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 凋零的雛菊,赤崎森夏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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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 凋零的雛菊,赤崎森夏之死(上)
一月二十三日,距離發生在上海靜安區致遠書店的那場槍戰已經過去了三天了。這天傍晚的日落時分,在崑山縣城以南一處名為陶仁村的地方,藏身於一片蘆葦叢中的赤崎森夏從睡夢之中悠悠轉醒過來。
“我又夢到了當初和師傅相遇的那一幕了……師傅,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等我親手殺死了那些害死您的支那特務之後,我就到黃泉路上來陪您,你可要一直等著我啊!”睡夢之中赤崎森夏再次回憶起了當初與大冢芳茂相識的那一幕,她拿出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枚黃金吊墜,低下頭去輕吻了一下,眼中含淚的喃喃道。大冢芳茂雖然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但在‘二二六事變’發生之後孤苦無依的赤崎森夏就跟這個性格古怪的男人生活在了一起並備受照顧。似乎是為了贖罪一般,大冢芳茂在槍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赤崎佐夫少佐之後,放走了牧野伸顯伯爵,帶上年幼的赤崎森夏不辭而別離開了軍隊,選擇了去鄉下隱居,由此他也就躲過了‘二二六事變’之後陸軍省以及參謀本部對於政變軍人的處罰,僥倖免於一死,只是被永久開除了軍籍剝奪了所有的榮譽和福利待遇。在這個世界上,父母雙亡的赤崎森夏已再無親人,昔日的殺父仇人大冢芳茂也就成了唯一的親人了。
這個執行軍事任務之時癲狂不羈但是平日裡卻是少言寡語喜歡埋頭沉思的男人將年幼的赤崎森夏視如己出、關懷備至。赤崎森夏與大冢芳茂生活在一起已近六年,期間大冢芳茂教會了她許多東西,這其中就包括使用和操縱各類槍械、徒手格鬥以及一些類似特種作戰的技戰術要點。而赤崎森夏對待大冢芳茂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仇視向著現如今的崇敬愛慕發生了一點點的改變。這個外表凶惡癲狂的男人給了這個過早失去雙親的少女久違了的家庭的溫暖感覺。
從三天之前親眼目睹自己的師傅大冢芳茂在自己眼前被中共地下黨的“利劍小組”隊員一槍爆頭之後,她就誓言要親手為師父報仇雪恨。她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沒有告知任何人關於自己的下落,就連自己的大師姐南造雲子都沒有見上一面,孤身一人踏上了追蹤“利劍小組”的復仇之旅。
當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內心之中最後的依託師傅大冢芳茂在自己面前中槍倒下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同時死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具被複仇烈焰所裹挾操縱的軀殼而已。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連續三天三夜不間斷的追蹤調查,沿著“利劍小組”撤退的蘇州河(吳淞江)一路向西追捕搜尋的赤崎森夏終於在崑山縣城以南靠近吳淞江邊上的一處名為陶仁村的小村莊裡發現了疑似是殺害大冢芳茂真凶的中共地下黨的祕密聯絡站。
已經連續三天水米未進,睡眠也很少的赤崎森夏此時此刻早已經變得蓬頭垢面,身上的那一身嶄新的水
手服上也滿是汙泥,袖子和裙襬上更是被荊棘劃開了好幾個大口子,膝蓋和手肘上都有擦破的血痕,但是她卻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
但埋伏在蘆葦叢中已半天有餘的赤崎森夏在日落時分看到殺害自己師傅的凶手陸子陵大搖大擺地從那棟二層樓的民房裡頭走出來,在門口站立吹風的一瞬間……埋伏在五十米開外的赤崎森夏幾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了。她雖然強忍著沒有站起身來立刻衝陸子陵開槍射擊,但是她的手上和胳膊上的青筋已經全部繃起,拳頭握得手指的關節都已經發白,甚至連指甲已經深入了皮肉,掐出了鮮血都沒有絲毫感覺。看著一身普通農夫打扮的陸子陵依靠著門框悠閒地抽著香菸,埋伏在蘆葦叢中的赤崎森夏感到了深深的憤怒——就是眼前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長得好像支那農民的泥腿子特務,居然用一支德國毛瑟98K狙擊步槍在近三百米的距離上一槍爆了師傅大冢芳茂的腦袋,這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赤崎森夏很想立刻就開槍,直接幹掉眼前這個殺害師傅的仇人,但她知道擊斃這個男人很容易,但是她這裡一開槍就會直接暴露,屋內的其餘的支那特工必然會開槍反擊,以一己之力實在是很難與這些裝備了美式德式武器的支那特務周旋。所以她強忍下怒火,打算入夜之後等這些支那特務都進入夢鄉之後再潛入屋內,將他們一一殺死,現在自己只能極力忍耐,萬萬不能提前暴露。
但強忍怒火說得容易做起來難,看到自己的仇人就在距離自己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有恃無恐地抽菸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趴在蘆葦叢中挨餓受凍的赤崎森夏恨得牙根直癢,趴在泥地上的她可以清晰無誤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聲音越來越響,而隨著每一聲心跳,自己體內的血流都加快了幾分,越來越響,越來越快。當陸子陵終於抽完了一支香菸扔下菸頭關上屋門準備上樓睡覺休息的時候,赤崎森夏心中的怒火也已經沸騰到了極點,內心熊熊的怒火似乎馬上就要從眼耳口鼻之中噴湧而出,將眼前這棟二層民居燃燒成灰燼。
午夜三更時分,這棟兩層小樓之中的燈火已經熄滅了三個小時左右了,赤崎森夏估摸著樓內的支那地下抵抗分子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她終於打算動手了。手持一支南部式手槍的她如同一隻矯捷的兔子矮身竄出了藏身的那片蘆葦叢,貓著腰疾步快走著向著那棟二層小樓撲去。經過近一天的蹲守,她已經基本摸清了樓內各個房間人員的入住情況。她知道自己的殺師仇人那個槍法極準的支那狙擊手就住在二樓東邊的那間有小陽臺的屋子裡。
“咔噠——”一聲輕微的脆響,一個如同鷹爪一般的捆綁著麻繩的自制三爪小鐵鉤經過赤崎森夏的拋擲準確無誤的勾住了二樓陽臺的石制扶手,赤崎森夏拉了拉繩索之後身手敏捷,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一般三
兩下就爬上了二樓陽臺。這個鐵鉤是從附近的一艘木製小漁船上拿來的,而那艘漁船上的一對好心贈飯於她的支那漁民夫婦卻已經遭了她的毒手,因為她不想走漏任何關於自己動向的訊息。
赤崎森夏伸手扶住石制欄杆,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了二樓陽臺上。確認屋內熟睡的眾人沒有被自己驚醒之後她這才緩緩起身並給自己手中的那支南部式手槍上了膛。二樓東側臥室之中一片漆黑,憑藉著朦朧的月色,赤崎森夏看到一個人影裹著被子靠牆躺在一張老式木床之上,鼾聲如雷。屋內陳設極其簡單,只有靠牆的一張床、靠窗的一張木製寫字檯、一把凳子和床邊上擺放的一隻一人多高的老式衣櫃而已。顯然這處祕密聯絡點並不是這夥支那抵抗分子打算長期駐足的地方。
“師傅,森夏今天要給你報仇了!”赤崎森夏一咬牙輕輕推開了虛掩著的臥室通往陽臺的那扇小木門,一閃身進入了屋內。沒有絲毫遲疑,她一抬手對準那個躺倒在**鼾聲如雷的背影“啪啪啪——”連開三槍。
“噗噗噗——”子彈射入棉被之中如中破革,聲音發悶一點都不似擊中人體時的聲音。赤崎森夏心中“咯噔——”一下上前兩步一把揭開了那床被子,頓時一個一米多長的雙人棉花枕頭咕嚕嚕從被子裡頭滾落了出來。
“不好!”赤崎森夏心中陡然一驚,已然知道自己已中計,她向後倒退兩步準備轉身就走。
而在此時床邊的那隻一人多高的老式衣櫃的櫃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手持一把柯爾特手槍的陸子陵從裡頭猛衝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瞬間瞄準了赤崎森夏的腦袋,他面沉似水語氣嚴厲地用日語喝道:“不準動!現在有好幾支槍的槍口在不同的方向同時瞄準著你的腦袋、胸口等周身要害,不等你舉槍瞄準我,你就會一命嗚呼的!放下你手中的槍,我們優待俘虜!”
赤崎森夏微微愣了一下,稍一沉默之後苦笑了一下,就此扔掉了手中的那把南部式手槍,無奈地說道:“我認輸了!你們在附近佈下了狙擊手了吧?嗯,看樣子比殺死師傅的時候藏得還要更為隱祕,我根本感覺不到他們所隱藏的位置,看來你們早就知道我會來刺殺你們,所以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只等我自投羅網了對吧?”
陸子陵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一腳將那把南部式手槍踢得遠遠的,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的師父就是那個叫做大冢芳茂的日本殺手吧?聽說是南造雲子從日本國內請來的強援,確實很厲害,軍統蘇州站以及我們在致遠書店聯絡站的同志們在他和他的‘特別搜捕小隊’手上吃了大虧,死傷極其慘重。另外軍統安插在日軍憲兵總部內的高階間諜金田權三郎已經一連多日沒有訊息發回,對於蘇州站長徐文川發去的聯絡電報也沒有任何回覆,想必也是遭了你們毒手了吧?”
(本章完)