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風聲
曾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 美女的狂龍保鏢 草根邪皇 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仙就是仙 暴君的天價棄後 聖獸戰神 網王—吹雪 紅樓之另有乾坤 劍氣千幻錄
211 風聲
211 風聲
前面波濤暗湧黑如蜥蜴的屍蟲正一個一個瞪足了黑色的眼睛緩緩湧來,並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在它們的身後,白色的屍蟲更是白浪翻天,擋去了下山的路。
梁灼覺得後背發冷,現在所有人都不在她身邊,她不確定自己真有本事對付得了這些屍蟲,“姑婆婆……”身後風念萱的聲音帶著發怵的顫慄,馮遠山也禁不住全身發起抖來。風肆掠著,轉瞬間只聽得一聲炸雷平地而響,轟隆隆的雨水便從黑烏烏的雲朵裡奪布而逃,刷刷刷、刷刷刷,激烈而狠戾地砸向地面。
沒有一絲風,只聽得到漫天漫地雨水匝地的乒乒乓乓聲,梁灼臉被雨水沖刷的愈發蒼白,捏了捏手心,慢慢轉過頭去朝瑟縮成一團的風念萱和馮遠山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事的,有我在,不要怕啊。”
誰知身後的風念萱一聽就“哇”地一聲哭開了,雨水流進她的眼睛裡,她的聲音帶著黏溼的哭腔,“就因為現在是你站在這裡,我才怕啊……如果、如果是大哥哥……嗚嗚嗚”風念萱被馮遠山輕輕拉了一下,俯在他懷裡嗚嗚嗚越發哭得起勁。
梁灼瞬間無語,咬咬牙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難道她看上去就那麼不讓人信任嗎?不過,又瞬間想了想,自己與孟戟神君比自然是差了太多,就事論事今日如果站在這的是孟戟神君倒也確實不用怕,嘆了口氣,又將身後兩人往後推了推,屏息凝神,氣貫中通,抬起手當空凌波一劃,只見在前面結成了一道薄薄的淡藍色結界,正潮水一般迅猛而至的黑白屍蟲揮舞著抓著在結界的邊緣撕扯、怒吼、憤怒地咆哮著……
梁灼自知這招也還是從阿鼻大帝那臨時學的,上次在對付血蝶的時候就輕而易舉地被攻破了,只不過那時候運氣好,那些血蝶模樣好看,對她也親厚,所以她才僥倖得了一命。可是現在光是看這些屍蟲噁心的外表就知道絕對不會對她親厚,梁灼太陽穴突突直跳,一拉身後僵得和兩塊木頭似的馮遠山和風念萱,低喝一聲,“快走!”
風念萱和馮遠山被她一拉,也回過神來,驚恐萬狀地看著眼前鋪天蓋地在雨水中咆哮的黑色爬行動物,倒吸了一口涼氣,跟在梁灼身後就踉踉蹌蹌地朝前沒命地跑。
“快,快躲到桑林裡去!”梁灼留在了風念萱和馮遠山的身後,眼看著那群密密麻麻的屍蟲越挫越勇,淡藍色的結界也在被它們逼著一步一步朝梁灼她們這邊逼近,梁灼知道,不消兩三盞茶的功夫,結界就要被摧毀了。這點時間回蘭燼族的村落怕是不大可能了,可是找個地方暫時躲一躲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雨水咕咕咕地嘩啦啦澆在臉上,前面是風念萱嗚嗚哇哇的哭聲還有馮遠山不斷催促安慰的話語聲,天黑極了,彷彿又恢復到他們初初進入往生咒時的樣子,梁灼盯著那些陰森可怖的屍蟲,抹了抹臉上雨水,疑思道: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屍蟲?為什麼昨日他們上山的時候都沒有?偏偏這時候出現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梁灼總感覺自從進入往生咒後,似乎暗中總有一個人想置她於死地?上次的陣境是巧合?難道這次也是?
“姑婆婆,你快、快來啊……”風念萱被馮遠山拉著在桑丘上面梨花帶雨地朝梁灼招手,馮遠山也有些急,連連喊道,“快,結界咬破了,你快上來!”
“嗯。”梁灼點點頭,剛要抬腳走,突然只聽見“嘶”的一聲,像是類似風吹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風念萱衝破雲霄的尖叫聲,“啊……!”
一隻黑色的巨大屍蟲當先衝破了結界,向她躥了過來。黑暗中梁灼躲閃不及,勃頸處被屍蟲“刺拉”一下當口咬了下去,只覺得全身一陣惡寒,想也來不及想便幻出一道薄薄的光劍朝著那個屍蟲刺去,卻不知結界已經被撞開了一個口,剛剛光劍才伸過去,另一隻巨大的屍蟲又旋即飛了過來,牢牢地趴在她的肩膀上虎視眈眈地瞪著她,還有另外一隻見到梁灼勃頸處的血口,眼睛一紅,正想下口去咬,梁灼渾身一寒,連忙運起腕上的紫玉靈鐲幻出一道紫色光羽箭朝它頻頻射去,只見一道又一道的紫色光羽箭宛若紫色的流星在雨幕中斜斜飛過,那些撲面而來的屍蟲也一個個應聲而落,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梁灼剛鬆了一口氣,只見前面的淡藍色結界“嘭”地一聲忽而整個破裂了,一大群黑色的海浪似的屍蟲圍攻上來,梁灼只覺得眼前一黑,慌亂中拼命用手去擋,只見雙手四處掙扎間,一樣絲滑的東西忽而落到了自己的臉上,梁灼怔了一下,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過了一會,似乎只聽得到茫茫的雨聲,“姑婆婆……”“姑婆婆……”
梁灼躺在雨水裡腦袋裡轟隆隆一片,摸了摸臉,摸到了一塊絲滑的帕子,又揉了揉臉,還有感覺,想著自己大概還沒有死,忙用力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誠惶誠恐在桑丘之上衝她喊著的風念萱,不覺又驚訝又疑惑,奇怪,那些屍蟲去哪了?難道……難道是因為這塊帕子?
梁灼將帕子放在了稍稍有光的地方,細細看去,上面還有些殘留的血跡,這,竟然是,竟然是先前替孟戟神君治療傷口時偷偷留下的帕子!
“娘子!”梁灼正沉思間,突然恍然聽到了阿鼻大帝的一聲呼喚,扭頭去看,竟然是阿鼻大帝和許清池。他們怎麼來了?
“娘子,娘子你怎麼樣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受傷?”阿鼻大帝飛撲過來,一把摟過躺在雨水中的梁灼,神色很是擔憂,在她身上三圈下三圈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又左右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急迫,“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召喚紫玉靈鐲的時候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梁灼看了看阿鼻大帝身後一身青衣獨自站在雨中凝視著自己的許清池,鼻子一酸,突然覺得分外難過,推了推阿鼻大帝,淡淡道,“你放開。”說著便要起身。
阿鼻大帝沒有動,只是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勃頸處的兩個鮮紅的印子,光線太暗,他不大看得清楚,“別動,我看看。”阿鼻大帝根本就沒有迴應梁灼剛才的話,一把按住她,一手鉗住她的右手,一手扳過她的頸子儘量迎著有光的地方,湊近了,俯下身去就要看,“啪”梁灼見阿鼻大帝動作過分親暱,心中又羞有愧,隨手一個耳刮子便響亮地打在了阿鼻大帝臉上,“你!放開我!”
忽見阿鼻大帝身子一偏,迅速絕倫地扣住她的雙腕,梁灼嚇了一跳,只覺得脖子上一熱,阿鼻大帝的脣瞬及便俯到了她的勃頸處,梁灼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麼。卻見阿鼻大帝又迅即轉頭吐了一口黑色的血,梁灼頓時便明白了他實在替她吸方才屍蟲咬下的毒血,心中一熱,低著頭,一時之間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許清池站在那看著阿鼻大帝和她,沉默了一會,又看了看隨即從桑丘上跑下來的風念萱和馮遠山,點點頭,輕聲道,“天色不早,我送你們回去吧。”說著手指凌空一劃,漾開了冰藍色的結界,將風念萱和馮遠山罩在了結界中,轉身漸漸遠去。
不知道為什麼,梁灼覺得許清池轉身的那個背影分外單薄而柔弱,柔弱的就像是她初次遇見他時他眼睛裡一望無際的淡綠色的水波……
像是一條小溪,清澈而柔軟……
“吸血就吸血,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嚇了一跳,你也白白捱了打?”梁灼摸了摸脖子上被屍蟲咬傷的地方,上面還留有阿鼻大帝脣上的餘溫,也不明白他當時怎麼敢吸下去的,屍蟲的血多噁心啊,想了想又覺得他也實在是該打,便悻悻地看了看他。
阿鼻大帝斜著眼瞟了她一眼,摸了摸被梁灼打過的那半邊臉,眼睛看著前面沒有說話。倒是他旁邊的馮遠山盯著梁灼上上下下看了一會,半天緩過神來,問,“你、你方才的那塊帕子有什麼不尋常的嗎?為什麼那些蟲子一見到它就跑了?”“就是就是,我剛才也看到了。”馮遠山旁邊的風念萱也是一臉好奇地探過頭來看著她。
這樣子連帶著走在前面保護著馮遠山和風念萱的許清池也不得不扭過頭來,與阿鼻大帝他們一起,幾雙大眼睛刷刷刷一射,想看看梁灼到底又幹了什麼好事。
梁灼愣了一下,將懷中的那方帕子又抽了出來,在幾人面前揚了揚,“喏,因為這上面有我侄兒的血。”
“啊”風念萱激動地跳了起來,湊上前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梁灼手中的帕子看,兩眼放光眉開眼笑道,“我說嘛,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厲害了,原來,原來是大哥哥,哎呀大哥哥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點點血就能趕走那麼多討厭的蟲子。”
許清池看了看,默不作聲又轉過頭繼續走。阿鼻大帝呢,則幸災樂禍地衝梁灼笑了笑,不懷好意道,“看看,連你的小侄媳都不怎麼服你呢……”
“要你管!”梁灼低著頭,心裡十分鬱悶,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什麼嘛,他的血只不過是能趕一些臭蟲子而已,說不定就是因為他為人太噁心了,所以蟲子怕了他,這就叫以毒攻毒……”
只聽風念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個,你確定……你先前不是用帕子擋住了臉才保住性命的?”
啊!!!!!>?
阿鼻大帝嘴角**了兩下,揹著手沒有再說話。
等他們回到了蘭燼族的那個村頭的時候,梁灼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這一次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過詭異,甚至於她還親耳聽到了那個殺人者說話的聲音,一進樹林就死掉的那個老者、風溪浣的死、蘭姨的死,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渡過江面,走至村頭的那一片桑林。只見孟戟神君半靠在一棵巨大挺拔風神俊逸的老桑樹上,似是料定了他們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似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梁灼僵了僵脖子,走過去嫣然一笑道,“喏,我們只是在半路上剛巧碰到他們兩個而已,不信你問念萱,我可沒有讓他們幫什麼忙哦?”又回頭朝風念萱眨了眨眼睛,甜笑道,“是吧,念萱?”
“是是是,姑婆婆沒有讓許公子和阿鼻公子幫忙。”梁灼聽風念萱的話剛鬆了一口氣,不料風念萱又一陣風似的撲到了孟戟神君身前,喜滋滋道,“因為姑婆婆用了大哥哥的帕子,所以就不怕了,大哥哥好厲害好厲害啊!”
“咳咳”阿鼻大帝看孟戟神君微變的臉色,輕輕咳嗽了一聲,“走,念萱,你也累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再來找大哥哥好麼?”馮遠山說著就扶著風念萱往前走了。
“走,我們也走吧。”阿鼻大帝拍了拍梁灼的肩膀,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許清池便也跟著往前走去。
梁灼聽了風念萱的話,瞬間石化在那,一動未動。
倒是孟戟神君神色如常,只是在走過樑灼身旁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抬手很是不經意地撣了撣他肩上的灰塵,隨眼一瞥,看向梁灼雲淡風輕地問,“如何?看上去,似乎我的血還挺好用的吧。”
梁灼一臉鬱憤地看著孟戟神君這個近乎鄙視的動作,咬牙切齒地開口,“孟戟啊……你、你……”
孟戟神君很是不在意的輕輕“嗯”了一聲,繼續雲淡風輕地看她,不知道為什麼,梁灼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接著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很快混跡到前面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去了。
梁灼愣愣地看著走在了前面的孟戟神君,心下鬱結,這個孟戟神君最近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怪怪的,至於哪裡怪她又說不出來。不過她也知道她一向是愛胡思亂想慣了,也沒有再往心裡面去,免得白白自作多情一場。
正想著,只聽見前面阿鼻大帝和風念萱說話的聲音,“對了,你手裡的桑葉能不能分給我一些?”
風念萱應了一聲,便笑吟吟地將手裡的桑葉遞給了阿鼻大帝,過了一會,又看了看前面的孟戟神君,怯弱弱地問,“大哥哥,你要不要?”
孟戟神君恍若沒聽見般繼續往前走。
“大哥哥……”風念萱追過去,“念萱念萱,你大哥哥他大約是有什麼心事吧……”馮遠山在後面小聲勸著,過了一會風明萱也聞訊趕來,先是對著風念萱噓寒問暖了一陣,又對著梁灼他們寒暄了一會,便將風念萱和馮遠山都接走了。
梁灼乾巴巴地看著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同仇敵愾沆瀣一氣的三個男人,忍不住幽幽插了一句,“對了,我這次去桑丘還發現了一件頗為古怪的事。”
“所以,你確實聽到了那個凶手的聲音了?”孟戟神君坐在桌旁,手上把玩著那一支看上去很是嚇人的崑崙長鞭,“那麼這個人是男是女?”
梁灼怔了一下,不明白孟戟神君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只是抬著頭喃喃道,“是女的,應該是。”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