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抵達上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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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抵達上庸
狂霸秦末的無敵猛將卷二黑色帝國涅槃路 一百一十三 抵達上庸
在巴蜀北部地帶有一條河是長江最長的支流,它發源於陝西南部的米倉山,流經四川北部及湖北,在武漢處注入雲夢澤融入浩浩無垠的長江,它便是赫赫有名全長三千餘里的漢水。沿漢水流域有著兩大重鎮,一是漢王劉邦的都城南鄭(即漢中),二是巴蜀東大門郇陽。這兩個重鎮皆位於平坦的河谷地帶,城池堅固又緊靠著漢水,四周皆是肥沃的盆地,物產豐富,是巴蜀北部的核心要害所在。
這一日,寬闊的漢水河面上迤邐駛來一支連綿不斷的船隊。這支船隊很是奇特,沒有任何旗幟番號,看不出是一支商隊,還是何方勢力的運輸船隊。船隊中大大小小百餘艘船隻,清一色是用於運輸的貨船。船上篷布緊緊覆蓋著一堆堆貨物,船身吃水很深,尋常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些貨船都是滿載而來。
這支不明船隊一路逆流北上,走的都是河道中央的航道,似乎有意避開兩岸,生怕引起人注意似的。在越過均縣抵達武當山地帶之後,這支船隊開始緊靠著西岸的山脈行進,航行的速度似乎也慢慢降了下來。領航的那首船隻甲板上經常三三兩兩地聚集著一些身著黑色布衣的人,在不斷地手搭涼棚遙望著岸邊的動靜。
此時已經進入初秋時節,清晨河面上竟是起了淡淡水霧,在甲板處那些負責觀察岸邊動靜的黑衣人,似乎隱隱有些焦急,擔心這些水霧阻擋了視線。便在這時,薄薄的水霧之中竟是隱約起了三道亮光,那亮光若隱若現似乎就在岸邊不遠處。那些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仔細盯看了片刻,又互相低聲詢問下是否是自己看花眼出現幻覺。
在確認岸邊確實有三道亮光之後,為首的一名黑衣人連忙疾步衝入船艙內,對一名身穿精緻魚鱗鎧甲的青年秦軍將領拱手報道:“陳將軍,岸邊訊號!”
這名秦軍將領赫然便是負責押送糧草的陳開勇,他原本正靠在船艙壁板上閉目養神。當聽到甲板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時,陳開勇霍然起身便要出船艙去看看發生什麼情況。在艙門處遇到那位匆匆來報的屬下,陳開勇微一愣怔,隨即沉聲下令道:“走,帶我去看看!”
兩人便又匆匆上了甲板,扶著船舷凝神眺望片刻,陳開勇皺眉下令道:“傳令船隊停止前進,各船進入戒備狀態。本船穿過水霧,向岸邊靠過去,叫弟兄們換上趁手傢伙!”
“諾!”身旁的黑衣人拱手領命,便匆匆去傳令去了。朦朧水霧之中,領航船隻上傳出一陣模糊的旗語,緊隨其後的大小船隻便以此無聲地停了下來。隨後,陳開勇所在的那隻領航船脫離了船隊,飛速地向岸邊靠近。
隨著船隻離岸邊越來越近,陳開勇終於看清了山腳岸邊的確有三個碩大的篝火堆。火堆前方矗立著一排黑衣黑甲的兵士,顯然那是接應自己的友軍部隊。陳開勇微微舒了口氣,下令甲板上正拿著連弩瞄著岸邊緊張戒備著的部下,放下手中的連弩。
在離岸邊大約還有四五十步遠之時,由於大船吃水太深無法進入淺灘地帶,陳開勇便讓部下放下一條小舟,自己帶著五個甲士坐上小舟向岸邊劃去。
“來者可是陳將軍?”陳開勇等人的小舟還未靠岸,岸邊等候的那隊甲士便匆匆迎了上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陳開勇耳中。
“正是,前面可是鄭將軍?”陳開勇匆匆跳下小船,連忙也迎了過去。等到近前,便見那隊甲士為首的赫然便是林弈帳下的中軍司馬鄭浩。
“正是在下,上將軍命在下在此等候陳將軍。在下領著弟兄剛剛趕到這裡不久,陳將軍的船隊便來了,果然準時啊!”鄭浩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對陳開勇拱手行禮道。鄭浩眼下身份是北伐軍團幕府司馬之首,而陳開勇雖然原來也是幕府司馬,不過眼下卻就任負責運輸糧草補給的輜重營將軍,兩人職位不同但軍銜卻也不相上下。
見鄭浩如此客氣,陳開勇心下亦是一暖,拱手回禮道:“鄭將軍客氣了,在下也是一路緊趕慢趕,今日才剛剛抵達,唯恐耽誤了軍機啊!”說罷,兩人便攜手上岸,來到岸邊一處背風地方。各自的部下紛紛散開,在四周警戒著,兩人便開始低聲交談密商起來。
片刻之後,鄭浩指派了一名部下跟隨陳開勇回去,兩人便拱手告別,各自帶隊離去。鄭浩帶著部下騎上戰馬,一路沿著武當山腳揚長而去。陳開勇也帶著自己手下回到船上。隨後這支秦軍的祕密運輸船隊便又重新起航,在武當山山脈邊上拐了道彎,進入漢水的一條支流——靖河。陳開勇的目的地是武當山背後,靖河邊上的竹山。
原來在兩日前,林弈就已經帶著四個騎兵師祕密進入了上庸谷地。上庸谷地位於武當山與大巴山之間,方圓近百里,距西北方向的重鎮郇陽也只有不足兩百里之遙。上庸東面百餘里之處,還有一個很有名的地方,便是當年楚國的大糧倉房陵。秦國奪取巴蜀之後,房陵也順勢被司馬錯拿下,成了秦國東南的重鎮。然而,時過境遷,歷經數十載且又經歷了兩三年的戰亂,房陵早已被亂軍洗劫一空,僅剩下了一座空城。
進入上庸谷地之後,林弈便祕密派出小股騎兵連隊,偵查並控制了谷地四面的出口,並且還特意派了一支小分隊去查探房陵方面是否有敵軍存在。確認谷地安全後,林弈這才命令鄭浩趕往漢水河邊去接應運糧北上的陳開勇船隊。
這日入夜之後,陳開勇的船隊終於在茫茫夜色之中抵達了竹山,在竹山選了處可以作為臨時碼頭的地方靠岸之後,前來接應的騎兵第一師一團便與陳開勇手下輜重營將士緊張地解除安裝上船隊帶來的糧草輜重。
“陳將軍,上將軍請你過去商議一番!”陳開勇正指揮著手下解除安裝輜重,忽聽得身後響起鄭浩的聲音,一回頭便見鄭浩正舉著火把牽著兩匹戰馬緩緩走來。
“是鄭將軍啊,好,請稍等片刻,我交代一番便來!”陳開勇微笑地一拱手致意,轉身叫來手下的一名千長,匆匆交代了幾句之後,這才接過鄭浩遞來的韁繩,上了戰馬便隨鄭浩絕塵而去。
兩人沿著靖河一路向西南方向飛馳,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便看見河岸邊有一座亮著軍燈的小城池。那是一座僅兩丈餘高德小土城,是原來上庸縣的治所所在。此時城頭處正有一排排黑衣甲士手持神弈連弩,矗立在女牆垛口後戒備著,碩大的風燈掛在不甚高大的箭樓上,迎風搖擺著。
兩人來到土城東門,鄭浩亮出令牌報號之後,那扇破舊的城門便在一陣嘎吱聲響中緩緩開啟。進城後,鄭浩領著陳開勇來到一座在城內算是頗為高大的院落,雖然此時院內燈火通明、人影閃爍,但可以明顯開出來這院落之前已經荒廢多年,連瓦礫上都長滿了雜草。原來,在林弈領兵進駐上庸谷地之前,楊堅毅的斥候營便發現了這座已經變成空城的上庸治所。城內的所有官民,為了躲避戰火早已逃散耳光,林弈便索性將這座小城當成了臨時幕府大營。
陳開勇跟著鄭浩進入院內,繞過一道殘破的屏風,便見正廳內燈火明亮,林弈正與幾位騎兵師的師長以及參謀長等人,圍在一副懸掛起來的羊皮地圖在低聲商議著什麼。
“啟稟上將軍,陳將軍來了!”鄭浩踏入正廳拱手對林弈報道。
“哦?”林弈聞聲回頭,一見是鄭浩與陳開勇,隨即微笑地點頭示意道:“陳將軍一路辛苦了,來快請入座!”說著,便虛手一指廳中那幾把顯然是被擦洗過的破舊椅子說道。
“多謝上將軍!”陳開勇拱手謝道。
“陳將軍路上是否順利?”眾人坐定,林弈微微顰眉問了一句道。
“回稟上將軍,一路上我等謹按上將軍軍令,不張旗幟不鳴號角,一直沿著漢水中間航道行駛,路上除了偶爾遇到一兩艘出來打漁的漁民小船外,倒也見不到什麼人影。”陳開勇拱手問道。
“漁民小船?”林弈皺眉沉吟問道:“行跡是否可疑?有沒發現我軍是軍用貨船?”
“沒有!”見林弈有些疑慮,陳開勇連忙解釋道:“為了謹慎起見,末將還派人把所遇到的漁民抓來船隊,反覆審問確認確實是普通漁民之後,才又放了回去,應該不會敵軍勢力的斥候密探。”
“陳將軍怎能如此大意?若依我的意思,大可將這些漁民視作奸細一體斬首罷了,如此便絕無洩露我軍北上祕密的嫌疑!”一旁的鄭浩卻突然插口,冷冷地說了一句道。
“這……”陳開勇聞言有些訝然地望了鄭浩一眼,他沒想到如鄭浩這樣文質彬彬的儒雅之將竟會說出如此冷血的話。那些漁民也只是無辜的平頭百姓,亂世之中出來混口生計,如何能不問青紅皁白地一律格殺掉。
“陳將軍有所不知,我軍北上之時,剛剛越過秦嶺,先鋒斥候營便抓獲了幾名喬裝成山民的漢軍斥候。審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劉邦那小子也在提防著我南海秦軍!所以鄭司馬才會有如此一說!”林弈輕嘆一聲,猜到陳開勇心中的疑惑,便開口解釋道:“大戰在即,我等皆為軍人,萬不可有過多惻隱之心,否則輕者洩露機密,重則敗軍殺將,望陳將軍切記!”
“原是末將迂腐了,末將定謹遵上將軍教誨!”陳開勇聽到的確有漢軍斥候密探喬裝成百姓,不僅嚇出一聲冷汗,隨即猶豫開口道:“那是否要末將派出快船,沿途搜出那些漁民一律……”說著做了個斬首的手勢。
“那倒也不必了!”林弈擺擺手說道:“眼下第一批糧草補給已經到達,我軍即刻便能立即展開攻擊,縱使讓劉邦得知我軍大舉北上的訊息,恐怕他這時候也飛不回來了。對了陳將軍,我找你來,還有一事要交代。”
“請上將軍示下!”陳開勇連忙拱手恭敬道。
“因了後續幾個步兵師的行動速度遠比預計的要緩慢,所以下一批糧草補給陳將軍可直接運送至郇陽。那裡有上好的碼頭,便於船隊裝卸物質。”林弈肅然開**代道。
“郇陽?”陳開勇有些訝然,心下原本還想說,那裡不是漢軍的地盤嗎。可一見林弈一副毫不遲疑的神色,只好將後半句生生嚥了回去。
“陳將軍放心,我軍今夜補給完畢之後,第一、第二騎兵師凌晨之前便會開拔,對南鄭、郇陽以北的漢軍,進行穿插突襲。隨後,第三、第四騎兵師也會緊跟著對南鄭、郇陽兩城發動突襲。等你下一批糧草運來之前,郇陽兩城恐怕早已被我軍攻下了!”林弈信心滿滿地對陳開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