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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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聞言,沉思中的兩人驚詫地同時轉頭,看向來人

一張熟悉的俊美面容映入眼簾,一襲飄蕩的藍衣躍入眼底。

“程兄?!”兩人同時喊出。

“你們怎麼這般吃驚?”程賀言不解地看著他們,“對了,我四妹呢?”奇怪了,他去了一趟官府回來卻不見了四妹。懶

“什麼!”蕭白龍拍案而起,眸底迅速閃過一絲不安之色,“你方才不是送她回去了嗎?”

朱少雀卻在瞬間明白了一切,藏於袖下的雙拳緊握,再一次,他們敗給了‘他’。

“我剛剛從官府回來啊?”程賀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什麼時候送四妹回去了?她去哪裡了?”

紫眸略張,下一刻,他便已經閃過程賀言的身旁,朝樓下飛奔而去。

程賀言只見眼前飄過一縷銀絲,蕭白龍便不見了蹤影,他只好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在一旁的朱少雀。

朱少雀轉頭,望下閣樓,馬背上的一縷銀髮在月色中愈發的醒目。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朱少雀的嘴角冷冷地勾起,看來,世事真的無絕對。

蕭白龍騎馬飛速而進,心底的不安急速上升,四年前茉莉也是這樣離開了他,這一次,她會不會也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夜色蒼茫,似無邊的網向天邊張開,如水的月光披肩而落,周身都蒙上了朦朧的一層,遠遠看去,他就像是偷落凡塵的仙子,一路披荊斬棘,破風而進。蟲

涼風自耳邊蕭蕭而過,卻吹不滅心底的急速上竄的怒火,他在心底怒吼,程雨柔,你不可以就這麼消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程府大宅前

他見到了熟悉的身影,縱身下馬,朝那道嬌小的身子飛奔而去。

“茉莉!”他輕聲喚道。

那道嬌小的身影疑惑地轉身,看向來人

“你沒事,太好了!”蕭白龍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擁住。

銀月高懸,流星閃躍,蒼涼的夜空下,一對相擁的人兒被一片似水的柔情包裹其中,如詩如畫的美景裡,某人卻極為不悅,確切地說是到了火山噴發的邊緣。

“蕭白龍!”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如畫的美景,驚走飛鳥只只。

喜兒和管家等人皆是一臉的驚詫,看著我們,那眼都要掉下來了,張開的嘴巴可以當漏斗使。

我雙拳緊握,眼噴怒火,在自家的門前,在眾人的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居然,就這樣抱著我,豈有此理!孰可忍,孰不可忍也,忍到極至,無需再忍!終於,火山爆發了!

“啪”的清脆一響揚起,敲破這夜的寂靜,迴盪在廣闊的夜空中,竟是那般的響亮。

“你?”被巴掌拍醒的男子,一臉的驚愕,看向我的眸底迷離不清。

只是一掌難以洩恨,於是我抬起秀腿,給了他一下,卻被他輕易地避過。

“蕭白龍,你有種就別躲!”我不顧形象地朝他大吼道。

他捂著臉,紫眸裡翻滾著浪濤,“你打我?!”

“廢話,打的就是你這個痞子!”我氣急敗壞地罵道,“無恥!”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打了,而且還是被女人打了,奇恥大辱!紫色的眸底暗濤洶湧,殺氣乍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十指深深勾住。

“蕭白龍,你放手!”手腕處傳來的陣陣刺痛直達心底,我的眼角不知覺地淚花閃現,“快放手,痛死我了!”

看到她眼角的淚花,驚覺自己的力道太大了,他突然心頭一軟,鬆開了手。

“嗚嗚,你欺負我,我告訴三哥去,讓他狠狠地教訓你!”明眸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我開始裝哭。

那個哭的悽慘啊

!不做足戲怎麼能打動人心,對吧!哈哈……哼,蕭白龍,你給我記住了,此仇報,非君子,哦,不,是非女子!

“四妹,你怎麼了?”三哥翻身下了馬,朝我疾走而來。

“三哥……”我推開蕭白龍,朝三哥的懷裡鑽去,嗚咽聲漸長,“都是他,是他輕薄我!”

“蕭兄?!”三哥聞言,驚訝不已地看向一襲白衣的男子,只見他俊秀的臉上多了一個火紅的掌印,從掌型看來,似乎是懷中人兒的傑作。

蕭白龍一臉的陰沉,紫眸怒濤拍打,不知為何,他不喜歡她這般小鳥依人地偎依在他人的懷裡,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哥哥也不行。

憤怒地踩踏而出,他走近,將哭泣中的女子拉出。

“蕭白龍!”我火大了,就因為這個傢伙,害得我的手腕再次多了一個五指印,“你放手!”

“蕭兄!”三哥一把抓住我的另一隻手,“你放手!”

“你放手!”蕭白龍也不甘示弱。

於是,我便成了一根繩子,兩頭各拴著兩位大帥哥。

“啊!!!!”某女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都給我放手!”

“雨柔!”

“四妹!”

兩道清朗的聲線劃過耳畔。

“都給我閉嘴!”我闔起眼,什麼也不想聽,“我再說一遍,都給我放手!”

nnd,早說過帥哥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原本以為三哥可以為我抱個不平,看來是我錯了!他只會越幫越忙!

這下子他們都呆住,同時鬆了手,我趁機將手都抽回,雪白的手腕上莫名地多了兩道指印。

“喜兒,我們走!”拂了袖,我憤然轉身。

“小姐

。”喜兒這時才反應過來,趕忙跟上我的步子,“等等我。”

剩下的家僕面面相覷後,也趕緊散場而逃。

“蕭白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賀言急了,他不理解自己的好友究竟怎麼了。

“蕭白龍!”一聲清脆的喊聲劃過夜空,清晰地達到每個人的耳畔,似醍醐灌頂,明人心智。

被點醒的蕭白龍回過神,看向來人。

一襲月牙衣在風中舞擺,銀製的面具下,琉璃眸裡光芒流轉,襯了冷冽的月色,更顯銳利。

“我沒事。”蕭白龍斂了眸,收起性子,低聲道,“對不起,方才是我失態了,我先回去了。”

“蕭白龍?”程賀言俊眉微擰,黑如夜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白龍回過頭,看著他緊抓的手,若有所思了一下,“程兄,看在你我朋

友一場的份兒上,我奉勸你,若不想失去你的妹妹,多留心。”

“什麼意思?”程賀言越聽越不明白,手愈發地抓緊,“說清楚!”

蕭白龍凝睇了他一會兒,“今晚有人假扮你,把令妹帶走,你應該有所覺察吧。”

聞言,程賀言也在心底細細思索起,蕭白龍的話的確不假,今晚的事的確蹊蹺的很,“那個假扮我的人究竟是誰?”

程賀言敢確定蕭白龍和朱少雀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我言至於此,你多多小心。”蕭白龍拉下他的手,朝前而去。

程賀言微斂起眸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底的不安加劇,難道那個預言真的會靈驗,難道他和母親辛苦了這麼多年卻註定還是要失去妹妹。

思緒飄到從前,他記得那是四年前的一個風雨之夜,一位老道人來到程府的門前,叩響了門板,也帶來了一個令母親和他都震驚的訊息

老道人一身的襤褸,手執長杖,蒼老的雙目卻放出異常的光亮,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從喉頭飄出,“我是來告之夫人,這裡將會出一位天人,這位天人將決定這天下的局勢。”

“請長老明示。”母親微蹙雙眉。

“敢問夫人,膝下是否有一位體弱多病的女兒?”老道抬眸,問道。

“是,我的女兒的確身子孱弱,那又如何?”

老道輕嘆了一聲,“她便是老衲所說的天人,今後她必將成為慾火的鳳凰,一統天下,只是她的此命格定不會安於室,註定要歷經坎坷,方可成才。”

“道長說笑了,小女年幼,且體弱多病,怎麼會是您口中所說的天人。”母親朱脣微顫,蛾眉緊蹙,不安於室,就是說她將會離開她,離開這個家,不行,她不想,也不可以失去唯一的女兒。

老道捋了捋長長的白鬚,蒼目裡閃過一絲銳精,“天數命定,不可逆轉,四年後將會有人來此帶她走,夫人好好珍惜這短短的光陰。老衲言至於此,告辭。”

“言兒,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母親無力地癱坐在竹椅上,一臉的蒼白,“我不要柔兒成為什麼慾火鳳凰,什麼一統天下,更不要她離開,我只想要她平平安安的。”

“母親,您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人帶走妹妹。”那時的他只覺得那個老道是在危言聳聽,可如今看似乎也不全是危言聳聽。

那一夜,風雨交加,無情地拍打著大地,也沉沉地拍打在他和母親的心頭。

夜風吹拂而過,擾亂了思緒,攪亂了一池的湖水,泛起漣漪圈圈。

“你不該如此的感情用事,差點就壞了大事!”朱少雀對這個好友實在很無奈,總是任性妄為。

蕭白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馬旁,紫色的眸底灰沉一片,每每回想起那夜的情形。

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一塊,血流不止,看得見卻摸不到,只得任它撕心裂肺地疼著,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著他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子從眼前被帶走,這個深深的悔意像是綿綿細針深深地扎入心中,無法拔出。所以今晚當得知程雨柔也被

‘他’帶走後,疼痛和悔意再次如潮水將他淹沒,讓自己失去了理智。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他’並不是簡單的人物,想要對付‘他’得從長計議,再耐心點,很快就到約定的期限了。”

朱少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還是將精力放在那個時候,好好地謀劃一番,才能找到茉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朱少雀何嘗不是悔痛不已,妹妹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帶走,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這樣痛苦何嘗不是像毒藥慢慢地侵蝕著自己,只是痛苦並不可以改變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鎮定下來,思索對敵的策略,方是上上之策。

“四年之約馬上就到了,我們要去哪裡找傳說中的天女給‘他’!”

騎馬走在林間的小路上,蕭白龍眸色依舊灰沉,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都是那個該死的和尚,說什麼茉莉是神女降世,要不是他胡說,茉莉也不會被‘他’帶走,害我們苦苦追尋這麼多年。”

五年前‘他’突然從天而降,帶走了茉莉,蕭白龍和朱少雀苦苦追尋他們的行蹤,最後在四年前得知‘他’帶著茉莉來到了玄武國。

於是他們追趕至此,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尋覓,直到最近‘他’終於露了臉,卻是要求他們去尋找傳說中的“天女”轉世,以此來交換茉莉,可是人海茫茫,沒絲毫的頭緒,他們要去哪裡找這個傳說中的轉世“天女”。

“可是‘他’會這麼輕易地放棄神女嗎?”蕭白龍還是很擔心,怕‘他’出爾反爾,到時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放心,比起神女,天女對‘他’的作用更大,那個老道說的很明白,神女只是為引導天女而生,只要引出天女,她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而天女才是擁有主導一切的神力。”

朱少雀安慰他,“只要我們手裡有天女,就不怕‘他’反悔,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這個天女

。”

“你有頭緒嗎?”蕭白龍看向他,紫眸有了些些亮色。

朱少雀搖了搖頭,“我們只能按照‘他’說的先好好地調查一下這個程家的四小姐,也許會有些頭緒。”

“讓我說,與其費力地尋找,不如守株待兔,我們只要等到六十日後的

‘天女節’,找到那個身著紅衣,在湖中跳著‘飛天舞’的女子便可。”蕭白龍覺得這樣的法子比較可行。

“不行!”琉璃眸閃過銳光,“我們一定要比‘他’先找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要想奪得談判的籌碼,就必須比你的敵人走的更先一步。”

“這樣吧,明天我去約四小姐,你去好好地調查一下她的背景。”蕭白龍自告奮勇。

朱少雀冷哼了一聲,“你似乎對這個四小姐很感興趣。”

“什麼!”蕭白龍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故作驚訝,“我沒聽錯吧,就那個黃毛丫頭,想引起我的興趣,好難哦!”

雖說第一次見面,她給自己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她夠特別,與其他的富家小姐比起來,她的確可以算是異類一個,但自己對她頂多只是好奇而已,

說到興趣,扯太遠了!

“但願你記得今晚的話。”朱少雀勾起嘴角,琉璃眸暗芒閃躍。

“朱少雀,你今天也好奇怪哦?”蕭白龍覺得奇怪的人似乎是他,而不是自己,因為他今天的話中總是帶著莫名的情緒。

朱少雀不再說話,揚起手中鞭,“駕……”駕馬而去。

“等等我!”蕭白龍雙腿一夾,駕馬追上。

蒼涼的夜空下,兩道醒

目的月牙白,一前一後,賓士在廣袤的大地上,劃出優美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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