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239章 無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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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239章 無間之道
第239章 無間之道
李遂也在催促巴魯阿抓緊蒐集亨利的情報，特別指示巴魯阿一定要從敵人內部，想辦法趁這個機會搞到敵人打入解放軍內部的情報系統。這個對解放軍的威脅是最大的。巴魯阿知道這樣絕密的事，也只有敵人極少數人高層人士知道。巴魯阿只得依靠穆凱迪，整個情報部只有他深入到敵人的核心之中。
穆凱迪一直是在負責市警察局二科的工作，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跟解放軍有關的情報系統。他也知道情報工作具體由阿杜負責。但這個阿杜嘴很緊，很難從他那裡套出什麼有價值的話。
這天，穆凱迪又請阿杜喝酒，酒至半酣，穆凱迪問：“科長，我看到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啊！不是遇到什麼困難的事吧？要是兄弟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安排！”說完，就端起酒杯，伸到阿杜的面前，說：“來，我先表個態，敬你一杯！”
阿杜臉色凝重，端起酒杯跟穆凱迪碰了一下，猛地一口喝了下去，說：“是遇到很困難的事啊！不過，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穆凱迪拿起酒瓶給阿杜倒酒，趁這個機會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阿杜，看到他是緊鎖著眉頭。看來，他是真的遇到了什麼特別困難的事！難道這事跟打入解放軍內部的間諜有關？這激起了穆凱迪的好奇心和責任心；穆凱迪笑著說：“是啊！我沒什麼能力！也幫不上科長什麼。不過，我一來到迪布魯格爾市，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科長你，承蒙你的關照，我現在已經當上了副科長。只要科長不嫌棄，還是把我當兄弟看吧！我會一切都聽科長的。”穆凱迪也不敢深問，只能旁敲側擊；這個阿杜也是個老狐狸，要是不小心的話，也會露出馬腳的。
阿杜聽到穆凱迪這樣說，心裡是熱乎乎的！覺得自己對他也防範的太緊了。儘管情報系統內的事是不能跟他說什麼的，但其他的事還是可以跟自己這個兄弟聊聊的。便說：“也沒有什麼大事，亨利部隊長每天都催促我抓緊搞到敵人的情報。我也難啊！我不能像他催促我一樣去催促我的情報員啊！打入敵人內部不容易，要是暴露了，我們將受到巨大的損失不說，這些情報員可就沒命了啊！”說完，他半睜著眼睛，端起酒杯遞到穆凱迪的面前，說：“來，我認你這個兄弟，乾一杯！”
穆凱迪知道敵人已經打入瞭解放軍內部，但他知道的僅僅是第三旅有一個老牌的間諜。聽這個阿杜的口氣，好像在解放軍內部還不止一個，這怎麼能打聽到更詳細的情況呢？他在大腦中緊急地思索，看到阿杜敬酒，下意識地也端起了酒杯，兩隻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看到阿杜一仰脖子喝了下去。他自己也一口將杯中酒嚥了下去。穆凱迪將酒杯重重地放下，說：“這個亨利！他哪裡會顧及科長的艱辛？每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人，那容易嗎？那都是科長你的功勞，要是沒有在敵人內部的這些勇士，他亨利手裡即使有再多的兵將，不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這話勾起了阿杜的酸甜苦辣！但他也很清醒，隨即搖搖頭，說：“也不盡然啊！亨利還是有本事的！戰績不好主要是敵人太狡猾了。情報員的生存危機也隨時籠罩著他們。現在，敵人已經在開始懷疑內部有我們的情報員了，對很多方面進行了防範，說不定就會利用一個機會給情報員提供對我們不利的假情報；所以呀，現在那些臥底送出來的情報也不敢全信。這就是我苦悶的原因啊！”
這話已經接近了核心的話題，穆凱迪有點不好接茬，他知道不能深究，便說些不疼不癢的話：“敵人沒這麼厲害吧！那些人可大都是一些土包子啊！”
阿杜叉了一口菜猛地塞進嘴裡，細嚼了一下，嚥了下去，他放下叉子，說：“不是敵人聰明，因為情報員經常提供情報，難免會觸及到敵人的**神經，有懷疑也是正常的。這麼多情報傳出來，要是敵人一點懷疑都沒有，恐怕這支隊伍早就被亨利給幹掉啦！這夥敵人不能小看。這亨利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可是在中印戰爭中吃過敗仗的，然後潛心研究了他們很久。要不是亨利有些頭腦，恐怕我們敗的還要慘啦！”
穆凱迪看到阿杜今天是基本放開了，什麼話都說，覺得是個機會，就想辦法讓他多喝一點酒。他再一次敬酒，倆人又猛喝了幾杯。穆凱迪突然想到了查羅的“司隸魄”計劃，就想趁這個機會套一套阿杜的話，說：“哎呀！眼前在警察局吃這碗飯也是很難啊！這次查羅差點被人體炸彈給報銷了。這小子還真有點運氣！”
阿杜眼睛有點睜不開了，他對著穆凱迪擺擺手，說：“這小子不是運氣，他是真的有才！這孩子才這麼點大，怎麼就有那麼多鬼點子，在短短的時間內，竟派了幾個情報員打入了敵人的核心之中！難怪敵人要派人來暗殺他，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方設法幹掉他呀！只是這個查羅防範的緊，才沒有讓敵人得手。哈哈，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個人才呀！”
穆凱迪聽到阿杜這樣說，心裡大吃一驚！這個查羅竟派了幾個情報員打入瞭解放軍的核心之中！這可是絕頂的大事啊！但穆凱迪不敢將這個話題深入下去了，否則，將來要是在這方面出了什麼事，自己就一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而自己又是解放軍花盡心血打入敵人內部的王牌啊！他馬上就笑著說：“是啊！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是個人才呀！科長手下有這麼多人才，也是科長慧眼識珠啊！”
阿杜笑了，兩眼眯成了一條縫，說：“我倒不敢貪這個功，這都是局長大哥的功勞！如果查羅是千里馬，那麼，局長大哥就是伯樂！”
穆凱迪沒心事在這裡跟阿杜扯了，他急著要將查羅派情報員打入解放軍核心的事向巴魯阿彙報，就跟阿杜說：“科長，現在也不早了，你看還是不是繼續再開一瓶酒？”
阿杜晃著腦袋，朝他擺擺手，說：“今天喝得有點多，不再喝了，改天我請你的客吧！”
穆凱迪在心裡巴不得這樣，就趁機將他扶回到宿舍裡。
次日一早，穆凱迪就將這個十分重要的情報傳遞給了巴魯阿。但巴魯阿對這份情報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查羅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安排人員打入到解放軍的核心之中呢？他一定要跟穆凱迪見上一面，當面瞭解這個情況！
巴魯阿急忙趕到迪布魯格爾市，在次日跟穆凱迪見了面。因為不能佔用穆凱迪大多的時間，巴魯阿單刀直入問：“你把跟阿杜見面的情況跟我說說。”
穆凱迪將那天喝酒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跟巴魯阿說了，他最後說：“按照阿杜的性格，這應該不是酒話。他是個比較嚴謹的人，話也不多。再說，我也沒引起他什麼懷疑，也不會是他想以此對我怎麼樣。”
巴魯阿陷於了沉思！阿杜說的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對於解放軍和情報部來說，就是特別重大的事！但他想了一整天了，怎麼也想不出這個查羅是如何派人打進解放軍的核心裡去的。他把最近能接觸到核心的人都梳理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誰是新增加的呀！難道是策反了原來就能接觸到解放軍核心的人？他有點不相信，這就是他冒著風險要來跟穆凱迪核實的原因。巴魯阿說：“這個查羅有什麼本事？聽說他不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嘛，怎麼就能派人打進我們的隊伍中？”
穆凱迪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查羅，他也分析了查羅派加西亞打入情報部的過程，便說：“我分析了一下，這個查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他用各種手段控制住目標，然後，不加以培訓。顯得這個目標是原汁原味的打進我們的隊伍。這樣的人，我們是很難防範的。如果這個間諜再表現得積極一些，就很容易在我們的隊伍裡得到信任。我們現在在大肆地擴張隊伍，又缺幹部。他以這樣的手段派人打進來，也不足為奇！”
巴魯阿朝穆凱迪點點頭，讚許他的說法，他思考了一下，說：“如何揭開這個蓋子，看來只有在查羅那裡動腦筋了！即使是阿杜，也不一定清楚查羅的密派。”
穆凱迪對敵人的間諜也很憂心！雖然自己隱蔽的很深，但要是從高層內部瞭解情報的來源，就會將他暴露出來。他也想了想，說：“那還是我去想辦法接觸查羅吧！也許在那裡能搜尋到蛛絲馬跡。”
巴魯阿很擔心穆凱迪的安全，問：“你以什麼藉口去接觸他呢？這個人儘管年齡不大，但能做到派人打進我們的隊伍，是不能小看的！”
穆凱迪笑了笑，說：“請領導放心！查羅雖然不歸我管，但他的編制還在二科，名義上還是歸我管的。這次蒂娜的父親去刺殺他未果，我以安慰他的藉口去看看他，應該不會引起什麼懷疑。如果能找到什麼有聯絡的事，能跟他常來常往就好了。”
巴魯阿稍稍低著頭，用手託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抬起頭來說：“這個辦法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保護自己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上！”
穆凱迪隨即就告辭了。
穆凱迪當天晚上就買了一點水果來到查羅的辦公室。為了防止洩密，羅茲給查羅單獨安排了一套辦公室，他和妹妹秋麗婭的房間就在這間辦公室旁邊。
穆凱迪進去後，看到門口還有一道崗。這裡原來就是個接待廳。前幾天德欽來的時候，就是坐在這裡。為了杜絕上次類似的事件發生。現在，被局裡安排上一個人在這裡守著，相當於接待人員。他看到副科長來了，立即上前接過穆凱迪手裡的水果袋，笑著說：“副科長是來看查羅警長的呀？”
穆凱迪對他笑了笑，說：“是啊！查羅在嗎？”
“在，在！查羅警長在裡面，現在正好沒人，你請進吧！”那警員客客氣氣地帶著穆凱迪走了進去。
查羅看到是穆凱迪來了，還帶來了水果，連忙站起來說：“哎呀，副科長，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這個…呀！”
穆凱迪對他笑笑，說：“我們二科的英雄受了驚，本來早就應該來看你的，這段時間忙。再說，前幾天你這裡也沒有收拾好，就拖到現在。怎麼樣？沒受傷吧？”
查羅連忙引導穆凱迪在沙發上坐下，恭敬地說：“謝謝長官來看我啊！我沒受傷，就差一點點。我剛走到門口，再多跨一步，就會死於非命！還是託大家的福啊！”
穆凱迪心想：你這個該死的貨！要是能被德欽炸死該多好啊！為了你這個瘟神，已經犧牲了幾個好同志了。但他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說：“你是局裡的英雄，不會就這麼犧牲的！要是沒受傷，晚上我來安排，請你喝一個，給你壓壓驚！怎麼樣？”
查羅是從來不接受別人請酒的，一來是他不方便到外面酒館裡去喝酒；二來，他酒量不大，總擔心喝酒會誤事。再說，他也不喜好喝酒，甚至是有點討厭。但穆凱迪畢竟是自己的上司，過來看自己，又請自己喝酒，不答應是極不禮貌的！便笑著說：“副科長來看我，理應由我來請你。這樣，我來安排，我也不方便出去，我讓門崗在外面去買一些酒菜，就在這裡陪你喝，怎麼樣？”
穆凱迪知道他不會出去的，這樣安排對自己來說更好，有更多的機會留在這裡，說不定會有所發現，便笑著說：“這樣也好，只是讓你破費了。”
查羅也客氣了一番，就安排門崗出去買酒菜。然後回來陪著穆凱迪聊天，穆凱迪也不敢主動提到情報方面，這也是常規。便跟查羅在這裡海闊天空地聊著。
酒菜一會就買來了，倆人便熱鬧地喝酒。說著一些不鹹不淡的話，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對查羅的吹捧。酒至半酣，一名電訊人員急匆匆地來了，對查羅說：“警長，一號‘司隸魄’來了情報！……”
查羅朝那個警員瞪了一眼，那警員立即停住了話題。查羅對穆凱迪笑笑，說：“副科長，我得去處理一下，你看……？”
穆凱迪知趣地說：“你去忙吧，我在這裡邊喝邊等你！”
查羅又職業性地笑笑，跟那個警員一起走進了裡間。
穆凱迪多麼想到門邊去偷聽啊！但他記得巴魯阿的話：保護你自己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上！他壓著自己內心裡的湧動，繼續坐在那不動聲色地喝酒。
查羅出來後，也隻字沒提剛才的事，穆凱迪當然也不便問，這頓酒很快就在互相客套聲中結束了。穆凱迪覺得自己這次收穫很大，他確認一定有“司隸魄”打入瞭解放軍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