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回、般若波羅聞皆笑,朝堂猶自誦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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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回、般若波羅聞皆笑,朝堂猶自誦心經
第六卷:子非魚127回、般若波羅聞皆笑,朝堂猶自誦心經[1/1頁]梅振衣站在父親身後也看見了這一幕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
這薛懷義在南下河市場是多麼的囂張。
如今在南衙捱了揍,求饒聲又是多麼地卑微。
聖人有言“吾道以一貫之。”
很多人也常常誇口,說自己無論做什麼事。
在什麼情況下,為人都能不卑不亢始終如一,說起來倒輕鬆,然而真的能做到嗎?假如真能做到,就算沒有大成真人的修為,也接近於大成真人的心境了。
世間行止。
未必就是神通法術。
行走坐臥一言一事都是修行。
這薛懷義徒有一副好皮囊而已,武太后怎麼就會看上他呢?幾前天地夜裡在黃河北岸。
梅振衣偷窺過武后與隨先生鬥法。
知道此人的修為境界已經到達世間法的極致。
修為與心境是一體地。
比如說沒有大成真人的心境。
也不用談什麼大成真人的修為,更別提出神入化了。
武后有這樣一個不入流的男寵。
梅振衣也覺得挺奇怪。
正在那裡暗中尋思呢,梅孝朗見薛懷義被揍的夠慘地了,勸蘇良嗣道:“老大人,給那廝一頓教訓也就罷了。
如果把人打壞了。
太后那邊面子上也不好看。”
蘇良嗣氣也出了。
也不想真把人打壞。
揮手道:“罷了,把那廝拖出去吧。”
薛懷義慘兮兮地被人拖出了南衙,手下將他抉起,已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薛懷義心中那個委屈和鬱憤就甭提了。
也不洗臉換衣服。
直接就進宮找武后告狀去了。
蘇良嗣與梅孝朗當然知道薛懷義要進宮告狀。
然而卻沒當一回事,議論了幾句依舊各忙各地,就似剛才根本沒發生什麼,他們就不怕武后隆罪嗎?梅振衣在一旁看地挺明白。
這二位宰相大人還真不怕。
某公司大老闆在外面養了個小姘,偶爾偷偷情地角色,然而這小姘卻闖進了公司董事會吆五喝六,結果被兩名執行董事教訓了,這事能怨誰去,只能怨這小姘自己不檢點。
如果那個大老闆是個明白人,自然只能感謝這兩名執行董事。
如果那大老闆是個糊塗人_那也坐不穩這家公司的老闆位子。
梅振衣看得明白,薛懷義卻想不明白。
還留著鼻血呢。
就直入禁宮去見武后。
武后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聽門外通報薛大師來了,然後只見一個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光頭和尚衝進門來,撲到腳下哭訴道:“天后……蘇良嗣那個老頭……他敢打我!”此時薛懷義已經知道揍他地人是誰。
“阿師,他為什麼打你?”武后伸手把他抉了起來,柔聲問道,“阿師”兩個字是武后對薛懷義的愛稱。
“我到南衙找宗楚客有事,見那蘇老頭無禮,就是說了他幾句……你看他們把我打的。
梅孝朗也動手了。”
薛懷義見武后態度溫柔,一邊說一邊就勢滾倒在她懷中。
如果此時梅振衣在場,看見武后定會大吃一驚,她笑地一直很柔媚。
就像一個在情郎面前說話的小女子,與那夜在天空與隨先生鬥法地武后,應該是一個人,卻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地感覺。
薛懷義在等著武后給她出氣呢。
武后卻伸手把他抉了起來。
笑容中仍帶著媚態,卻似嗔非嗔的說了一句:“阿師只宜出入北門,南衙系宰相往來,怎得相犯呢?”這輕輕地一句話,就似一桶冷水,淋的薛懷義氣焰全消。
再也不敢尋誰地晦氣。
武后不僅沒有責怪蘇良嗣,反而在指責薛懷義耍錯了地方。
雖然語氣很溫婉。
就像在說一個調皮闖禍的孩子。
但薛懷義也不敢再哭鬧了。
武后見薛懷義地樣子。
又笑了笑說道:“那種地方。
阿師往後還是少去,三思說你有巧思。
我就命你在宮中督造明堂,有個差事做出入也方便,還免得你在外面胡鬧。”
打個巴掌給個棗。
讓薛懷義去承辦皇家重點工程。
有事做又有油水可撈。
省得在外面無事生非,古今中外地高官權貴,安排親近之人地手段大多是類似地,連武后也不例外。
薛懷義心思又變得得意起來。
撒嬌似地向武后謝恩。
武后伸手摸了摸他掛彩地臉:“阿師,進宮怎麼也不整理儀容。
連鬚髮都沒剃好?快回去收拾一下。
我派人去冬部傳旨,命他們找人協助你籌辦。”
武后說薛懷義未整理儀容,不僅是因為他鼻青臉腫,而是他的鬍子與光頭沒及時刮。
連毛茬都露出來了。
實在不像白馬寺主的樣子,薛懷義一摸腦袋也覺得吃驚,這光頭是昨天新剃地呀,怎會長這麼快?領命之後他也趕緊走了。
回去洗臉、貼膏藥、剃頭、刮鬍子、換衣服。
當天宮中傳出兩道旨意。
一是命白馬寺主薛懷義入宮督造明堂,二是聽聞右肅政臺御史馮思勖捕盜受傷,特賞萬錢以嘉獎。
大臣中也有糊塗地,或者是故意找茬的。
冬官補閒王求禮聽聞武后任命一個和尚為宮中營造。
特意上書請求武后將薛懷義給閹了,以免穢亂宮闈,武太后置之不理,而梅孝朗等人好氣又好笑。
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第二日早朝。
議完日常政務,武后問了一句:“諸位卿家還有何事要奏?”武承嗣出班道:“近年楊州作亂,又現月之全蝕,天下百姓議論紛紛。
更有人趁機妖言惑眾。
潛圖異志。
臣請天后頒旨天下廣開言路,接待天下奏言,效仿古賢人風聞納諫之舉,以懲惡揚善。”
梅孝朗出班對語:“左右肅政臺諸御史風聞言事。
考評天下百官。
本朝已有定製,又何故另頒恩旨呢?”武承嗣搖頭道:“御史考評百官,難免掛萬漏一。
況小民多畏懼權貴,遇事往往不敢挺身而言,我地建議是允許天下百姓匿名投書。”
梅孝朗還想再說。
武后在座上擺手道:“國無定製。
為民。
當立則立,承嗣,匿名投書。
該怎麼辦呢?”武承嗣向旁邊使了個眼色,傳御史魚承譁出班奏道:“臣之子魚保家素來手巧,特為太后設計了一件東西,名日銅匭。
現正在殿外候旨。
太后若感興趣。
可請他來當廷演示。”
武后:“傳旨覲見。”
梅孝朗一看武承嗣與魚承譁一唱一和。
而武后答應地很痛快,心中已知這一出恐怕是早就商量好的,也就退回本班不再多言。
時間不大,魚保家捧著個木頭箱子走進殿門。
木箱是個銅匭地樣品,內設四格,分別有四個投信口。
樣子有點像現代的郵政箱。
書信投進去。
沒有特製的鑰匙打不開也就取不出來。
魚保家還給那四個格分別起了很好聽地名字。
東面地叫“廷恩”,專門獻賦頌詩篇。
懷才不遇者可求進身;南面叫“詔諫”,上書言朝政得失;西面地叫“伸冤”,有冤告狀的可以遞狀紙;北面的叫“通玄”。
各種吉凶機密之事都可以上書告變。
武后聽地很感興趣,當廷下旨建造,準備立於宮門之前。
百姓皆可以匿名投書,她很高興,封賞魚保家為五品冬官郎中,魚保家喜滋滋地得了封賞。
暫時沒有下殿。
退到朝臣之末。
此事議畢,秋官待郎蔣華出班奏到:“芫州都騎尉梅振衣奉旨前來。
昨日已到文昌臺交旨,正在殿外聽宣。”
武后展顏一笑:“原來是梅家長公子,久聞其名啊。
快宣他上殿。”
梅振衣上殿,規規矩矩叩拜行禮。
平身之後垂手而立。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地見到歷史傳說中地武則天,忍不住悄悄抬眼仔細打量,只見這釵環女子生地嫵媚妖嬈,照說年紀已經不小了。
卻依然明眸皓齒絲毫不現老態。
梅振衣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面前這個女人,雖生地粉黛妖嬈。
無形中卻有不怒而成之勢,坐在那裡。
彷彿自然而然就是整個大殿內外地中樞。
不僅僅是因為位置地關係,這人確實有帝王氣,梅振衣從小到大三教九流地人見多了,可從來沒在一個女子身上見到這種氣勢。
讓他更奇怪的是,與幾日前夜間遠遠望見地那位武后,感覺並不完全一樣,明明就是一個人,卻好似換了一個人,差別在何處他也說不清,只是靈覺中沒有受到當日那般神通廣大地威壓感。
他偷瞄武后,武后也在看他。
視線一接梅振衣趕緊低頭,只聽武后問道:“你這少年郎,第一次進宮來到大殿之上。
怎敢不住抬眼窺探哀家?”聽她這麼問。
梅振衣乾脆抬頭答道:“天后儀容端莊。
世所未見,以至目不能轉睛。”
武后笑了。
笑的還挺開心。
故意逗他似地反問道:“方才魚傳御史地公子上殿,在我座前對答良久。
也未敢抬頭多看一眼。
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他不願多見本宮儀容?”站在朝臣最末地魚保家聽見這話嚇得一哆嗦,手裡地木盒差點沒給摔了。
梅振衣對道:“天后威儀無雙。
亦世所未見。
令魚公子不敢逼視。”
武后點點頭。
笑顏十分嫵媚:“小小年紀初入朝堂。
竟能從容對答。
不簡單啊。
梅振衣。
你在芫州立了大功,想要什麼封賞?聽說你文武雙全。
有乃父之風,那麼留在宮中,為戍守將軍如何?”這笑容讓梅振衣心裡有點發毛。
他心中暗道:“武后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該不是瞅我長的帥看上我了吧?讓我入宮當侍衛,難道也像薛懷義那樣做她的男寵。
這可千萬使不得!”心裡發毛但是神色不變,坦然奏道:“臣為孫思邈真人衣缽傳人,又拜東華先生鍾離權為師,早有向道之心,孫真人當年不欲入朝為官。
振衣遵師訓,也不欲入朝。”
情急之下。
他把師父孫思邈給搬出來了,天下人都知道,想當年太宗、高宗都曾招孫思邈入朝授予職官。
孫真人堅辭不受,梅振衣用這種方式來拒絕。
也不顯得無禮,聽上去倒也順理成章。
武后也沒生氣,仍然點頭笑道:“你有向道之心?很好,聽說你常住芫州齊雲觀,而玉真公主出家後也經常訪道於觀中。
她還好吧?”一聽這話。
梅振衣就明白玉真公主和他之間地事。
武后也是心裡雪亮。
只有裝模作樣地答道:“持盈法師在芫州修行,一切都好,日日為天后祈福。”
武后:“難為這孩子費心了!……梅孝朗教子有方。
賞玉璧六對嘉獎,封三子梅振宇為通直郎。
……梅振衣。
你且退下吧。”
武后賞了梅孝朗,封了梅振衣三弟地官。
獨獨沒有封賞他,誰叫梅振衣自稱有向道之心不願入朝呢。
而且玉真公主都讓他給拐跑了。
得了便宜就別再賣乖了,梅孝朗上前謝恩,梅振衣主動退到了朝臣之末。
站到了魚保家對面的位置。
這時武后想起了一件事。
揮手道:“宣法舟上殿。
哀家想聽聽他地經念地怎樣了?”原來那小和尚法舟早已進京。
武后直到此時才想起來見他。
傳令下去不久,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地光頭小和尚走進了大殿。
來到中間向武后行佛禮,武后看見他臉上並無怒意。
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法舟,有人告你煽動長安僧眾抗旨,可有此事啊?”法舟光頭直搖:“絕無此事,那是有人辯經不行。
故意中傷陷害。
天后不要聽信讒言。”
武后:“你說地話我早已知道。
也不想聽信一面之詞,詔你到神都來,聖旨上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吧?”法舟:“小僧當然記得。
聖旨上說‘法舟平日所念。
是哪部經文?若能念此經免不敬之罪,請來洛陽面聖誦經。
若不能免。
則請自行領罪,’於是我就來了。”
武后粉臉一沉:“既然來了。
有什麼經,你就唸吧!”法舟清了清嗓子,向周圍看了看。
樣子有點滑稽。
只聽他朗聲誦道:“武天后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
不生不滅。
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佛家大乘根本經典《大般若波羅密多經》。
簡稱《大般若經》,是玄奘法師西行求得並親自譯為漢文,總計大小十六部。
六百卷,四百八十餘萬字,而概述般若類經典全部綱要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簡稱《心經》。
只有區區二百六十字,但它卻是般若理論地核心與精華,也是佛家大乘行深般若心法地修行總訣。
玄奘所譯這二百六十字《心經》。
語言凝鍊至極,辭藻通暢優雅,義理深邃悠遠,在宗教史、思想史、文學史上都是一部經典名篇,它在唐代流傳極廣,武后崇佛。
朝中大臣就算不通佛學也知道這篇《心經》。
幾乎大部分人都能背出來。
法舟所誦經文,就是《心經》。
但卻改了最前面三個字。
將“觀自在”改成了“武天后”。
他誦經的時候,先是大聲地誦出前面五個字——“武天后菩薩”。
朝上群臣皆是一愣。
不解這小和尚是何意?法舟頓了頓。
然後再接著誦出下面地經文,這下眾人都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和尚念地是人人耳熟能詳的《心經》。
朝堂之上傳來一陣悅耳地笑聲。
是武后本人。
她不僅被法舟逗笑了,而且掩嘴笑出了聲。
群臣看著小和尚地滑稽模樣。
聽他一本正經的念出這段古怪經文,本來就想笑。
但在武后面前只能忍住。
現在武后自己笑了,大家也不必繃著。
都一鬨而笑。
梅振衣也笑了,他在黃河岸邊教法舟地就是這一招,此時發現這小和尚真是個喜劇天才。
朝堂中笑聲一片,只有法舟一個人板著臉一本正經,很鄭重的一字一句唸了下去。
這嚴肅之態怎麼看怎麼逗人發笑。
朝堂中地笑聲更響,已經聽不見法舟的誦經之聲,就連殿外的衛士聽見笑聲也面面相覷,不知今日早朝發生了什麼事情?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