻也明白是為何了。如若說賀婁伽晟在這些士卒心目中是無所不能般威凜無敵的象徵,那麼賀婁羅貞怕就是宛如潔蓮一般柔軟而不可侵犯的存在了吧。

與羅貞在營中這般隨意而走地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過是在近處轉了一圈罷了。待到稍遠之地便有士卒攔下,大營的外圍卻是再去不得了。

賀婁羅貞對她哥哥的話一向是言之即從,她性子雖是質真卻也極為乖巧溫順,半點沒有湛盈婷那般古靈精怪的任性調皮。對軍中的一些規矩限制自然也不會有半分的反對。待走到士卒把守之處,不用守衛多說,便理所當然地調頭往回走了。而我自然也只有緊隨著她作似全無所謂地一同返身而回了。

走近營帳前,忽見一隊士卒自一旁的大帳後轉出,正迎著我們走了過來。待到近前,卻沒有如先前遇到的巡邏小隊一般擦身而過,而是在我們身前停住了步子。

“那澤將軍。”羅貞揮手對領隊的一個玄衣黑甲的男子笑著招呼了一聲,看得出與其很是熟稔。

“羅貞公主。”那人當即將手中的長槍換到左手,右臂撫胸彎腰恭身一禮。而開口所出的竟也是華朝的語言,雖然語音很是生硬,卻也足以讓我聽得明白。

我不禁有些好奇地側頭略瞥了一眼,但見那人一身黑衣勁服,外罩墨色輕甲,手執一長有五尺的粗杆渾鐵長槍。年紀絕不出三旬,身姿壯碩,眉目深闊,但眉眼之間卻帶著一絲掩不住亦或完全沒有掩飾的狠厲之色。

眉尖輕皺了皺,我淡淡轉開了視線,對這般貌似凶戾而狠絕之人,實在提不起多少的好感。

“公主今日怎麼有閒時在營中走動?”那人聲音略顯低沉,言語間卻很是恭敬。

“哦,沐秋多日不曾出賬走動了,近日傷勢漸好,我便陪她在營中轉轉。”羅貞極自然地笑著回道,語氣裡卻是聽得出幾許親近之意。

“哦?林姑娘倒是好興致,身體剛剛好轉便有心四處走動。”那人忽將目光掃向了我,語中似有深意地道:“勸姑娘還是多安心靜養的好,免得再加重了傷勢,便不知下一次是否還有此番的好運了。”

抬頭對上直射而來的目光,我不禁心下突地一顫。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那狀似無意地一瞥間,這位那澤將軍眼中飛快閃過的那一絲冷冽,是——殺意。

緊握了握背在身後的雙手,我略定了定心神,淡然回視著他的目光,輕聲笑道:“謝將軍的好意告誡,沐秋自會小心。”

“那澤將軍,你還要巡視軍營的吧,羅貞就不多打擾了。”

手臂一股拉力傳來,羅貞抬手挽在我臂間,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拖扯著我快步由那隊士卒前走了過去。

“公主請。”身後沉沉聲音響起,靜了片刻,方聽到腳步遠去之聲傳來。而我也方是感到那束一直凝於背上那冷芒消失。

“這那澤將軍也真是!”羅貞微皺了皺鼻子,揚脣對著我笑道:“沐秋你不必介意,他就是這樣一幅冷邦邦的樣子。雖然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其實人卻很是和善的。”

和善?大概只有你會這麼覺得吧……

眼角不自禁地跳了幾跳,我忙暗自吸了口長氣,方抬眸對著羅貞含笑微點了點頭。面上是作出全然不會介意之色,心中卻是將此人瞬即摞到了極度危險人物的一列。

因之前遇見的那些北夷士卒,我倒未覺得他們看向我時有何不善的神色,是以料想是賀婁伽晟並未將我的身份公佈開來的原由。

不過這個那澤將軍,卻是明顯地對我有著很大的敵意。細想想,分明是從未見過的人,莫非是他知道我的身份,更知是我為璃王治癒的傷勢?不管怎樣,這個人怕是北夷營中於我而言僅次於賀婁伽晟的危險人物了,日後自是要小心避開才是。

回到大帳前,羅貞未再隨我進去,笑著說了句晚間再來找我,便返身直接回了自己的營帳。她身體孱弱,一向都有著午睡的習慣,之後便是到傷兵營堅持例行每日那自己定下的責任。

我目送她去的遠了,又細細掃了眼帳前肅穆而立的四個守衛,方轉身進了營帳。

仰面將自己摔在那寬床軟墊之中,我閉了雙眼在腦中仔細反覆回想了遍之前營中所見的種種,眉頭卻是禁不住地越皺越緊。

……無論怎樣估算,也都斷沒有半點逃離的可能。

看來,一定要再仔細思忖並耐心等得或有的時機,方有望尋出一絲的機會了。而在這之前,無論如何自己至少也要先見到湛璟瑄一面才行。

今次我與羅貞離開大帳後便是一路往南而行,而這北夷的整座大營東面是連綿山陵,西面又臨近湜水,只是縱貫南北一向結下的長營。如此……我稍稍撐坐起身,指節下意識地一下下輕點著下頜……

看來下一次,我是應尋機於北營走上一程了,直覺地湛璟瑄定是被禁於那一面。而這也是今日裡羅貞起步便帶著自己直往南面行去的原由吧。

或許,明日我該自己獨自一人去那北面轉上一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