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086章 警察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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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086章 警察黑幫
第086章 警察黑幫
巴桑又問：“後來呢？”
索朗端起酒杯，跟巴桑又碰了一下，一口喝下，說：“一言難盡啊！在那苦寒之地哪裡是人待得地方？咬著牙熬了幾年。在一個月前，達蘭薩拉的仁欽噶倫派自己的女婿到木斯塘，把我們都帶到了達蘭薩拉，走之前都說好是給我們謀個前程，但到了達蘭薩拉以後才知道，這是仁欽在利用我們給他造勢，以便自己能選上噶倫和首席噶倫。他當選上以後，我們都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肯定會被拋棄，我就跟幾個兄弟拿了點錢，提前遣散，來到這裡。昨天剛到。哦，我想起來了，我們衛教軍裡有三人，發報的，好像是你們這裡出去的。”索朗還是先發制人，主動提這三個人。另外，索朗那時並不知道，仁欽已經將衛教軍留下一百餘人，其餘的都已遣散。
索朗說的這些情況，巴桑已經知道，這樣，巴桑對索朗的疑慮已經打消。巴桑對上層的爭鬥是很清楚的，他在拉薩也是跟著大少爺後面見的太多。他不願意回憶起那些藏人之間的勾心鬥角，這也是他感到悲哀的地方，藏人人口本身就不多，人在酷寒地帶生育能力本身就不行，大家還互相之間拼個你死我活，這藏族的發展怎麼會好起來，他感到無限地惆悵，說：“不說那些大老爺們，我們喝一杯！”說完，端起酒杯跟索朗一碰，倒進嘴裡，眼睛一閉，頭一仰，喉結上下滑動一下，將那杯酒灌了下去。他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接著說：“在木斯塘的那三位通訊人員可能已經死了！”
索朗故意裝作很吃驚，說：“這怎麼可能呢？在那裡我們還留有一個小隊保護他們呢！有誰會去那個鬼都不生蛋的地方？”
巴桑顯得很自信，說：“美國顧問和教官有一套通訊系統，在大約十多天前，監聽到那部電臺跟西拉姆（達蘭薩拉所在的邦的首府）方向的人聯絡。緊接著就呼叫那部電臺，結果就失去聯絡了。他們已經確認那三名特工已經被害。”
索朗往前夠了夠身子，故作神祕地問：“那你們知道是哪一方面的人乾的嗎？”
巴桑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有確切的目標，但有幾點可以排除；一，不會是衛教軍內部內訌；因為他們沒有人會使用電臺；二，基本可以排除是尼泊爾或者印度方面做的案，他們目前對木斯塘地區的武裝存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集中在噶廈上層之間的爭鬥和解放軍身上。不說他們了，這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喝酒。”
兩人你來我往，又談了一些往事和瑣事，兩人都喝得頭昏腦漲，互相留下了聯絡方式，就分手了。
一回到駐地，索朗趁自己還很清醒，就把巴桑的事向林加加做了詳細的彙報。林加加覺得這是個機會，決定等索朗醒酒後，再詳細商議爭取這個巴桑的方案。
在議會稽核下那筆特別撥款以後，羅茲·戈戈伊有點躊躇滿志，只要有了這筆錢，他就能將那支夢幻般的機動警察部隊建立起來，那就是整個阿薩姆地區第一支以打擊敵方*武裝勢力的力量，在政治上不僅可以給自己添上重重的砝碼，還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和才能。
籌建這支機動部隊，現在有了錢，就差人員到位了。羅茲連續兩天打電話給邦的首席部長拉古拉卡，得到的答覆是軍方還沒有回覆。
又等了一個月，還是沒有任何訊息；羅茲覺得不能在家裡乾等，他決定主動出擊，得去新德里找一下內政部長先生。羅茲來到阿薩姆邦政府，開具了一張公函，趕往新德里。
找到內政部，內政部還是答覆沒有收到軍方的回覆。不過，內政部的相關人員看到這個警察局長天天賴在部裡不走，就給他開了一張公函，讓他去找國防部。
羅茲還是咬著牙，發揚自己意志堅強的優點，再去找國防部。國防部裡的人在檔案櫃裡找了幾個小時，總算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羅茲當初送來的公文，看看僅僅只有軍方簽署了收條，並沒有具體答覆，就回復羅茲：“已經將相關檔案送達軍方，但軍方沒有回覆，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可以。”
羅茲就說：“你們能不能幫我們催一下，請他們答覆一下呢？”
對於這件小事，羅茲是天天來找，國防部的人早就不耐煩了，現在又要求去催促軍方，那個接待他的人說：“你以為你這點事，我們或者軍方會把它當成一回事？我這裡能把你們的公文找到就已經很不錯了，國防部和軍方一年到頭有多少事情要做？能為你這點小事去專門聯絡？你就回去等待吧，說不定哪天就被批了下來。”說完，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羅茲沒有想到自己一心為國家著想，到了這裡卻受到冷眼嘲諷，他看到這個人磨個屁股就走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心裡有些疼痛，難道自己就這麼放棄了？不！這不是他的性格。
羅茲又去找陸軍參謀部，但因為沒有公文，連門也不讓進。他在陸軍參謀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看到一輛轎車出來，連忙舉手上前攔截，他希望能找個高官把這個情況反映一下；但是，馬上就有幾名警衛上前將其抓住。他自己不僅沒有見到那位坐在轎車裡的高官，還在陸軍參謀部的審訊室裡坐了幾個小時，最後，經過電話核實了羅茲的身份，發現沒什麼問題，才把羅茲放了出來。
羅茲再一次站在陸軍參謀部的大門口，他恨恨地看著這棟大樓，他在心裡告訴這棟樓裡的大老爺們：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金迪是藏南支隊情報處一科科長，一科是專門負責收集警察局方面情報的科室。他是最早在雲南接受情報方面系統訓練的人之一，並且在三十多名情報專業學員中，成績最突出。一九五四年回到阿薩姆後，一直被刀松海安排在迪斯布林，以開一家經營照相器材的商店作掩護潛伏了下來，當然，也是迪斯布林最大的一家銷售照相器材結合沖洗照片的綜合商家。
藏南支隊成立時，情報處也相應成立了，當時藏南特委給情報處下達的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要打進警察系統。巴魯阿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金迪。
金迪深感責任重大，他親自跑到迪布魯格爾市考察了十來天，想到要打進迪布魯格爾市警察局難度太大，因為沒有一個在雲南受過訓練的情報人員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從而進入到警察局，在這個小城市，大家都知根知底，特別是戈戈伊家族近在咫尺，如果有身份不是很清楚的人即使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進了警察系統，也不會得到羅茲·戈戈伊的重用，那樣，打進去的目的就會打了折扣。
金迪不愧是雲南情報系統特訓班的高材生，他將目光瞄進了迪斯布林市的阿薩姆邦警察局，如果能打進這個局，再請求下派到迪布魯格爾市警察局，不僅會得到重用，而且不會引起羅茲的任何懷疑。這就是金迪制定的一個“深海計劃”。這樣，金迪又返回到迪斯布林市。
他將邦警察局內的高官通通地梳理了一遍，他敏銳地發現二處（分管治安、經濟偵查）處長卡拉昌德有問題，他的收入和支出明顯不符合。就憑他一個處長的年薪養活一個高檔家庭的開支已經是力不從心。可是，他怎麼又有能力在外面養起了情婦？並且，這個情婦的開支還大得驚人。金迪立即下了結論：這個卡拉昌德肯定有問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金迪想起這句中國的俗語，這也是做情報工作的座右銘。他有點好笑，可以把卡拉昌德比作蛋，自己絕不是蒼蠅。但不管怎麼樣，我就盯著你這個有縫的蛋！
金迪在卡拉昌德的兩處住宅旁都各租下一套房子，用高倍望遠鏡、照相機，時刻監視著他下班後的一舉一動。同時，在他的電話線上開了一個分叉，直接接到這套觀察室裡。負責這件事的是金迪手下的大將，也是他雲南特訓班的同學穆凱迪。他公開的身份是阿薩姆邦農林局的科員。
穆凱迪從內外兩個方面發現了卡拉昌德的祕密。卡拉昌德手下有一個七八個人的小黑幫，專門幹那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不管這件事是多麼地違法，多麼地恐怖。只要價錢合適，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接下活，並在這個卡拉昌德的掩護下完成合同，得到大筆的錢財。這就是卡拉昌德的小金庫。
卡拉昌德黑幫的小頭目叫伊爾，是個心狠手黑的傢伙，對卡拉昌德是死忠，具體是什麼原因，穆凱迪還沒有查清。
這天晚飯過後，穆凱迪在卡拉昌德情婦的電話裡聽到了伊爾跟卡拉昌德的對話：
伊爾：老闆，又接了一個連環大單，第一筆五萬，還有十五萬的獎勵；如果辦成了，第二筆是十加二十萬；第三筆是十加十萬；第四筆是十加十萬。
卡拉昌德：這個人是誰？
伊爾：他叫麥克。
卡拉昌德：那你過來詳細說吧。
穆凱迪聽到後，心都要跳出來了，跟蹤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一點破綻。只要有把柄在我手裡，我就不怕你不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