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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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蒸發
喬國良的研究室裡烏煙瘴氣的，戒菸好久的喬老爺子又開始抽菸了，而且一支接一支，對著那本《宮廷札記》不停地抽。
小炎看了有些心疼地說：“喬老師，您還是少抽點菸吧，最近身體都不怎麼好！”
“沒事，不抽菸我會悶死！”喬老爺子眼睛還是盯著那本古書，“它怎麼一會兒開啟一會兒又打不開了呢？這到底是本什麼書？我老喬搞了這麼多年考古了，還頭一次碰見！”
李老爺子正好開門進來，被煙嗆得咳了幾咳，忍不住用手扇了扇，“咳咳，我說老喬哇，你還跟那本書較勁呢？今兒有什麼進展沒？”
“李老師您請坐！”小炎十分有眼力見地給李老爺子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喬老爺子沒好氣地看了老李一眼，“這是什麼話，怎麼覺得你幸災樂禍的啊，怎麼會沒有進展呢？這不，剛翻開了兩頁！”
“哦，哦，到什麼時候了？”李老顧不上跟喬老爺子拌嘴，往前湊了湊，十分感興趣地問，“都說什麼了？”
喬老爺子對李老的反應很滿意，故意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書，念道：“就在我等束手無策之時，白晉欽差從巴黎傳來訊息，稟道已向法國當局轉達了皇上的旨意，並將所著《康熙皇帝》一書呈給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得到出版允許。皇上聽聞非常高興，立刻命人修書給白晉以示嘉獎。衛阿哥和索相趁機進諫，此等舉國同慶的大事，理應大赦天下以示皇恩浩蕩。皇上聞言即刻應允。://W.下旨大赦天下以表慶賀。
在行刑的危急關頭，兵部侍郎武賢及時趕到，宣讀皇上旨意。當場釋放了吾與喬婉二人。事後想來，此乃天意……”
“又沒了？”李老爺子似乎意猶未盡。有些失望地看了那本書一眼，“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翻開，我最近好像被老喬給傳染了，老是惦記著這本書！”
喬老爺子聽了得意地一笑，“哈哈。那你就跟我一起等吧！”
“我才不呢，看你被這本書給折磨的那小老樣，我還是不了！”李老生怕喬老爺子硬拉住他一起一樣，連忙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邊走還邊囑咐著，“什麼時候翻開了告訴我一聲，我來聽故事！”
喬老爺子有些來氣地喊：“什麼故事，我這是研究，研究……”
衛阿哥和那雲已經好久沒見面。好不容易見上一面都感覺對方的臉上有了或多或少地滄桑，尤其是那雲，比先前又消瘦了許多。
“阿哥。您還好吧？”還是那雲先開了口。
衛阿哥點了點頭，“是啊。還好。可是怎麼感覺你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而已！”那雲看了看天。此時已經是秋天了，接連好些日子都天高雲淡、秋高氣爽的，沒有比這個時候更舒服地天氣了，可是他的胸口卻一直都壓抑得難受，他剛去看過太醫，太醫告訴他要放寬心情，否則會鬱結成疾。
衛阿哥自然瞭解那雲地心情，雖然不忍心讓他難過，還是忍不住想要打探，“那個，還沒有喬婉姑娘的訊息麼？”
“沒有！”那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可是連影子都不見。就連那些跟她有過交往的乞丐，也全都不見了蹤影，她就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衛阿哥也嘆了一口氣，“是啊，她能去哪裡呢？我也去打聽過，據說那天從法場被救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是我無能，如果能早點救她出來的話，她也不會就這麼離我而去！”那雲十分自責地說，“想來我真是可笑，她都到了生死關頭，我還有心情去辦什麼皇差，乾脆劫獄帶她遠走高飛算了！”
衛阿哥按了按他地肩頭，安慰他說：“你也不要這麼自責了，我還不是一樣無能，不然怎麼會讓她受那麼多的苦呢？我想她是不想再見到我們了。今天皇阿瑪下旨了，讓我下個月跟寶格格成婚！”那雲有些同情地拍了拍衛阿哥的手，“真是難為你了。寶兒醒來之後我去見過她一面，她好像連我也不認識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嘴裡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男人啊，都是壞的，她好像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了！”
“是啊，就因為這樣，皇阿瑪才讓我們儘早成親，說是沖沖喜，興許寶格格就會好起來！”衛阿哥苦笑了一下，“如果她還是清醒的，估計會鬧彆扭的吧！”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了！”那雲的語氣裡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阿瑪和額娘已經下聘了，說是會選個好日子讓我給兵部侍郎地女兒成親，可是我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怎麼能夠成親呢？”
衛阿哥跟那雲輕輕地抱了一下，在他背部拍了幾下，“好了，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也許喬婉姑娘在別的地方生活得很好，總比在這裡被捲入那些勾心鬥角地事情好，我們就祝福她吧！我們做兒女的應該體諒父母地心情，順其自然吧，唉！”
“是啊，只能這樣了，我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這麼無力過！”那雲也拍了拍衛阿哥地背，“咱們兩個不想成為好朋友都難，你看，境遇都這麼相似！”
衛阿哥被這個滿是心酸意味的玩笑話逗笑了，“是啊，所以這一輩子都要做好朋友了！”
揚州城裡，一到中午街道上格外地熱鬧起來，賣小吃地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吆喝著。逄越一路小跑地在人群中穿梭著，一邊躲避著行人一邊四處觀望著，終於看到了那間熟悉的鋪子，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喬婉，喬婉！”他擠出人群來到鋪子裡，放聲地吆喝著。
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是這家裁縫鋪的老闆娘，看到逄越很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你怎麼又來了？喬婉她不在！”
“趙嬸你好！”逄越知道趙大嬸不太喜歡自己，連忙賠笑地問好，“請問喬婉她幹什麼去了？”
趙嬸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見逄越這笑嘻嘻的模樣，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告訴他：“剛才知府老爺家來人把她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