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6章 宮廷祕方

第46章 宮廷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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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宮廷祕方

第46章宮廷祕方

見到娜木鐘來了,管家恭敬地向她請了個安。娜木鐘讓他免禮,然後問道:“不知管家找我,有什麼事情要說?”

管家恭敬道:“此事甚是重要,不知您是否能...”說罷他看了眼攙扶著娜木鐘的寶音,示意娜木鐘將寶音遣走。

娜木鐘看著管家說道:“無妨,寶音是我的心腹。有什麼你就說吧。”

管家遲疑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之前大夫來給福晉看診,臨走之前被擺放在福晉內室裡的花兒吸引了注意力。”

小玉兒寢室中的花兒?娜木鐘皺了皺眉頭:“|我方才似乎並沒有看見小玉兒的寢室之中擺有花束。”

管家回道:“我已經讓沙娜將它收了起來,給大夫仔細看過了。他說......”說到這兒,管家抬起頭看了娜木鐘一眼,欲言又止。

娜木鐘心中疑惑更甚:“但言無妨。”

管家這才繼續說道:“大夫說這花兒被人做過手腳,女子常常接觸,長此以往會導致不孕,若是初初有了身孕,腹內的嬰兒生長極為緩慢,甚至會有小出血,因此懷孕者可能以為是月信來了,很難注意到自己其實是懷孕了。”

娜木鐘臉色一變:“究竟是什麼花兒,竟然如此古怪!”

管家吞吞吐吐地回道:“是宮中賜下的花束。”

“什麼!?”娜木鐘一時之間十分驚訝,“內庫呈上之後我便命人直接送到十四貝勒府了,這花兒怎麼會有古怪?!”

管家說道:“那位大夫說這花兒本身並沒有古怪,只是花蕊中間被人灑上了一種特殊的藥粉,與原先的花粉相混合,隨著花香一起散發到空氣裡,旁人很難察覺,然而對女子的身體是很有害處的。”

娜木鐘臉色凝重:“不知是誰動的手腳,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管家繼續說道:“請來為福晉看診的雖是位蒙古大夫,然而他去南邊兒遊歷過。據他說,他在南邊遊歷的時候,曾經機緣巧合下得到過一本據說是從宮裡流出來的、記載著宮廷祕方的醫書,因為裡面的方子過於歹毒,所以他也並不曾使用過。只是不想今日為福晉看診之時見到了擺放著的花束,用的便是其中一個害人的法子。”

“明朝宮裡面流出來的祕方?”娜木鐘沉吟了一下,現今汗宮裡可都是些滿蒙女子,又怎麼會知道明朝的宮廷祕方呢?還有,究竟是誰最有嫌疑動這手腳呢?想到這兒,娜木鐘問道:“這個花,是在盛京原本就有的呢,還是也是南邊兒的品種?”

管家答道:“那位大夫說,這花叫作木棉花,是南邊兒的品種。”

南邊兒的品種,怎麼會出現在盛京?娜木鐘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若是內庫辦差的人採辦的,定然會與往年相差無幾,這花又不是盛京原有的品種,定然是主子吩咐奴才辦的。那麼只要查一下究竟是哪個主子交代的,八成就能找到這幕後的黑手!哲哲自懷孕產女到現在,仍將宮中的事務交給巴特瑪和烏拉那拉氏,並不插手這些瑣碎的事情,且滿月宴上似乎見過哲哲的清寧宮處也擺放著這些花束,哲哲應該並不知情。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巴特瑪與烏拉那拉氏有嫌疑了,只是巴特瑪又是不怎麼管事的,基本上都放權給烏拉那拉氏,由著她折騰了。

看來烏拉那拉氏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是這究竟還只是娜木鐘的猜測,不能妄下定論。娜木鐘打算回宮之後安排人好好查一查這件事情,若是真是烏拉那拉氏動的手腳......娜木鐘眯了眯眼睛,自己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想到這兒,娜木鐘冷冷地吩咐管家:“這事兒背後疑點甚多,牽扯到的人也多,還沒查清楚之前不要聲張。”

管家低聲應了,娜木鐘繼續說道:“現今你們福晉剛剛滑胎,身子還虛,這事兒我自會處理,你暫且還是不要告訴她!”

“可是......”管家還想再說,娜木鐘冷冷瞥了他一眼,“現在多爾袞隨大軍出征,這十四貝勒府也就小玉兒一個主子。小玉兒剛剛滑了胎,身子不好,心情也沒恢復過來,這府中沒個主心骨撐著,你若是貿貿然告訴了小玉兒,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要怎麼和多爾袞交代?”

管家這才點頭稱是,向娜木鐘告退之後便退下了。

寶音攙扶著娜木鐘站在廊上,娜木鐘抬頭望著天空。十四貝勒府的四四方方的院落將天空分隔成四四方方的一塊,看不到更遠的地方。現在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院子裡面的花花草草長勢正盛,然而這貝勒府的女主人卻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娜木鐘始終覺得,小玉兒這樣單純的人並不適合嫁給多爾袞,如果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小玉兒也如同這盛京之中其他的貝勒福晉一般精於算計與爭鬥,那麼她也就不再是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純真無邪的小玉兒了。只是要在這兒好好地活下去,不成為那樣子,怕是不可能的。真是可惜。

娜木鐘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開始第一次痛恨厭倦起這裡的爭鬥了。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是層出不窮的陰謀與手段便是女人們最好的武器。為了得到她們想要的尊榮與富貴,她們早已泯滅了良心,甚至犧牲她人的性命為踏腳石,一路向前。其實這個陰謀本來怕是針對自己的吧,但是那個人卻沒料到自己偏聞不得花香,便將這些花束與簪花都賞給了小玉兒。可憐小玉兒,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卻因此完全沒有察覺到,直到這回賽馬會上從馬上墮下來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寶音看著娜木鐘望著院中久久出神,忍不住出聲勸道:“主子,不要太過傷神了。您都有六個月的身孕了,今日在外奔波了這麼久,是時候回宮了。”

娜木鐘一想也對,今兒折騰了這麼久,再不回宮天色都要暗下來了,到時候再出了什麼事,反而不美。於是娜木鐘與小玉兒別過,坐上來時的馬車,在侍衛的護衛下回宮了。

這一路之上倒也順利,娜木鐘平安地回了汗宮。只是娜木鐘一行人都沒注意到一路跟蹤著她們的一群黑衣人,在途中被另外一群人給殺死了,橫屍暗巷。第二天還把路過的老百姓嚇著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說娜木鐘回了自己的寢殿之後,馬上吩咐自己的人手去暗中調查這花兒的出處了。待吩咐完畢,僕從退下之後,寶音擔憂地問娜木鐘:“主子,若是查出真的是這後宮中的某位福晉動的手腳,那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娜木鐘一挑眉毛,“定然要教她血債血償!”

“可是主子...”寶音看著娜木鐘高高隆起的肚子,猶豫道,“您身子重了,不久之後便要生產了,且大汗現在又不在汗宮之內,若是在這當兒上貿然出手,我怕那人會反過來對您和小主子不利啊......”

娜木鐘橫了寶音一眼:“怎麼,你覺得我離了大汗就辦不成什麼事了麼?”

“奴婢不敢!”寶音見娜木鐘隱隱有動怒的跡象,馬上跪了下來請求恕罪。不知為何,寶音總覺得,自從娜木鐘嫁給皇太極之後,開始慢慢地與皇太極有點像了,比如說生氣之前的眯眼或是橫眼看人家,且娜木鐘顯得越發地有威嚴了。

娜木鐘見寶音跪了下來,這才作罷,讓她起來說話。其實娜木鐘對於寶音的心情很複雜。寶音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對她也是十分忠心的,更加是娜木鐘宮裡面最得力的管事姑姑。只是她隱隱覺得,在有些事情上面,寶音雖然是出於為她著想作了一些建議,但是有時候卻彷彿在指揮她做事情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況且既然到了這兒,成為了娜木鐘,那麼對於寶音可以依仗,但是卻不能夠產生依賴,甚至偏聽偏信,說到底,寶音也是個下人而已。

“對了,派人留意一下最近大玉兒在做些什麼。”歇息之前,娜木鐘這麼吩咐伺候她就寢的寶音。

娜木鐘是歇下了,但是這汗宮之內有的人可是睡不太平。

“主子,咱們安插在娜木鐘福晉處的人遞了話過來,說是看見娜木鐘福晉已經平安回宮了,現在恐怕都已經歇下了。”烏拉那拉氏的貼身侍女通拉嘎急急地跑進了寢殿,向烏拉那拉氏稟告道。

“什麼?怎麼可能?”烏拉那拉氏當下就摔了一個杯子,“咱們派出去的那些人呢?都是怎麼辦事的?!”

烏拉那拉氏這麼一發怒,通拉嘎嚇了一跳。遂乖覺地侍立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出。

“福晉,何必這麼動怒?”站在另外一邊、烏拉那拉氏院中的管事嬤嬤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似乎剛才咬牙切齒的烏拉那拉氏扔的不是杯子,而是掉了一塊帕子。

見到管事嬤嬤這個樣子,通拉嘎心中升起了一絲崇拜。主子脾氣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樣子了,每逢主子發怒,這院中的下人皆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主子。但是自從嬤嬤來了這兒當差,不僅不害怕主子,甚至還能規勸著主子。真的是太讓人佩服了!

聽了管事嬤嬤的話,烏拉那拉氏的語氣放柔了些,可是難掩焦灼:“那個西院的賤人都平安回來了,但是咱們派出去的人一絲音信也無,嬤嬤,這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