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入書院方知奇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入書院方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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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入書院方知奇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入書院方知奇

芙蓉書院,可謂這錦官城甚至於成都府嘴亮麗的風景線,但看這衣袂飄香,若懷抱而走;或若輕掩遮面,鮮聞輕笑,便是這芙蓉書院的學子們了。

這裡的景緻,錦官城計程車子們都不會陌生,尤其是那些自認風流,自負才學計程車子,他們更是整日想著到這芙蓉書院一遊,更是恨不得如那白樂天登雁塔樓題進士貼一般,揮毫自己的大名,好奇的大書‘成都府舉子到此一遊’幾字而去。

可想象之所以美好,並非他是人子心思,而是她畢竟與現實還是不同的。若是想象能成,那與現實無異,和就沒了可奇之處,也就貧乏無力了。這芙蓉書院對於這些士子們而言,便是想象。

陳堯諮來過一回這芙蓉書院,可這裡的景緻,大約都望的差不多了。可想而知,黑燈瞎火的,又是慌不擇路,又有幾人能記得清楚。便如那新入洞房的美嬌娘,燭燈熄滅,只剩下大紅的蓋頭下那張黑漆漆的臉蛋兒,看的見他是個母的就不錯了,至於臉上是否如若胭脂、柳面桃紅的,誰能分得清楚,陳堯諮絕不是智絕超群、也不是什麼過目不忘,他還記得這芙蓉書院那檔子事,便已是託了祖上洪福了。

“嘉謨,到底咱們該走哪裡?”

範浱看著這書院眼花繞『亂』的鶯鶯燕燕,一時之間有些渾身發抖,他『性』子直爽,最怕自認風流,自打走進書院這一刻,他被這煙花擾了思緒。加之他心裡急切,本想早脫離他心中的苦海,卻也不識這路子,只好跟著陳堯諮的步子。可這廝倒好,幾個迴轉,又到了這書堂,不禁對他的信心起了疑慮。

“快到了”陳堯諮嘴上敷衍著,心裡卻也急促,好歹的自己也闖了一回,拿那些風月場中人說,也不是個雛兒了,雖不是按部就班,卻也不會是這麼一無所知吧。他的額上冒出了細密的一層汗,若是人不對路,扔銀子都不了事。

“若是賀山這廝在這裡,他肯定輕車熟路”賀山這廝,他最是瞭解,雖說嘴辦事不牢,可要說些這搞花花腸子,他一叫一個準。

“我說你來過這沒有?”範浱看他思尋著腦袋,不禁問道。

“你說呢?”陳堯諮反問了一句,這些事他也沒臉說出來。

“那你為何不知道路?”

範浱反問道,在他看來,陳堯諮絕不是貪多忘事的主,至少還能有些印象,看他一副桃花臉,衣著風流衫,身邊幾天沒了女人,他就渾身不自在的模樣,總要去勾搭些事端,絕不會臉這窩邊之草,他都忘了。

可他並不知道,往往有些人就是怪人,凡是這些人,總有那麼些讓人稀奇的事,讓人捉『摸』不透。比如他自己,堂堂的官宦子弟,整日吃了沒事幹,不學無術,居然丟棄了文風,跑去學騎『射』;不去『吟』詩作文,找些富貴人家,居然認識了那買豆腐的寡『婦』,這便是人『性』的作弄了,往往這些稀奇事,能吸引人的興趣。

陳堯諮懶得與他說這些廢話,他知道與他說起這些,這廝最是在行,胡扯一通不說,總能有些話說,這一扯下來,已經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兩人不得不在這書院閒轉悠著,這芙蓉書院比著墨池書院,絕不遜『色』,這偌大的前院,書堂琅嬛,齋舍林立,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芙蓉書院中有小溪而流,川流的靜謐流淌著,往山下而去,別有風韻的雅緻。

那些深閨女子院子,自然是男子禁地,他們總不敢在齋舍裡轉悠。兩人在這書堂亭樓扯乎了幾個大轉,好說歹說來到了這後院的牆垣,範浱暗自為這廝捏了一把汗。

“少爺,你來了“賀山賀山蹲坐在這小院的石桌上,雙眼直溜溜的瞪著這院前,一見兩人過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臉的媚笑著跑了過來。

“是啊,怎敢失約呢?”陳堯諮把玩這手中的築球,饒有興致的笑道,這言笑間,多有幾分快意,既是說及這範浱的窘態,也有點撥這他的意味。

“這個……其實是小的魚舍妹相請,嘿嘿……”一臉的淡笑,他總想解釋這番戲弄的原委,可總有人並不領情,至少範浱便是這類人。

“哼,相請,用得著貼著耳朵在牆角嗎?”心裡被人知,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這人還是一張大嘴,誰能保的了他不張著嘴,百姓總要娛樂,那些勾欄瓦市的說書人總要有些白話閒扯,賀山這類人能從這裡面找到利益。

“範公子放心,小的決不至於說了出去……”賀山訕笑道,“再說,就是小的說了出去,也沒人信啊”

這話在範浱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說了出去,還真很少有人相信。畢竟這事實擺在眼前,他範大公子好說歹說也是個舉子出身。可這事實與世事是兩回事,事實的特點是可信度,世事的特點卻是無常。

“你就用這個喚我過來?”陳堯諮把玩著手中的築球,嘴上笑意的道。

“陳公子”賀山正要解釋著這原委,卻是佳人而來,賀婉蓮步輕移走了過來,清脆的悅耳之音總能讓他想起這素琴彈奏的流水之音,若空谷而輕『吟』。

“妾身相邀,與哥哥不甘的”賀婉輕笑道。她的解釋,與賀山那廝絕對能起到不同的效果,而且是立竿見影,雖然她還沒有說出為什麼要這麼戲弄一番,但陳堯諮卻也不好深究。

陳堯諮給了賀山一個算你機靈的眼神,卻笑道:“這也無妨,多日不曾蹴鞠了,就當是皆一回白打算了。”

範浱聽得這話,頓時啞口無言。這都是什麼人啊,捱打的是他,現在才不到一個時辰,就成了這廝的調劑了,他又做了一回沒吃著雞得大尾巴狼。便宜都讓這廝一人佔了,他心裡頓時如鯁在喉的刺,但他眨巴了幾下嘴,卻沒說了出來,他知道,這人情這廝是欠下了,那豆腐寡『婦』的問題,他怎麼的也得說上幾句話吧。

既然相請,陳堯諮二人也不客氣,尤其是範浱,大吃大喝,絕不客氣,似是要連著這賀山一併吞了下去一般,慢慢的從嘴上發洩著賀山這廝的戲耍。

幾人談笑,頓時這小院皆知。賀婉與這幾位小姐早已相識,也不相拒。倒是她們聽聞在座乃是陳堯諮,不免心中奇異,皆是笑談起來,這一傳一鬧,已是幾個時辰。論及彈琴針繡,陳堯諮一竅不通,可要說及這談笑侃天,他便是個中老手了,幾句閒語,也扯的玄乎之極,頗有一番感觸。

“少爺,明年便是這朝廷開科了,也不知這州府名冊下了沒有?”賀山嬉笑道。

科舉取士,但凡應試舉子,必有各州府丄折保舉,並要十人相互作保,才可入京會試,而前歲的秋試,便是書院呈遞舉子,州府審查之時。如此士子乃是出身良人,品行端正,便可入京應試。

“不知道,想來快下來了吧”他對這事也是在仔細關注著,但卻無訊息。

“陳公子之才,定然能獲得保舉之權了”賀婉輕笑道。

墨池書院裡,卻是有些讓這秋日的氣息壓抑了些許。楊院士拿著手中的薦書沉『吟』不已,微黃的額頭皺紋蹙在了一團,看著這薦書,重重了嘆了嘆氣。

“山長,這……”王夫子沉『吟』了半響,出聲道。

“州府的薦書下來了?”

“不錯”楊山長微微點了點頭。

“那可有陳公子的名冊?”王夫子鬍鬚觸動了,急忙起身問道。

“王大人啊,”楊山長嘆了嘆氣,似是有些無奈,“我墨池書院的薦書第一位便是陳堯諮陳公子,可他卻不顧顏面,硬是勾勒了陳公子的名冊……”

“他……他真敢如此?”王大人雖然有所風聞,但仍舊不免大吃了一驚。這王大人膽識倒是夠大,說道便做道,“可有什麼緣由?”

“不知長幼,無視聖人之言,不可參加朝廷科舉”

“一派胡言”王夫子頓時氣得橫眉倒豎,“這王大人居然如此明目張膽,他就不怕我等告上朝堂,判他個察舉不清之罪?”

“無根無言,再者他又握著朝廷保舉之權,我等無從干涉!”楊山長嘆了嘆道,“這陳公子『性』格乖張,又不肯認輸,早晚要吃大虧,可沒想卻遇上了這王大人”

“可……咱們書院若是保舉了他,定然是金榜有名之人,我書院豈不是應了他而發揚嗎?”

“老夫又豈不明白,可這王大人卻是心『性』狹窄,不能容物,惋惜可嘆”楊山長嘆惋唏噓,也無可奈何。

王夫子沉『吟』了半響,道:“若是說及這王大人心胸狹隘,老夫與他見過幾面,卻不曾看出。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你是說那日杯酒之爭?”楊山長蹙眉問道。

“一杯濁酒便定了一個人的前程,老夫不信?”王夫子搖了搖頭道。

“老夫也不信王大人好歹朝廷命官,豈會如此草率,可事實如此,就看這陳堯諮可否有什麼法子了?”楊山長嘆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