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接頭地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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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章 接頭地點(中)
聽到那名駝背男子的問話之後,陸子陵又是微微一愣,隨即脫口而出回答道:“既非為財也非為平安。”
“哦?那麼就是為了飛黃騰達亦或是姻緣了?”那名駝背男子不依不饒地繼續詢問道。
“功名利祿非我願,一心只望驅倭奴!”陸子陵抬頭看了看那三尊法相莊嚴的三清神像,低聲喃喃道。
“驅逐倭賊不顧身,三山四海共敵仇!”陸子陵剛一說完,那名駝背男子的眼睛頓時一亮,隨後湊上前來,在陸子陵的耳邊輕聲說出了這首似是而非的打油詩的下兩句。這是蘇州站和上海站地下聯絡之時商定的接頭暗號之一,現在兩人對完暗號,詩句均準確無誤的唸了出來。兩人均是相視一笑,陸子陵也鬆開了緊握著手槍的右手。
“陸長官您好,鄙人是蘇州站聯絡組少校組長尤泰峰,公開身份是蘇州玄妙觀的測字先生。久仰您的大名!”那名駝背男子抬起頭來舉目四顧,看到偌大一個正殿之內除他們兩人之外只有一名前來敬香的老太在稍遠處的雷部正神神像前跪拜許願,於是放心大膽的伸出籠罩在長衫的袖子裡右手,用力的握了一下陸子陵的手。臉上滿是欽佩之色。
“幸會。你們蘇州站的站長在哪裡?速速帶我去見他,我有要事相商。”看著面前一臉欽佩之色的尤泰峰,陸子陵壓根就沒有寒暄長談的興致,他有些心急火燎的低聲催促道。
“我們站長就在距此不遠的寒門巷裡等您,別出聲,請跟我來!”尤泰峰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去,依然馱著個背,裝作陸子陵對自己的測字相面不感興趣而悻悻離開的樣子不緊不慢地朝玄妙觀的後門走去。而陸子陵也假裝對玄妙觀的神像再無興趣的模樣,簡單掃了兩眼,原地兜了兩圈,隨後環視了一下週圍,發現除了那名老太依然在虔誠的在每一個神像之前跪拜之外確實無人跟蹤自己,這才向著尤泰峰指引的玄妙觀後門方向走去。
陸子陵從玄妙觀的後門跑了出來,玄妙觀的後門正對的是一溜的蘇式老宅,青瓦灰牆的老宅子之間有好幾條昏暗狹窄的小弄堂相連。初次到此的陸子陵也不知道其中哪一條才是尤泰峰口中所說的寒門巷。
正在他猶豫躊躇的時候,右手邊的那條弄堂裡再次出現了尤泰峰那不緊不慢彎腰駝背向前走的背影,陸子陵連忙拔腿快跑幾步趕了上去。
…… ……
這時一名頭戴黑色禮帽,身穿深灰色棉布長衫的男子躲在玄妙觀後門的另一角,手裡拿著一份本地報紙,心不在焉的翻閱著,眉頭緊蹙顯得心事重重。他見假裝駝背的尤泰峰右手杵著“鐵口神算”的布幔,引領者陸子陵從玄妙觀後門走了出來,向著商定好的接頭地點寒門巷走去,便扔下了手中的那份報紙,而後他緩緩從身後跟上了他們,向一匹捕食的惡狼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陸子陵的身後。
“陸子陵,好久不見啊!”那名男子快
步走上前去惡作劇一般突如其來的從後拍了一下陸子陵的右肩膀。陸子陵一驚之下不等自己的腦筋反應過來,多年情報生涯的嚴酷訓練使得他的手足的條件反射比他的腦筋轉得更快,肩頭剛剛被輕拍了一下,陸子陵的右手手肘已經迅疾無比的向後橫掃過去,一記凌厲無比的肘擊擊向身後那人的胸口。
“砰——”一聲肌肉相擊的沉悶響聲霎時傳入了在場三人的耳朵裡。陸子陵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右肘的凌厲一擊被一隻粗大有力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格擋了下來。不等他再次作出反應。前頭的尤泰峰已經略顯焦急地大喊了起來:“別動手,那是我們掌櫃的!(軍統各情報站成員對於站長的隱晦稱呼)”
陸子陵聞言連忙收起了自己準備反擊的一系列後招,隨即轉過身去,準備見一見這位喜歡惡作劇的蘇州站站長。不料甫一見到那名頭戴禮帽,身穿長衫的男子,陸子陵受到的驚愕感遠甚於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記拍肩,他指著那名男子,驚訝地說道:“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呢?陸兄,重慶一別,已有三年,咱兩真是許久不曾碰面了。”那名男子微微一笑,摘下了頭上的禮帽,呈現在陸子陵面前的是一個跟他年齡相仿,也差不多是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相比起一臉沉穩,不苟言笑的陸子陵來,這名男子的臉上更多了一些狡黠和浮滑,少了一分冷酷堅毅。
“徐文川,你不是毛主任身邊的機要祕書嗎?怎麼會在這裡?!蘇州站的站長不是張靈耀嗎?”陸子陵驚愕地看著眼前對著他微笑不語的徐文川,驚訝之餘好似機關槍一般向著他丟擲了一連串的疑問。
這個徐文川是陸子陵的老鄉,同樣是廣東東莞人,兩人自小相識,一同考入黃埔軍校,隨後幾乎同時加入軍統,聯手在毛人鳳手下做事。陸子陵勤勤懇懇,講究務實,做事冷靜果斷得有些不近人情;而徐文川則正好相反,做事能力一般,卻善於協調更方關係以及揣摩上司的心意,為人處世十分圓滑世故,八面玲瓏之餘跟上級和下屬們的關係都不差,在軍統中高層裡頭更是混得風生水起。兩人一直處於微妙的競爭關係,彼此對對方都是又敬又恨,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在為人處世,計劃安排和政見上的分歧越來越大卻也不至於當眾撕破面皮,但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卻也註定了兩人今後仕途上的走向。陸子陵由於能力出眾但做事古板而不受軍統中高層的待見,被清除出了軍統總部的核心小圈子,外派到了上海當了一名行動組組長,每天都過著刀尖上舔血的冒險勾當。而能力一般的徐文川,也沒有什麼重大立功表現,僅僅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卻被留在了軍統總部且被軍統二號人物毛人鳳所賞識成為了他的機要祕書,過了沒多久就被授予了跟陸子陵一樣的陸軍中校軍銜。按照陸子陵的設想,徐文川這種只懂得誇誇其談紙上談兵,靠溜鬚拍馬起家的花架子只會待在鶯歌燕舞、燈紅酒綠的陪都
重慶,過著朝九晚五紙醉金迷的高官生活,根本不會來危機重重,到處都是刀光劍影、血腥搏殺的敵佔區。但今時今日這個一向被陸子陵輕視的徐文川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已經晉升為蘇州站的站長,這讓他如何能不吃驚?!
“這蘇州站的站長位置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都能坐,怎麼就不能是我徐某人了?我在機要祕書的職位上也勤勤懇懇幹了三四年了,這次是戴老闆和毛主任賞識我,才讓我坐上這位子。我這蘇州站站長的委任狀可是戴老闆親筆簽署,親自頒發的!”徐文川嘿嘿一笑,略顯自得地誇耀道。
看著一臉詫異驚愕的陸子陵,徐文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繼續說道:“張站長已經在一週之前奉命返回重慶,家裡頭對其另有任用,這點你就不必操心過問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陸子陵尷尬而又彆扭的喃喃道,隨後伸出了右手,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祝賀你!”
但徐文川卻顯然沒有想要跟他握手的意思,他假裝沒看見陸子陵伸過來的右手,板著雙手,一臉嚴肅地繞著尷尬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的陸子陵踱起了方步。隨後背對著他站定,有一種高深莫測的口吻幽幽地說道:“陸中校,我們寒暄也寒暄過了。現在回到正題,來談一談上海站行動組刺殺失敗而導致我方人員出現重大傷亡這件事吧!我現在是代表家裡頭,代表戴老闆在問話,希望你能夠無所隱瞞,據實相告。”
陸子陵聞言心裡頭“咯噔——”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上海站刺殺董慶鋒出現重大傷亡這事是真,但說刺殺失敗恕我不能苟同,因為董慶鋒已經在被我挾持之後,在我面前被日軍槍殺,這是我親眼所見,我親眼看著他嚥氣。刺殺行動的目標已經死亡,任務已經達成,說刺殺失敗恕我不能認同。”
“哼哼——好一個目標死亡,任務達成!你所謂的刺殺任務成功是以我們上海站情報組和行動組全滅,幾十號弟兄的性命換來的!為了消滅一個小小的叛徒董慶鋒,這付出的代價也忒大了點吧?我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戴老闆對你們這次刺殺行動的結果很不滿意,經開會討論,大佬們一致認為上海站內部有內奸!”徐文川從鼻子裡重重地哼出一聲,冷著一張臉盯著面前面有不忿之色的陸子陵。
“是,我承認這次刺殺行動由於我事先考慮不周,沒有預料到日軍護送車隊的真實火力配置情況,加上行動期間指揮不力導致弟兄們死傷殆盡。我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們,對不起上海站的同僚,對不起家裡,對不起戴老闆和毛主任的栽培,這次行動造成的慘重後果我願一人承擔。”陸子陵面色鐵青的一一承認道,但隨即他抬起頭來正視著徐文川那略帶鄙夷的眼睛說道,“但你若是說我們中間有內奸,這是對我個人和手下那些一心為國,赤膽忠心的弟兄們的極大的侮辱,恕我難以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